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想到,發(fā)生在西南偏僻小城的一件殺人案,竟然很快就驚動了遠(yuǎn)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明珠市。
大海之濱,東方明珠,流光溢彩,璀璨生輝。
在春江之畔的一棟高樓之上,一個碩大的陽臺,探出高樓之外,視野極其開闊,縱算在晚間,也能看出很遠(yuǎn)很遠(yuǎn)。
這是最新開發(fā)的江畔樓房,國內(nèi)還比較少見的電梯樓房,足足有三十六層之高。
一名男子,站在陽臺之上,俯瞰著夜景。
這是在第三十五樓,在這個位置上,他不但能將春江夜景盡收眼底,甚至能看到小半個城市。
明珠市實在太大了,大到連燕七爺這樣的牛人,都覺得很難一手掌控!
此刻站在碩大陽臺之上的,正是在整個明珠市都大名鼎鼎的燕七爺。明珠市商業(yè)界的大腕,就算沒有見過燕七爺,至少也聽說過。
其實燕七爺?shù)拇竺粌H僅在明珠市響亮無比,在整個東部數(shù)省的商界,都可謂如雷貫耳。
沒人知道他手下有多少產(chǎn)業(yè),更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總而言之,在明珠商界,燕七爺是屬于金字塔最頂端那個圈子里的。
那是一個很小的圈子。
每一個能擠進(jìn)那個圈子的人,全都是最出類拔萃的天才,也是最背景深厚的紅頂商人。
縱算在這個小圈子里,燕七爺也堪稱光芒耀眼。
現(xiàn)在,只能看到燕七爺?shù)谋秤啊Q┌椎囊r衫,筆挺的黑色西褲。銀色的小馬甲,身材挺拔無比。哪怕只看這個背影,也能讓人立馬相信,這一定是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光彩四射!
屋子里安安靜靜的,誰都知道燕七爺?shù)囊?guī)矩,沒有得到召喚,擅自闖進(jìn)去,后果相當(dāng)嚴(yán)重。最嚴(yán)重的時候,很可能在陽臺上一腳踏空,不小心從三十五樓直接摔下去。
曾經(jīng)就有人這么不小心過。
自從那一次之后。燕七爺?shù)囊?guī)矩就被每個人記得牢牢的,哪怕睡覺都不會忘記。
燕七爺喜歡聽話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聽話就好。
不過凡事總會有例外。
就好像有規(guī)矩就一定會有壞規(guī)矩的人。
這一回壞燕七爺規(guī)矩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都說漂亮的女人傲氣,這個女人的傲氣,直接就寫在了臉上,甚至臉上都還放不下,傲氣充滿了四肢百骸。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透出高人一等的傲然。
她沒有經(jīng)過任何通報,直接就推門走了進(jìn)來。
這套房子,只是燕七爺在明珠的“行宮”之一。這樣的“行宮”,光明珠就有四五處,全國各地加起來。沒有三十處也有二十七八處。若是全世界各地加起來,怕是要超過五十處了。
燕七爺?shù)呢斄梢娨话摺?br/>
大家都知道。燕七爺是個講規(guī)矩的人,而且很多規(guī)矩還十分“古老”。所以。大伙都認(rèn)為,燕七爺是個老派人。
只有進(jìn)入過燕七爺“行宮”的人,才知道,燕七爺?shù)降资遣皇抢吓扇恕?br/>
客廳很大,但這不是客人關(guān)注的重點。
重點是客廳的裝飾品和家具,都極其具有抽象主義的氣質(zhì),沙發(fā)是布藝的,茶幾是不銹鋼加玻璃的大多數(shù)家具和裝飾品,時代氣息都非常濃郁,十分超前。
頭一回來的人,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來到了一個超現(xiàn)實主義藝術(shù)家的創(chuàng)作室。
不通報甚至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進(jìn)來的美麗女子,對這一切顯然早就見怪不怪,連眼角的余光都懶得瞥一下,徑直向著陽臺走去。高跟鞋敲打著骨瓷瓷板鑲嵌的地面,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美麗女子很高挑,是標(biāo)準(zhǔn)的模特身材,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正所謂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每走一步,都搖曳生姿。
長得也極漂亮,唯一的遺憾是臉上線條太過剛毅,感覺上竟然和那些手握手握生殺大權(quán),生死予奪,一言而決的超級大豪一樣,外加她俏臉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岸,讓人一見之下就心生懼意,等閑不敢接近。
美麗女子大步走上陽臺,卻并沒有如同大家預(yù)料的那樣,從后邊摟住陽臺上那個挺拔的男人,反倒將腕上的手包一甩,就坐在了陽臺上的藤椅之中,從胸中重重吁出一口濁氣。
她雙頰酡紅,看上去剛剛喝了不少酒。
“那幫京城來的孫子,一個個土鱉似的,沒見過女人。一見女人就流哈喇子,走不動道了。”
美麗女子拿起藤椅旁邊幾上的香煙,叼了一支在嘴里,“噠”地一聲,點上了火,深深吸一口,再慢慢噴出兩股煙霧,俏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十分愜意的樣子。
“那是因為,他們見的不是普通女人,他們見的是大美女。”
一直面向樓外站著的燕七爺,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抱胸,眼望美麗女子,微笑著說道。
大伙猜得沒錯,燕七爺果然是位美男子,長相和美麗女子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線條沒有那么剛硬,略顯柔和,因此整個人看上去就不是那么鋒銳,反倒顯出幾分紳士風(fēng)度來。
在外間,燕七爺?shù)牟W(xué)多才和風(fēng)度翩翩,一貫都是頗為受人稱道的。
“七哥,以后這種事,我不去了,看著那幫自以為是的孫子就來氣!”
