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nèi),霍景深冷眼睨著文諾娜的回復(fù),指腹輕捻,眸光陰寒瘆人。
既然她有這個想法,他就滿足她。
霍景深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扔下手機,起身往浴室走去。
他順手拿起了掛在墻上的浴袍。
不出所料,浴缸里的小女人已經(jīng)舒舒服服地泡在溫?zé)岬乃锼恕?br/>
泡澡泡久了會感冒。
霍景深時間掐得正好。
他走過去,將人從水里撈出來,動作輕柔地用寬大的浴巾擦干。
云清半睡半醒,連眼皮都沒掀開,卻聞到了男人身上熟悉清冽的氣息,自覺地往他懷里鉆進。
“霍景深……”她拖著懶懶的鼻音,叫他的名字都像在撒嬌。
仿佛一直看不見的小手,在他心臟上輕輕撓著。
霍景深眸光沉了兩分,啞聲應(yīng)著:“嗯。”
聽著他的聲音,云清就覺得莫名心安。
反正有霍景深在,她在浴缸里也能放心睡著,他不會讓她感冒……
霍景深將人抱上床,取來吹風(fēng)機,調(diào)試著溫度,輕柔細(xì)致地替云清吹被水打濕的發(fā)尾。
而云清,心安理得地枕在霍景深的大腿上,被暖風(fēng)吹得很舒服。
她半掀開眼皮,入眼就是霍景深那張俊美到令人挪不開眼的面孔。
此刻他微垂著眼睫,神色專注地替她吹頭發(fā),鴉羽般濃密頎長的睫毛,在眼瞼拓下一層淡淡陰翳,看上去……好溫柔。
云清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
霍景深手上動作沒停,看了她一眼:“不困了?”
“困……”云清眼睛瞇成了月牙,直勾勾地望著他,是坦蕩到毫不掩飾的歡喜愛意,她說,“霍景深,我完蛋了。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種情話,她好像愈發(fā)能脫口就來……
霍景深替她吹頭發(fā)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后,他輕描淡寫地道:“那就喜歡著吧。”
這個回答,顯然不是云清想聽到的。
她一骨碌坐起來,捧著霍景深的臉,無比認(rèn)真:“霍景深,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特別喜歡我?”
云清有時候總會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像很愛她。
但霍景深從來沒有親口說過喜歡她,愛她……這類話。
云清有些不確定了。
病房內(nèi),很安靜,只剩下風(fēng)筒吹拂發(fā)尾的聲音。
最后,這點聲音也沒了。
霍景深摸了摸她已經(jīng)吹干的發(fā)梢,目光落回眼前云清的臉上。
頭頂?shù)臒艄恻c亮了女孩的眸子,清晰無比地倒映出他的面孔。
仿佛,她此刻滿心滿眼都是他……
她在等他回答。
霍景深產(chǎn)生一絲難以言喻的挫敗感。
“是。”
在她面前,他到底敗下陣來。霍景深神色無奈又縱容:“很喜歡,滿意了?”
云清笑得眉眼彎彎,不依不饒地纏著他再完整說一遍。
二十歲的小姑娘,那點這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
霍景深有些好笑,還是順?biāo)囊猓J(rèn)真地說了一遍:“我很喜歡你。”
云清莫名紅了臉,扭頭鉆進被子里。
“我好困,要睡覺啦。”
被子底下,小姑娘摸出手機貼在耳邊,偷偷播放。
‘我很喜歡你。’男人低醇微啞的聲線,在她耳朵里循環(huán)告白。
云清只覺得整個人被蜜糖泡軟了,成了軟綿綿的一灘。
她想她完蛋了,這輩子估計都得吊死在霍景深這棵樹上了……
這一晚,霍景深陪著云清在醫(yī)院病房里過了一夜。
天色熹微之際,文諾娜暫住的別墅里卻傳出女人刺耳無比的尖叫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