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有顏子默在身邊,他為了自己和顏家的面子肯定不會讓陸舞受這份委屈,只因他剛才當(dāng)眾承認了陸舞是他的未婚妻,那么在外人眼里,欺負陸舞就是欺負他,甚至于在和整個顏家作對。
顏子默將陸舞拉到身后,生怕她控制不住情緒沖上去以免鬧了笑話。
他目光宛如猝了毒的冰渣子一般射向葉子晴。
原本氣得冒煙的陸舞因男人的這個動作而逐漸緩和了心情。
她怎么忘了,她身邊有個大靠山呢。
陸七,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也就能在嘴皮子上過過癮。
她才不要愚蠢的和這種沒素質(zhì)的鄉(xiāng)巴佬去計較。
“這位小姐……”顏子默冷冷的開口,嘴角勾起的弧度異??植?。
“你說什么呢,誰是小姐啊?!比~子晴全然不顧顏子默犀利的眼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
陸七扔了手里的礦泉水,趕緊將葉子晴護到身后,同樣的目光與男人對視,“怎么,顏總難道想和一個小姑娘過不去?!?br/>
“她是你的人?”顏子默明知故問。
“是又怎樣。”
顏子默冷哼一聲,“她要為剛才的話負責(zé),必須給舞兒道歉。”
“道歉?”陸七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嘲弄的看向男人,“她做錯什么了么,需要道歉?”
也就在這時,正得意的陸舞眼神不經(jīng)意間往顏家夫婦那邊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二老的臉色有點難看,還在背地里悄聲說著什么。
她眼眸一轉(zhuǎn),拉了拉身邊的男人。
“子默,算了。”陸舞好心的開口,“既然是姐姐的人,我相信他們是無心的?!?br/>
顏子默也不想在大眾廣庭之下鬧得太難看,既然臺階有了,他也知道順著下。
“那行,既然你都求情了,這次就算了。”
顏子默溫柔的摟著陸舞,厲聲警告陸七,“你最好管好她,否則再胡說八道她擔(dān)不起那后果。”
葉子晴聽了這話不服氣了,她原本就不個好惹的主兒,哪里聽得了這些。
“切……”葉子晴作勢就要和顏子默開戰(zhàn),陸七將她拉住,用眼神示意她把這口氣忍下。
葉子晴噘嘴,嫂子發(fā)話了只好忍著不吭聲。
離開庭的時間越來越近,顏家人由兩位律師帶著事先進去,經(jīng)過陸七身邊時,顏母朝她投來嫌惡的眼神。
是的,嫌惡。
曾經(jīng)他們是婆媳關(guān)系,陸七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也并沒有多好,在顏家的那些日子,是因為顏子默才會忍受她的各種刁難。
如今,無論顏用什么樣的眼光看她,陸七也只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她沒有必要為不值得的人而生氣。
“陸小姐,我們也進去吧?!标惵蓭熖嵝?。
陸七看了眼時間,還有差不多十幾分鐘,她不想進去后和顏家人鬧得烏煙瘴氣,客氣的道,“再等等吧?!?br/>
陳律師點頭,繼續(xù)整理手上的資料。
葉子晴低聲道,“嫂子,你剛才為什么不讓我教訓(xùn)那個王八蛋啊?!?br/>
“馬上要開庭了,還是不要鬧事的好?!?br/>
“哦?!?br/>
葉子晴也能理解陸七的心情,但并不代表她會這么算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哼!
