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女明顯渾身顫抖了一下,嘴唇都有些發白。
"方……方先生不是在跟血女開玩笑吧?"
可以說,那個老怪物一直是她的噩夢,迄今為止是她最最最恐懼的一個存在。
因為一直深受著那個老怪物的控制,也可以說,她想解除詛咒就是想擺脫他的控制。
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他。
因為她不敢,從來不敢。而且更是因為,那個老怪物根本是殺不死的。
現在方澤說要拿那個老怪物的心臟替她解除詛咒,這怎么叫她也無法相信。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方澤只是輕輕笑道。
血女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方先生,我知道你實力非同一般,也知道你是想讓我徹底擺脫那位大人,但是你可能還不清楚那位大人是什么樣的存在,殺死他。根本不可能!"
說完,也暗暗嘆了口氣,或許自己的命運根本無法改變了。
本來她還抱著一線希望,但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居然要那個老怪物的心臟。
這就已經近乎于不可能了。
雖然說起來。她跟方澤也只短短的接觸過幾次,但已經非常敬重方澤了。
像方先生這樣的人,自己有幸能結識到,可能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安慰吧。
要是方先生因為自己的事而有什么意外,她會覺得一輩子不會安心的。
而方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怎么知道,殺死他,不可能?"
"方先生,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血女見方澤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組織了半天語言,也不知該說什么,最終只是吐出這句話。
眼神里也流露著一抹恐懼。
甚至也帶著一絲自卑,那個老怪物不是人,自己又何嘗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管他是什么存在,既然我已經答應過你,要替你擺脫這個詛咒,那我就一定能做到!"
方澤這時只是平靜的看著她,平靜的開口道。
血女感受著方澤那股平靜的眼神。竟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方先生,謝謝你!"
沉默良久后,她才如是說道。
方澤微微一笑道:"放心,那個老東西,我還真沒放在眼中!"
血女再次啞然……
是夜。
荒郊那所廢棄古老房子外面。
"其實這里就是我的家。"
可能因為現在完全相信方澤了。
血女也敞開了心扉。
"以前我也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這里。以前,這里可并不是像這個樣子,曾經的環境非常好,我家的房子也很漂亮,我也像一個小公主似的,可以跟父母撒嬌,也最喜歡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打滾玩。"
血女也仿佛沉浸在了回憶中,臉上也洋溢著一絲幸福的笑。
但是,很快,眼角滑下了兩行清淚,臉上也變得極為痛楚。
"但是,在我十歲那年,一切都變了。我的父母,我的家人,全都失蹤了。那時。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很害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在這個時候,那個老怪物出現了。我永遠都忘不了,他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嘴角還帶血,笑得十分陰森恐怖,當時我差點都被他嚇死了。"
血女想起當年一幕,渾身都發起抖來。
"他說可以幫我找到家人,但是我必須聽他的話。那時我還小,只想快點找到我的家人,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他。然后他抹了一滴血在我臉上,說是祝福我,能幫我獲得別人無法擁有的能力。"
"當時我真的覺得自己有點不同了,比一般的小孩力氣大,甚至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可以隨意在空中飛了。但是漸漸的,我發現,這根本就不是祝福,而是詛咒!"
"他把我變成了一個怪物。需要靠血液才能活下去的怪物,目的就是讓我成為他吸血的工具,因為他走不出這間屋子,只有靠我替他到處吸取血液。"
"他為什么走不出這間屋子?"方澤略有些奇怪的問道。
"還有,你不覺得你家人的失蹤,跟他有關?"
血女咬了咬唇角,"這個問題我也想過,甚至我早就懷疑是他殺了我的家人。但是,他那么可怕,就算是真的,我又能怎么辦。"
"他走不出這間屋子,因為他受了一道封印,至于是何人施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早就存在于這里的地下,一直在沉睡當中。只是很不巧,當年我的父母選擇了在這里建了一個家,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驚醒了他。"
方澤輕輕點了點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今晚之后,你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然后他走向那棟房子。
血女微微呆滯了一下后,也趕緊跟上了。
這次因為有血女帶路,所以方澤進來后,直奔主題。
這棟房子下面果然另有一番乾坤。
通過一條狹長的通道后,有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一路上,隨處可以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他應該就在這面墻后面,不過,我還從來沒有進去過,每次他就讓我站在這里。給他提供我吸取的血液。"
來到陰森的地底后,血女站在一面滿是猩紅的墻壁跟前說道。
因為承受著巨大的心里陰影,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方澤點了點頭。
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手指輕輕在那面墻壁上點了一下。
然后。蛛網般的裂痕開始在上面蔓延開來。
轟的一聲。
整個墻壁轟然坍塌。
啪!啪!啪!
隨著方澤和血女跨進那面墻后。
響起了一片富有節奏的鼓掌聲。
那面墻的后面,居然像座大殿似的,顯得非常奢華。
甚至地上還鋪著一張地毯,不過那地毯的顏色是血紅的。猶如是血染的般,一直延伸到大殿盡頭的一個巨大的石棺那里。
而此時,在石棺之上,坐著一個稀疏頭發。干癟如僵尸的老頭,不過,稱為他僵尸也確實不為過。
他的身上披著一件年代一見就很久遠,有點像不知哪個朝代官服樣的猩紅長袍,雙目泛著詭異的紅光,臉上褶皺如老樹皮,森森的牙齒帶尖銳,看上去陰森恐怖至極。
此時,他正用那雙干枯、留有又長又尖銳指甲的雙手,緩慢而有力的在鼓著掌。
然后咧嘴一笑,模樣要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血女,這么多年來,你終于帶來了一個活人,我真的感到挺高興的,因為這個大活人,居然還是一個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