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踢館后，離開赤炎堂的時候，云清也曾對喬赫說過，想活命，就告訴她那個給他神藥的‘老鬼’是誰。
    但那時候喬赫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現在，喬赫萬念俱灰，捧著兒子的遺像，有些遲緩地開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云清微微挑眉，等著喬赫繼續說下去。
    “一直都是他在指揮我，我按照他交代的去做罷了。”喬赫閉了閉眼睛，回想著老鬼第一次聯系他的場景，“……在你贏了那場賽車錦標賽被公開直播的當天，‘老鬼’就聯系上了我。他說，我兒子會死，除非我按照他說的去做。當時我還半信半疑，后面就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天晟中毒了……”
    正因為如此，喬赫救子心切，就把老鬼的話當了圣旨。
    云清安靜聽著，但大腦一刻不停地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
    她拿到宮夜冥留下的藥劑是在錦標賽之后。
    如果宮夜冥說的是真的，他只聯系過喬天晟，沒有接觸過喬赫，那那個‘老鬼’顯然是對宮夜冥的每一步行動打算都了如指掌，才能在錦標賽結束當天，就找上喬赫……
    開拓者組織的勢力原比她想象得，更加龐大可怕。
    宮夜冥在他們眼里，竟然也是顆棋子！
    云清眸光一寸寸沉了下去。
    她低聲問：“把你們從看守所放出來，給你藥劑的，也是‘老鬼’？”
    “是。”
    “你跟他碰面了嗎？”
    “嗯，他親自替我注射的神藥……”
    就在此時，云清的手機震了震。
    她取出來看了眼，是謝浪發來的消息：【老大，你要找的那個金圣的資料，我查到了，發你郵箱了。】
    云清點進郵箱，資料很詳盡，第一頁就是金圣的照片，正面背面都有。
    云清將手機遞到喬赫面前。
    “喬堂主，你看看是他嗎？”
    喬赫仔細看了幾秒，猶疑地道：“當時天色很黑，他戴著口罩和帽子，聲音也經過處理，沒留下痕跡。背影倒是有點像。”
    喬赫是習武之人，對人的身形步伐很敏銳，但光看圖看不出什么。
    今天這場對話，只能到此為止。
    云清收起手機，她想起了宮夜冥說的那句——‘喬赫恐怕活不了多久。’
    這指的應該是基因藥劑帶來的后遺癥。
    如果開拓者組織這次行動的最終目標是她，那喬赫，或多或少也是因為她才被卷進來。
    考慮到喬赫跟喬植之間的那層關系，再加上喬赫對她來說還有用。
    云清把自己的號碼留給了喬赫。
    “你注射的不是什么神藥，而是基因藥劑，會讓你暫時爆發出超出普通人的能量，但后續反噬性非常強。你如果身體出現了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我。”
    喬赫卻沒有伸手。
    云清看出他此時正陷在喪子之痛，身敗名裂的痛苦中。
    “喬堂主，就是真的要死，你難道想死得不明不白？”說著，云清側頭看了眼門外那個一瘸一拐走進來的身影，幽幽道，“而且，還有人站在你這邊，對你絕對忠誠。你要是真垮了，他的下場你想過嗎？”
    “師父！”那兩枚銀針只是讓花榮暫時性渾身麻痹，現在麻勁兒過去，他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護在喬赫面前，“你跟我師父說什么了？現在我師父沒心情跟你打，有本事你等我養好傷，我再跟你打！”
    喬赫看著花榮的背影，感慨萬千。
    所有人都走光了，沒想到最后剩下的，卻是他最窮，最看不起的這個徒弟……
    “花榮，你退下吧。”喬赫輕聲斥退了花榮，到底伸手接過了云清留下的號碼。
    云清目的達成，也沒有再留，轉身走出了赤炎堂。
    她坐在車上，仔細翻了翻謝浪發來的關于金圣的資料。
    他的履歷沒什么問題，的確跟燕知節是大學同窗，在校期間，金圣就表現出了非常強的審訊能力，沒畢業之前就被高級情報局直接內招走了，負責審訊那些機密要犯，高智商反人類的危險分子……
    不過，云清卻注意到，去年9月到11月這段時間，金圣的行程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