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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的家庭和青年時代

蒙古與鐵木真,1150—1206年

種族分布

1236年底,大批蒙古軍隊在大將速不臺的率領下越過伏爾加河,右翼向北進入不里阿耳領土和斡羅斯諸公國;左翼則進入北高加索和欽察草原西部。到1241年軍事行動奉命停止時為止,斡羅斯諸王公已被征服。也許蒙古人看來更重要的是對他們進行抵抗的歐亞游牧部落最后一部分——大批欽察部落已經被置于他們的控制之下。從中國東北到匈牙利,所有“毛氈帳篷下的人”,無論是主動或者是被迫,現在都已成為一個龐大的游牧民族統治下的成員。

13世紀在蒙古人推動下的草原部落的空前統一,與12世紀的分裂和紛爭形成鮮明的對比(見地圖24)。那一時期政治和社會融合的水平,常常是單個部落,或者充其量是各部落之間小而不穩定的聯盟。這些部落聯盟中最強大的,是西邊的欽察和準噶爾地區的哈剌契丹。它們確實能夠控制草原的幾個部分和鄰近它的內地。但是,它們只不過是古代龐大的游牧帝國——如匈奴人、突厥人或哈札爾人所建帝國的蒼白無力而且不完善的翻版而已。缺乏政治上的統一同樣也是草原東半部的特點。蒙古高原的某些部落(亦兒堅,irgen)保持了它們內在的凝聚力,但其他部落則分解成部落的組成單元——氏族(斡孛黑,obogh),而后成為獨立實體,他們為了牧地、政治領導權和他們農耕鄰居的支持而你爭我斗。雖然構成成吉思汗帝國內在基礎的蒙古主要部落的歷史資料很有限,但對于它們的地理分布和它們的內部融合程度,我們還是能夠知道其大概。[168]韓百詩:《成吉思汗》,第7—22頁,充分探討了12世紀蒙古諸民族的歷史和分布情況。這部分我已直接引用。雖然這一成果為一般性的概述,但它建立在廣泛研究的基礎之上。地圖24 草原世界,1190年

最西邊的部落為乃蠻,有可能起源突厥。他們居住在阿爾泰山脈的南坡和也兒的石河(今額爾齊斯河)的上游。乃蠻是一個有著固定首領(罕)的相當凝聚而穩固的群體,直到12世紀末,統治家族的內訌才切實地破壞了他們的統一。由于乃蠻最接近位于吐魯番盆地和天山北坡的回鶻文化的中心,所以總體上他們在文化方面比蒙古中部和北部的部落要較為先進。乃蠻從他們南面的先進的定居近鄰畏兀兒那兒學到了各種各樣的行政管理方法。他們也共有相同的宗教傳統,即受到土生土長的薩滿教習俗強烈影響的基督教聶思脫里派。

克烈,在乃蠻的東面,在他們鄰居的影響下也信奉基督教聶思脫里派。在整個12世紀,他們擁有穩固的統治地位和一定程度上的政治統一。他們領土的核心在色楞格河與斡耳罕河(今鄂爾渾河)流域的上游。這一地區由于戰略上和觀念上的原因,在東部草原所有成功的游牧部落聯盟的形成過程中,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蒙古高原東南部地區,是戈壁地區的心臟,居住著說突厥語的汪古部。他們的主要居住地天德——馬可·波羅筆下的Tenduc——剛好位于靠近戰略要地鄂爾多斯沙漠的黃河拐彎處的北面。這兒構成了金朝和唐兀或稱西夏王朝的邊界。顯赫的汪古部王室,是聶思脫里派的堅定信徒,他們認為他們自己至少在名義上是女真人的臣屬。

弘吉剌,亦作翁吉剌,在汪古的北面,占據著大興安嶺西坡。他們在12世紀晚期與金朝保持著聯系,而且在那時,他們由幾個不同首領相當松散地進行統治。弘吉剌與他們西邊的近鄰——蒙古部保持著經常性的通婚關系。這一習俗在蒙古帝國建立之后,依然繼續。

怯綠連河(又名龍駒河,今克魯倫河)南面的草原地區,屬于蒙古高原更強大和更富于侵略性的部落之一——塔塔兒人。在金朝的煽動下,塔塔兒在草原政治生活中,扮演著非常活躍的角色。女真人為了保持游牧部落的分裂狀態和他們自己邊界的安全,積極挑動塔塔兒與鄰近部落,特別是克烈和蒙古的沖突。由于這一政策的巨大成功,由大規模的屠殺而造成的各個部落之間的長期不和,成為12世紀中葉所特有的現象。

成吉思汗自己所在的部落——蒙古,生活在克魯倫河與鄂爾渾河之間,正好位于塔塔兒的北面。在12世紀50年代初至70年代的25年里,他們自身陷入彼此不共戴天的分裂狀態,這樣,就常常成為他們的鄰居進行劫掠的犧牲品(見后面“蒙古人的早期歷史”節)。在所有東部草原部落中,蒙古也許是最分裂,而且看起來最不會產生能夠統一“毛氈帳篷下的人”的領袖人物。

