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霍景深坐上車,重重甩上了駕駛座旁的車門。
這一聲巨響讓云清愈發不爽。
他居然還有臉發脾氣,對她摔門?!
這特么是認錯的態度?!
“放我下車!”云清干脆裝醉到底,撒起酒瘋來,伸手要去掰車門。
霍景深先一步鎖死了車門,冷眼看著她鬧。
云清又委屈又生氣。
“王八蛋,你放我下車!!”她激動之下,被酒精染紅的臉更紅了,醉得仿佛六親不認,往霍景深身上砸了好幾拳泄火。
然而這男人看著瘦,襯衣底下都是緊實的肌肉。
她這一拳根本沒有殺傷力。
云清抓起霍景深的胳膊,擼起他的袖子,一口狠狠咬了下去,她嘗到了血的滋味。
霍景深也被她鬧得耐心耗盡,大手掐住她的下頜,逼迫她松口。
“鬧夠了沒有?”男人冷颼颼的嗓音,散發著骨子里的壓迫感。
云清哇地一聲,半真半假地哭了出來。
“你兇我,你打我!我要告訴我老公,讓他來揍死你!!”
聽見‘老公’這個稱呼,霍景深冷峻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
霍景深低聲問:“你老公是誰?”
她要是敢喊出別的男人的名字,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事來……
“我老公是霍景深……”
還好,沒有亂喊名字。
霍景深正打算松一口氣,然而云清下一句話,差點沒噎死他。
“我沒有老公,我喪偶了!”她搖頭喃喃著,“他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他不干凈了……我不要他了!”
霍景深:“……”
他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吐出口氣。
原本準備了一路,想跟她解釋,他跟秦以柔的那個擁抱……
可現在看云清這樣子,他估計還沒解釋,就得先被氣死。
霍景深眼神復雜無奈地看了眼身旁背對著他的小女人。
還是等人徹底清醒了,再跟她說明她的身世吧……
云清原本是借著酒勁兒發泄心里的火氣,但烈酒的后勁兒返上來,她真的困了。
不知什么時候就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頭昏腦漲,自己正躺在床上,衣服也被換成了睡衣,而床頭放著碗喝了一半醒酒湯。
云清扶著額坐起來,勉強想起了一些片段……
她貌似后面真的沖霍景深發酒瘋,好像還……吐了他一身。
然后,云清就看見了門口的臟衣簍里丟著霍景深的襯衣。
她有些僵硬地扭頭看向緊閉的浴室門,里面正傳出水聲……
云清莫名有點心虛:“……”
算了,那個狗男人活該。
她正想躺回去繼續睡,霍景深扔在床上的手機卻在這時震動起來。
云清掃了眼,當時眼神冷了幾分。
來電顯示秦以柔。
云清直接掛了,順手將秦以柔的號碼拉黑,一氣呵成。
還真是給她臉了!
云清拉過被子蒙住頭,睡覺。
半睡半醒間,她察覺到身旁的床鋪被重力壓得塌進去一塊,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云清往另一邊挪了挪。
跟霍景深保持距離。
但第二天,云清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睡在霍景深懷里,而且手腳并用,整個人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看著霍景深那張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的睡顏,云清還是原諒了自己。
但不代表她原諒了霍景深。
云清摸出銀針,在霍景深幾個穴位上扎了一下,讓他短期內,四肢僵硬,哪怕醒了,都動彈不得。
隨即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下樓。
云清從后門離開了別墅,往前走了一段路,迎面駛來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但識貨的就會發現車身通體都是加固的防彈材質路口。
而且車門上,有個不易發現的徽章印記——旋轉的浮雕門。
這是凱撒門的徽章。
車在云清面前緩緩停下。
司機下車,畢恭畢敬地道:“琥……”
他意識到自己失言,立馬改口,“云小姐,請上車。”
云清一上車,就看見了車里雍容華貴的女人。
女人穿著黑底紋繡金線玫瑰的絲綢旗袍,頭發在腦后盤成一絲不茍的發髻,面容精致沒有一絲皺紋,要不是那雙眼睛,透出幾分閱盡千帆的滄桑涼薄,單從外表看,女人最多只有三十出頭……
云清叫了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