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荷花池邊是涼快。
水溝邊的兩棵大香椿樹的影子恰好擋在大路上,兩人將攤子往樹蔭下一放,然后擺開車馬廝殺起來。
不過今天這棋下的很讓人心驚膽戰(zhàn),不時有土蜂子嗡嗡的在他們兩人的腦門上飛來飛去。這才下了不到十分鐘,已經(jīng)有三波蜜蜂飛過了。
“還是到院子里下吧”趙教授相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惹不起還躲不起,劉軍浩也點頭同意。這荷花池邊雖然涼爽,但是蜜蜂也忒多了點了,一朵荷花上最少落了三四只。
可是到了院子里也省心,那些土蜂子仍然嗡嗡的在他們頭頂飛過,有一只不怕死的還落到了棋盤上。
“這蜜蜂越來越多了,連個下棋的地方都沒有,到我院子里吧。”趙教授很是怕這東西蜇自己一下。
話說劉軍浩院子里的土蜂子好像是陡然增多的。以前也就那么幾百只根本不顯眼,可是這幾天天氣陡然變熱,蘆管里的蜂蛹大量孵化,這前院就變得危險起來。
看著院子上空嗡嗡飛著的蜜蜂,估計最少有三四千只。劉軍浩琢磨著是不是找個時間把蘆葦移到后院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然的話院子里來人被蜇住了就不好辦。
還沒有等他行動,毛孩子卻喜滋滋的端著一個缽子過來。他一進院子就大聲嚷嚷:“小浩叔,我給你送好吃地東西來了”
“啥好東西。我瞅瞅”趙教授聞言伸過頭看了看。有些訝然地說道:“知了。你從哪里弄來地。怎么會有這么多?”
雖說六月中旬已經(jīng)有知了鳴叫。不過這個時候地知了卻和平常吃地不同。名字叫爬知了。它地個頭非常小。稍微比牛:大一些。這東西鬼精鬼精地。很難被人捉到。
毛孩子得意地將缽子放在石板上說道:“你們猜”
“有啥好猜地。肯定是上午你老子挖楊樹根挖地”劉軍浩卻一口道出了這些知了地來歷。他上街地時候恰好碰到劉軍奇在溝邊挖樹根。自然知道。
知了沒有脫殼之前要在地下生活兩三年地。這段時間它主要吸食樹根地汁液維持生命。因此村里人在挖樹根或者刨土地時候往往會挖到不少知了。
“我想讓我媽給我炒著吃。她不答應(yīng)。小浩叔。等會在你家炒吧。”按照農(nóng)村人地規(guī)矩。這種沒見光地知了是不能吃地。吃了肚里長塊子。
不過現(xiàn)在大部分人都知道是迷信,因此也沒有那么多講究,毛孩子他媽估計是不想費事才找了這么一個借口。
“你小子,成天就惦記著吃,先泡到水里洗洗吧。”劉軍浩看到這些肥碩的知了也有些心動,沒出土的知了更嫩,放在油鍋里狠狠炸上一遍,絕對是美味。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剛說完,趙教授就替毛孩子不平起來。說到吃,劉軍浩絕對是行家。
他燒的一手好菜,凡是吃過的人沒有不稱贊的,上次張母來的時候也是贊不絕口。
毛孩子“呼啦”一下將知了全部倒進木盆中,然后又盯上院子里的蜂蜜。
“噢!”還沒有等兩個大人反應(yīng)過來,這熊孩子已經(jīng)蹦跳著從籬笆墻內(nèi)竄出來,頭頂?shù)貎芍煌练渥游宋说淖分麛f。
劉軍浩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掃帚舞過去,將蜜蜂擊落。
“你這熊孩子,能不能安生一會兒,要是蜂子炸窩了怎么辦。蜇住了沒有?”他趕忙拉過毛孩子問道。
“沒有,剛才我跑的快”
經(jīng)過這事兒一鬧騰,劉軍浩知道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土蜂子可沒有蜜蜂那么好的脾氣,數(shù)量多了很容易炸群,還是早早的把它們轉(zhuǎn)移到后院中才好。
只是如何移動蜂群卻讓他犯了難,土蜂子沒有蜂巢,如果要移動只能夠?qū)⑻J葦垛整體搬遷。萬一搬到后院中它們不認地方飛走了可怎么辦,他還等著吃蜂蜜呢。
這些日子劉軍浩和趙教授兩口子蜂蜜倒是沒有少吃,連帶張倩也隔三差五的弄幾根蘆管回去沖水喝。
她還特意將土蜂蜜和超市買來的棗花蜜進行了對比,最后得出結(jié)論就是棗花蜜更甜一些,但是卻甜的發(fā)膩,根本沒有花香味兒。
這個比較當然不算準確,實在是冤枉了蜜蜂。外邊賣的蜂蜜都不真,大多數(shù)摻有假。養(yǎng)蜂人為了讓蜜蜂大量產(chǎn)蜜,很多都是拿白糖喂養(yǎng)的。當然還有部分不發(fā)商販更離譜,人家都是蜂蜜里摻白糖,他是白糖里摻蜂蜜。
思量再三,劉軍浩最后想了一個穩(wěn)妥地辦法。那就是重新在后院堆上一個蘆葦垛,將這些土蜂
部分過去。
當然選址的時候他特意將蘆葦垛堆在靠墻的角落里,這樣以后就是有人進了后院也安全。
原本趙教授對這個方法很是懷疑,可是結(jié)果卻出人意料。他們剛把蘆葦垛堆好,不少土蜂子已經(jīng)飛了過去,在蘆葦管上鉆進鉆出。