美麗女子抽著煙,很不爽地說道。
燕七爺笑著說道:“你還是要去的,那幫孫子雖然土鱉了點,好歹也算是二代出身,家里有權(quán)有勢,咱們要想在北方施展拳腳,還得他們多幫忙。”
美麗女子雙眉一揚(yáng),說道:“七哥,我們這么搞,三哥不會有意見吧?畢竟京城那邊的業(yè)務(wù),是以他為主的。還有內(nèi)府那幾個老家伙,可是把規(guī)矩看得比天還大!”
燕七爺笑了笑,說道:“咱們這是幫三哥呢,他能有什么意見?再說,他去了京城那么多年,局面一直都打不開,被鳳家的人壓得那么厲害,再不出手幫一把,搞不好咱們燕家的名聲都要被搞沒了。”
美麗女子臉上立即露出深以為然的神色,不屑地說道:“說得也是。三哥那人,就是太肉了,該硬的時候總也硬不起來。和鳳家那幫人,有什么客氣可講?實在不行就撕破臉,先干掉幾個再說!”
一番話說得殺氣騰騰的,倒是和她滿臉的剛毅很相稱。
“前怕狼后怕虎的,真不知道七叔為什么要派他去北邊。”
燕七爺嘴角翹了一下,嘿嘿一笑,說道:“派他去北邊,可不見得就是七叔的意見,只怕多半是內(nèi)府那幾位老人家的意思。這幾年,你見過七叔幾回?他老人家都不怎么露面了。”
“現(xiàn)如今,從內(nèi)府傳出來的命令,到底是七叔的決定,還是九阿公的意思,誰知道呢?”
“也許是練功練到要緊關(guān)頭了吧”
美麗女子說道,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許多分貝,臉上也露出肅然之色,顯然不大愿意在背后議論七叔,九阿公和內(nèi)府的事。
燕七爺笑了笑,也沒有繼續(xù)就這個話題談?wù)撓氯ァ?br/>
“燕子,可能我們要關(guān)注一下西邊的事了”
“西邊?西邊能有什么事啊?”
美麗女子一臉不解之色。
“益東,衛(wèi)周!”
從燕七爺嘴里,輕輕冒出這樣兩個地名。
美麗女子就愣了一下,連遞到嘴邊的香煙都忘記抽了,詫異地說道:“七哥,你還在關(guān)注這個事呢?到底真的假的,現(xiàn)在都沒搞清楚,我看八成就是個謠傳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我看這個事也還是要慎重,不要輕舉妄動。”
遲疑了一下,美麗女子又說道:“那邊可是五叔管的地盤,咱們?nèi)ゲ迨郑潜晃迨遄肪科饋恚趺唇忉專课迨瀣F(xiàn)在雖然還沒進(jìn)入內(nèi)府,遲早是要進(jìn)的。畢竟他是長輩”
要說得罪了主管北邊事務(wù)的三哥,美麗女子還無所謂,但要得罪五叔,似乎就嚴(yán)重得多了。
“誰說跟那個事有關(guān)?”
燕七爺反問道。
“哦?”
美麗女子如同男人劍眉般粗重的眉毛揚(yáng)了起來,不解地望著燕七爺。
燕七爺抬起頭來,悠悠地說道:“狼頭令!”
“什么?”
美麗女子差點跳了起來。
“七哥,你說什么?”
她實在想不到,會從七哥嘴里迸出這么三個字來。
狼頭令,對她而言,實在太古老了,古老到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這東西發(fā)生半點關(guān)系。這應(yīng)該算作是考古學(xué)的范疇了。
“有消息傳來,說在衛(wèi)周發(fā)現(xiàn)了狼頭令的蹤跡!”
燕七爺很篤定地說道。
“消息可靠嗎?”
美麗女子到底不愧是燕家出身,馬上就從震驚中冷靜下來,不過腰身也還是挺得筆直。畢竟這樣令人震驚的大事,想要一下子消化得熨熨帖帖,也不那么容易。
“可靠。公孫家的那個公孫蘭,都已經(jīng)趕到衛(wèi)周去了。”
“哼!”
美麗女子就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在她眼里,整個公孫家都不值一提,更不用說什么公孫蘭了,偏偏這個公孫蘭,卻在江湖上博得了“智者”的大名,得了個“清水芙蓉”的外號,在整個江湖,比她的名氣大得多了。
燕七爺笑了笑,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妹妹的心思,但他可沒有小看公孫蘭的意思。
既然公孫蘭都專程去了衛(wèi)周,看來這個事,還真的很值得關(guān)注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