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條新聞,出現(xiàn)在洛寒的手機屏幕上。
洛寒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整棟別墅都像是睡著了,只有她清醒著。
屏幕上的字體和圖片也更加清晰。
勞斯萊斯……這臺車是龍梟的,洛寒可以確定,那是龍梟的車。
去年會的時候,她乘坐的是龍梟平時用的勞斯萊斯,可是離開的時候,楊森開去的是邁巴赫,并且,洛寒沒看到龍梟的車。
他的車在停車位上很搶眼,兩邊都會空出很多哦位置,可是洛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座駕。
年會現(xiàn)場,龍梟一共只出現(xiàn)了十分鐘,其他時間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突然告訴她,意大利有緊急情況。
那么……
洛寒放下手機,清澈的眼睛望著墻壁上的全家福——
那么,車應(yīng)該就是龍梟開出去的,難道他和克雷斯的人發(fā)生了正面沖突?或者,克里斯采取了極端的手段傷害龍梟?
不管哪個猜測,都足以讓洛寒脊背發(fā)涼。
“嘔!”
心里太緊張,洛寒又感到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快步跑去衛(wèi)生間,抱著馬桶吐的昏天黑地。
她的二寶,好像能聽懂她的心事,每次她感到不舒服,寶寶都會最先表現(xiàn)出來。
還好,寶寶很懂事,沒有當(dāng)著爹地的面讓她不適,不然龍梟外患在即,還要操心家里,一定吃不消。
嗡嗡嗡。
洛寒清洗好自己,手機震動了。
唐靳言打來的。
“洛寒,你在哪兒?”
天!
洛寒這下傻眼了,她怎么把唐靳言給忘了?說好的讓他跟龍梟見面談的,可是……
“靳言,我在家里,年會結(jié)束之前,我跟龍梟有些事情要談,所以提前離開了,我跟你說事,現(xiàn)在估計不行了,龍梟在飛機上,他臨時有事要出國。”
洛寒捂著肚子,大概是吐的太干凈,膽汁都出來了,這會兒感覺胃部有些灼燒,而且她餓了。
唐靳言還在車上,車子沒有離開大廈停車場,“離開了?”
洛寒慚愧的抓抓頭發(fā),“靳言,不好意思,事出突然,你現(xiàn)在打給他試試。”
龍梟若是乘坐私人飛機,應(yīng)該不會關(guān)機。
唐靳言沒急著掛斷,而是蹙緊眉頭道,“洛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把知道的告訴我。”
洛寒一個頭兩個大,“靳言,你別急,龍梟這次去,就是為了秀雅他們。”
“到底怎么回事?秀雅真出事了?”
唐靳言一顆心提起來,所有的擔(dān)憂好像都成了現(xiàn)實,情況正在朝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他不能再盲目樂觀了。
洛寒支支吾吾,她要怎么說?靳言能接受嗎?他會不會一時沖動也飛過去?
“靳言……”
“我打給龍梟,洛寒,你好好休息,孕婦不能太辛苦,先這樣吧。”
電話被掛斷,洛寒的饑餓感好像也隨之消失了。
……
“龍梟,你在哪兒?”
唐靳言的電話打來的很是時候,龍梟他們五個人剛剛才把行動的A計劃商量完畢。
“飛機上,準(zhǔn)備去羅馬。”龍梟直言不諱。
“你告訴我,秀雅怎么了?我讓你說實話。”唐靳言的手,已經(jīng)緊到極致,要把方向盤握斷。
這邊幾個人都盯著龍梟一個,又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她不太好。”
接下來的對話內(nèi)容,唐靳言的腦神經(jīng)全程都緊緊繃著,一刻沒放松。
聽完龍梟的解釋,唐靳言的手從方向盤滑下來,“他們會怎么做?殺了她?”
被黑手黨當(dāng)做人質(zhì),還有生存的機會嗎?
“他們想對付的人是我,鄭警官只是誘餌,我去了,會救她。”
龍梟回答的很堅決,絲毫不遲疑。
唐靳言的心依然懸著,“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可以。”
……
龍澤吞吞口水,“大哥,你居然同意讓唐醫(yī)生去?他就是一個醫(yī)生而已,去了能干什么?擋子彈嗎?”
撫摸還有溫度的手機,龍梟淡淡的道,“鄭秀雅是他的女人,擋子彈有何不可?”
好吧,這個回答的確沒辦法反駁。
顧延森調(diào)整好座椅,舒服的躺下,身上披著毯子,看起來像度假,“晚安吧各位,擋子彈也是明天的事,今天的事今天做。”
飛機隆隆向前,將祖國萬里河山都遠遠的拋在身后。
龍梟閉目,保持剛才的姿勢,進入了淺眠。
龍澤和高景安面面相覷,然后各自躺下。
很快,機艙安靜的只有呼吸聲,和各自翻涌的心事。
羅馬,斗獸場。
夜幕緩緩降臨,與中國有七個小時時差的羅馬閃耀著璀璨的星星。
鄭秀雅靠著鐵籠子,摸一把臉上已經(jīng)斑駁的血跡,仰頭望望天空,“嘿,月亮很亮啊。”
張勇環(huán)臂,也靠著鐵籠子,好像受傷的人不是自己,樂天派的撇嘴,“都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外國的月亮比較圓,你也崇洋媚外了。”
鄭秀雅笑,“我是說,羅馬沒有霧霾,天空干凈,看星星月亮都清楚,崇洋媚外你大爺!”