蒙古的西北面,是三姓篾兒乞的領域。三姓篾兒乞,正如他們的稱呼,共分為三支,每一支都有自己的首領。他們分布在色楞格河的下游,貝加爾湖的南邊。雖然三姓篾兒乞偶爾也聯合起來發動對鄰部的襲擊,但他們像其他居住或靠近于森林地區的部落,如謙河(今葉尼塞河)上游的吉兒吉思和生活在貝加爾湖附近的斡亦剌一樣,并沒有高程度的凝聚力。

社會等級

與草原游牧部落的一般情況一樣,這些蒙古部落是由不同數量的假定有聯系的氏族“斡孛黑”組成。這些氏族通過父系追溯到稱為始祖的祖先。關于蒙古的社會和經濟,見[228]札奇斯欽、保羅·海爾:《蒙古社會與文化》,第19—72、245—296頁;[525]符拉基米爾佐夫:《蒙古社會制度史》,第39—158頁;[24]伊麗莎白·E.培根:《斡孛黑:歐亞大陸的社會結構研究》,第47—65頁。雖然家族關系很明了,但氏族和部落本質上是由單個人組成的政治實體,這些人的血緣紐帶常常是虛假多于真實。在草原,共同的政治利益被典型地演繹成宗族關系。所以,古老的蒙古人(和其他部落的人們)的宗族血統是意識形態上的宣傳,而不是生理學關系方面的可信描述,目的是加強政治團結。這就說明了以這種氏族和部落(它們本身就是任意地臨時構成的)為基礎的政治組合為什么天生就是變動的、靈活的和不穩定的。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部落聯盟和帝國結合得如此之快,而后在內部紛爭與外部壓力之下又迅速瓦解。見[291]拉迪·保羅·林德納的論述:《什么是游牧部落?》。在氏族和氏族分支之下是游牧部落的帳落——阿寅勒(ayil),這是蒙古草原經濟的基本生產單位。阿寅勒通常由一個大家庭構成,它有自己的氈帳(格爾,ger)和牲畜。為了協作勞動或地方防衛,幾個阿寅勒也許會臨時組成一個古列延(gǜre'en),意為“圈子”,也就是以氈帳和套車環繞而成的營地。

除了分成血緣群體外,蒙古社會還被分成幾個松散的組成階層——貴族、平民和奴隸。貴族們宣稱,他們這個氏族的名稱是從他們祖先的名字得來的,作為其直系子孫,他們享有貴族這種地位。這個階層為氏族和部落提供政治領導。然而,對于權力的繼承或任命沒有嚴格的規定,選擇首領有相當大的隨意性,主要根據個人貢獻和經歷,通過氏族重要成員的非正式一致同意而產生。良好的家世資格當然是有利的,但不是必須的,貴族出身總是被認為能夠培養成為有能力的成功的首領。要成為部落或部落聯盟的統治者,要通過更加正式的程序——召開由貴族和有聲望人士組成的會議,或稱忽鄰勒臺(khuriltai)。

血緣集團的下層和旁系組成的平民,被稱作“黑發”或“黑頭”,構成人口的大部分。雖然貴族們占有大量牲畜并使用最好的牧場,但這兩個階層之間既沒有明顯的社會差別,也沒有生活方式上任何巨大的不同。社會階層的底層是孛斡勒(bo'ol),即奴隸或仆從,他們通常是從對鄰近部落或定居居民的掠奪中獲得的。個人和整個血緣集團都能夠成為其他人或血緣集團的仆從,也就是說,單個人能夠成為他的捕獲者的個人奴隸,而一個氏族或其一部分,如在戰爭中失敗,也都會成為獲勝的斡孛黑的奴隸或被保護者。無論是個人或者是氏族的一部分,都有義務為他們的主人從事家務、畜牧或者農業勞動。在戰爭期間,他們要拿起武器為主人戰斗。雖然孛斡勒明顯處于從屬地位,但他們常常被看作家庭的組成部分,甚至沒有正式解放也能得到事實上的自由。

重要氏族首領或部落汗的那可兒(N?k?d,單數為N?k?r),或被譯為“伴當”,在古代蒙古社會中是另一個重要的階層。他們構成有雄心壯志的首領或汗的扈從,為他提供軍事和政治建議,一般說來還要執行主人發出的任何命令。從追蹤迷失的牲畜到外交談判中擔任個人的使者。作為對他們效勞的回報,那可兒可以得到保護、物品和食物。作為真正的密友,他們和主人一起戰斗、生活、飲食。那可兒是從各個社會階層招募的。有一些那可兒是貴族成員,他們和不屬于他們自己部落或氏族的統治者保持著自由的關系。有一些是在戰場上表現出能力和忠誠的孛斡勒,比如說著名的木華黎統帥,成吉思汗把他從奴隸階層提升到伴當階層。那可兒雖然有著種種不同的社會背景,但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據我們所知,他們同他們的主人沒有血緣關系。

最后,從結構方面而言,12世紀蒙古諸部是非常復雜的實體。通常,這樣一個部落的核心是由氏族和氏族分支組成,為了政治需要,這些氏族和分支根據一個公認的但卻是人為設計的家譜而宣稱有一個共同的祖先。隸屬這個核心的是各種無血緣關系的人:氏族之間通過婚姻關系,單個奴隸和附屬氏族通過軍事征服和捕獲而被奴役,而那可兒則從不同的外來渠道中吸收。

