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燕知節嘆了口氣，“而且審訊的時候，倪麗娜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改口，一口咬定說她七年前進入酒店套房的時候，陸承安就已經沒有知覺了。她劃了尸體一刀，這連殺人未遂都定不了。”
    過去七年，想抓到真正殺害陸承安的人根本不可能了……
    云清皺了皺眉：“但倪麗娜買兇殺倪歡的罪名，總逃不掉吧？”
    只要倪歡本人起訴，加上證據確鑿，倪麗娜至少要被關個三五年不能出來作妖！
    倪歡嘴唇沒什么血色，兩道墨黑的柳葉眉微微蹙著，堅韌而清麗。
    她開口道：“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我不會心軟。”
    聽到她這么說，云清放心些了。
    還好倪歡沒有圣母病，不至于顧念什么狗屁姐妹情，以德報怨。
    一行人走出了法醫部。
    然而剛走到電梯口，云清卻忽然停了下來，輕呼道：“我的包落在里面了，我去取一下！”
    說完，她轉身跑回了法醫部停尸間。
    陸承安的尸體仍然靜靜地躺在那里。
    云清撥開他胸前的皮肉，露出鮮花和圣劍組成的骷髏頭符號……
    她拿起旁邊架子上的手包，用包當掩護，擋住監控攝像頭，以一個其隱秘地姿勢用帶來的小針筒抽走了陸承安半管血，隨后轉身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法醫部。
    死人當然不會說話，但基因會！
    云清看過陸承安的履歷，以及他這些年創作的所有作品。
    她發現陸承安不屬于苦熬出頭的那種畫家，也不是真的天資卓絕……而是，突然一下子爆發的天賦……
    云清瞬間聯想到了媛媛。
    既然陸承安也是那個開拓者組織里的一員，他有可能，也是試驗品之一……他的死，多半就是那個組織的人在清理失敗作品。
    而倪麗娜只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那個組織的人，正好利用倪麗娜轉移大眾的視線……
    云清不由得捏緊了口袋里那半管血。
    看來這個組織近些年沒有任何收斂，它們轉移到地下以后，反而越來越活躍，也越來越肆無忌憚，把人命當成兒戲！
    云清重新回到電梯口，燕知節正在跟陸祈佑保證：“我一定會繼續追查殺害陸承安的真兇！你放心吧！”
    七年前，燕知節剛剛調到北城來，人生地不熟，手里案子又多，有力不從心的倒也正常。
    陸祈佑頗有修養地道：“燕隊盡力就好。”
    但云清一看陸祈佑那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就知道這事沒完。
    他只不過不指望燕知節罷了。
    果然，走出警局，陸祈佑就直接上車走了。
    離開前，他看了眼倪歡：“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注意安全。”
    “嗯。”
    倪歡對陸祈佑的敵意也沒有那么大了，只是在他面前還有點不自在。
    “……”陸祈佑菱形的唇微抿了抿，在車窗升上之際，又說了一句，“沒事也可以打。”
    被拍了一臉狗糧的云清：“？？”
    誰能想到，腹黑奸詐的斯文敗類陸祈佑居然還有這么純情的一面呢……
    云清瞥了眼旁邊耳根都是紅彤彤的倪歡。
    “你還喜歡陸祈佑？”她冷不丁地開口。
    倪歡被嚇了一跳，趕忙否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歡他……”
    殊不知，她慌張否認的樣子，要多心虛就有多心虛。
    云清輕笑，也不戳穿。
    倪歡接下來要去見一個制片人，談影視合作。
    倪歡本來就是影后，如今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再也不是什么污點藝人，像她這樣演技和容貌俱佳，而且性價比極高的女演員，自然是香餑餑，前途無量！
    這畢竟也是自己簽下來的第一個藝人，云清閑來沒事，便親自陪她去。
    碰面地點定在一家位置僻靜的會所。
    云清跟倪歡剛下車，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沖了出來。
    “倪歡，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