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頓時無話可說,看著兩人的目光里帶著些許驚悚。之前聽說幾個哥哥寵愛何月瑤,不,李燕。但也沒到這種詭異的程度吧。
這十足的妹控模樣是怎么回事?
何星淮完全一無所覺,妹妹這字寫的也太好看了,不像他的字,每個筆畫都自由生長。
也幸虧妹妹沒有跟他學。
何星淮舉著手機從上往下拍了好幾張,又套了個濾鏡,這才喜滋滋地發(fā)到了朋友圈里。
他是個話癆,發(fā)朋友的頻率基本上是一天一條,但自從回了家,發(fā)朋友圈的頻率直線上升,還都是跟妹妹有關(guān)。一天好幾條,沒屏蔽他朋友圈的都是真朋友。
“我妹妹的字,你們誰能比?[得意][得意]”。
這條朋友圈剛發(fā)出去,沒幾分鐘就收到了十幾個贊。
圈里相熟的明星自動組成了隊形,都是“[大拇指]”“厲害”等等贊美。
其中一條很不和諧。
經(jīng)紀人:哥,你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天天發(fā)的內(nèi)容都是跟妹妹有關(guān),不是夸妹妹乖,就是夸妹妹好看,要么就是妹妹去上學了,沒人陪我玩好無聊之類的。
經(jīng)紀人敲著鍵盤,在這條朋友圈下留下靈魂拷問。
經(jīng)紀人:你被你妹下蠱了?[疑問]
何星淮本來喜滋滋收獲著大家對妹妹的夸獎,冷不丁看到這一條,眉目肉眼可見沉了下來。
干脆利落點了刪除評論。
點開那人的名片,選擇拉黑。
半天得不到回應的經(jīng)紀人,眼睜睜看著何星淮的那條朋友圈消失在眼前,不止朋友圈,何星淮整個人都從他的好友列表消失了。
經(jīng)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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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見兩位終于欣賞完畢,終于嘆了一口氣,又把剛才要督促何月心同學學習的話又說了一遍。
“當然,這也需要兩位家長的配合。畢竟學習不是孩子一個人的事情,跟家長的態(tài)度也息息相關(guān)。”
何邃之輕輕皺眉:“如果成績一直提高不上來的話,會怎么辦?”
前世何月心成績一直很普通,后來也不見妹妹長歪啊。而且看何月心的模樣,似乎很愛學習,現(xiàn)在聽馬老師的意思,是想要他們回家督促妹妹進步。
但督促,就難免會給妹妹一些壓力。
妹妹如果能成績好,他固然高興,但不好,也無所謂。只要何月心能開心就行。她的未來,自有他這個做哥哥的操心。
馬老師語重心長:“那下次分班考試,何月心同學很有可能會掉到普通班去。”
何星淮挑眉:“普通班也不錯啊。”
他是真覺得成績沒那么重要,有些人天生的技能點就不在成績上,比如說他。
他支持妹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是非要成為學霸不可。
馬老師愣了,家長聽說孩子成績不好,不都應該擔心著急的嗎?怎么這兩位好像完全是不一樣的畫風?
她忍不住問了出來:“不是,作為家長不是應該支持孩子的學習?”
何邃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詢問:“如果提升了成績,有什么用?”
馬老師一愣,她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考個好分數(shù),以后考個好大學,大學畢業(yè)也能找個好工作啊。”
“找工作的目的是?”
馬老師詞窮,止住了話頭。找工作不就是為了掙錢嗎?但是以何月心的家庭環(huán)境,她缺錢嗎?
不缺,她一個書包就是幾百萬。
就算去了普通班,考去了普通大學,將來也不愁什么。
何邃之見馬老師明白了,緩緩道:“對我們來說,就算心心成績不好也沒關(guān)系。我們只希望她不要有壓力,輕松快樂的成長。”
如果可以的話,他只希望妹妹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白富美,除此之外,他沒別的要求。
何邃之微微欠身,語氣禮貌又謙和:“抱歉,雖然不能達到您的要求,但我還是要謝謝您,您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班主任,我為心心有你這樣一個班主任感到高興。”
被何邃之的目光注視著,馬老師忍不住微微低下頭,臉稍稍有些發(fā)紅:“不……不客氣。”
雖然何月心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掉到普通班去,就不是她帶了,但只要何月心在她的班級一天,她就會做到班主任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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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心回到教室的時候,下堂課的上課鈴聲剛剛響起,她剛走到門口,教室的所有人都被按下了消音鍵,都紛紛抬頭看她。
看著這么多雙目光,何月心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到了座位上。
她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以前無論她走到哪里,班里人都當她是空氣一般,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
她坐在座位上,時不時能收到班里人若有若無的視線。
但當她一抬頭,視線又都消失無蹤。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放學后。因為不久之后就是運動會,所以這周需要做大掃除,正好輪到他們這一組留下打掃,其余的同學都先放學回了家。
何月心和方圓負責教室的桌椅,擦干凈之后,要搬去走廊曬干上面的水漬。
兩個女生搬桌椅有些吃力,特別是等會還要把桌椅給搬回來。
何月心剛準備搬,旁邊有人立刻喊了一句:“我來。”
抬頭一看,李凡和其余幾個愛打籃球的男生齊刷刷站在了旁邊。
李凡低頭躲過她的視線,拿起何月瑤要搬的課桌,扛起來就出了教室。
何月心一臉疑惑,不歸他們這一組做大掃除呀。
方圓要搬的桌椅,也被另一個男生給搬到了走廊上。
“你們這是干嘛啊?”