經濟狀況

蒙古高原居民的基本職業是放牧畜群。蒙古人擁有的牲畜共有五大種類——馬、綿羊、駱駝、牛和山羊,其中的每一種都有它特殊的用途,這五種牲畜的價值有著公認的高低順序。馬,是草原游牧部落驕傲的財富,可用于軍事活動、遷徙和管理畜群。沒有它們,就不可能有干曠草原游牧部落的粗放性、流動性的經濟。居第二位而且數量最多的牲畜是綿羊,它們和最末種類的山羊一起,提供肉食和羊毛。居第三位的是駱駝,主要用來在南面荒涼的戈壁地區運載貨物。居第四位的是長角的牛,也有豐富的數量,用來提供肉食、牛皮和運輸。運載部落首領帳篷的有名的大輪車(格爾·帖列格,ger tergen)即由一隊牛群來拉。所有的牲畜都提供乳汁,乳類的副產品如阿剌亦黑(ayiragb,發酵的馬奶,突厥語稱忽迷思,kumis)、酸乳酪和各種干乳酪是蒙古人飲食中的主要食品。即便是牲畜的糞便也有用處,當它干燥后,是荒蕪草原上燃料的主要來源。

為尋找水草而進行的經常性遷徙放牧既不是毫無目標也不是漫無邊際的。每年有一個從春天經夏天到冬天駐營的固定的周期。冬天營地經常由幾個有關聯的阿寅勒共駐,通常位于受到保護的河谷,有較為永久性的設施。因為蒙古人的畜群很復雜,由具有不同行進速度和對飲食要求差異很大的牲畜組成,所以遷移時,牧民必須精確地盤算每天遷徙的距離、選取的路線、預期的季節狀況等等,以適應畜群的不同需要。這樣,他們龐雜的畜群(加上人和財產)的每次重要遷移都成為一個復雜的后勤供應問題,需要仔細計劃和實施——這對蒙古人是一種訓練,后來在遠距離的軍事戰役時,他們能很好地加以運用。

由于嚴酷的環境狀況和由此而形成的蒙古高原有限的維持畜群的能力,游牧部落合理地分散到所有可利用的草場去放牧,就顯得很必要。氏族極其重要的作用之一,就是幫助和平地分配草場,裁定有關牧地的內部糾紛,在與外敵的競爭中保護本氏族成員。所以,單個的牧民會認為,有保障地、季節性地使用氏族的部分領地,比個人、永久擁有土地會更好;換句話說,即收益權比所有權更好。

雖然蒙古人對草原游牧有著很強的依賴,但狩獵在他們的經濟生活中也占有重要的地位。這增加了他們的食物供應,提供了用以穿衣和交易的皮毛,有利于控制食肉動物的數量,特別是對他們的畜群有著經常威脅的狼群的數量。以氏族或氏族分支為單位進行的狩獵起到軍事訓練的作用,這加強了個人的技能,提高了不同親緣集團所組成的隊列間的協調。

在南西伯利亞的森林地區,部落經濟中狩獵的相對重要性要大大增強,以至于古代蒙古人通常把“林木中百姓”(槐因·亦兒堅,hoi-yin irger)和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區別開來。雖然狩獵是他們的支柱,但西伯利亞的部落——斡亦剌、八剌忽、豁里禿麻和其他部落——也有馬匹,按照游牧的(雖然不是草原的)生活方式,亦總是被看作基本的勞力來源,正在擴張的以草原為基礎的部落聯盟常從中抽取人力。

農業不是游牧家庭經濟的一個獨立的部門,但對蒙古地區的居民來說并不陌生:西伯利亞的部落,至少葉尼塞河地區的部落,在土地上種植,就像沿著長城的汪古部一樣。實際上沒有一個歐亞大草原的畜牧民族是純粹的游牧經濟而不與定居世界聯系或接觸。的確,純粹的游牧經濟是一種假設的概念,而不是一種社會現實。我們最好把草原游牧生活看成一種統一體,它既包括近乎定居的遷徙生活,又包括幾乎固定的理論上可能、但現實中卻從未實現的“純粹”游牧社會,這種社會從自己的畜群中獲得每一件使用或消費的東西。[231]道格拉斯·L.約翰遜:《游牧生活的特性:西南亞和北非游牧民的比較研究》,第1—19頁,討論了游牧連續運動的概念。這一經濟交往總是使游牧部落陷入錯綜復雜的與漢人的政治聯系網中,漢人為了自身的目的,利用納貢體系作為控制或操縱野蠻人的一種方法。這樣從漢人的觀點來看,贈與貨品、貴族爵位或賄賂的目的,從總體上來講,政治大于經濟。這幾點札奇斯欽作了非常清楚地說明,見[227]《中原與蒙古游牧民的貿易往來和沖突》。蒙古人的早期歷史

