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夫人眼睛很毒的,她最開始的時候就很厭惡新月,總是指桑罵槐,指著珞琳罵新月的~電視里的就是這樣。
我看了好多人的看法,都說要虐新月必須要先虐自己。把自己擺到一個比新月還要委屈的程度上,惡心死新月,憋屈死新月。
現在努達海把陪伴他很久的戰馬弄殘廢了(當時新月喂祿兒的時候,努達海就在旁邊看著)
所以,老夫人很生氣,對待新月的怨氣就更多了。
努達?,F在也會好好想想了……
不過,新月追求真愛的想法,是不會被這些改變的……
“什么?!”我大驚,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門去。
進了額娘和阿瑪的雁影閣,就聽到新月正拿著帕子抹著眼淚兒哭訴:“我從沒想到只是一把青草和一些糯米團子就會讓祿兒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
轉眼望去,阿瑪在走來走去,焦躁地望著大門口,等著祿兒的消息。額娘也擔心地撫住了心口,眼淚馬上就要掉了下來?,斈钒欀碱^,時不時冷冷地瞄一眼新月。驥遠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屋里一個丫頭都沒有,想必是都給支了出去。
“阿瑪!祿兒怎么了?”我面容哀切,心疼不已地奔到阿瑪面前問著阿瑪。
阿瑪勉強笑了笑,隨即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沒事兒的,現在還只是站不起來。已經派人去瞧了,一會兒就能來回話?!?br/>
“怎么會這樣呢?阿瑪,祿兒不會死的是不是?祿兒一定不會有事的,祿兒都陪了阿瑪這么多年!一定還會繼續陪下去的,是不是?!”我抓住阿瑪的手,使勁地握著。
旁邊哭泣的新月彷佛被我的話刺激到了一樣,哭得更加傷心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根本沒想到的!”
“不不不,是我的不對。當初你要喂祿兒的時候,我就該堅決的阻止你才對。如果阻止你了,你就不會再喂祿兒吃那些糯米團子了?,F在祿兒生病了,我也有責任,都是我的錯!為什么我不阻止你呢!”我默默地流著眼淚,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地。如何才能哭得讓人憐惜,我是駕輕就熟的。有的時候,大聲哭泣反而讓人覺得厭煩,看來新月格格現在還不知道這點呢。
額娘憐惜的把我拉了起來,輕輕地擦拭著我的眼淚。我眼帶痛苦的望著額娘和阿瑪:“額娘,阿瑪,都是我的錯,不關新月的事。新月她并不知道,祿兒對阿瑪來說有多么重要,對我們全家來說有多么重要。她不知道,我知道,可是我還沒勸住她。都是我的錯,額娘,你罰我吧,你打我吧。要不然……要不然……”我抱著額娘慢慢的抽咽,聲音里充滿了后悔與自責。
瑪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把新月嚇了一跳,吃驚地看向瑪姆。
瑪姆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么道歉、再怎么不是故意的也挽回不了!珞琳!罰什么罰?打什么打?這根本跟你無關!要罰,也要罰咱們家這個英勇威猛的將軍!百戰百勝的‘馬鷂子’!罰不到別人頭上!”瑪姆狠厲地瞪了阿瑪一眼:“祿兒救過你多少次命?你說說?有了祿兒才有了你‘馬鷂子’的綽號!你忘了嗎?你怎么能昏了頭了?就這樣眼睜睜地把祿兒送上了死路?祿兒可是我們全家的大功臣!你知道不知道你輕率的決定就害死了和你相依為命多少年的伙伴?!?。磕惆旊y道就是這么教導你的?!你對得起你死去的阿瑪嗎?!你給我跪下!”
阿瑪咬了咬唇,默不作聲地跪了下來,面上帶著難堪和悔恨?,斈窊嶂乜陧槡猓^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我現在看到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就生氣!你給我去祠堂!對著你阿瑪跪著!好好想想你最近做的事兒!別斷送了我們全府上下的性命!去!”
