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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賣了不少人之后,吳馮氏一下子省出了好大一部分開銷,也理清了多年的爛賬,有很多吳老太太以前舊仆或借或挪用的家里的錢物這下都能搜刮了出來,吳老爺看到賬目后氣得肝痛,竟然還有人哄著吳老太太賣了五十幾畝地,雖說不是良田,可也讓人心疼。那地現在也不知歸了哪個龜孫子,吳老爺罵了好幾日,從此再不肯聽留下來的幾個老仆的念叨說吳馮氏故意賣舊仆。
    吳馮氏得意啊,抱著兒子哼著小曲,覺得算是狠狠報以積年的舊仇。
    等盤清了賬就要再補新人進來,未免讓人說她胡亂折騰,賣了舊仆再添新仆,名聲怕不好聽,索性就借著要給吳大姑娘添陪嫁的名頭叫來了人牙子,慢慢往家里補人手。
    這次人牙子遞了話來,說已經挑了幾十個貧家的姑娘,問吳馮氏什么時候有空見見。
    等人牙子把人帶來了,看著也是洗干凈了特意換了衣裳才過來的,吳馮氏滿意的點頭,覺得這個人牙子會辦事。
    進內宅的是人牙子的老婆,一個有點豁嘴的二三十的婦人,長得倒白凈,聽說原先也是家人賣了她,賣到人牙子手中后,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竟讓人牙子留下來當了老婆使,現在過得也不錯了,自從生了個兒子后,人牙子也不拘著她了,做生意時也肯讓她插一手,舉凡內院等不適合男人進來的地方都由她送人進來。
    院子里擠著的二十幾個女孩,十一二到十七八都有,穿著不合身的衣裳,有的沒穿鞋,有的穿了鞋明顯不合腳,還有的左右腳不是一雙鞋,個頂個面黃饑瘦,頭發枯黃一臉菜色,老鼠抱窩似的擠成團,人牙子又打又拉讓她們站直了讓吳馮氏瞧。
    吳二姐看了一圈微微有些不忍,心里的幾千年后的正義感冒了頭。家里原有的仆人不算,這可是她頭一回看著人被賣。
    拿人當貨物般的事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可一瞧吳大姑娘卻發現她面色如常,一點都沒被影響的樣子,她驚訝的看著大姐,平常嬌怯怯看起來不如她的大姐在此時竟這么鎮定?
    吳大姑娘見妹妹不解的看著自己,覺得這孩子此時看著才像個孩子,真是沒出過門沒見過世面,不由得痛惜的拍拍她的頭說:“別可憐她們了,只要進了咱吳家門,她們可就算是過上好日子了,她們的爹媽賣她們也是為了讓她們能吃上口飽飯的。”說著拉起吳二姐開始教她怎么相丫頭,那眼睛亂轉的不能要,太精明心中有鬼的不行,面露不善的不能要,誰知道是不是被爹媽家人強賣的?心中有怨氣買回來也是禍害。
    吳二姐想起以前總覺得這種有怨氣的吃過苦的說不定會更忠心?施個恩對人好點,不就能得個忠仆嘛。于是問吳大姑娘:“這種人會不會比較忠心啊?她以前的家人對她不好,咱買回來對她好不就行了?”
    吳大姑娘瞧著吳二姐像看著個傻瓜,擰著她的耳朵說:“你哪里來的這種念頭啊?這種心中有惡念的,買回來你知道她是怨賣了她的家人還是怨買了她的咱們啊!別的不說,她心中不平,肯定不會服服貼貼的留在咱家,有哄她的功夫,教十個丫頭也夠了!”