被孤立久了,她有些草木皆兵,難道這是班里人的新戰(zhàn)術(shù)?
滿教室的桌椅,幾個大男生沒幾下就全部搬完了。
搬完之后,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李凡給推了出來。
李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了。我們聽何月瑤,不,是李燕,她隨便亂說,說你惡毒,挑撥她跟她哥哥的關(guān)系,我們信了她的話,還嚷著要把你趕出班級。”
何月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開學那天,那些在教師里嚷嚷得最兇,說要趕誰出班級,說的原來是她,就是這幾個人帶頭的?這么說,原來是何月瑤挑撥的?
何月心點頭:“原來是這樣。”
李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悄悄看她,趁她不注意,又挪開了視線。怎么何月心做個大掃除,就算臉上汗涔涔的也這么好看。
其余幾個男生也跟李凡一樣,看起來人高馬大,平日里囂張無比,但現(xiàn)在都站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垂著頭站著,除了時不時瞟向何月心的視線。
他們早就覺得何月心長得好看了,不止好看,僅有的幾次接觸看下來,何月心又乖巧又溫柔。跟那個王夢佳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之前他們覺得何月心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心思惡毒。
現(xiàn)在真相大白,就趕緊想找何月心道歉,求原諒。
幾人見何月心不說話,急迫道:“之前是我們不對,希望你們能原諒我們。”
方圓都看愣了,這幾個人平時那么囂張,她就沒見過幾人道歉,現(xiàn)在是怎么了,一個個上趕著來道歉來了。
何月心現(xiàn)在算是知道班里人忽視自己的原因。但這幾個人,平日里她都沒什么印象,因為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甚至其中好幾個人的名字都對不上號。
說原諒吧,她都不知道他們是誰。說不原諒吧,幾人都一副不得到她的原諒誓不罷休的樣子。
她只好點了點頭。
幾人臉上立馬喜笑顏開,殷勤道:“你們還有什么清潔沒做,我們來吧。”
何月心還沒來得及拒絕,幾人就搶走了兩人手上的拖把。
幾人力氣大,干活也利落,沒兩下就把教室里打掃得干干凈凈,末了還把走廊上的桌椅給搬了回來。
幾乎不需要何月心和方圓再動手。
何月心和方圓一直在一邊看著幾人干活的過程,臉上是同款猶疑。
殷勤到這地步,會不會太夸張了些。
方圓一臉深沉地從口袋里拿出了零食,遞給何月心。
打算一邊吃一邊看。
同組的人做完操場的清潔,回來一看,笑著朝何月心和方圓道:“你們倆動作真快呀,這么快就打掃完了。”
方圓吃零食的手頓住了,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頭看著何月心。小小的眼睛里,寫著大大的疑惑。
班里人竟然主動跟她們倆說話了?
她不是幻聽吧。
以前明明一直當她們是空氣啊!
何月心這時候也想明白了,王夢佳和何月瑤的事情傳遍了班里。班里的人想必都跟李凡一樣,都信了何月瑤的話,誤解了她。
之前他們是被王夢佳帶頭孤立方圓,現(xiàn)在王夢佳的真面目被撕開,這才察覺到之前隨波逐流般的孤立,對于方圓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現(xiàn)在真相大白,這才感到歉疚,紛紛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向她和方圓求和。
何月心見方圓一臉呆愣,忍不住按了下她的額頭:“不是幻聽,是真的。”
經(jīng)過何月心的解說,方圓也明白了。
何月心笑道:“怎么樣,小方圓,要不要原諒他們?”
方圓罕見地沉默了一會兒,最后才抬頭有些傲嬌地說:“我是那么容易原諒別人的人?”