顏家一伙人進了法庭,顏父便到一邊和兩個律師討論案件。
而顏母忍不住開始嚷嚷,“陸七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野丫頭,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
“你說她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個樣子,和這些人混在一起,遲早會把陸家的臉丟光了?!?br/>
顏母的這番話落下,陸舞聰明的湊過去,低聲道,“伯母,您沒聽說過物以類聚么,她和一個窮光蛋結(jié)婚了,身邊接觸的人自然也不同了?!?br/>
好在她剛才聰明,沒有讓顏子默和陸七為自己發(fā)生沖突,否則這會兒顏母對她絕不是這個態(tài)度。
都怪那個野丫頭讓她氣昏了頭,以至于讓她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
“舞兒,還是你懂事?!鳖伳缚滟澦饴湓谒€未凸起的肚子上。
哎,時間可真難熬啊,這肚子得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大起來呢,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抱孫子了。
顏子默目光沉沉的站在一邊,腦子里是剛才陸七和他對立的場景。
曾經(jīng)那個對他充滿愛慕的女人,一心一意想要抓住他的女人,似乎真的一去不復(fù)返了。
可是,他不信。
畢竟以前的一切那么真實,只要他一句話,嘆一口氣,她就會傻乎乎的為他擺平一切。
從前公司的事情,顏子默承認,陸七確實為他解決了不少難題。
以至于現(xiàn)在,偶爾的某些東西會讓他感覺到力不從心,特別是市場部這一塊,他們顏氏損失慘重。
見兒子沉著一張臉悶悶不樂,顏母示意讓陸舞過去陪陪她。
女人拿了一瓶礦泉水過去,嬌媚的開口,“子默,喝口水吧?!?br/>
顏子默接過水,眸光好巧不巧的落在她暴露的胸口,想起剛才那個野丫頭的話,瞬間冷了臉色,“大冷天的穿成這樣,你不怕冷,凍壞了我兒子怎么辦?”
“我剛才過來車?yán)镩_了暖氣,沒覺得冷嘛?!标懳栲街爨止?,委屈極了。
她哪天出門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前穿成這樣只會受到他的贊美,今天這樣說,肯定是被那個臭丫頭給攪和的。
怕兒子再說出什么極端的話來傷著陸舞,顏母上前,“行了,你們倆個有什么好爭的?!?br/>
這個女人肚子里有她的寶貝孫子,可不能受氣。
哪怕在她最疼愛的兒子面前,為了寶貝孫子,顏母也是不給面子的。
“舞兒,你過來陪我說說話?!鳖伳咐懳枞チ肆硪贿?。
她這個兒子的性子她最了解,一旦生氣或者不快活了,就喜歡拿身邊的人撒氣。
以前陸七也就算了,可陸舞懷了他們顏家的寶貝啊。
“舞兒,你別往心里去,子默啊,他就這個德行,要遷就點他知道么?”聽著是安慰的話,可句句都在為他兒子辯駁。
這便是顏母,視兒子如生命。
“顏伯母?!标懳璐蠖鹊男α讼?,“我沒事。”
顏母點了下頭,拉起她的手欲言又止。
“您有什么話就說吧,沒關(guān)系的?!?br/>
“舞兒,你懷孕了,今天本不該讓你來的,但是你作為陸家人,伯母想啊,還是你來比較好,不然傳出去還以為我們欺負你姐姐?!?br/>
剛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陸七那個女人如今厲害了,連她兒子都敢不放在眼里。
哼,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陸舞也是個聰明的,自然聽出了顏母這話的言外之意,“不會的,不會的顏伯母,這事本就是姐姐不對,伯母放心,我一會先勸勸姐姐。”
顏家最著重顏面,這場官司不管輸贏,傳出去總歸沒那么好。
畢竟陸七曾經(jīng)和顏家有親密的關(guān)系,贏了會說顏家人忘恩負義,輸了,那就鬧了大笑話了。
當(dāng)然,她們不可能會輸。
聞言,顏母贊賞的勾出一抹笑來,“舞兒啊,我就知道你最懂事?!?br/>
