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一聲好似悶雷的聲音,好似什么東西在轟然倒塌,整個秋名山都好似顫動起來。
    坐在中軍大帳,統領戰事的司徒刑下意識的站起身,走到營帳之外,極目遠眺。
    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倒塌了,竟然會形成這么大的陣仗。
    “究竟怎么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僅司徒刑,李陵一頭霧水,就連在山寨之上,借助掩體,負隅頑抗的宗門武士也是滿臉的詫異和疑惑。
    “怎么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么?”
    “山寨內部怎么會發生巨響?”
    夏海波抓住一個武士,死命的搖晃,滿臉焦急的問道。
    “大人!”
    “不好了!”
    那個武士滿臉的苦澀,有些絕望的說道。
    “敵軍!”
    “可是敵軍挖通隧道,從下方進入城寨?”
    看著武士那絕望的眼神,夏海波的眼睛不由的閃動,有些焦急的說道。
    “不是!”
    那武士聽到夏海波的話,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搖頭。
    “既然不是,你在擔憂什么?”
    “后面究竟發生了事情?”
    夏海波聽到并不是敵軍已經進入城寨,本來有些緊提著的心頓時放在肚子里,有些可笑的輕輕搖頭,故作輕松的說道。
    “首領!”
    “密道塌陷了。。。”
    武士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夏海波的耳朵中卻好似炸雷一般。
    “你在說一遍!”
    “你剛才說的是什么?”
    “我沒有聽清楚!”
    夏海波的眼睛陡然圓睜,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武士,滿臉質疑,不相信的問道。
    “首領!”
    “密道塌陷了!”
    “密道被大長老他們封住了。。。”
    “我們沒有退路了!”
    “為什么!”
    “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
    “這怎么可能?”
    “大長老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夏海波聽著武士那充滿怨氣,憤怒的質問,眼神頓時一滯,身形更是不由自主的后退幾步。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這怎么可能?”
    “大長老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
    密道之外
    大長老看著山巔,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好似回過神,幽幽的說道:
    “你們是不是認為,本長老做的太過過分!”
    “屬下不敢!”
    聽到大長老好似自言自語一般的問詢,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躬身,一臉畏懼的說道。
    “不敢。。。”
    “呵呵。。。”
    大長老聽到眾人的回答,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苦澀。好似佩服又好似無奈的說道:
    “不到一年的時間!”
    “竟然讓他在知北縣帶出一支鐵軍!”
    “在這樣的攻勢下,武士團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而我們又帶了很多家眷,速度實在有限。”
    “為了不讓官兵追上,我們只能壯士斷腕,犧牲他們了!”
    “破釜沉舟也是一種勇氣!”
    “我想,夏海波他們應該能夠明白。。。。”
    “楚霸王當年破釜沉舟,殺退十倍之敵。”
    “只要他們拿出這樣的勇氣,未必不能突圍而出!”
    “這!”
    聽著大長老的解釋,眾人的眼睛不由就是一滯。
    雖然大長老的解釋合情合理,冠冕堂皇,但是不知為何,眾人總是感到一陣陣虛偽撲面而來。
    長老團和武士團的矛盾由來已久!
    誰都不是傻子。。。。
    大長老的說辭固然有道理,但是心中想的更多的,卻是借刀殺人,鏟除異己!
    畢竟,武士團在成長一些時日,就會威脅到長老團的地位。
    其他的長老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們口口聲聲說為了宗門的利益,可以犧牲一切。
    但是當真正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這也是他們沒有阻止,反而幫助大長老行事的原因。
    “走!”
    “大家加快腳步!”
    “秋名山是不能待了。。”
    “好在,本長老未雨綢繆,在蠻荒之中,除了秋名山,還有別的后手!”
    “我們現在就去投靠巫族!”
    “狼頭祭祀是本長老的朋友,他定然會收留我們!”
    大長老抬頭看看天色,又最后扭頭看了一眼秋名山,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好!”
    其他長老自然知道巫族的聚集地,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
    。。。
    “首領!”
    “現在退路已經斷絕。。。。”
    “我們應該怎么辦啊?”
    嘴巴上只有一點點絨毛,好似半大孩子的年輕武士,看著身強體壯好似半截鐵塔的夏海波,有些為難的問道。
    “是啊!”
    “首領!”
    “大長老他們也實在是太陰險了,將密道炸毀,這是讓我們和官兵決一死戰啊!”
    “不論誰勝誰負!”
    “他們都可以從容的坐收漁翁之利!”
    其他的武士面色蒼白,有些絕望的說道:
    “完了!”
    “完了!”