    吳二姐捂著耳朵趕緊討饒,吳大姑娘怕她沒記住,又說:“記著!這丫頭只能挑老實的,越老實越好!人都有心眼,挑那能干精明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你賣了!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她在想什么?老實的丫頭才能放心用,咱回頭嫁出去,帶著的只能是老實人,這樣才不會讓人在背后捅刀子使絆子。”
    兩姐妹說的正熱鬧,吳馮氏使丫頭叫她們出去,兩人出了內室,人牙子已經退出去了,一排排的人正一撥撥往屋里進讓她們挑。
    吳馮氏知道她們剛才在里屋已經瞧了院子里的人半天了,招手叫姐倆過去,笑著說:“挑幾個陪著你們姐倆玩的人吧,省的一天到晚胡跑亂跳的。”
    這些被送來的女孩大多都得了人牙子的交待,見兩位姑娘出來立刻低下頭屏息靜氣規矩站好,也有那膽大心急的抬頭瞧著坐在上頭的母女三個。
    姐倆一人一邊抱著吳馮氏的胳膊坐在炕上,倒像從來沒見過人般膽小。吳二姐不純是作戲,是真有些膽怯了。面前的人個個都用一種稱得上饑渴的目光盯著她,那種渴切的目光讓她不喜歡。
    吳馮氏又催了兩聲,吳大姑娘才指了個人說:“我瞧她的手指挺長的,不知道繡工好不好?”
    被她指著的那個姑娘像嚇了一跳,恨不能立刻地上找條縫鉆進去般,兩只手絞在一起動都不敢動。旁邊的婆子把她拉出來推到吳大姑娘跟前,湊近了看,這姑娘可能比吳大姑娘還大個幾歲,臉脹得通紅,緊張得直打哆嗦。
    吳二姐一見這姑娘就覺得這可能是個老實人。
    婆子拉過這個姑娘的手,掰開讓吳馮氏和吳大姑娘瞧她的手指,吳二姐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她的手,像屋外的冰一樣冷,這姑娘嚇得一驚一乍的,僵得木頭樣。
    吳大姑娘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她的手指,瞧著指肚上的繭說:“你在家都干些什么啊?”
    這姑娘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結巴著說:“…喂、喂豬、割草、砍柴、打水、澆地、掏糞、洗衣裳、下地、插秧、割麥子、撿豆子…”嘟嚕嚕一長串,婆子不讓她說了,臉更紅了。
    吳大姑娘又問:“你會干什么啊?”
    這姑娘繼續結巴:“…會、會織布,會做醬菜,會、會…燒爐子…”她越說聲音越低,眼圈泛紅好像覺得自己會得少。
    吳大姑娘再問:“會針線嗎?”
    這個姑娘嚇哭了,半天才結巴出來一句話:“…會、會補衣裳,會縫尿布。”
    吳二姐頭一回覺得吳大姑娘比自己有定力,這個姑娘一哭,吳大姑娘只是擺擺手讓她站回去。
    吳二姐可是頭一回真實感覺到人也有三六九等的分別,她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個世界,哪怕就是在吳家莊內,在她的屋子里,除了她之外的那些下人丫頭婆子平日里都是怎樣討生活的。這樣一想,她就覺得如芒在背,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吳二姐又想到自己,以前聽到有婆子傳她的閑話,她就叫丫頭告訴管事捆了送到莊子上去干活罰她們。
    那些人呢?恨不恨她?
    之前這些事就像蒙著一層布般讓她看不真切,或者就是看清了也寧愿自欺。
    人人都是如此,她只是跟一般人做的一樣。
    她知道這些下人婆子都有自己的心眼,可以前只是認為就跟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一樣,誰能沒個自己的盤算呢?
    可現在她知道了。這些下人跟她是有著本質的不同的。她讓人攆了婆子也不是像小組長那樣從這個屋子把人調到那個屋子去。
    她握著這些人的生殺大權,一個命令就能決定她們過什么樣的日子。
    最后吳大姑娘選了四個丫頭,其中就有那個姑娘,以前她在家時只是丫頭傻丫的混叫,買進來后吳大姑娘給她起了個名字叫茶姑,吳二姐猜就是看著茶杯隨口起的。
    等新買的丫頭被婆子帶下去后,吳馮氏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吳二姐的腦殼說:“紙老虎!”
    吳大姑娘頭回看到吳二姐嚇白了臉的模樣,笑得前仰后合。
    吳二姐見屋里沒了外人,又不愿意把自己的心事講給吳馮氏和吳大姑娘知道,強撐起膽子叉腰叫:“有什么啊!下回我就不怕了!”