“很快就要開庭了,那我先去找姐姐,估計她這會兒也嚇得六神無主了,巴不得我們能撤訴呢。”陸舞一句話說的顏母是心花怒放,“伯母,你先在這里休息下?!?br/>
“那你自己小心點?!?br/>
“嗯。”
轉(zhuǎn)身的那一刻,陸舞臉上的笑容驀然沉下。
該死的老巫婆,自己不去說,竟然要她做這個冤大頭。
可又有什么辦法,她現(xiàn)在雖然在顏家人眼里懷了顏家的骨肉,可終究沒進門,哪里敢和顏母對抗。
陸舞倒也不是怕陸七,而是剛才的那口氣她還未消散,不想看到那個呈口舌之快的野丫頭。
當(dāng)然,她更希望這場官司能繼續(xù)下去,看到陸七那個小婊砸坐牢,那么她在陸家的地位就能根深蒂固了。
陸舞是在法院的洗手間找到陸七的,看到陸七的第一時間,陸舞將洗手間的門給反鎖,擋住了陸七的去路。
“你這是要綁架我?”陸七沒有半點危機感,死死盯著她還未凸起的肚子。
那里面有她和顏子默的野種,要說危機,應(yīng)該是陸舞才有。
這個女人膽子挺大的,也不怕她一時沖動殺了她的孩子。
當(dāng)然陸七不屑做這種事。
陸舞身體靠著洗手間的門板,白皙的手指像是無意的挑起,無名指上的鉆戒耀耀生輝,刺得人眼睛發(fā)疼,“姐姐說得哪里話,妹妹我啊實在是沒辦法,想找個機會和姐姐聊聊心里話真是太難了?!?br/>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标懫咦鲃菥鸵ダ?。
“爸爸說,今天會去小區(qū)看望大媽?!?br/>
她故意把陸七的母親抬高身價,尊稱了一聲大媽。
果然,陸七聽到這句話安靜了。
不是因為陸舞刻意抬高了母親的身價,而是想從她嘴里了解到陸自成的動機。
陸七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庭了,有什么事就說吧?!?br/>
“姐姐啊,好歹我們都是陸家人,我也是為你著想,為陸家著想,你用不著這么防著我,顏子默純粹是個意外,他把持不住我也沒有辦法……”
這貨純粹是來在她面前秀恩愛的?
陸七聽得惡心,不耐煩的打斷,“你到底說不說正事?”
陸舞嫵媚的勾唇輕笑,“急什么呀,姐姐,是這樣的啊,剛才我和顏家那邊商量了下,只要你妥協(xié)他們,繼續(xù)回到顏氏上班,他們就主動撤訴?!?br/>
陸七,“……”
呵。
她真的很想笑。
如今的世道,越來越少的人知道‘可恥’這兩個字怎么寫了。
陸舞見陸七不說話,以為她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繼續(xù)道,“顏家這次可是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那兩個律師姐姐你剛才也看到了,全京都找不出幾個,在他們手里的官司就沒有輸?shù)?,更何況證據(jù)在那兒呢。”
她說的所謂的證據(jù)就是陸七和顏家公司在四年前簽訂的合同。
陸七深吸口氣,忍著想暴打她一頓的沖動。
在四年前她就被那個可惡的男人給坑了。
“姐姐,要不我現(xiàn)在就去給顏家回話,撤訴?”
雖然陸舞不想讓陸七回去顏家的公司,但聽顏母說公司的情況好像挺嚴(yán)重的,這一切都歸功于陸七臨時逃脫,讓顏氏的預(yù)算出了差錯。
她現(xiàn)在在顏家的地位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婚事也敲定下來了,倒是不擔(dān)心陸七會和顏子默有什么。
“姐姐……”
沉默良久的陸七眼眸一瞇,厲喝,“你給我閉嘴,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陸舞驚愕的望著她。
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想干嘛,多好的機會啊,不用坐牢,又可以繼續(xù)回去賺錢。
連她都不服氣顏家人對陸七有這樣的安排。
陸七冷著臉逼近她,揚起眉,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讓陸舞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未經(jīng)過任何點綴的唇輕啟,“陸舞,我倒想問你一句,被趕出那間房的滋味怎么樣?”
