“這!”
    “這怎么可能?”
    青陽道人眼睛圓睜,嘴巴大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成郡王。顯然,成郡王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
    “是不是感覺特別的難以置信?”
    成郡王好似對青陽道人的反應(yīng)早有預料,絲毫不感覺奇怪,笑著問道。
    “是的!”
    “事情結(jié)果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
    青陽道人也沒有掩蓋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一臉坦誠的說道。
    “恩!”
    成郡王輕輕的點頭,半晌之后才繼續(xù)說道:
    “別說你感覺意外,就連本王第一次聽說此事時,也感覺非常的意外!”
    “直到本王真正走進父皇的內(nèi)心,這才知道父皇為何最終會如此處置!”
    “為什么?”
    青陽道人眼睛閃爍,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因為父皇從來就沒有朋友,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益!”
    “正如棋盤上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父皇的世界也是如此,有用的,沒有用的。。。”
    “有用的保留,沒用的剔除!”
    “那些人當時,對父皇來說還有價值,所以才幸免于難。。。但是二十年過去了,那些人還屹立不倒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大多數(shù)人都被父皇拋棄,碾死在歷史的塵埃當中。。。。”
    成郡王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神都的方向,一臉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
    青陽道人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意外聽到了這么多皇家的秘辛,心中難免惴惴,眼神更是不停的閃爍,在考慮是不是自己即將被成郡王拋棄。
    成郡王仿佛看穿了青陽道人的心思,嘴巴上翹,過了半晌才幽幽好似許愿一般說道:
    “先生之才,本王向來佩服!”
    “只要有本王一日,自然少不得先生榮華富貴!”
    “今日告訴先生這些,只是想要先生明白本王心中所想。”
    “眼前的這些人雖然粗鄙,品格更是低劣,但卻是北郡掌握實權(quán),或者是屈指可數(shù)的人物。”
    “如果獲得他們的效勞,對本王的大業(y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王爺打算重新接納他們?”
    青陽道人眼睛閃爍,看著一臉沉穩(wěn)的成郡王,有些試探的問道。
    “為什么不呢?”
    成郡王絲毫不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看著一臉詢問的青陽道人,沒有任何猶豫的反問道。
    “他們都是一些反復無常的小人。。。”
    “王爺就不怕遭到他們的反噬么?”
    青陽道人雖然明白成郡王的意思,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進諫道。
    “小人。。。”
    “君子。。。”
    “其實相比偽君子,本王更加喜歡這種吃果果的真小人。至少他們不是那么虛偽,只要本王這棵大樹不倒,他們就會一直依附。”
    成郡王揉著手指上顏色碧綠的戒指,眼睛不停閃爍,一臉篤定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多謙謙君子。。。”
    “額。。。”
    青陽道人沒有想到成郡王會如此說,表情明顯的就是一滯,眼神中也充滿了迷茫和思索之色。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輕甲,滿臉風塵之色的府兵急忙沖進花廳,單膝跪倒在地,將一個蠟丸高高的舉起,大聲的匯報道:
    “報!”
    “知北縣傳來的急書!”
    “哦!”
    聽到知北縣的名字,成郡王的眼睛不由的閃爍了幾下,下意識的伸出手掌,將蠟丸接過,示意傳令兵退下之后,這才小心的拆開。
    “知北縣已經(jīng)出兵北郡!”
    紙條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但是卻讓成郡王眼睛不停的收縮,心中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知北縣出兵北郡!”
    “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是第一個發(fā)兵勤王的縣主!”
    看青陽道人眼睛中流露出詢問之色,成郡王沒有任何的遮掩,低聲說道。
    “什么。。。”
    “第一個出兵的竟然司徒刑!”
    青陽道人眼睛中流露出詫異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別說是你,就連本王也感到詫異!”
    “實在沒有想到,第一個響應(yīng)勤王的,不是本王昔日的舊將,反而是本王素有仇怨的司徒刑。。。”
    成郡王眼神幽幽,一臉的震驚,過了半晌,他才將這種情緒壓制,感慨的說道。
    “其他各郡縣是何反應(yīng)?”
    青陽道人看著成郡王手中的情報,有些好奇的問道。
    “至今沒有絲毫動靜!”