處理完外邊地土蜂子,劉軍浩又關(guān)注起自己石鎖里的情況,里邊倒是一切如舊。如今那些沙土地上已經(jīng)平躺了三個缽子大地大花皮,而拳頭大的小西瓜足足有二十個,很顯然這些都是土蜂子地功勞。
知了好炸,倒上菜籽油架上木材,不大一會兒油鍋里就噼里啪啦的響動起來,拌了面地知了往鍋里一扔,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吃了。
劉軍浩為了懶省事,干脆當成中午飯吃得了,反正牛肉就是熟的。
這才十一點半呢,他們就早早的吃過午飯了。
吃過知了,毛孩子又打起院子里這些小兔子的主意。
雖然它們從生下來劉軍浩就沒有照料過,不過卻個個長得肥墩墩的,看上去特別歡實。
最近一段時間打兔子主意的人不在少數(shù),不過都被劉軍浩拒絕了。這些兔子他準備自己養(yǎng),等過年了夠斤兩了吃肉。
星期天下午自然是劉軍浩忙碌的時間,不少回城的游客都要過來買黃鱔。
為了保證人家隨到隨買,吃過飯他就早早的捉了十幾斤放在木盆中,當然連帶的還弄了不少泥鰍讓在旁邊的鐵桶里。泥鰍不過是添頭,只要過來買黃鱔的劉軍浩都會給他們弄上半斤的。,
泥鰍不值什么錢,但是別小看這半斤的添頭,這個舉措可是為劉軍浩迎來不少回頭客。
他這邊剛忙乎完,就有顧客上門了,不過這次的顧客卻有些特殊,是由王勝利親自領(lǐng)過來的。
互相介紹后,劉軍浩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是縣萬客隆超市的水產(chǎn)部經(jīng)理高磊,人家是來考察黃鱔的。
“你上次從我那里弄得黃鱔苗養(yǎng)的怎么樣,差不多也到賣的時候了吧?”上次王勝利過來的時候死皮賴臉的問劉軍浩要了十幾斤黃鱔苗,現(xiàn)在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到出售的時間了。
“還行吧,也就那個樣子。”王勝利面上毫無波瀾的回答。心中卻相當?shù)挠魫灒洗螐倪@里買黃鱔苗的時候他可是抱了很大的希望,準備大干一場呢。
剛開始這些黃鱔苗的確比平常的長得快,而且?guī)缀鯖]有出現(xiàn)死亡的現(xiàn)象。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黃鱔的生長速度明顯變了下來。
等黃鱔個頭長大能吃的時候,他特意炒了兩盤作對比,比外邊的黃鱔口感要好一些,不過卻沒有那么明顯,和劉軍浩家的黃鱔比起來有天壤之別。
黃鱔是一樣的黃鱔,怎么換了地方就不行了?王勝利百思不得其解。當初為了保持黃鱔的特性,他特意參照劉軍浩家的放養(yǎng)模式挖了幾條水溝。
肯定這小子還有什么飼養(yǎng)的絕活沒有對我說,這是王勝利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自己一定要把這個技術(shù)套出來。
他的算盤打得很好,正準備過兩天來找劉軍浩呢,誰知道高磊找上門來。
兩個人也算是老朋友了,王勝利有時候也往超市送水產(chǎn),因此高磊也就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打聽黃鱔的事兒。
王勝利是知無不言,說人家的黃鱔品質(zhì)確實屬于優(yōu)良,不過最后也強調(diào)恐怕很難簽訂合同。
要過來買黃鱔呀?劉軍浩原本想一口拒絕的,只是他想想還是沒有說出口,人家大老遠的跑一趟也不容易,總得招待一番再說。
于是他趕忙請幾個人到屋里坐。
高磊看黃鱔心切,只坐了不到十分鐘,就提出要看黃鱔。劉軍浩也沒有推辭,直接將他領(lǐng)到后院中。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高磊也有些驚呆了。水溝中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黃鱔,這個密度是相當驚人的。
參觀完畢,他立刻提出要嘗嘗黃鱔的味道。
無奈,劉軍浩只得挽起袖子,重新下了一次廚房,做了一道紅燒鱔魚。
高磊嘗了之后自然也是連連稱贊,立馬提出要和劉軍浩簽訂供銷合同,價格上絕對好商量。
劉軍浩自然是開口婉絕,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目前自己這個院子里養(yǎng)的黃鱔根本不能大量供應(yīng)。
不過這次雖然拒絕,他心中到底生出了幾分心思。如果將門前的水溝中改造一番,應(yīng)該可以多供應(yīng)些黃鱔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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