成吉思汗自己的部落以及蒙古的種族起源的大致輪廓和早期歷史,已有了一致的確認。對蒙古人及相關群體的人種起源進行最廣泛討論的,是[520]L.L.維克托羅娃的《蒙古人:民族起源與文化淵源》;亦見[263]克恰諾夫,《6—12世紀上半葉的蒙古》; [408]保爾·拉契內夫斯基:《室韋是蒙古人的祖先嗎?》; [169]韓百詩:《成吉思汗先世史:以漢、蒙文史料及拉施特的記載為依據》。在10世紀的某一時期,室韋的組成部分蒙兀開始向西面的斡難河(今鄂嫩河)遷移,在那兒他們成為與他們語言上有聯系的契丹的屬民。蒙古語言及其與契丹語和鮮卑語的關系的早期歷史,可參閱[290]路易斯·李蓋蒂:《拓跋語:一種鮮卑語》;和[239]卡拉:《蒙古游牧民的書籍》,第8—13頁。蒙古人自己有關他們起源的傳說沒有點明他們原來的家鄉,只是暗示了使他們來到鄂嫩河—克魯倫河的遷移。根據記載在《秘史》中的神話見[76]柯立夫譯:《蒙古秘史》,第1—42節(第1—10頁),以下簡稱《秘史》。關于蒙古人與突厥人及其他內亞民族起源的神話比較,見[464]丹尼斯·塞諾爾:《傳說中的突厥人的起源》。我們獲知,巴塔赤罕的第十一代孫名叫朵奔篾兒干,娶了豁里剌兒部的一位年輕女子阿闌豁阿。她丈夫在世的時候,她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朵奔篾兒干死后,她與駕著月光的神人又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兒子中最小的叫孛端察兒,是孛兒只斤斡孛黑的創建者,這是蒙古氏族中最古老的氏族,鐵木真,即后來的成吉思汗,就出生于此氏族。

雖然成吉思汗早期祖先的譜系充滿了奇異和神秘的成分,但它仍透露了有著重要歷史內涵的蒙古社會結構的一些有趣特點。首先,巴塔赤罕與成吉思汗之間的聯系,并不是人們所想像的,只是建立在惟一的父系血統基礎之上。根據蒙古人自己的“官方”記載,阿闌豁阿這名婦女,是從虛構的過去歷史存在的血緣系統鏈上的一個關鍵環節。她在其他均為男性的血緣線中的重要和尊貴位置清楚地表明了蒙古社會中婦女的崇高地位,預示了她們后來將要在帝國的出現和鞏固中所要扮演的重要角色。其次,部落和氏族有著虛構的祖先。雖然從理論上講,蒙古部落和它的高貴氏族孛兒只斤的所有成員都有親緣關系,但每個部落或氏族的成員都包括非男性親屬的群體。外來成分的融合——他們是出于政治目的而聯合起來的依附氏族或群體——在蒙朧的和傳說中的過去,僅僅用“發現”共同的祖先這一權宜之計而實現。這樣,正如我們先前所探討的,部落和氏族在很大程度上是人為產生的,是用編造系譜、用神話傳說的祖先給血統上無關的各部分提供虛構的血緣親屬關系來實現的。這樣的做法使無關的種族群落間有了后來制造出來的共同血統(也就有了相互的義務),它是草原游牧部落間國家形成過程中的一個共同與必要的因素。

在成吉思汗的祖先中,海都似乎是史料最全的第一人。在老一輩世系中,他是孛端察兒的玄孫。根據拉施特保存的材料[404]拉施特:《史集》,第1卷,第177—197頁,提供了成吉思汗直系子孫的最詳細的記載。然而,人們通常認為海都的孫子合不勒建立了最初的蒙古“國家”。他使用可汗的稱號而且統治著所有的蒙古人。[76]《秘史》,第52節(第11頁)。在漢文史料中沒有關于這一插曲的直接印證,但是金代編年史記載了1135—1147年間由于蒙古人不斷地騷擾北部邊界而被迫采取強硬的軍事對策。[485]田村實造:《蒙古族起源的傳說和蒙古人遷徙的有關問題》,第9—13頁,收集、翻譯和分析了有關這些沖突的漢文材料的絕大部分。另外的記載,請參閱[596]宇文懋昭:《大金國志》,卷10,1a;卷12,2a、3a。不管怎樣,合不勒死后,女真人和蒙古人之間的仇恨持續不減。不久以后,蒙古人通過他們與弘吉剌部的婚姻關系,卷入了與塔塔兒人的嚴重糾紛。女真人向后者提供支持以削弱和分化他們桀驁不馴的鄰居。面對這些難以對付的敵人,蒙古人迅速地召開忽鄰勒臺,選舉俺巴孩作為他們的新汗。作為泰赤烏氏族的建立者,俺巴孩是海都的第二個兒子察剌孩的后裔,這樣,他就是已故合不勒的從兄弟。他的統治時期顯然很短暫,當他被塔塔兒人捕獲并移交給金廷后,即行結束。在那兒,他被釘在木驢上緩慢而痛苦地死去。以后,蒙古人選定合不勒的第三個兒子忽圖剌作為俺巴孩的繼承人。汗位回到孛兒只斤氏族使俺巴孩的子孫泰赤烏氏族產生了怨恨,這是以后的日子里,兩氏族之間發展起來的深仇大恨的根源所在。

