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跟旁邊霍景深交換了個眼神。
她知道,花正道肯定了解了他們的身份。
云清也沒有點破,客氣地問道:“有什么事嗎?花老先生。”
花正道有些不好意思,語氣更謹(jǐn)慎了:“霍太太,我是受人之托,想請霍先生過來一趟。”
找霍景深的?
花正道進(jìn)一步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故交好友,也是小女花楚玉的師父——劍道大師,葉田真一!他知道霍先生來華洲,說是跟霍先生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他是個劍癡,最近悟出來新招式,想請霍先生賜教。”
葉田真一這個名字,云清也聽過。
霍景深之前跟她隨意提過,葉田真一跟當(dāng)年的武癡翼松陽一樣,一門心思沉迷劍道武學(xué),自負(fù)難有敵手。
所以他不辭萬里,去往北城,找上翼門,想跟翼松陽切磋。
那時候卻不巧地趕上了翼松陽閉關(guān)修煉。
葉田真一直接闖進(jìn)翼門,要找翼松陽最厲害的弟子比試,武陽險敗在他手上,按理說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結(jié)果葉田真一還不滿足,聽說翼門還有個少門主。
他質(zhì)疑要給霍景深下戰(zhàn)書。
后來,故事的結(jié)局就可以預(yù)料了……
葉田真一被打得懷疑人生,在霍景深手底下,甚至沒走過十招。
離開北城后,葉田真一徹底自閉,開始潛心修煉,如今他拜訪花家,無意中聽說了有霍先生霍太太上門,再仔細(xì)一打聽那個霍先生,像極了當(dāng)初打敗他的霍景深,這才請花正道出面,想約霍景深見一面。
“霍先生,葉田兄明日就要離開華洲,還請您今晚一定賞臉來一趟……”花正道從中當(dāng)說客。
霍景深看向云清,似乎在征詢她的意見。
云清考慮了兩秒,用唇語對霍景深道:“速去速回。”
這里說到底是華洲,而且花正道待他們也非常客氣周到,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說不定日后花楚玉還會成為云清的弟妹,這兩家關(guān)系就近了。
幫個小忙,順手的事兒。
霍景深淡淡道:“可以。我二十分鐘后到。”
從這里到花家,也就是二十分鐘的車程。
聽見霍景深答應(yīng)了,那頭的花正道也仿佛完成了一樁大事,松了口氣:“那我和葉田兄,就等候霍先生大駕了。”
掛了電話后,霍景深就打算動身。
他湊過去吻了吻云清額頭,“我馬上回來。”
“嗯,別傷到人家。”云清叮囑。
她當(dāng)然知道霍景深的厲害,十個葉田真一都不夠他一只手打的。
“我有分寸。”霍景深淡淡應(yīng)著,臨走前,他看了眼兒子。
父子之間難得心有靈犀,團團也在此時抬頭看他,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意思很明顯:我辦事,你放心。
走出別墅大門,外面流風(fēng)已經(jīng)在候著。
霍景深原本疏淡的神色,瞬間被凌厲取代,他坐上車后,薄唇吐字,冷冷吩咐道:“去山龍淵。”
葉田真一是他聯(lián)系授意的,剛剛那通電話,不過是做戲給云清看而已。
他的霍太太過于聰明,做戲,自然也要做全套……所以這通電話,還真是由葉田真一出面請花正道打的。
而此時,花家。
客廳內(nèi),葉田真一身穿武士服,坐在沙發(fā)上,正喝著茶。
花正道剛剛打完電話,還有些困惑:“葉田兄,那個霍先生,真那么厲害?他說他是入贅到霍太太家的……沒想到他還是翼門的少門主!”
葉田真一想起霍景深那張臉,都心有余悸。
“那位霍先生的底細(xì),我也沒有完全摸清楚。翼門少門主,似乎是他最不值一提的身份……他深不可測,絕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人物!花兄,你跟他打交道,一定要客氣謹(jǐn)慎些!”他提醒道。
花正道被說得心里發(fā)毛。
“那我再準(zhǔn)備準(zhǔn)備,待會霍先生過來,我得拿最好的茶葉來招待……”
“不用。”葉田真一卻輕松地道,“他今晚不會過來了。”
花正道:“???”
葉田真一看著滿頭霧水的老友,露出歉意的微笑道:“是霍先生讓我?guī)兔ρ莩鰬颍籼缓抿_,怕你打電話的時候不小心露餡。我就沒有提前告訴你。”
花正道:“……”
合著他就是個工具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