如果是從來沒得到過還好,一旦肉吃到嘴里,想要再吐出來,估計那滋味就不止難受了吧。
陸舞美艷的臉漲紅,全然沒有料到陸七會如此惡毒,戳中她的要害。
這幾天,她回到了曾經(jīng)的小房間居住,夜里總是做噩夢,以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常常因為身份的事被人踐踏。
“不好受吧,晚上有沒有做噩夢?”陸七雙手環(huán)胸,嘲諷的看著她。
陸舞氣得牙癢癢,恨恨道,“我告訴你陸七,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給碾出去?!?br/>
話說到這兒,她突然就笑了,“不過,我可以大發(fā)慈悲,你如果現(xiàn)在走,說不定我還不至于讓你難堪。”
“呵?!标懫咝?。
陸舞沒底氣的朝她吼,“別不信,我能趕走你第一次,就能趕走你第二次。”
“那好,我等著那一天。”
她才不愿意住陸家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只迫于無奈,不過此時看到陸舞扭曲的臉倒是大快人心。
說完,陸七伸手將她拉向一邊,打開了洗手間的門,走出去之前她輕蔑看了眼陸舞,說出去的話意有所指,“小三的女兒,永遠也只配住客房?!?br/>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陸舞,她什么都可以忍,唯獨不能忍受人家說她是小三的女兒。
更何況眼前的女人還是陸七!
“你個小婊砸給我站?。 标懳枳烦鋈?,想要撕陸七的頭發(fā)。
陸七轉(zhuǎn)身,冰冷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劍射向陸舞,渾身彌漫著一股駭人的蕭殺之氣,“別叫了,賤人,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得罪我?!?br/>
陸舞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就那么死死的瞪著她。
她剛才罵她什么,賤人?
到底誰賤??!
“就連爸爸現(xiàn)在都忌憚我三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你們母女立馬就得滾蛋。”
“你!”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br/>
其實陸七的心里壓根沒底,這么說也只不過是嚇唬陸舞。
陸舞有顏家撐腰,陸自成自然不會把事情做的太過分,只不過她實在忍無可忍。
話落,陸七甚至懶得去看陸舞的表情,踩著高跟鞋直接離開了洗手間。
她現(xiàn)在得趕快過去和陳律師交流下,馬上就要開庭了。
而在這之前,陸七接到了陸自成的電話。
她一邊走一邊接電話。
“小七,這件事如果能私下解決,我們還是選擇私下解決吧,陸家和顏家都丟不起這個人?!?br/>
“你妹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顏家那邊的?!?br/>
意思是,只要她服軟,或者回去顏氏公司繼續(xù)為他們賣命,那么顏家就會高抬貴手的放她一馬。
剛進去法庭的陸七聽著陸自成的話,冷眼朝顏家夫婦看去,漂亮的眸瞇起。
高抬貴手?
呵,這些人怎么就這么不要臉呢。
“這事不用你擔(dān)心,我會處理。”
砰。
她霸氣的掛斷電話,再也不像以前因為顏家和陸家的名譽而做出可笑的決定。
“陳律師,準(zhǔn)備好了嗎?”事情到了這一步,陸七反而沒那么緊張了。
陳律師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切就緒,就等法官和審判員了?!?br/>
“嗯?!?br/>
一旁的葉子晴湊過來給她打氣,“嫂子放心,一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陸七拍了拍她的肩,“一會兒你安靜的坐在那里,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說話知道么?”
這里是法庭,陸七怕葉子晴這個性子亂說話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我知道了?!?br/>
——
這邊,顏母見陸七一伙人圍著商量這什么,半天也不見陸舞回來,不由得有些急了。
其實他們家的意思是用這種方式逼陸七回去公司上班,也沒真的想打這場官司。
畢竟傳出去影響不好,而且他們家和陸家也是世交,到時候外界指不定會亂寫成什么樣。
就在顏家夫婦焦急等待的時候,陸舞回來了。
“怎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顏母問,但那語氣分明是篤定。
說不定陸七一伙人在算計律師費用。
陸舞諾諾的道,“姐姐說,開庭?!?br/>
“什么?!”顏母大概沒料到陸七會這么執(zhí)迷不悟,也不給她面子。
她不是怕,而是好心賣了那個女人一個面子,她竟然不要。
這分明是沒把她放在眼里!