    吳大姑娘捂著肚子笑說:“下回就不怕了?小心牛皮吹破了!最多再過兩個月人牙子就又該送人來了,到時你可別跟今天似的,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吳馮氏又好氣又好笑,挽起袖子指著胳膊上讓吳二姐掐出來的青印子說:“下回我可不讓你再抓著我了!沒見過挑丫頭倒把自己給嚇成這樣的,真是個窩里橫!”
    吳二姐強笑著還想再順著她們的話說兩句,吳老爺掀簾子進來,笑道:“娘仨說什么呢?老遠都能聽到你們笑了。”一瞧見吳二姐的臉色,吳老爺唬了一跳,走過來捧著她的小臉疼愛的說:“這是怎么了?半天沒見怎么跟嚇著了似的?那人牙子不干凈?”吳老爺說著臉就黑了,抱起吳二姐坐到炕上,立刻感覺到這孩子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裳縮進他的懷里,要是人牙子嚇著了他的姑娘,看他不把那人牙子給綁了扔河溝里!
    人牙子做的生意難免有壞良心的時候,也有人牙子哄了好人家的孩子偷去賣的,吳老爺害怕是今天叫來的人牙子嘴里不干凈胡說八道嚇著了吳二姐,要真是這樣,那伙人牙子就別想安穩走出吳家屯!
    吳二姐看不到自己什么臉色,只覺得窩進吳老爺寬厚結實的懷里特別心安,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團在吳老爺腿上。
    吳馮氏既心痛又擔憂,握著吳二姐的手把剛才的事給吳老爺說了遍:“她膽子這樣小,日后嫁出去可怎么得了?”就是再有本事也架不住膽子小啊。
    吳老爺一聽眉頭就是一皺,若是膽子太小可不堪大用,心中成算再多到時就怯場能頂什么事?心中這樣想,面上不顯,仍是安慰吳馮氏道:“孩子還小,慢慢教吧。”打定主意回頭要好好練練吳二姐的膽子。
    至夜,吳老爺陪著娘仨吃了頓飯,打量了吳馮氏一眼又瞧了瞧二姑娘,吳馮氏了然的一笑,對吳大姑娘說:“我剛想起來年前買進來的幾匹布倒合你用,這會兒左右無事,你跟我去挑一挑,回頭給你裁兩件衣裳。”
    吳大姑娘看到了吳老爺的眼神,見吳二姐仍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雖然擔心可仍是被吳馮氏拉了出去。
    婆子上來撤了桌子就溜了個干凈,連外屋的人都趕走,里外的門一掩,將整個東正屋都留給了吳老爺和吳二姐。
    吳二姐見人都出去了也知道吳老爺是要問她今天選丫頭的事,心中翻來覆去的想著要怎么跟吳老爺說。太淡了不行,吳老爺不信是小,要是讓吳老爺疑了她反而更糟。可是她的那些想法心事要往深里說是以前的生活帶給她的影響,她是怎么都兜不圓的。她這輩子是真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人都沒見過多少,怎么說呢?總不能說是做了個夢,醒了就多了這些念頭?這也太可笑了。可往淺了說吳老爺恐怕也不明白,于是為難的咬著嘴唇眼神亂瞟。
    吳老爺卻不像吳二姐想的那樣盤問她,他剔過牙,下炕出屋,不一會兒又回來,手中端著個盤子,里面是幾只鹵雞腿和鹵雞翅,笑嘻嘻的先拿了支肥嫩的雞腿塞進吳二姐的嘴里。
    雖然是地主家,可這肉也不是頓頓有。吳二姐才吃飽飯,聞見雞肉香口水又流出來了。吳老爺啃著雞翅偷笑道:“吃!吃!我藏起來的,你娘和你姐都不知道。趕緊吃!”
