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半,包裹嚴實的聶桑桑來到畫廊門口。
嘴對手連著呵了好幾口熱氣,凍僵到遲緩的手指才艱難打開店門把上的鎖鏈。
直到打開店內的暖氣,她才像是活過來一般,換上圍裙拿起雞毛撣子小心清理著畫框上的灰塵。
時間一晃,轉眼她已經在這里上了一周的班了。
從酒店搬出來以后,她在離藝術城接近一個小時車程的地方找了一間短租公寓。
房子的空間很大,裝修家具也還過的去,一千五一個月。
因為沒有裝暖氣,所以冬天的房租比周邊同等配置的房子低了六七百。
以她目前的工資來說,只能算是勉強負擔。
其實她是可以選再便宜一些的房子,但她看中了公寓里那間空置的小書房,剛好可以拿來做工作間。
q大那邊的大學城是去不了了。
她也不是什么心比天高的人,換個地方,地攤是還要擺下去的。
做完日常清潔后,店老板游弋也到了。“桑桑,這么早啊!”
“嗯,昨天客人預訂好的畫我也已經打包好了,一會就有快遞上門來取。”
聶桑桑給游弋倒了一杯水,然后拿著清單認真清點。
望著她那似乎停不下來的小身影,熱氣氤氳中的游弋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他看得出來,聶桑桑是有一些經歷和難處的。
她真的長得很好看,好看到可以輕易的憑借外貌就能擁有優渥的生活。但她還是選擇了他這間小小的鋪面。
每天像一個小太陽一樣,散發著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游弋不缺錢,跟很多文藝青年一樣,開這間店半是理想半是佛系得過且過。
但自從聶桑桑來了之后,他仿佛也受了幾分感染似的,不由自主的變得積極起來。
“桑桑。明天休息的時候有沒有別的安排?想不想賺點外快?”
“什么外快?”聶桑桑亮晶晶的目光晃花了游弋的眼,原本她是想明天換個大學城重新開始的。
“咳!”游弋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有個朋友介紹了一單生意,給一個富二代新買的別墅畫壁畫。”
“圖案是一早就定好了的,墻壁上也早就做好的圖形,就是對著樣版挨個上色就成。有點繁瑣考耐心,但做完傭金能拿兩千。”
“我可以!”聶桑桑很痛快的答應了。
“那邊在裝修還沒供暖,你確定你可以?”
“沒問題。”
冷怕什么,她這陣子早就跟沒暖氣的日子杠上了。
聶桑桑是想的很通透的,大冬天里,沒錢就只有冷了。可那是2000塊啊,約等于一個月多的房租,她畫100個杯子。
“行,那我把地址和聯系方式發給你。”
有了意外收獲的聶桑桑帶著莫名的愉悅,更加明亮了起來,陸續有客來了以后,靠著她討巧的嘴甜,還賣出了兩副高價的話。
這更讓游弋覺得,聘用她是多么正確的決定。
中午,游弋有事出去了,店面的風鈴響起,有客進來了。
聶桑桑習慣性的說了一句“歡迎光臨!”,抬起頭時,意外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的笑容僵了僵,直覺就想往旁邊躲。
“聶桑桑!”已經發現她的顧昂竄到她身邊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原本顧昂是跟系里的學弟約好到這邊來買點裝飾品放社團的,學弟臨時有事,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瞎逛,卻沒想到,在這里能遇到聶桑桑。
“聶桑桑,你別躲啊,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陽光肆意的俊臉眼尾飛揚,他笑著,仿佛與他重逢的是找尋已久的驚喜。
聶桑桑不知道他前后態度巨大反差是發生了什么。
但她一看到他就想起那晚上碎了一地的杯子還有男生那輕視嘲諷的表情。
“我沒躲,但我不是很想看到你。”聶桑桑收起笑臉,眼里全是防備。
“項洋那件事是我錯怪你了,我跟你道歉。”
“嗯,道歉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不,我不走,你還在生氣。”顧昂噙著笑一屁股坐在了茶臺前。
“同學,你這樣很不好。”聶桑桑是真的有點生氣了,這人搞砸了自己的地攤不說,現在又來店里賴著不走。
“你這里的畫,我全要了,這樣可以換你跟我聊聊天嗎?”顧昂像是看不見她的冷臉,手指一橫,一副財大氣粗的敗家子模樣。
“999999999,刷卡還是付現?”聶桑桑頓了一會,報了一個數字。
顧昂撓撓頭,抽抽嘴角,倒是真不客氣,這是在宰肥豬?
“......聶桑桑,我是真的想跟你道歉的。”
這時,游弋回來了,看著坐在茶臺吊兒郎當的顧昂,游弋推了推眼鏡。
“桑桑,你朋友?”
“不是。”聶桑桑冷淡的看了顧昂一眼,轉身去了庫房。
她一走,顧昂也呆不住了,隨手指了兩幅畫。“就要這兩個。”
“帥哥眼光真好,這兩個都是即將崛起的新銳畫家的代表作,一共18888,刷卡還是付現?”
精光一閃,游弋甚至都不結巴了,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報價。
“靠,這么貴!”顧昂頭很大。“老板,打個折唄,我還是學生。”
“沒事,你不懂它的收藏價值可以理解。你也可以去別的店鋪逛逛。”
被下逐客令,那不就是沒借口再來找她
“刷卡!!”顧昂咬著牙祭出了自己的小金庫。“畫先給放著,我過幾天再來取。”
“好的!”賺到錢的游弋笑容相當和善!
顧昂走后,聶桑桑從庫房出來。
“你賣他多少?”
“18888,全活不打折!”
“你真坑。”毣趣閱
藝術市場的作品估值沒有統一保準,很多都是信口開價然后客人漫天還價。但像顧昂這種眼睛里帶著清澈愚蠢的冤種還真是少見。
這么看來,這個人好像也沒那么壞,就是有點莽!
“所以說桑桑你才是我們店的看板財神!剛剛那單算你業績給你提成。”
游弋這人,別看他和陌生客人說話會結巴,但其實蠻腹黑的。
“老板,原諒我剛剛說話不知深淺!”聶桑桑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