“舞兒,你怎么和她說的啊?”顏母懷孕的問陸舞。
她怎么忘了,陸舞和陸七是死對頭,讓陸舞去說和會不會選錯了人?
陸舞忍著心里的怒氣,眼淚汪汪,“伯母您千萬別生氣,都是我不好,勸不動姐姐?!?br/>
顏母也注意到自己的措辭不對,生怕她這一哭對孫子不好,趕緊安慰陸舞,“怎么能怪你呢,她既然自己選擇死路,那也怪不得我們?!?br/>
“可是法院真的判了,我們會不會被外界說成無情無義啊。”
“怎么會,剛才我們不是給她一次醒悟的機會了么?!?br/>
一旁未說話的顏父也贊成,“那就叫法官開庭吧。”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固執(zhí)的女人,非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只有顏子默,始終像個局外人一樣的站在一旁,眸光顯得那樣深不可測。
開庭的時間剛到,法官和審判官以此按照順序坐下。
陸七是被告方,家屬只有葉子晴和徐特助,和原告那邊相比,光是人數(shù)就輸了。
還有律師,陸七這邊就請了陳律師一人,而顏家請了兩個在京都有名的律師,就連陸七也知道他們的名氣。
這場官司看起來像是沒打他們就已經(jīng)輸了。
陸七站在被告席上,和顏母的位置并排,形成了對立。
在法官還未發(fā)話之前,陳律師和陸七聊了幾句。
“權(quán)太太,不用怕,站在這里就好了。”
“到時候法官問你話,你照實說,后面的一切交給我就行?!?br/>
“嗯。”陸七點頭應(yīng)了聲。
“別緊張,其實走這個程序就是提問,你把你知道說出來就行。”
“好?!?br/>
陳律師說到此,把準(zhǔn)備好的資料遞給她,“陸小姐,這是資料,你可以按照這上面的說?!?br/>
陸七隨手翻開一看,頓時愣住。
這是用手寫的一份資料,和這個案件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但又沒有案件那般枯燥無味,都是教她一會該怎么說,怎么回答,怎么做的問題。
“陳律師,這是……”
“這是權(quán)先生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br/>
權(quán)奕珩?
他寫的手稿?
得到這個結(jié)果的陸七,心里涌起一陣滔天巨浪。
他還受著傷呢,是什么時候?qū)懙倪@些?
陸七拿著手稿的手顫了顫,良久才哽咽的從嘴里發(fā)出了兩個字,“謝謝。”
“你要謝的是權(quán)先生。”
陸七,“……”
呃,好像真的是這樣。
審判開始,根據(jù)原告方提供的證據(jù),原告方的律師先發(fā)出申請。
“法官大人,根據(jù)顏氏對陸七小姐提起的訴訟,這是證據(jù)?!?br/>
律師把收集的資料交到法官手里。
法官和兩位審判員一一瀏覽過后,把問題交給陸七,“陸小姐,原告方證據(jù)確鑿,你有什么需要解釋的么?”
一聽這話,坐在家屬席上的顏子默皺起了眉。
法官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親切了?稱呼陸七為陸小姐,似乎不太合常理。
而站在原告方的顏母聽了這話之后,側(cè)過頭鄙夷的看向陸七。
賤人,我讓你橫!