    吳二姐撲哧一下笑了,滿腹心事頓時扔到九霄云外。
    兩人大啖起來,吳老爺閑聊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吳二姐也覺得這時的氣氛夠輕松,半真半假的把心中想法半分半分的透給吳老爺知道。
    她也明白自己的一些想法在這里絕對是異類,如果不小心謹慎可能會惹禍上身。
    可兩人功力到底有差別,吳二姐再怎么厲害也比不上吳老爺的閱歷…結果一來二去就把話說了個七七八八,等她回神,抬起頭來吳老爺正聳肩笑得喘不上來氣。
    “爹?”吳二姐半邊臉上都是鹵雞汁,不解的看著吳老爺。
    吳老爺這笑,三分真七分假。他要讓吳二姐以為她的想法荒誕可笑,他不能讓她繼續朝著這個方向走下去,他要的是一個能管家掌事的人,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后宅婦人。
    吳老爺仰天大笑,幾乎要笑出眼淚來:“哈哈哈哈哈!!”
    吳二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吳老爺拿走她手中的半只雞翅,把她拉到懷里給她擦干凈手和臉,抱到懷里剛喊了聲二丫頭,又低頭悶笑。
    吳二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傻著臉看吳老爺。
    吳老爺拍著她的小腦袋說:“二丫頭啊,你、你又不念經,哪來的這些想頭?”說著又笑得收不住。
    見吳二姐仍是不解,吳老爺才慢慢跟她說:“二丫頭,這人啊,自生出來的那時候起,這命就是注定的。該有多少福,有多少災都是注定的。”
    吳二姐敷衍的點了點頭,心中自是不信,她這點能耐,吳老爺當然看出來了。
    見她這樣,吳老爺扳著她的手給她講:“就說你吧,自生出來就是我吳大山的女兒。正經的嫡女,這是注定的。沒有人能抹了去。敬泰、敬賢,也是自落地就注定了是我吳大山的兒子。”吳老爺又湊近她指著屋外頭說,“你說,我怎么不認外頭的小丫頭當女兒啊?我怎么不認屋外頭的小子當兒子啊?”
    吳二姐被逗笑了,吳老爺笑道:“明白了吧?這人落地是什么身份,早就注定了他的福分!你說那些丫頭、婆子、下人怨恨不怨恨?不能說沒有!”說到這里,他就嚴肅起來了,吳二姐也提起了心。
    吳老爺笑著摸她的頭說:“你也不算想多了。這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是黑的還是紅的?人心都是不足的,有一就想二!升米恩斗米仇!這種人多了,你爹我活了這么大半輩子,見過的人里面能有一半沒有這么多心思都是笑話!”
    吳老爺緊盯著吳二姐的眼睛說:“可要說起怕來,就是傻話了!要怕也是他們怕咱,怎么會是咱們怕他?”
    吳老爺臉上帶出一絲陰狠:“這些下賤人想的無非是銀錢二字,他們想從主人家手中摟錢,要自己過得滋潤些,就要好好的干差!這才是正道。這樣的下人也是咱們能用的。”
    “要說那起黑心的有沒有?自然是有。可他們絕對不敢明目張膽的欺主,為什么呢?”吳老爺換了副笑模樣問吳二姐。
    吳二姐想了想說:“…因為他們的身契在我們手中?”
    吳老爺笑著拍拍她權做贊賞,又搖頭道:“不全是。你知道咱家的下仆有多少嗎?”他比出一只手掌,翻了幾翻。
    吳二姐捂住嘴,兩百多?
    吳老爺笑著湊到她耳邊說:“咱吳家里外里三百二十四個人,可是在縣官衙門的冊子上記的人可只有三十二個。”
    私奴?
    吳二姐的臉嚇白了,吳家竟蓄了近三百的私奴?