    “我們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首領,你是先天武者,可以踏空而行,只要你想要突圍,下面的那些兵卒定然攔不住你!”
    “你趕緊快走!”
    “弟兄們和他們拼了!”
    “殺一個不賠,殺兩個賺一個!”
    “就是!”
    “首領,你趕緊快走!”
    “我們來拖住官兵!”
    “只求日后,首領能夠記得我們,逢年過節,給碗酒水喝。。。”
    夏海波眼睛赤紅的看著眾人,他從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滑過。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兄弟!”
    “好兄弟!”
    “都是好兄弟!”
    “你們把命交給夏某,夏某豈能辜負!”
    “既然,宗門拋棄我們,那么我們也就沒必要為宗門繼續賣命!”
    “聽我的命令,放棄固守,大家跟著我一起殺出去!”
    夏海波的眼睛越來越堅定,到最后更是好似寒冰一般散發著刺骨的寒氣。
    大長老等人的所作所為,讓他心中最后的希望破滅。
    也徹底的占斷了他和宗門之間的聯系。
    現在他心中所想的,就是盡可能的將這些性命托付的武士活著帶出去。
    并且找一個荒山野嶺,休養生息,以待日后!
    “司徒刑!”
    “玉清道!”
    “夏某記住你們了。。。”
    “此仇,來日必報!”
    “突圍!”
    “突圍!”
    “諾!”
    “諾!”
    一個個武士,在夏海波的鼓動下,本來暗淡絕望的目光再次亮起。
    “殺出去!”
    “殺出去!”
    一個個武士在夏海波的帶領下,好似鑿子,又好似瘋虎一般沖出。
    別看他們人少,但是卻出奇的精銳,普通的士卒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反而因為敵我雙方混雜的關系,弓弩手失去了應有的威懾力。
    噗!
    夏海波手掌的長刀橫劈豎斬,一個手持長槍的兵卒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長刀斬成兩段。。。
    “盾牌兵!”
    “將他們圍起來。。。”
    軍中的營正,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大聲的呼喊指揮道。
    “諾!”
    “諾!”
    數個手持青銅巨盾,身形敦厚的漢子聽到吩咐,急忙上前,一個個盾牌靠在一起,形成一堵高高的,好似銅墻鐵壁的盾墻。
    這也是他們的戰術之一。。。
    “叮!”
    一個宗門武士高高的躍起,他手里的大錘,好似流星一般砸落在盾牌之上。
    但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盾牌沒有破碎,也沒有后退。
    反而繼續不緊不慢的前進。
    “這怎么可能?”
    那個武士落地之后,看著自己手中的鐵錘,以及紋絲不動的盾牌,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迷茫。
    但,還沒等他想到答案。
    他的生命就走到了盡頭!
    因為盾牌和盾牌的縫隙中陡然探出一條長槍,好似獨龍一般刺向他的胸口!
    “盾牌陣!”
    看著足足有半尺后的盾牌,以及身強體壯好似鐵塔的士兵,夏海波的眼睛不停的收縮。
    盾牌都是用青銅澆鑄,十分的厚重。
    普通的刀兵,拳頭,根本沒有辦法將他們撼動。
    只要數堵盾墻合攏,武士們就真會成為籠中之鳥,網中之魚。。。
    但是,這次他們真的失算了。
    因為,夏海波不僅是武士統領,他更是一位強大的先天武者。
    轟!
    轟!
    轟!
    夏海波的拳頭重重的砸在盾墻之上。
    剛才還異常牢固,好似銅墻鐵壁的盾墻頓時發生顫動。
    咔!
    咔!
    咔!
    隨著一聲聲清脆的響聲,一道道好似黑色蜘蛛網的裂痕,以他拳頭和圓心,向四周不停的延伸,最終布滿整個盾牌。
    嘭!
    隨著最后一聲悶響,整個盾牌徹底的變成碎片。
    那個身體強壯的士卒渾身抽搐,更有一絲絲鮮血從他的口鼻中竄出,顯然是活不成。
    轟!
    轟!
    轟!
    數個盾牌被夏海波的拳頭擊碎,本來好似銅墻鐵壁的盾牌頓時變得稀落起來。
    夏海波身后的武士好似看到了某種希望,越發的兇猛起來。
    “突圍!”
    “敵人想要突圍!”
    “一定不能讓他們鑿穿陣型!”
    “白虎大營,青龍大營,玄武大營,和朱雀大營互相配合,定然不能讓他們逃脫!”
    司徒刑站在中軍大帳之外,看著前方陣型的變化,以及隱隱約約的喊殺之聲,頓時明白敵人的打算,聲音肅穆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