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在,長兄如父,婚姻原當由兄長作主,是賤妾無禮,不敢心生怨懟!”這算哪門子的八卦謠言?傳到劉玄的耳朵里,怎么版本進一步升級,居然變成了陰識痛打不爭氣的妹妹?
“陰識當真打了你?”
“呃”
“這些小伎倆糊弄旁人倒也使得了。”他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拍去裳裾上的落葉,“他若當真執(zhí)意反對,何必打你,只需緊閉陰家大門,不讓劉秀踏足陰家門檻一步即可。如此惺惺作態(tài),不過是做給朕看的,好叫朕明白他與劉秀面上不和罷了!”
我打了個冷戰(zhàn),一陣風吹來,背上才出的汗水透風蒸發(fā),全身上下愈發(fā)的冷。
我不是不明白,我不是不懂,我只是想試著用劉伯姬說的法子來麻痹自己敏感的神經。就如同今天白天劉秀才說的那樣,其實我可以不必事事都追根究底,無論陰識也好,劉秀也好,他們都是真心待我好的人,都是我在這一世的親人,他們就算確實有心算計了我,也絕不會害我
我猛地搖了下頭,想要把腦子里紛亂的雜念統統都甩出去。可是我面前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顯然并不打算放過我,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桀桀怪笑。皎潔的月色下,那張半明半暗,躲藏在月影下的笑臉竟是那般的猙獰可怖。
“讓朕來教會你認清一個事實,你陰麗華,不管你是何種心態(tài)嫁給劉秀,你始終不過是他們手中權衡利弊的一顆棋子!”
“你胡說!”我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鼓足氣大聲駁斥,“胡說!是你自己內心陰暗,把每個人都想成如你這般陰險狠毒,你以小人之心度人君子之腹!”我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忘了該有的禮儀,忘了他是一國之君,終于被他挑撥得腦袋發(fā)熱,心里說不出的煩躁和生氣。
“哈哈,哈哈哈朕的確算是個真小人,可你的夫君卻是地地道道的偽君子!”
我揚起手,手刀在空中劈到一半時被他猛地抓住手腕,他俯身逼近我,那張俊美邪氣的臉孔幾乎毫無阻擋的貼到我的眼前:“你明明就是頭狼崽子,卻偏要收起你的利爪,把自己扮成一只乖巧無害的小貓。你不覺得這樣做也很可笑嗎?”
我掙扎,怒目瞪視:“那按陛下的意思,這么一次次的逼迫我、刺激我,就是為了讓我從貓變成狼,重新把爪子伸向你羅?”
“呵呵,你還太嫩。”他抿著唇笑,像是在看雜耍百戲的看客,“爪子還不夠鋒利,所以要好好的打磨,如此假以時日,你才能真正成為一頭能撕裂人的野狼!”
我倒吸口氣,怒極反笑:“我看你就是個瘋子!”我抬腳用力向他膝蓋踹去,他松開我的手,跳后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