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秦以柔,老太太面色冷淡了不少,她淡淡望過去:“你今天跑來做什么?”
“奶奶,您上次不是說有些偏頭疼,正好我?guī)煾冈朴蔚酱耍覐乃抢镆藗€不外傳的秘方,給您抓了些藥送來。”秦以柔應(yīng)對自如,拿出了準(zhǔn)備好的藥包。
老太太聞言臉色緩和幾分,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有心了。”
孝順,永遠(yuǎn)是最戳老人家心窩的。
秦以柔又說了幾句好聽的,哄得老太太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云清視線在秦以柔和老太太之間轉(zhuǎn)了一圈,突然伸手拽了拽霍景深的衣角。
“我累了……”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臉,眼巴巴的望著霍景深打了個哈欠。
霍景深原本陰寒冷冽的面孔,軟化了兩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低聲道:“那我們回去休息。”
秦以柔看著霍景深近乎溫柔的側(cè)臉,整顆心仿佛被架在火爐上烤。
她強(qiáng)壓下妒火,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主動說道:“云小姐今天受驚了,我給你開些安神的藥吧……”
云清心里白眼翻上天,再吃秦以柔的藥,她還不直接上西天。
“不勞煩秦小姐了,我有私人醫(yī)生。”
逍遙子這么大牌的私人醫(yī)生,全天下獨(dú)一份。
出了王媽這事,老太太也不好留云清,只能再三叮囑霍景深照顧好云清。
離開御景園,云清倒是真要去舟山見逍遙子。
車一路往舟山開。
云清頭枕在霍景深的大腿上閉眼休息。
明明是假懷孕,她倒是比真孕婦還容易犯困。
半睡半醒的時候,霍景深接了個電話。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霍景深捻了捻眉心,低聲道:“繼續(xù)查。”
放下手機(jī),正好對上云清那雙半睜的眼睛。
她已經(jīng)猜到了電話的內(nèi)容。
“找不到王媽的兒子?”
“嗯。”霍景深替她將臉上一縷長發(fā)拂到腦后,“他欠了幾百萬高利貸,逃掉的可能性不大,應(yīng)該是被人綁了。”
云清眸光微冷。
先是云妍書,再到王媽……秦以柔每次能收拾得干干凈凈,不留證據(jù)。
而且,秦家跟霍景深淵源匪淺,秦以柔是秦家獨(dú)女背景深厚,真的想把她從眼前摘走,需要鐵打的證據(jù)……
云清摸到了口袋里的小玻璃瓶,這是王媽準(zhǔn)備毒死她的湯,她檢查過,里面食材沒問題,問題出在湯里。
但這毒藥無色無味,連她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云清打算拿去讓逍遙子看看……
正想著,她突然察覺到霍景深渾身不自然地繃緊了。
云清立馬坐起來,檢查霍景深的情況。
只見男人臉色異常蒼白,連瞳孔都在渙散,深處爬滿暴起的紅血絲。
云清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他要發(fā)病了!
“開快點(diǎn)!”云清急聲催促司機(jī)。
好在舟山就在前面。
很快車停下來,云清先下車,想把霍景深從車上扶下來,卻被男人冷淡地推開。
“我沒事。”
霍景深頭疼愈烈,他極力克制著移開了視線,不去看面前的女人。
身體里每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讓他咬破云清喉嚨,去嘗她的血……
他用盡最后的自制力,想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
“霍景深,跟我下車!”云清死死捏住他的手腕,不知道哪兒生出來的力氣,居然將霍景深從車上拖了下來。
她甩手關(guān)上車門,看了眼司機(jī),“走。”
那冷冽到極具震懾力的眼神讓司機(jī)一個激靈,鬼使神差地一腳油門直接開走了。
云清咬牙將霍景深拖到了最近一間藥房。
她把霍景深扶到椅子上,自己開始翻箱倒柜地找藥。
她記得這里有她要的藥材……
霍景深看著女孩焦急的背影,卻想起上次,他傷害她的場景……
如果再來一次,他恐怕,會失手殺了她……
霍景深抵擋住致命的眩暈感,他起身,用殘留地最后一絲理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他要在徹底失控前,離她遠(yuǎn)一些……
‘砰——’
身后一聲鈍響。
云清猛地回過頭,就看見霍景深倒在門邊。
她瞳孔驟然收緊,箭步?jīng)_過去,想把人扶起來,卻被霍景深一把推開。
“滾開!”
他罕見地,對她露出暴戾。
那張蒼白病態(tài)的臉上,只有嘴唇是紅的沾著血……不,還有眼睛!
此刻深潭古井般的黑眸,成了修羅血池。
霍景深整個人陰詭恐怖到極點(diǎn)……
云清知道,他已經(jīng)撐到極限了。
她輕吸了口氣,反倒冷靜了下來。站起身,將房門反鎖。
“霍景深。”云清看著眼前逐漸喪失理智的男人,一字一字地說,“我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