忽圖剌統治時間,我們僅僅知道他為了報復塔塔兒人參與害死俺巴孩而對塔塔兒人開始了一系列不成功的進攻。他死時周圍的環境和是否有一個繼承人都沒有被提及。蒙古人力量和團結的衰落和瓦解,不管是否由他的死亡而引起,可以相當肯定地確定在12世紀60年代,即鐵木真出生的那10年。

雖然在合不勒、俺巴孩和忽圖剌統治下達到的暫時統一構成了向國家形式邁進的第一步,但這只不過是一個不穩定的試驗性步驟,是一個意義易被夸大的步驟。這三個人從本質上講,是在戰爭期間被推舉的部落軍事首領或汗。他們并不是《秘史》記載的永久性的皇帝或可汗(Khaghans),《秘史》錯誤地記載了年代。而且,甚至沒有恰當的證據暗示這個時候出現過任何類型的行政機構或者獨立的、與傳統的血緣結構相對立的權力系統。N.伊斯拉克討論了12世紀蒙古人“國家”的狀況,見[218]《蒙古封建制的形成》;簡—菲立浦·戈理提出了相反的理論,見[153]《成吉思汗前的蒙古族(12世紀)》;亦見[334]尼古拉·蒙庫耶夫:《古代蒙古人簡述》。鐵木真的家庭和青年時代

成吉思汗的父親也速該是合不勒汗的次子巴兒壇把阿禿兒的第三子。也速該是孛兒只斤氏族的分支乞顏牙孫的一名成員,這個分支顯然是由他的直系祖先建立的。也速該在有關蒙古人反對塔塔兒的戰斗中首次被提到。我們獲知,在12世紀50年代或60年代俺巴孩被俘獲和被處死的時候,也速該把他后來的新娘,即弘吉剌部的訶額侖,從同她訂婚的一個篾兒乞人那里綁架走。娶了這位心甘情愿的訶額侖后,也速該參加了針對塔塔兒人的襲擊行動,這些行動也許就是由他的叔叔忽圖剌發動的。

他在一次攻擊后剛回來,訶額侖就在鄂嫩河谷的某處,生下了她四個兒子中的長子鐵木真。有關鐵木真早期的孩童時代,原始資料中沒有提供更多的情況,甚至沒有提供確切的出生日期,雖然實際上可以肯定他于1167年來到這個世界。有關鐵木真的出生日期,見[373]伯希和:《〈馬可·波羅游記〉注釋》,第1卷,第281—288頁(譯者注:中國學者多認為鐵木真出生于1162年)。也速該的死很快證明了這不僅僅是他家庭的個人不幸。在也速該活著的時候,他雖然不是一個富有的和有影響力的人物,但仍有一小群跟隨他的部下,而且顯然對孛兒只斤氏族的領導有某種發言權。他大概死于1175年或1176年,他死后,他的親屬和支持者開始瓦解。自從忽圖剌當選之后就對孛兒只斤氏族懷有忌妒之心的泰赤烏氏族首先逃走,也速該的近親和屬民,在俺巴孩的不滿的寡妻鼓動下,不久也加入了逃跑的行列。盡管訶額侖堅定地努力阻止這一叛逃,但看來蓄謀已久的孤立鐵木真家庭的企圖最終還是成功了。

訶額侖、她的四個兒子和一些忠誠的部下被拋棄在鄂嫩河上游地區自謀生路。沒有了牲畜和親屬的經濟支持,他們處于靠捕魚和挖草根維持生計的境地。鐵木真和他的兄弟們就這樣在貧寒和極度匱乏的條件下,過早地成熟了。

正是在這段艱苦磨煉的時期里,年輕的鐵木真在與他的兩個同父異母兄弟別克帖兒和別勒古臺(他倆都是也速該一個妾的兒子)的激烈沖突中,第一次顯示出了冷漠自私的性格和殘忍果決的處事能力。他們最初是為了爭奪抓到的一只云雀而發難的。當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即別克帖兒和別勒古臺從鐵木真和他的大弟弟拙赤合撒兒手中奪走他倆捕獲的一條魚之后,深受委屈的鐵木真決心報復。在拙赤合撒兒的幫助下,他誘騙別克帖兒來到俯瞰他們營地的一座小山。鐵木真和拙赤合撒兒從相反的方向,用弓箭冷酷地射殺了冒犯過他們的異母兄弟。訶額侖對他們倆殺死她繼子的行為進行了嚴厲的痛斥,看起來主要是因為在他們容易受到外來進攻的時候,這一行為削弱了家庭的力量。鐵木真默默地承受了母親的斥責,但從沒有對這次恐怖事件表示過任何悲痛或負罪感。正如在以后的生活中鐵木真經常表現出來的那樣,他不是一個能輕易容忍任何冒犯他尊嚴的男人,那些向他的地位提出挑戰或者阻礙他通向權力之路的人總是要為他們的冒犯行為而受到嚴厲的懲罰。