陸七睨了一眼幸災(zāi)樂禍的顏母,抬起手指向她,“我要控告顏氏公司欺詐?!?br/>
這話一出,坐在家屬席上的顏家人皆是一怔,包括陸舞。
顏母立馬不淡定了,“陸七,說話可要講究證據(jù),我們顏氏公司這么多年,從沒有苛刻過公司員工,欺詐這種東西,不是說說就能定罪的。”
原告方的兩名律師眼見形勢不對,趕緊向法官提起反駁被告方的訴訟。
“反駁無效?!?br/>
“被告繼續(xù)。”
這是法官和兩位審判員的決議。
還未說話的陳律師給陸七投去一個眼神,陸七會意,深吸口氣開口,“我在顏氏公司四年,三年是高層主管的位置,這些年給他們公司拿下的單子少說也有上千萬,可他們公司并沒有按主管的薪水付給我酬勞?!?br/>
顏母一聽立馬就激動了,當(dāng)場控訴陸七,“陸七,你在我們家白吃白住一年,這話你也說得出口?!?br/>
陸七冷笑道,“顏夫人,今天我們是說官司這事兒,您還是稍安勿躁的好?!?br/>
也就是說,一切自有法官定奪。
這個時候,陸七深知不能和顏家人較勁,無論顏母說什么她只能暫時忍著。
目前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洗清欠了顏氏一千萬債務(wù)的嫌疑。
兩個原告方的律師聽了陸七的訴訟也變了臉,他們沒有證據(jù)證明顏氏付給過陸七酬勞。
而被告方能如此的理直氣壯,是掌握了證據(jù)么?
原本該十拿九穩(wěn)的案子出現(xiàn)了逆轉(zhuǎn)的局面。
也就在這時,沉默許久的陳律師把手里的資料遞到法官面前,“法官大人,這是我當(dāng)事人收集的證據(jù)?!?br/>
“各大銀行全部查證過,我的當(dāng)事人在四年間沒有收到過顏氏的一筆錢?!?br/>
“也就是說,顏氏公司的欺詐行為是事實?!?br/>
顏母完全沒有料到是這么個情況,證據(jù),陸七那個賤人怎么可能有銀行的證據(jù)!
她不信!
銀行的人她個個都打過招呼。
直到現(xiàn)在顏母都不相信陸七掌握的證據(jù)很足,她不顧形象的怒罵道,“陸七,你個不要臉的女人,當(dāng)初我可給了你一百萬,是讓你拿著去辦嫁妝的,現(xiàn)在竟然說我們家一分錢沒給過你?”
這事兒,可是好多人親眼看到。
為了在外人面前做個好婆婆,當(dāng)初給陸七這筆錢的時候,她旁邊還有其他幾個豪門的太太。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夸陸七好福氣,有她這么個體貼的婆婆。
說到這事,陸七就一肚子火,她清清楚楚的記得,當(dāng)時她和顏子默的婚事黃了,媽媽重病住院急需要錢做手術(shù),顏家不僅連問候都沒有,反而落井下石把給她的嫁妝錢給凍結(jié)了。
這個女人,還口出狂言的說給過她錢?
“被告方證據(jù)確鑿?!?br/>
法官和兩位審判員看了陳律師的資料,給出這樣的判決。
這個案件完全扭轉(zhuǎn)了陸七處于被動的局面。
“陸七,你個賤人我要撕亂你的嘴!”顏母瞬間化為潑婦,就要沖過去和陸七對撕。
陳律師走下臺擋在陸七身前,冷聲警告,“顏夫人,請注意您的措辭,我的當(dāng)事人在沒有定罪之前不接受任何辱罵?!?br/>
意思很明顯,是在提醒顏母這是在法庭,容不得信口開河。
“肅靜!”法官敲錘。
“法官大人,我要控訴陸七,她誣告我們顏氏公司?!鳖伳笇Ψü偬崞鹪V訟。
而原告方的兩位律師,已經(jīng)完全沒了主意。
連法官和審判員都認定被告方證據(jù)確鑿,他們翻身的機會不大。
顏子默也想不明白,陸七是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說服各大銀行去查這種小事的?