    吳老爺見吳二姐嚇白了臉,笑道:“這值什么?你娘的娘家馮家莊只怕也有三四百的人,可真正登記造冊的也是不到百十人。”
    吳老爺慢悠悠給吳二姐分解這么多人都是怎么來的。一個是荒年或災年遠離故土的農人,拖家帶口的逃荒逃災,離開家鄉流落四方。他們沒有地就沒辦法活下去,進了村子就要登冊記名,記個逃民的名分恐怕就要將他們遣回原籍,如果不是家鄉活不下去他們也不會逃出來,所以寧愿曲身為奴婢也不愿意到縣衙去當個自由民。
    “而且自由民也不好當,自由民要交稅,按人頭課稅,除了稅還有徭役,逢到抽丁時十之八九要家破人亡,所以他們有時并不愿意當個自由民。”吳老爺舉起一根手指:“這是一。”
    “第二種本來就是逃役過來的。不肯被抽去當兵進軍隊,或者不肯被抽丁而逃出家鄉的人也不少,他們更不愿意讓人找到,寧愿離鄉背井也要在我們這里活下去。因為一旦被找到就是大刑大罪,刺配流刑都有可能。”
    吳二姐奇怪的問:“…這樣的人在吳家,咱家不會有事嗎?”
    吳老爺笑道:“官家的冊子上都沒他們的名字,誰能問咱家的罪?要真到了那一步,是趕是殺是賣都行啊!”吳老爺沒說出來的是幾輩子都這么過來了,也沒見有事,如今國泰民安,就是要打也打不到他們這里來。
    吳老爺見吳二姐仍沒回過味來,有心要點她一兩句,于是說:“二丫頭,明白沒?這些人根本不算人。是生是死都握在咱家手里,要打要殺都是咱家一句話的事!就是出了咱家門,他們走到外頭連個喊冤的地方都沒有,你說,他們有那個膽子怨恨嗎?他們不要命,不想活了?”
    吳二姐沒有如吳老爺想的那樣松了口氣,這臉倒是嚇得更白了。
    吳老爺見她這樣,想了想又說:“你心善才會為他們想這么多,可你要記得,這人都是墻頭草,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背主。不管是多么親近的丫頭婆子,都不能讓她們知道你所有的事,尤其是跟銀子性命有關的事!有時十幾兩銀子就能讓一個幾輩子的忠仆背主忘恩!”
    吳二姐茫茫然點頭。
    吳老爺有心多教她兩句,繼續說:“有時這下人的事你也要清楚。她從哪里來?有什么親戚在這兒?爹娘兄弟可還在?家里有什么事沒有?”
    吳老爺握著吳二姐冰冷的手,心中漸漸著急,難道他又看錯了?吳二姐到底是女兒家,膽子小也應該。可要想撐起這吳家膽小是絕對不行的!
    吳老爺不甘心,低頭殷切的問:“二丫頭,你懂了沒?”
    吳二姐深吸一口氣,咬牙點頭:“…懂。爹。”
    吳老爺瞧她這樣,仍然不像真能明白的樣子,從此倒真把這件事上了心。他哄著吳二姐歇下,當晚就把這件告訴了吳馮氏。
    吳馮氏也是一怔,可轉念一想吳二姐也不過才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就是再聰明可心智見識在那里擺著的,不由得埋怨吳老爺道:“她本就是個姑娘家!你偏把男人家的事扔給她管!能不害了她嗎?”
    吳老爺狠道:“練!我就不信老天就不讓我吳大山痛快!把她的膽子練出來!人都是慢慢長的,我就要讓二丫頭長成個能干的!”
    吳二姐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從那天起,吳馮氏責罰下人時總要她在一旁看著,慢慢練她的膽量,吳大姑娘也常當著她的面訓丫頭,掌嘴打板子樣樣來。開始時二姑娘看到丫頭讓人扇腫的臉慘叫哭號就忍不住想求情,而吳大姑娘一改平日的溫柔似水的模樣,鐵面判官般冷著臉盯著丫頭受罰,就是吳二姐求情或逃走也不管,該怎么罰還怎么罰。
    嚇過后又和風細雨的教她,讓她瞧那些聽話懂事的丫頭們過得有多好。吳大姑娘特意把茶姑叫出來奉茶給她看,比起剛買進來時瘦小枯干的柴火樣,讓吳大姑娘□□了二個月的茶姑臉也吃起來了,氣色也紅潤了,像是澆足了水的花,水靈靈的帶著笑,像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新鮮模樣了。雖然仍然有些膽怯,可是站在吳大姑娘身后時卻一副忠心聽話的模樣。
    吳馮氏告訴她,這些女孩在家可能一天飽飯都沒吃過,有很多人買進來前沒有見過白面和米,每天只能吃一兩個野菜團子喝碗野菜稀飯,她們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干活,半夜了還不能睡覺,到了年紀有給兄弟換親的,有換嫁牛馬嫁妝的,有的甚至幾斤臘肉苞谷就能娶走個姑娘,也有交給人牙子帶走換錢的,因為給人牙子的有可能會淪落到那些骯臟地方,疼孩子的更多的是十里八村的說親說出去。
    吳大姑娘教訓她:“讓咱家買了總好過讓她們被賣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吧?不信你問茶姑,看她是愿意留在咱家,還是愿意回她老子家。”
    吳二姐還沒接話,茶姑已經嚇得跪下來了,拼命磕頭哭求道:“姑娘別把我送回去!求姑娘別把我送回去!我會用心學針線的!我已經會繡帕子了!我今天就把帕子繡好讓姑娘瞧!”