被孤立的五六年光陰,在別克帖兒死后不久出乎意料地暫時結束了。正如訶額侖預見,泰赤烏人害怕報復,就又回來查看也速該的兒女。當發現六個兒子中的五個活下來并已長大成人時,泰赤烏人包圍了他們,要求他們交出長子鐵木真,也許是作為人質以擔保其他人的行為。鐵木真當時14歲或15歲,他逃離母親的營地,在一片密林中隱藏了九天。饑餓最后驅使他走出森林,等候已久的泰赤烏人立即撲向了他。被帶上了枷具后,他作為一名囚犯在泰赤烏人中待了一段時間,每晚上由不同的阿寅勒輪流看守。當鐵木真在泰赤烏的一個屬民,好心的遜都思部人鎖兒罕·失剌的幫助下成功地逃走后,這種羞辱和難熬的境遇才結束。

鐵木真回到家里重新團聚后,在不兒罕·合勒敦南面的群山中避難。這里的生活依然艱難——他們的食物主要由土撥鼠和田鼠構成——而且不太安全。盡管他們很貧窮,但他們的財產不久還是引起了某些過往強盜的注意,他們偷走了幾匹閹割的公馬。鐵木真出發去追尋歹徒,在經過各種磨難之后,帶著失竊的馬匹勝利地返回了對他十分感激的家中。這次歷險特別值得一提,因為在追尋過程中,鐵木真得到了他第一個追隨者和戰友博爾術,從而開始了建立私人扈從的歷程。

而且,這段插曲似乎極大地增強了鐵木真的自信心。不管怎樣,不久以后,他到弘吉剌地界去迎娶了幾年前與他訂婚的未婚妻孛兒帖。德薛禪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他與死去多年的也速該的誓約,把女兒嫁給了這個意志堅定的求婚者。通過這次聯姻,鐵木真不僅得到了一位妻子(她的聰明和堅強性格是他通向權力之路的巨大財富),而且又重新建立起了與老盟友弘吉剌的聯系。他家族的被孤立與被拋棄時代終于結束了。

作為盟友的王汗

鐵木真的婚禮一結束,他就把注意力轉到與另一個鄰近部落克烈建立友好聯盟關系方面。他親自去見他們的首領脫斡鄰勒,此人更以他的頭銜“王汗”而聞名。他用孛兒帖的嫁妝——一件黑貂皮大衣作為見面禮。鐵木真提醒這位首領,作為他已故父親也速該的安答,即“生死朋友”,王汗現在對他來說,就“像一位父親”有關這一情況,見[217]弗吉克·伊索諾:《“安答”關系初探》。在與王汗會面回來后不久,篾兒乞部民在脫黑脫阿的率領下,襲擊了鐵木真的營地,劫走了孛兒帖,以作為對也速該劫走訶額侖的最終的報復。當進攻開始時,鐵木真不光彩地跑到了不兒罕·合勒敦山的安全地帶,自然而然地轉向他的保護人尋求幫助以確保孛兒帖安全釋放。王汗同意了,并建議他們還要去請求鐵木真的孩提朋友和安答札木合的支持。札木合是蒙古氏族之一札答闌部的首領。制定詳細的計劃之后,在1184年,孛兒帖被劫走后大約九個月,鐵木真、王汗和札木合的聯合部隊向駐營在色楞格河的一個支流勤勒豁河畔的篾兒乞部進發。由于幾乎沒有敵軍進逼的預先警報,篾兒乞人沒有能夠發動有效抵抗就徹底失敗。孛兒帖被重新找到時平安無恙,并且獲得了許多擄獲物。許多篾兒乞人被俘或被殺,但其骨干力量則在脫黑脫阿的率領下避開搜尋,躲到南西伯利亞的森林避難去了。獲勝的結果使大量部眾開始聚集到鐵木真麾下。其中一些人是同一氏族分支乞顏牙孫的親屬成員,而其他非親屬成員也試圖在鐵木真迅速發展起來的扈從中找到位置。

鐵木真和他的安答札木合最初打算繼續他們的軍事合作關系并一起行動。然而,對屬民的爭奪和潛在的對分裂的蒙古諸氏族再統一的權力的爭奪,使二人的關系變得緊張起來。在孛兒帖的堅決要求下,鐵木真最后與他的老伙伴決裂并開始獨立行動。鐵木真的前迫害者泰赤烏人與札木合結盟的決定則更加擴大了裂痕。

決裂之后,鐵木真移到克魯倫河上游地區。在那兒,他的追隨者,主要是他的親屬,于闊闊納浯兒即“藍湖”的岸邊,召開了一次忽鄰勒臺大會。這次集會是在1187—1189年的某一時間舉行的。會上,鐵木真獲得了汗這一稱號[76]《秘史》,第123節(第55頁)記載說,這時的鐵木真被授予了更崇高的成吉思汗的稱號(海洋般的統治者)。但似乎更可能的是,在他統一蒙古諸部后,于1206年后這一稱號才被授予。為了向他的朋友和敵人同時顯示他目的的嚴肅性,新汗立刻著手建立適應他新地位的王室機構。從他的伙伴(那可兒)中,他任命了司廚、司牧、箭筒士、車夫和管家。他最早的伙伴當中的兩位,博爾術和者勒蔑,被任命為那可兒之長。汗室和它的成員照顧新汗的個人需要和經濟利益,而且充當了后來形成的帝國衛隊和帝國行政的核心。