張勇聽說過鄭秀雅,但是這么相處倒是頭一回,挺新鮮。
“跟克雷斯的人血拼的時候,你讓我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你戰(zhàn)斗力這么厲害,厲害!”張勇給她手動點了個贊。
的確,他現(xiàn)在想想都還震撼著呢,鄭秀雅發(fā)起狠來,簡直就是女超人,雙手拿槍,子彈一顆一顆射出去,幾乎彈無虛發(fā)。
不愧是一匣一匣子彈喂出來的國家公務(wù)員。
而且,鄭秀雅的應(yīng)變能力也很強,反應(yīng)速度充分證明了什么是女警的魅力。
鄭秀雅悠悠的吐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彌漫,融化在寒冷中,“才知道我厲害?以后不能隨便黑人民警察了,人民警察不是吃素的。”
張勇嗤之以鼻,“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但是,咱們還不是被生擒了?”
這個么……
鄭秀雅沉思。
是,他們本來就人手不足,克雷斯的人員源源不斷的涌入,持久戰(zhàn)他們當(dāng)然打不起。
等到援兵到來,他們已經(jīng)被擊潰。
他們盡力了,但沒能突出重圍。
鄭秀雅呵了呵熱氣取暖,“這次,我覺得咱們雖敗猶榮,不要泄氣,克雷斯聯(lián)系了龍梟,我相信他會來的。”
張勇懊惱的哐哐哐踢鐵籠子,“我又給老板添麻煩了。”
鄭秀雅冷的跺腳,“冷嗎?”
“廢話。”
“要不,咱們干的什么取暖吧?”鄭秀雅穿的衣服不算薄,但挨不住寒風(fēng)刺骨,尤其是晚上,風(fēng)就像削尖了似的往身上扎。
以前特訓(xùn)的時候她們練習(xí)過抗寒,但不代表她不會冷。
張勇雙手護住胸口,“你……干什么?”
“臥槽,我能干什么?練幾段跆拳道,會嗎?”鄭秀雅挑挑眉頭。
“哦……會。”張勇顯然想歪了。
鄭秀雅端起手臂,“我有男人,我男人比你帥的多,你很安全!”
“切!”
她男人……
鄭秀雅嘆氣,她的男人,她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
如果能活著回去,她一定會學(xué)習(xí)做飯、洗衣服、拖地、刷鞋,當(dāng)一個稱職的老婆!
想到做飯,鄭秀雅悲劇的發(fā)現(xiàn),她很餓。
翌日。
飛機在當(dāng)?shù)貢r間上午十點半抵達羅馬。
當(dāng)龍梟從隔間走出來的時候,龍澤喝進嘴巴里的水,就這么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同樣亮瞎眼的還有高景安、顧延森。
龍梟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一身筆挺的藏藍色制服,不是傳統(tǒng)的空軍制服,比中國軍裝挺拔,又比美國陸軍制服立體,整個制服穿在身上,好像給他的氣質(zhì)蒙上了一層勝利的光輝。
六顆锃亮的金色扣子沿著筆直的排開,把他的上半身都拔高了,挺闊的肩膀撐開一道壁壘,肩章熠熠生輝。
同色的軍褲修飾本來已經(jīng)很長很直的腿,下面一雙黑的發(fā)亮的軍靴,軍褲扎進軍靴,利落霸氣的猶如戰(zhàn)神。
“看傻了?”
龍梟面無表情的問。
他很久沒穿過制服了,以前還以為,再也不需要穿上,呵!
龍澤狼狽的擦一把嘴巴,“大哥,這……什么意思?”
他們不是去救人嗎?不是跟克雷斯交鋒啊?大哥為嘛玩兒制服……佑惑?
季東明反應(yīng)的淡定很多,他曾經(jīng)見過老板穿制服,只是太久沒見,還是很震撼。
同時,也很擔(dān)憂。
“二少不知道,老板是意大利秘密組織的成員,這個組織跟軍隊和黑道都有聯(lián)系,老板是中間人。”
顧延森心里感嘆,特么,龍少你帥的可以,嘴巴上道,“說白了,你哥就是黑道和地下軍統(tǒng)的中介,而且呢,你大哥一直想脫出,藍耳,人家不讓,尷尬了不?”
龍澤直接用白眼兒瞪回去,“大哥,地下軍統(tǒng),是什么?”
“相當(dāng)于抗戰(zhàn)時代的地下黨。”
顧延森的回答……龍澤聽懂了。
“大哥,你好厲害!嗷嗷嗷,你怎么那么厲害!”龍澤撲上去就要抱,被龍梟給擋開了。
“小澤,顧少,你們兩個留在這里,阿明、景安,跟我來。”
龍梟穿上制服,說話似乎更有威懾力,這次龍澤連為什么都不敢問。
高景安乖乖的舉起手,“yes??sir?!”
下了飛機,機場已經(jīng)提前停了一臺黑色的越野車。
龍梟從上衣口袋摘下墨鏡戴上,剛毅的下巴棱角分明,“呵!”
克雷斯居然知道他抵達的時間。
“龍先生,請上車,BOSS在等你。”
高景安嗅著空氣的味道不對,頗有草木皆兵的意味。
但龍梟已經(jīng)毫無懼色的附身,上了車,他和季東明也緊跟著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