想取得她的原諒,可沒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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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的房間里此刻堆滿了紙箱。
她才剛從校園出來,就被大哥的助理帶回了家,似乎是迫不及待要讓帶她回去收拾行李似的。
她臉色蒼白得嚇人,還是咬唇把自己的東西,往紙箱里放著。
李巖在旁邊站著,看著李燕的一舉一動,在她要拿貴重物品往紙箱里放的時候,機械般提醒道:“所有貴重物品的所有權(quán)屬于何家,您不能帶走,請知悉。”
李燕手上動作一停,李巖像防賊一樣防著她,她內(nèi)心升騰起無止境的屈辱感。
只好把手上的東西又放了回去。
除了她自己的銀行卡以外,她房間里所有的貴重物品,包括奢侈品衣服和包包鞋子,一樣都不許帶走。
雖然有銀行卡,但她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每個月的零用錢才十萬,那點錢哪夠她花?都是一打到卡里就被她花個干干凈凈。卡里的錢還不到一萬。
聽說李大健家里條件不太好,這要她怎么活?
家里的傭人此刻都站在門外冷眼旁觀。
“活該,叫她囂張,每次都沒個好臉,好像我們生來就該伺候她似的。”
“我早就說,養(yǎng)女哪有親生的重要,現(xiàn)在還不是夾著尾巴乖乖的被趕出去了。”
“她以前還那么跋扈,誰給她的臉。”
“呸,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還以為是舊社會呢。”
也許是壓抑久了,現(xiàn)在女傭們都是能發(fā)泄就發(fā)泄,不能發(fā)泄也在暗地里狠狠瞪她。
門外的議論不停地傳到她的耳朵里,她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眼眶不禁涌上眼淚。
她最終還是被趕出去了。
都是因為何月心。
她捏著紙箱的邊緣,恨不得把何月心像手里的紙箱一樣捏碎。
片刻后,李燕吃力地把行李搬出了別墅。
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穿著黑色的夾克外套和褲子,看得出來不常洗,上面帶著黑色的油膩,在車燈的照射下有些反光,臉和脖子都曬得有些發(fā)黃。他旁邊放著一輛三輪車。
剛才李巖說什么也不讓他進門,所以她只能自己搬行李。
等她把行李箱拖到李大健面前,她徹底驚呆了:“這是什么?”
李大健憨厚道:“三輪車啊。”
李燕震驚了半晌。
她跟李大健從血緣上來說父女關(guān)系,但今天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她幾乎沒有怎么理會李大健,李大健也對這個陌生的女兒不太了解。所以也并沒有傳說中的父女相認感天動地。
她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道:“為什么不叫的士?”
過來接她回家,竟然連的士都不叫一個?竟然用三輪車來搬家?
而且別墅在郊外,到市里需要走好長的一路。
這么省錢,他們家到底過的什么樣的苦日子?
李大健揮蒼蠅似的揮手,臉都皺成了一團:“浪費這個錢干什么,我們從不叫的士,又貴又不劃算,走兩步不就到了,而且有那錢,不如給小力買點好吃的。”
小力是她的弟弟,只八歲。
給她叫出租,不如給她弟弟買好吃的?
這是什么破邏輯。
李燕臉上神色變幻了半晌,最后冷冷道:“我來叫的士。”
李大健臉上笑容立馬堆了起來:“那敢情好。”
只要不要他出錢就行。
末了他忍不住感嘆一句:“有錢就是好啊。”
李燕剛走失的時候,李大健夫妻倆也找過一陣子,后來找不到也就算了。
等兩人生了兒子李力之后,就完全把李燕給拋到了腦后。前幾天突然出現(xiàn)說找到了李燕,他還猶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認回來,最后家里李燕她媽哭得太狠,求他把李燕認回來,他這才答應的。
實際上心里不情愿得很。
后來看到李燕生活在這么富裕的家庭,他這才同意了。也難免起了一些小心思,李燕從小到大在何家撈得好處也不少,他一直在愁小力長大以后買房的錢,這下說不定有著落了。
李燕也聽到了李大健的感嘆,內(nèi)心對這個父親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等的士的時候,李燕道:“我……媽呢?”
李大健道:“她在家照顧你弟。哪有功夫來接你。”
李燕沉默了一瞬。之前聽李巖說,李大健家是個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工人家庭。那么她媽確實這個時候應該在家照顧弟弟。
李大健笑道:“不過以后有你在,她要輕松多了。”
女兒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在家里做家務的。這樣也好騰出一雙手,讓李燕他媽出去干活去。
“什么意思?”李燕睜大了眼。
李大健理所當然道:“你幫忙照顧你弟弟啊。不過他調(diào)皮,你記得多擔待點。”
李燕深吸一口氣,簡直不敢置信。
她從小到大養(yǎng)尊處優(yōu),都是別人來伺候她,現(xiàn)在居然讓她照顧一個八歲的小孩?
而且李大健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在他眼里天生女兒就是做家務照顧人的。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庭?
她的親生家庭原來是這樣的?