情況似乎不妙,這個陸七找的律師看起來一般,可談吐比他們找的律師強多了,一點就咬到要害。
“子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銀行那邊沒有問題么?”坐在家屬席的顏父哪里還坐的住,語氣也有點冷。
他是懷疑兒子對那個女人藏著別樣的心思,以至于壞了大事。
顏子默咬牙解釋,“那群老東西,收了我的東西竟然沒給我辦事?!?br/>
抱著看熱鬧心態(tài)的陸舞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局面,顏家明明掌握了不少證據(jù),怎么讓陸七給壓下了?
根據(jù)顏母提供的訴訟,陳律師淡然的接受。
并且還叫來了三個有力的證人,曾經(jīng)在顏氏公司工作過幾年的老員工,亦是陸七的下屬,現(xiàn)在辭職去了另外一家公司。
見到了這三個證人,顏母徹底變了臉,也無話可說。
陸七見到這三個人的時候心情是震撼的,她沒想到陳律師會把事情辦得這樣利索,滴水不漏。
提供證據(jù)完畢,陳律師開口,“法官大人,我已經(jīng)查證過,顏氏最高主管的工資,陸七小姐的級別應(yīng)該是一年一百多萬,加上提成,四年的時間共計768萬?!?br/>
“嗯。”法官認同,問顏母,“原告方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原告請來的律師相互看了眼,完全懵了,“……”
他們還能補充什么,人證物證具在,即便他們說得天花亂墜無法去判定陸七的罪行。
反倒是顏家,真是太過分了。
還害得砸了他們金牌律師的招牌,早知道是這么個情況,他們絕對不會接這個案子。
四年的時間,顏氏公司確實沒有付給過陸七一分錢的酬勞,所以,原告方提起的訴訟和證據(jù)無效。
“本院宣判,被告方證據(jù)確鑿,顏氏公司除賠償陸七四年來的工資外,精神損失費共計1123萬元,限于七日之內(nèi)全部結(jié)清?!?br/>
“什么?!”
顏母氣得只差沒吐出一口黑血,怎么都不相信他們不僅輸了,還要到賠償陸七一千多萬。
這讓他們怎么接受的了。
那個小賤人憑什么拿他們家的錢。
“法官大人……”顏母試圖想說點什么。
而法官和審判員宣布完已經(jīng)收好資料退出。
顏母面如死灰,完全受不住這樣的刺激,整個人往后栽去。
虧得顏父出手及時接住她,否則這一倒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結(jié)束這場官司,陸七和陳律師等人一同走出法院。
陸七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對陳律師表示感謝,“陳律師,真是太謝謝您了。”
“不客氣,應(yīng)該的,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
“呵呵。”葉子晴歡快的挽著陸七,“嫂子,你馬上就是千萬富婆了,是不是該請我去吃頓好的?”
陸七摸了摸她的頭,“沒問題。”
這筆錢,她會留一部分出來給權(quán)奕珩,還有權(quán)家的房子,她也是要給錢的,還有律師費她不能白白受恩惠。
有了這筆錢,她還想給黃婭茹換好一點的環(huán)境。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會心安理得的接受這筆意外之財,可現(xiàn)在的陸七明白,人不是善良就能得到好報的。
更何況,這是她以前努力的心血,又憑什么不要?
“嫂子,明明可以讓他們家的人去坐牢的,太可惡了?!比~子晴得知真相后氣得不輕,“明明就是你幫了他們家四年,他們竟然不識好歹的反咬你一口,這種人死了簡直浪費土地?!?br/>
“子晴,贏了就好?!?br/>
她當(dāng)然想顏家人去坐牢,但現(xiàn)在她根基不穩(wěn),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萬一逼急了顏子默,傷害她身邊的人怎么辦?
