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笑容極美,卻像是朵罌粟,笑容背后透著濃郁的糜爛腐敗:“那你知道自己在哪么?”
我左右環顧,但見四周金涂玉階,砌皆銅沓,用來隔開殿閣間欄的更是金玉珠璣,在明晃晃的銅燈照耀下,光彩奪目。
“這難道是”
“這是朕的長樂宮!”
我渾身一顫,心中的臆測果然成真。長樂宮,我居然被人從下博一下子擄到了長安,千里迢迢,劉玄花了那么大的力氣擄我來,到底為了什么?
幾乎是潛意識的本能,我將肩膀縮了下,身子愈發伏得低了,鼻尖幾乎可以碰著席面。
下巴上猛地一痛,劉玄的右手卡著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我差點被他勒斷脖子,一口氣沒喘上來,忙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順著他的手勢仰起了脖子。
他的目光一冷:“你的腿怎么了?”
我呼呼的吸氣:“廢廢”
他并不松手,卻聽一聲嗤笑在我耳邊縹緲回旋:“呵呵,如此說來,小狼崽的利爪”笑聲桀桀,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誰干的?”
我不寒而栗,被他變臉的速度又嚇了一跳,期期艾艾:“沒”脖子上的手勁一緊,我憋了口氣,忙老老實實的回答,“是被劉子輿的追兵攆到了滹沱河我不小心掉到了冰河里,受了寒氣”
“劉子輿王郎!”他冷笑,表情如魔,“如果是他,那么這個仇劉秀已經替你報了。”
我咽了口唾沫,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然而聽到他提起劉秀,敏感的神經線卻再次拉響警報:“夫君賤妾在下博養傷,已已久未聯系”
“呵呵,如今劉秀美人在懷,春風得意,自然不會再將你這個廢人放在心上。”
明知道他說的話不可當真,然而我的心卻倍感受傷的揪痛起來。
劉玄松開手,我無力的摔到地上,為求效果逼真,我把臉掩在袖下,肩頭聳動著凄然抽泣:“陛下何必挖苦賤妾?”
這原是場表演,做戲給劉玄看的,可不知為什么,心上的痛卻是真真切切的,酸澀的淚水不用我使勁擠,便已自然落下。
“你可真是令人失望,朕原以為你還有些用處的,卻不料竟是如此沒出息!娶妻當得陰麗華竟連一個真定郭圣通都比不上!”
“哇”我放聲大哭,一半真一半假,哭到后來連我自己都忘了是在演戲,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貓,痛到極處,終于忍不住跳了起來攻擊,“你自己不還是一路貨色,正因為有了你這樣的天子做標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