    “仿佛他們根本就沒有接到本王的令諭一般!”
    成郡王的眼神閃爍,語氣有些沉重和不爽的說道。
    “這怎么可能?”
    “王爺在北郡經(jīng)營數(shù)十年,在軍中素有威望!”
    “現(xiàn)在郡縣的守備,不乏王爺當年的親兵,比如說知北縣的縣尉牛泓,郭北縣的守備王大有,黑山縣的守備胡三道!”
    “就算其他人不響應(yīng)王爺,他們也不應(yīng)該不響應(yīng)啊!”
    “要知道,沒有王爺?shù)奶岚沃赜茫蜎]有他們今日的榮華富貴!”
    青陽道人眼睛不停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
    “當年他們只是本王帳下一個小小的親衛(wèi),有求于本王,所以才對本王唯命是從,忠心耿耿!”
    “但現(xiàn)在變了!”
    “本王在他們心目中,只是一個被奪了兵權(quán),圈養(yǎng)起來,為皇家好似種馬一般繁衍子嗣的廢物!”
    “而他們一個個早就飛上枝頭,麻雀變成了鳳凰,變成手握兵權(quán),赤手可熱的大人。”
    “所以,他們見到本王的令諭,沒有任何反應(yīng),本王一點也不感覺奇怪!”
    “畢竟世道不古,人心善變!”
    成郡王眼神幽幽的看著遠方,好似陷入了回憶,過了半晌這才淡然的說道。
    “都是忘恩負義之輩!”
    “他們現(xiàn)在都手握重兵,過著人上人的日子,但是他們怎么不想一想,如果沒有王爺?shù)馁p識提攜,他們現(xiàn)在恐怕還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大頭兵,那里會有今日的榮華!”
    青陽道人眼睛圓睜,鼻孔擴張,滿臉憤恨的咒罵道。
    “青陽,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嫉惡如仇,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要生氣,喝口茶。。。壓壓心神!”
    “去去心火!”
    “本王都不生氣,你不要這么大的反應(yīng),本來殫精竭慮就耗費了心血,再為那些阿堵之物氣壞身子,那才是大大的不值得。”
    成郡王見青陽道人火氣沖頂,不由的急忙斟了一杯茶水,笑著勸解道。
    “本王這次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本王知道了,誰黑誰白,誰忠誰奸!”
    “疾風知勁草!”
    “危難見忠臣!”
    “古人誠不欺我!”
    “本王以前和司徒刑素有齷齪,一直不和,但是今日之事,的確讓本王對他大為改觀。。。”
    “甚至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
    看著滿臉震撼,明顯情緒有些失控的成郡王,青陽道人眼睛不停的閃爍,上前小聲的提醒道:
    “王爺。。。。這是要。。。。”
    “傳孤王旨意。。。”
    “司徒刑忠君愛國,乃是大乾少有的忠貞之臣,特敕封他為三府守備,統(tǒng)帥知北縣,黑山縣,郭北縣三縣軍務(wù)!”
    成郡王坐在那里思慮了半晌,沒有任何猶豫,異常果決的說道。
    “王爺!”
    “這道王旨不是太適合。。。”
    不過坐在他下手的青陽先生這次并沒有立即接受王旨,而是眼睛中充滿了遲疑之色,過了半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哦。。。”
    “本王的旨意那里有不妥之處?”
    成郡王眼睛不由的一滯,好似根本沒有因為青陽先生的頂撞而生氣,反而有些笑呵呵的問道。
    “王爺。。。”
    “你雖然被人王乾帝盤敕封為郡王,是北郡之首,但畢竟只是一個形式。”
    “敕封官職這等事物,最好還是上書人王,獲得恩準之后再下王旨。”
    “否則,難免惹怒人王,到了那時,恐怕會對王爺不利!”
    青陽先生見成郡王從善如流,急忙上前仔細的解釋道。
    “哈哈!”
    “先生多慮了!”