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很好了,是陸七沒有想到的。
她不僅沒有牢獄之災(zāi),反而要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在顏氏的四年,誰也不知道她是抱著什么心態(tài)去賺錢的,又有多努力去搶單子,為的就是給未婚夫在京都打下一片天地,然后他們能盡早的修成正果。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愿望實現(xiàn)了,可是那個男人卻殘酷的甩了她。
“小七!”顏子默從后面追上來。
這次陸七沒有躲,而是大方的問他,“顏總有何指教?”
顏子默譏諷的勾起一抹笑,“看不出來,你如今厲害了?!?br/>
果然是和這個律師睡了么,不然人家會這么拼命的給你打官司,然后,你們倆好分我們家的錢?
做夢去吧,這錢他不會給一分,一定會再找人上訴的。
陸七淡淡勾唇,提醒他,“顏總,一個星期之內(nèi),1123萬打到我賬戶,否則你媽就得去坐牢。”
聞言,顏子默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出來法院,陸七完全沒想到外面來了一堆記者,她成功的遭到了圍攻。
“陸小姐,能說說您現(xiàn)在的感受么?”
“陸小姐,顏氏這么多年真的沒有給您一分錢么?”
“陸小姐,您會讓顏總的母親去坐牢么?”
“陸小姐……”
這些問題倒是沒有人身攻擊,陸七卻覺得疲憊,只說了一句話,“這是法院的判決,我相信各位也明白,公道自在人心?!?br/>
一句話便把問題拋給了法院,不得不說陸七很會處理問題。
這是權(quán)奕珩和她說的,陸七今天沒想到能實現(xiàn)。
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去醫(yī)院,和權(quán)奕珩說說今天在法院的事情。
“陸小姐……”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br/>
陸七在葉子晴和徐特助的擁護下成功走出了圍攻,上了車。
而陳律師成了記者們攻擊的對象。
同樣的,他也只說了一句話,“法律是公正的,能這么判,誰是誰非我相信大家心里很清楚?!?br/>
也就在這時,顏子默和陸舞從法院走出來,看到一群記者,兩人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
一群人圍攻上來,他們完全沒有退縮的機會。
“顏總,能說說你現(xiàn)在的心情么?”
“陸小姐在顏氏的這幾年,顏家真的一分錢沒付給她么?”
“顏總,陸小姐默默無聞給你們公司賣命多年,您有沒有一絲愧疚呢?”
“請問您有后悔過當(dāng)初的決定嗎?”
“您覺得小三生的女兒真的配得上您嗎?”
“……”
顏子默臉色沉冷的站在那,被問得頭都大了,以往的記者都是采訪他一些優(yōu)秀的功績,發(fā)出的也是贊賞的言語,而今天。
他看這些記者就是討厭的蒼蠅。
一時間,連帶著陸舞都成了被攻擊的對象。
她從來沒有應(yīng)付過這種局面,卻又不敢對一群記者發(fā)難。
只能咬牙忍著這群人的攻擊。
什么小三生的女兒,她很快就不是好么?
當(dāng)初被趕出去的人明明是陸七!
這群人是不是瞎了眼啊。
“顏總,回答一下好嗎?”
“顏總,這些年您有沒有愛過陸小姐呢?”
意識到陸舞也姓陸,那名記者重新問到,“顏總,您這些年有沒有愛過陸七小姐呢?”
顏子默薄唇緊抿,渾身散發(fā)出的冷意駭人,那氣勢讓幾名記者退避三舍,他緊緊拉著陸舞,試圖穿過人群,“我未婚妻懷孕了,她有些不舒服,抱歉?!?br/>
意思就是他們無法回答這些可笑的問題。
懷孕?
記者捕捉到一則大新聞,趕緊用手機給主編發(fā)了一條信息。
‘小三之女借助懷孕上位,害慘了親生姐姐?!?br/>
一時間,陸七的角色在這個城市逆轉(zhuǎn),成了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題外話------
嗚嗷,小仙女們有沒有感覺很痛快咧。表示這一章,文里涉及到案件的東西,清清不是專業(yè)的,所以如果和專業(yè)知識不符,請大家不要深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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