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距離云清近,沈淮安的聲音從聽筒里的漏出來,她聽得一清二楚,當場就炸了。
“什么意思?!”鐘離擼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陣仗,“霍景深那個狗男人這么快就算計好了!行啊,聊!聊不好,老娘把你的律所拆了……唔!”
云清單手捂住了鐘離的嘴,她平靜地開口報上酒吧地址和包間:“我等著沈律師。”
“在酒吧里談?”沈淮安明顯有點遲疑。
云清懶得理他,“沈律師半個小時內不到,那就別聊了?!?br/>
扔下這句,云清直接掛了。
她坐在沙發上,垂著眼,濃密如鴉羽般的睫毛,擋住了所有情緒。
鐘離看著心疼,她氣不過:“寶貝兒別怕,霍景深有律師,我們也有!我現在就給你找!”
“阿離?!痹魄逄ы戳怂谎郏悬c疲憊地淡淡開口,“我去里面休息一下,待會沈淮安來了你叫我?!?br/>
說完,她就起身走進了里間的休息室。
VIP包間自帶的休息室,隔音效果很好。
云清關上門,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她倒在小床上,摸出手機翻到霍景深的號碼,打了過去……
夜色的另一邊,某高級私人會所包間內。
霍景深扔在茶幾上的手機不停震動著,亮起的屏幕上,來電顯示‘霍太太——’
他只掃了一眼,無動于衷,但搭在沙發上蒼白的大手卻無聲捏緊,直到手機震動聲停止,才緩緩松開。
霍景深用盡了自制力,才讓自己硬起心腸,不要去接她的電話。
因為一旦聽見她的聲音……他知道他就會沒有原則的心軟失控,潰不成軍。
坐在他對面的司慕白沉不住氣了。
“四哥,你真不接?萬一四嫂她真有什么事呢?”
霍景深掀了下眼皮,“安朝仁不是跟著她們嗎?”
司慕白不會放鐘離一個人,既然云清跟鐘離在一塊兒,那就不會出什么意外。
“……”司慕白被噎了一下,他端起面前價格不菲的羅曼尼康帝倒了一杯,當白開水喝了下去,而后,才沉聲開口,“四哥,你真的決定好了……跟四嫂離婚?”
他跟霍景深這么多年兄弟,太清楚云清對霍景深意味著什么……
霍景深閉了閉眼睛,身后,月色透過落地窗泄進來,他的面孔隱匿在陰翳中,有種入骨的蒼涼感。
“再不放手……”霍景深緩緩開口,一字一字,像是從心尖上挖下來的。他說,“我發病的時候,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摁進了浴缸里……”
光聽著,司慕白都覺得心驚膽戰。
霍景深嘲弄的勾了勾唇。
“可在那種情況下,她都不敢用力掙扎,怕碰到我的傷口。”他掀起眼皮,看向司慕白,漆黑濃墨的眼底卻空無一物。他扯著嘴角,啞聲道,“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女人?”
蠢到……自己遍體鱗傷,都不記疼,還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失控時,陪在他身邊。
司慕白瞳孔震了震,開口想說點什么,手機先響了。
是安朝仁打來的電話。
“司少……”安朝仁語氣有點詭異,硬著頭皮說,“剛剛鐘小姐打電話給經理,叫了十幾個……咳,外圍男模進包間了?!?br/>
司慕白整張臉都黑了:“……”
那小東西怕是欠收拾!
司慕白徹底坐不住了。
“四哥,你不要去,我得去看看了!”
說完,他就匆匆離開了。
司慕白前腳剛出門,后腳霍景深就接到了沈淮安的電話。
“霍總,我已經帶著離婚協議在去酒吧的路上,您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