阿瑪站起了身,慢慢地往祠堂走去。
新月一看阿瑪要被瑪姆罰跪,也顧不得自責去了。急忙看著瑪姆,撲到瑪姆的身邊,哀求著:“別怪努達海,都是我的錯!要罰也該罰我才是!老夫人,您說,怎么罰我吧?!您怎么說,我怎么做!跟努達海無關啊!”
“格格嚴重了,”瑪姆和顏悅色地看著新月,彷佛剛才發火的不是她一樣:“您有什么錯呢,我們都該在心中敬您,愛護您才是。請格格不要多想了,天色已晚,讓我們送格格回望月小筑好好的休息去吧。”
“既然您叫我格格,那我就以格格的身份,請求您寬待努達海吧!”說著,新月就跪了下來。
瑪姆連忙扶起,我和額娘也過來扶著:“格格,這怎么使得?!?br/>
“不不不,使得的,使得的。都是我害了祿兒,我這樣做也是應該應份的!”新月像長了根一樣,拽也拽不動,倒是累的我和額娘滿頭大汗。
“好了,努達海不用去祠堂了?!爆斈防淅涞乜粗蛟诘厣系男略赂窀?,咬著牙發了話:“格格快請起,老身承受不起。你這樣求情,如果我還執意要罰的話,那就太不盡人情了。無論如何,我得賣你這個面子,不罰努達海跪祠堂就是了?!?br/>
新月好似松了口氣,全身沒了力氣一樣攤在我的身上。我厭惡地動了動,卻又不敢躲開。她碰觸的地方好像沾染了臟東西一樣,讓人忍不住清洗一下。
阿瑪原本就沒去祠堂,停在門口??粗葱略履歉袆佑旨拥哪抗?,又一陣厭煩。他們還真是沒完了。
巴布總管在門外請安外加回報祿兒的事情,我們急忙喊他進來。
“給格格請安,給老夫人請安,給將軍……”巴布總管正在挨個請安,阿瑪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行了行了,快說說,祿兒現在怎么樣了?”
“是!回將軍的話,祿兒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只是……”巴布總管偷眼看了看阿瑪已經開始發黑的臉色,欲言又止。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阿瑪把氣都撒到了無辜的巴布總管身上。
“是!將軍!馬夫說,因為喂了不少糯米團子,所以就算現在沒事兒了,以后祿兒也不能再上戰場了。這次急病,把祿兒的底子完全掏空了,得調養個半年才能恢復。祿兒從今往后,不能再做劇烈一些的活動?!卑筒伎偣芎苡醒凵厝P托出,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阿瑪的怨氣掃到。
“你說什么?怎么會這么嚴重?”阿瑪不可置信的瞪著巴布,彷佛希望巴布能改口一般。
“馬夫說,那些糯米團子把祿兒的腸胃傷了,腸子都粘上了,一個伺候不好就會暴斃。現在如果想讓它活命,只能好生將養著?!?br/>
“行了行了,下去吧。”阿瑪煩躁地揮著手,讓巴布總管下去。
巴布總管出去了,還順便把門也給帶上。
大家都在沉默著,連新月的哭泣聲都不知覺地放低了。
“行了,都去歇著吧。我也歇著了。”瑪姆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搖晃著站起了身。
新月好像還想跟阿瑪說些什么,幾次張嘴,都又閉上,黯然地低下了頭。
我們也沒心情理她,將她送到門外,她的貼身丫頭云娃正等在院子外?!案窀?,沒事兒吧?”云娃上前一步扶著新月的胳膊,新月順勢將半邊身體靠上云娃,緊緊地抓住云娃的手。
阿瑪看了一眼新月,就和額娘回到了雁影閣。
我和驥遠也帶著各自的丫頭小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新月格格來到我家的第二天,就在這么混亂的情況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