鐵木真稱汗的消息被傳送到王汗處,他聽說后很高興,而札木合則相反。兩個對手之間的沖突不久就發生了。札木合由于自己一個年輕的親戚被鐵木真的一個追隨者所殺而受到傷害。他率軍向蒙古首領的奧魯(營盤)前進。戰斗在靠近色楞格河的克魯倫河流域的一個地方答闌版朱思進行。這次戰役的結果在原始資料中的記載不同,但這一天的勝利極有可能屬于札木合。不過,他的勝利絕不是決定性的,只不過是以后漫長的悲慘斗爭中的第一個回合。而且,戰役一結束,札木合自身的行為疏遠了他的許多支持者,由于這個緣故,忙兀與兀魯兀的首領們率領他們各自的部落投奔到鐵木真方面來。他們的叛投必定被認為是鐵木真的一次政治收獲,這在戰敗后給了他和他的支持者一定的安慰。

答闌版朱思戰役發生于12世紀80年代晚期,在以后的年代里,我們很少知道鐵木真的活動或他的行蹤,直到1196年他才作為金朝的同盟者又出現在舞臺上。由于資料的模糊和混亂,要證實介于這些年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是很困難的。然而,有一個重要的插曲,即王汗暫時的倒臺,可大體確定在這些年發生。根據對這些事件的重新整理,我們得知,在也速該生前(即1176年以前)曾經經歷過這樣一次厄運的王汗,面臨他自己家族內部的叛亂,又一次被迫逃離自己的領地。這一次,他離開了蒙古,到哈剌契丹避難。

經歷了一次漫長但不為人知的流浪生活后,王汗在無助和窮困潦倒的情況下回到了自己的家園。由于他過去提供過幫助,在1195年或1196年的某一時候見[168]韓百詩:《成吉思汗》,第47、57頁。戰役剛結束,鐵木真就首次在沒有克烈部的支持下單獨發動了一次進攻,即對主兒勤氏進行懲罰。主兒勤是他以前的盟友,但他們背棄了參加進攻塔塔兒的誓言。鐵木真徹底打敗了他們,處死了他們的首領并收降了幸存者。這不僅在忠誠與軍事紀律方面給了他人一次難忘的教訓,而且根除了主兒勤的統治階層,他們是合不勒汗長子斡勤巴兒合黑的子孫。鐵木真為自己完全除掉了僅有的在他之上的蒙古顯貴家族(見圖表6)。

草原諸部的統一

雖然鐵木真獨自成功地處置了主兒勤氏,而且現在享有獨立于王汗的穩固地位,但在處理較重大的事情方面,他仍需要他的保護者的支持。1199年,他們倆聯合發動了對西部人數眾多但處于分裂狀態的乃蠻部的戰爭。關于1199—1202年間成吉思汗戰爭的年代,材料來源中有相當多的混亂。本節的敘述我采用了韓百詩重新訂正的年代,見[168]《成吉思汗》,第61—76頁。平地乃蠻部的統治者為太陽汗,他早先拒絕幫助他的兄弟與對手不亦魯黑,現在卻感到了威脅,并過遲地調集援軍去抵擋蒙古與克烈軍隊的進一步入侵。勝利者們在凱旋的路上,于杭愛嶺南山腳的一條河巴亦答剌黑,與新的乃蠻先遣部隊遭遇。由于雙方部隊相遇時天色已是黃昏,戰斗被迫推遲到第二天早晨進行。如果《秘史》記載可靠的話,札木合仍然暗地里對他的安答懷有忌心,他狡詐地勸說意志軟弱的王汗拋棄鐵木真,讓后者單獨面對乃蠻部隊。夜幕降臨時,克烈人悄悄離去,只是在天亮時,他們的背叛行為才被發現。然而,陰謀者們的計劃并沒有得逞,乃蠻援軍并沒有像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去進攻鐵木真,而是乘正在退卻的克烈首領不注意,向他們發起了進攻。被札木合所拋棄并受到痛擊的王汗不得不向他剛剛背叛過的同伴要求幫助。鐵木真派兵援助,成功地把王汗從困境中解救出來。后者自然對他的援救者非常感激,并請求原諒。鐵木真令人費解地接受了他的道歉,恢復了克烈的財產和部眾,以后雙方停止了紛爭。

對乃蠻作戰之后,鐵木真與他的老對手,脫黑脫阿率領的篾兒乞人進行了一次短暫的、非決定性的戰斗,然后即將注意力轉向泰赤烏人。1200年,蒙古領袖在王汗的幫助下,進攻了沿鄂嫩河畔的他的近親,使他們遭受了巨大損失。他們落到蒙古人手中的首領們立即被處死,剩下來的主要是婦女和兒童,鐵木真把他們分給了他的追隨者們。

