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剎那陷入一片死寂。
只見云清身旁,男人修長清雋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他一身黑衣,面容藏在詭譎的面具后,但氣場極強(qiáng),仿佛暗夜里走出的王,有種令人俯首稱臣的強(qiáng)勢霸道。
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薄景琛,此時也被他的氣勢震撼,久久回不過神。
但云妍書是見過薄景琛的。
她渾身直打顫,仿佛墜入無邊冰窖,令人窒息寒意和恐懼鋪天蓋地,幾乎將她淹沒。
薄景琛怎么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云妍書牙關(guān)都在打顫,擠出破碎的一聲:“景……景爺……”
——這就是傳說中帝王集團(tuán)的掌舵人!
場上其他賓客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哪怕他們都是圈子里頗有分量的人物,在這個男人面前,都不自覺矮了一頭。
薄景琛單手插在褲袋里,眸色涼薄地看向云妍書。
“不是有事要跟我說?說來聽聽。”
那要笑不笑的語氣像一把薄刃能把人發(fā)麻的頭皮削下來。
云妍書兩腿發(fā)軟,心虛得要命。
薄景琛肯定看到網(wǎng)上那些小道消息了……
可周圍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她要是現(xiàn)在露怯慫了,明天一定會成為整個北城最大的笑話!
云妍書咬咬牙,手悄悄摸進(jìn)皮包里,給秦以柔發(fā)去了視頻通話……
現(xiàn)在也只有秦以柔能救她了!
“景爺,剛剛俞經(jīng)理說要取消我的比賽資格,可是邀請函上根本沒有這條規(guī)矩……”云妍書哪還有半點(diǎn)剛才盛氣凌人的囂張,一張小臉梨花帶雨,柔弱又委屈,“肯定是云清姐姐她買通了主辦方,想搶走我們云家的調(diào)香秘籍占為己有!”
薄景琛嗓子眼里溢出一聲冷笑。
“這條規(guī)矩,現(xiàn)在有了……”面具下,那雙陰鷙幽冷的黑眸掃向云妍書,“我定的。你有意見?”
男人口吻淡漠如水,卻更顯得囂張狂妄,不可一世。
坐在旁邊的云清都忍不住想給薄景琛鼓個掌。
又變態(tài)又囂張,這個B讓他裝的,簡直完美……
薄景琛忽然側(cè)目,云清沒有防備,眼神被他抓個正著。
男人輕瞇黑眸,目光犀利得仿佛能把人里外洞穿。
云清莫名有點(diǎn)心虛,挺直背脊,眼神正想飄向別處,下頜突然一緊。
薄景琛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行將她視線掰正。
“不過有件事,你說對了。”
薄景琛淡淡瞥了眼已經(jīng)面如死灰的云妍書,視線重新落回云清臉上,平添幾分邪肆玩味的笑意,云清頓時有了種不祥的預(yù)感……
下一秒,薄景琛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徹底曝露在大眾視野下。
與此同時,原本光線昏暗的宴會廳燈光齊亮,通明如晝。
“的確是云清在背后買通了人……”薄景琛親昵地抬手替云清理了理額角的碎發(fā),毫無忌憚地道,“但她買通的不是主辦方,而是我薄景琛!”
四周傳出壓低克制的驚呼聲。
那些羨艷、震驚、妒恨……甚至鄙夷眼神,從四面八方投來。
云清整個人都僵硬了。
她站在燈光下,只覺得難堪憤怒。
是她高估了薄景琛這個變態(tài),在他心里根本沒有什么禮義廉恥可言,他甚至沒有一絲羞恥心,所以才會在有老婆的情況下,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捉弄她。
她就像他突然發(fā)現(xiàn)的玩具,沒有反抗的權(quán)利,只能在他興起的時候,由他擺布。
云清輕吸了口氣,強(qiáng)壓下想給薄景琛一巴掌的沖動,不動聲色地拉開她和薄景琛之間的距離。
“謝謝景爺今天肯賣我老公面子,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星光宴。”云清仰起小臉,沖薄景琛笑得無比燦爛,“景深還說了,等景爺有空,就請景爺去御景園吃頓便飯。”
‘老公’兩個字,云清刻意咬得很重。
提醒在場所有人,她嫁了人,嫁的還是御景園那個病癆鬼霍景深!
果然,四周那些八卦的眼神淡去了不少。
薄景琛那種身份地位的男人,勾勾手指,多的是美女前赴后繼,他又怎么可能真跟一個已婚女人有什么曖昧……
薄景琛垂眸盯住她,面具后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卻云清心里發(fā)毛,她警惕地后退了半步。
防他跟防賊似的。
“真就那么喜歡霍景深?”薄景琛低低地開口,語調(diào)平靜得有些古怪,“別人都不行?”
云清丟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他是我丈夫,我當(dāng)然只喜歡他。”
薄景琛詭譎地笑了笑,抬手揉亂了她的頭發(fā),遺憾地嘆道:“真是不可愛。”
這么好的機(jī)會,他給足了她面子,讓外界知曉她背后有帝王集團(tuán)做靠山,日后總不至于被誰再看輕欺負(fù)了去……可這小女人,卻絲毫不買賬。
云清明白他的意思,眉眼微冷,不輕不重地?fù)]開他的手。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薄景琛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攤手微笑道:“那我期待霍太太接下來的表演。”
與此同時,云妍書捏在掌心的手機(jī)攝像頭還在隱秘拍攝著薄景琛和云清之間的互動,傳給視頻另一頭的秦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