被趕出何家也就算了,前景看起來也那么凄涼。
她想起了什么,把眼眶里的眼淚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的三哥和四哥都沒回來。
要是兩人回來看到她被趕出去,會怎么辦?
她今天特地查了一下南極那邊的天氣情況,過幾天天氣就會穩(wěn)定下來,航線也會立馬恢復。
四哥馬上就能回來了。
她安慰自己,不過就是去李大健家里住幾天而已,大不了到時候她找四哥撒嬌,就算不能再回到何家,讓四哥給她錢,她搬出去也行。
反正她不要呆在李大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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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大掃除,何月心和方圓一起出了校園大門。
遠遠看見那輛深藍色的瑪莎拉蒂和站在車邊恭候著的劉永,方圓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有些小羨慕。
她家什么時候能有何月心家這么有錢啊!
跟方圓揮別之后,劉永恭敬地把車門打開。
何月心這才看到,車里還坐著何邃之和何星淮。
她有些疑惑:“大哥,二哥,你們還沒走?”
她以為他們倆處理完這事就該走了,怎么還在這里等著她?
何邃之見何月心上了車,把膝上的筆記本電腦合上,溫和道:“正好來了,就順帶接你回家。”
何月心聽后嘴角不知不覺翹起。從她上小學開始,養(yǎng)父母賣菜騰不開手,每次放學她都是一個人回家。她曾經(jīng)羨慕過別的小孩有家長來接,而她沒有。
現(xiàn)在她不僅有了家長,還是兩個。
他們都來接她放學了。
何星淮見何月心一直看著何邃之的方向,似乎沒注意到車的自己一樣。
他忙出聲刷存在感:“心心,我看到你的默寫本了,字寫得真好看。我還發(fā)了朋友圈,你看到?jīng)]?”
他才是最寵愛何月心的人,他拍了照發(fā)了朋友圈,而何邃之沒有。
何邃之心里壓根就沒有這個妹妹!
前座的何邃之聽后輕嗤了一聲,他不屑于跟何星淮一般見識,發(fā)朋友圈多么幼稚,拍下來自己欣賞多好。
何月心心情有些復雜。
她拿出手機,點進了何星淮的朋友圈。
這才看到最新的那條,確實是自己的默寫本沒錯。筆趣閣
不止這條,往下發(fā)了好幾條都是關(guān)于她的,還全是各種各樣的彩虹屁。
她覺得有些丟人。
抬頭看著何星淮,正好撞上他充滿期盼,求表揚的眼睛里,她默默把喉嚨里的求刪掉給咽了回去。
“……看……看到了。”
又覺得有些太敷衍,她嘗試道:“……二哥……謝謝?”
何星淮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還有些挑釁地瞟了何邃之一眼。
雖然他今天沒表現(xiàn)好,被何邃之搶去了風頭,但妹妹還不是感謝了他。
何月心抿了抿唇,跟何邃之認真道:“大哥,謝謝你。”
何邃之挑眉,回過頭柔和地看著她:“哦?謝我什么。”
何月心想了想道:“要不是大哥及時出面,我也不會知道原來是何月瑤在背后挑撥王夢佳,所以王夢佳才扔我書包的。”
她只對付了王夢佳,卻沒想到原來始作俑者是何月瑤,甚至一開始的人-肉事件都是何月瑤的手筆。
何月瑤讓班里人誤解她,孤立她,還挑撥王夢佳來對付她。
如果這次不把何月瑤揭穿,下一次不知道何月瑤還要怎么對付她。
她是真心謝謝何邃之。
何邃之唇角滿是溫柔的笑意:“在大哥來之前,心心已經(jīng)處理得很好了,就算沒有大哥,也是一樣。心心已經(jīng)很棒了。”
這近乎直白的夸獎,語氣里還帶著寵溺的味道。
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確實在心里埋怨過幾個哥哥,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冷淡。像大哥,也只是對何月瑤柔和一點,眼里剩下的只有工作。
現(xiàn)在大哥卻完全不一樣了。
在網(wǎng)上為自己發(fā)聲,溫柔地給自己編辮子,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找到始作俑者幫她出氣。
她心里對大哥的怨氣,好像消失了一些。
何星淮手撐在車窗上,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包括何月心的表情變化。
為什么何月心對何邃之說謝謝的時候,顯得那么真誠,而對自己說謝謝卻那么敷衍?
這也太不公平了。
而且何月心可從來沒有這么溫柔地叫過自己二哥。
何邃之哪點比他好了?
他以前能自信地說,如果讓何月心在他跟何邃之之間挑一個人當家長,那一定是他。
但是他現(xiàn)在不敢這么說了。他覺得何月心說不定會選何邃之。
他悶悶地掏出手機出來玩。
他真的不失落也不難過,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