    吳二姐見她這樣倒沒再嚇著,或是膽子真的練出來了?說不出是什么原因,她故意問茶姑:“你不愿意回家嗎?要是不用你家里人贖你呢?要是再給你錢呢?”
    茶姑嚇得臉煞白,撲過來抱著吳二姐的腿聲嘶力竭的哀求:“二姑娘給奴婢婢說說情!求二姑娘給奴婢婢說說情!”
    一個婆子上來把茶姑扯回去喝斥道:“好好說!這么不清不楚的誰要你!!”
    茶姑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哭得結巴:“…奴婢、奴婢還有個弟弟,爹娘還要給弟弟蓋房子,還要給他娶媳婦,還想送他去學做木匠,他嫌種地累想學手藝,爹娘才賣了我。”她說到這里又尖聲哭道,“大姑娘別把奴婢婢送回去!他們還會賣了我的!他們還會再賣了我的!”
    茶姑的哭喊差點吼破屋頂,吳大姑娘瞇瞇眼,旁邊的婆子立刻挾起茶姑下去,外面的丫頭把她扶走捂上嘴將哭聲掩住,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悶在手帕里,吳二姐看著茶姑出去半天沒回神。
    吳大姑娘等了會才把茶姑的事告訴她,早在茶姑被買進來后就讓丫頭旁敲側擊的把她家的事問出來了。
    茶姑今年十五歲半,她的弟弟十一歲,村子里有個閑漢家里有個十三的女兒,不知道他從哪里生出來的心思看上了茶姑,跟茶姑的爹娘說過后,把他的女兒給茶姑的弟弟當媳婦,不要聘金不給嫁妝,但要茶姑給他當續弦。茶姑的爹娘一盤算,不但不必給聘金,那女孩送過來也可以干活,日后是死是活的她的爹也必定不會再來找,新房迎親席面親戚應酬都可以省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茶姑聽說后頭都磕破了也沒說動爹娘。要不是她那個弟弟突然想去學木匠手藝不肯再種地,木匠又要切肉又要吃酒又要錢的,茶姑的爹娘也想不起來賣她,只怕這會兒她早就躺到那個閑漢的床上了。
    吳二姐聽得心里直發寒,不怎么愿意相信,問道:“…她爹娘怎么這么狠心?”
    吳大姑娘倒不覺得這有什么:“女兒家本就不值錢,再說茶姑家有五個女兒,茶姑是老大,下面有四個妹妹,聽說她娘又懷了個,不知道是弄璋弄瓦。孩子一多就不心疼了。”
    吳大姑娘繼續給吳二姐說道:“女兒是賠錢貨,養大了嫁出去,像咱家這種的不缺錢,娘又是打家具又是備妝奩,生怕咱們讓人看輕了。就是那窮人家,嫁女兒時娘家最少要送幾床被子,幾大箱衣裳布料,還有新郎身上穿的衣裳。而且女兒嫁出去就不是娘家的人了,回娘家一年也難有一回,逢年過節連吃帶拿的,賠了輕的都不算。所以養兒子可掙個媳婦孫子,養女兒可是養大了也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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