面對鐵木真的不斷勝利,又成為公開敵人的札木合,組織了一個以他為首的對立同盟。1201年,在鄂爾渾河,12個部落的聯盟授予札木合古兒汗(眾汗之汗)的稱號。這些部落包括札答闌、篾兒乞、乃蠻、斡亦剌和泰赤烏的殘部。札木合計劃立刻發動進攻。鐵木真得知他的企圖后,與他的不太可靠的老盟友王汗一同去迎戰他的對手。隨后的戰斗在一次遮眼的暴風雨中沿克魯倫河展開。在這次戰役中,蒙古首領發動了一次決定性的和及時破壞性的進攻,瓦解了由乃蠻不亦魯黑汗指揮的對方先頭部隊。等到札木合與他的部隊趕到戰場時,鐵木真勝局已定。看到局勢已無法挽回,札木合轉而進攻他的被擊敗并陷入了混亂的同盟軍,劫掠了他們,然后向鄂爾渾河逃竄。王汗追趕反復無常的札答闌部,鐵木真則集中力量尾追和消滅泰赤烏殘部。戰斗最后沿土拉河展開。雖然鐵木真在戰役中身負重傷,但他仍指揮軍隊取得了輝煌勝利。泰赤烏人又一次被擊敗,他們的領導成員被有計劃地根除,泰赤烏部最終被消滅。

1201年到1202年的冬天,鐵木真安心于休整部隊以預備與可恨的塔塔兒人作最后攤牌。在戰斗的前夜,他向軍隊發出明確指令,嚴厲地提醒他們,他們的首要任務是殺死塔塔兒人,而不是取得戰利品,任何人在戰斗結束前被發現有搶劫行為的,將遭受嚴厲的懲罰。這次進攻發生在1202年的秋天,沿喀爾喀河的塔塔兒人遭到致命的失敗。幸存者被趕到一起關起來,而后被毫不留情地殺死。只有婦女和兒童得到幸免。又一個舊恨得到雪恥:也速該的仇報了,他的兒子現在已成為東部蒙古的主人。

鐵木真名望和權力的迅速崛起需要重新調整他和王汗之間的關系。克烈部一旦正確地了解到形勢的變化,就最終意識到蒙古首領不再是自己的附庸,而是一個單靠自身意愿就能實現長遠目標的平等地位的人。王汗不愿意與他以前保護的人決戰,寧愿尋求妥協。應王汗的要求,鐵木真與他在1203年初在土兀剌河(今土拉河)河畔舉行莊嚴的儀式,重申父子之盟。為使鐵木真作為義子的地位正式化,王汗提議讓這位蒙古首領作為他的法定繼承人。這樣,老王汗可以在平靜與榮耀中度過剩下的日子,而他的野心勃勃的“兒子”也可及時地繼承中部蒙古部眾的所有權。

鐵木真當即答應下來,但毫不奇怪,這項提議引起了王汗的親生兒子與原定繼承人桑昆的妒忌。后者試圖勸阻他父親把協議最后定下來,而且吵鬧著反對把他的妹妹察兀兒別乞嫁給鐵木真的長子術赤這一早已定下來的協議。當桑昆的最初規勸遭到父親的斷然拒絕后,他即陷于無處不在的札木合的影響之下。札木合慫恿桑昆按照他自己的利益去保證他合法的繼承權。桑昆認定鐵木真必須要被除掉,但沒有他父親的同意,他對采取行動猶豫不決。因此,他在這一問題上力勸他那非常優柔寡斷的父親,直到為此厭倦了的父親讓步,至少暫且同意了兒子提出的殺死野心勃勃的蒙古首領的建議為止。隨后,桑昆將其計劃付諸實施。1203年春天,他宣布不再反對他妹妹嫁給術赤,以引誘鐵木真參加慶祝筵席。在那兒,他圖謀殺死他討厭的新“兄弟”。然而,鐵木真在去參加慶祝筵席的路上獲知了這一陰謀,并在桑昆的陰謀得逞之前就逃脫了。

此處這些事件的前后順序,就各種原始資料而言,有些混亂,但似乎有理由重新整理為以下的樣子。我對從成吉思汗由桑昆手中逃脫,到數月后他最后戰勝王汗的諸事件的描述是以柯立夫的透徹研究為基礎的。見[72]《班朱尼誓約的史實性》,第378—381、387—392頁。掌握了中部蒙古,即以前克烈部的領地,鐵木真即控制了戰略要地鄂爾渾河河谷,這給他的軍隊提供了通往鄂爾多斯沙漠和中原以及經阿爾泰到準噶爾地區,并進而向通往西部歐亞草原移民與入侵路線的捷徑。關于草原歷史中這一地區的戰略意義,見[318]拉里·摩西:《內亞聯盟形成過程的探討》,第115—117頁。盡管鐵木真的一些顧問產生過猶豫,但他仍堅持與乃蠻開戰,并著手按照十進位制,即按照十、百、千人的單位來組織軍隊,以迎接即將來臨的戰斗。在1204年5月,經過適當的薩滿儀式祭旗(tugb,禿黑)之后,蒙古軍隊開往西面與乃蠻開戰。兩軍在阿爾泰山的南坡遭遇。乃蠻人和他們的同盟者——篾兒乞人和斡亦剌人,以及札木合與他的札答闌人——遭到了決定性失敗,蒙古人給其將士們增加了許多新的戰利品。

太陽汗在戰斗中陣亡,但似乎總是在決戰前夜拋棄盟友的札木合,這一次又故伎重演并暫時逃脫了追捕。他依然逍遙自在,在草原上游蕩了好幾個月,才被他的幾個追隨者出賣并帶給鐵木真。經過親自詢問札木合行為與態度后,蒙古首領把他的安答又是背叛者札木合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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