    成郡王聽后,眼睛不由的一滯,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猶豫,但最后還是義無反顧的說道:
    “司徒刑第一個響應(yīng),對朝廷的忠心日月可表。”
    “本王敕封他為三府守備,也是替朝廷,替人王嘉獎于他。”
    “人王定然不會生氣,更不會因此遷怒責怪本王。”
    “再說,本王位極人臣,更是人王幼子,封地就在北郡。自然有權(quán)利敕封屬下臣子。。。”
    “這。。。”
    青陽先生看著面色坦蕩,一身豪俠之氣的成郡王,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有一絲不明。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但是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成郡王敕封司徒刑為三府守備,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的簡單。
    里面必定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目的。
    “放心!”
    “放心!”
    “本王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對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早就知曉,定然不會胡為。”
    見青陽道人眼睛中還是有些遲疑,成郡王不由笑著起身,伸出手掌,親昵的拍打著青陽道人的肩膀,并且鄭重的保證道。
    “諾!”
    “既然王爺已經(jīng)思前想后,老朽這就去炮制王旨!”
    青陽道人在成郡王半推半就之下站起身形,恭敬的行禮之后,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成郡王成年之后,就開府建衙,有道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更何況,北郡乃是大乾北方重鎮(zhèn),駐扎著大量的邊軍,北郡成郡王的規(guī)制自然不會太低。
    成郡王的起居,不僅有宮女太監(jiān)服侍。
    出行之時,成郡王可以身穿四爪龍袍,更可以乘坐龍攆,打著王旗,侍衛(wèi)隨從云集。
    王府更有自己的一眾家臣,幕僚。
    每當王府有重大會議召開之時,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型的朝廷,權(quán)利之大,遠超后世人的想象。
    軍政財政大權(quán)盡歸一人之手,如果獲得朝廷的恩準,有的州郡還可以私自鑄造銅幣,發(fā)行銀票。
    皇子成年以后,除了太子一人,其他不論長幼出身尊卑,都要就番,成為郡王,或者是親王,無有例外。
    這也是當年太祖開國擔心有臣子作亂,奪了楊家的江山,而定下的規(guī)矩。
    也正是這個原因王府有一套自己非常完善的體制。
    和中樞三省機制類似,王府之中也有類似的機構(gòu)。
    成郡王想要下達正式的王令,必須經(jīng)過數(shù)位臣子的定奪,蓋印之后,才能生效!
    這也是人王,制約邊疆王府的一個手段。
    能到王府中,擔任的相國的人大多都是人王的心腹肱骨之臣。
    但凡親王,郡王想要有所異動,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不是別人,正是掌握王府大權(quán)的相國。
    。。。。
    神都皇宮
    臉上紫氣浮動,眼睛中好似有日月運行,充滿威嚴的乾帝盤高居龍椅之上。面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的奏折。手掌重重的拍打在龍案之上,聲音好似悶雷一般吼道:
    “反了!”
    “反了!”
    “真的造反了!”
    “張家父子真是好大的狗膽,朕還沒有御龍升天呢。”
    “他們就敢堂而皇之的造反,實在是太可惡了。傳朕的旨意,命令忠勇伯,蕩寇將軍,平陰侯速速發(fā)兵,合圍北郡!”
    “朕要將張家連根拔起!”
    “諾!”
    “諾!”
    站在前方小心伺候的太監(jiān),見乾帝盤反怒,心中惴惴,急忙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小聲的應(yīng)諾道。
    “另外!”
    “下令道法司,命令他們攜帶朕的旨意,去趟北郡!”
    “朕要將張家始祖打落神壇,真是大膽,竟然敢以神道干涉人道,并且妄圖挑戰(zhàn)天威,簡直是不知死活!”
    “朕要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威難測!”
    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乾帝盤的龍眸掃過下方,看著全身肌肉繃緊,恭敬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補充說道。
    “諾!”
    小太監(jiān)的身體被乾帝盤的目光掃過,只感覺有一座大山壓在心頭,不敢遲疑,急忙行禮大聲的應(yīng)諾。
    “還有讓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李德福火速覲見!”
    “朕有事情想要問他。。。。”
    “諾!”
    隨著乾帝盤的震怒,整個皇宮上方布滿了鉛云,一道道好似龍形的閃電在鉛云之中不停的穿梭,時不時傳來好似天裂的炸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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