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桑桑一哭,本就是虛張聲勢的傅老頭慌了。
“哎,你這孩子也不知道躲一下!”
照顧他的護工出去后,聶桑桑坐到他病床前,止不住的流著眼淚,這讓傅老頭察覺到一絲異常。
“被傅錦州欺負了?”曾經(jīng)翻云覆雨不可一世的傅老頭,支著脖子想吃瓜的樣子,滑稽中又有點幻滅。
聶桑桑想著傅錦州以后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八卦的老頭。
“沒,沒有!”她斂下情緒擦著眼淚。
“還想騙我?”想著自己養(yǎng)出來的混蛋崽子,傅老頭氣鼓鼓的。“他怎么那么壞,都答應(yīng)娶你了還欺負你。”
聶桑桑頓住,緩緩抬起頭,無辜又通紅的眼望了傅老頭好一會才緩緩說道。
“他也不算答應(yīng)的。”只是在傅老頭說這個的時候保持沉默沒有拒絕而已。
但這剛巧就讓傅老頭和聶桑桑同時有了一樣的誤解。毣趣閱
“沒出息!”傅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指揮她推自己去曬太陽。
偌大的花園里,不少老頭老太們在聊天下棋跳廣場舞。
在這間價格不菲的私家療養(yǎng)院,每個住進來的老年人都有一個顯赫的身世,卻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子女存放在這里頤養(yǎng)天年。
“喲,老傅,小兒媳婦又來看你了啊,可真孝順!”看到聶桑桑推著傅老頭過來,相熟的楊老頭立馬打趣道。
“嗯哼,那必須的。”傅老頭傲嬌的揚著頭,早在別人第一次把聶桑桑當成是兒媳婦時,他就沒有解釋過。
“楊爺爺,您今天畫的梅花真好看,像是會從樹上掉下來似的。”
被聶桑桑這么一夸,楊老頭笑出一臉褶子。
“桑桑,這是我兒子托人送來的龍眼,你也來嘗嘗!”
聶桑桑剝了一顆放進嘴里,頓時甜到兩眼發(fā)光。
“哇,又甜又新鮮。”
“傅老頭,你家桑桑可真會說話。”楊老頭笑的更歡了。
幾人交談的時候,又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圍了過來。
每一次,聶桑桑都會像是冬天的小太陽一樣,脾氣好嘴巴甜,把他們哄的高高興興,這讓傅老頭覺得還是很有面子的。
其實,大家又何嘗猜不出她是不見光的身份呢?
可都是一樣被困在這里倒數(shù)余生,即便以前再怎么鋒方畢露,最終也會被年邁的孤單磨平棱角,所以,即便是虛假的子孝媳賢又如何,也好過在無人問津中撼然長眠。
下午氣溫走低,聶桑桑推著傅老頭往回走。
剛到門口,聶桑桑一眼就看到了斜靠在窗前的傅錦州。
寒風(fēng)撫動著窗邊的布簾,他冷著表情目光緊盯著花園的方向,難見情緒波動的黑眸平乏無波,叫人猜不透此刻他在想著什么。
隨著他的出現(xiàn),寬闊的病房仿佛一瞬間逼仄起來。
“你怎么來了?”沒想到傅錦州會出現(xiàn),傅老頭是有點激動的,但他又很快做好表情管理,沉著臉不以為然。
“來看你!”傅錦州走了過來攙著傅老頭的身子讓他坐回床上。
余光中,他看了聶桑桑一眼,可聶桑桑并沒有在看他,給他讓出位置后轉(zhuǎn)身給傅老頭倒了一杯溫水,又安靜的將輪椅推到原來的位置置放整齊。
“好像快到下午茶的時間了,桑桑你去看一下順便跟后廚的說我不吃車厘子。”傅老頭找了個理由把她支開。
“好!”猜想他們應(yīng)該是有事要談,聶桑桑起身往外走,然而走出幾步發(fā)現(xiàn)手機沒拿的她又折了回去。
“我剩下那一成股份,換你娶了聶桑桑明年給我生個孫子怎么樣?”房間里傳來傅老頭清亮的聲音。正要敲門的聶桑桑腳步頓住。
傅錦州沒有立即回答,在他思考的瞬間,安靜的空氣里屏著呼吸的她心跳聲如擂。
有了傅老頭手里那一成的股份,那傅氏就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傅錦州的地位,這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個不容拒絕的誘惑。
但那可是傅錦州啊!當初他能在不占任何股份優(yōu)勢的情況下把傅氏收入囊中,又怎么會輕易被傅老頭的條件打動。
聶桑桑覺得此刻偷聽的自己既卑劣又矛盾,一方面告誡自己不要期待傅錦州的任何選擇,一方面又忍不住將心揚在了過山車的制高點。
“我會考慮的!”
下一面,男人冷冽的聲音在她心中投下巨響,結(jié)果卻和被綁架的那次很不一樣。
在聽到他回答的瞬間,聶桑桑掐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仿佛心里的小菜地結(jié)出了很多的蔬果一般,不可抑制的嘴角上揚。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前腳她才被傅錦州狼狽的掃地出門,后腳傅錦州居然答應(yīng)會娶她?
回去的路上,聶桑桑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眼神卻不安分的緊盯著傅錦州的脖子猛瞧。
試圖穿破襯衣的包裹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女人留下的痕跡。
“沒發(fā)生你想的那種事!”傅錦州面無表情的掌著方向盤,哪里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可是你讓我走了,還讓她穿了我的拖鞋。”聶桑桑低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讓你走又不是不讓你回來,聶桑桑,秦婉的因為我受傷的。”男人皺眉,冷冰冰的態(tài)度并沒有因為答應(yīng)了要娶她而改變多少。
那一瞬間,聶桑桑很想說,她也被綁架了,而且被人扔到江里的也是她,難道就因為她沒有生病賣慘扮柔弱就不值得被關(guān)懷嗎?
而且,他有那么多房子為什么偏偏要不打一聲招呼帶回傅公館,害她這么難堪。
水霧漸生的雙眼瀲滟婉轉(zhuǎn),聶桑桑垂下了頭。
“你現(xiàn)在那邊呆一陣。我會補償你的!”見她不說話,傅錦州些許放緩了聲線。
他的補償,不是轉(zhuǎn)賬就送包。可那些都不是現(xiàn)在的她最想要的。
這時,他們的車剛好路過一家婚紗店,聶桑桑抬起頭露出討巧的笑意。
“我什么補償都不要,你賠我去那家店坐坐好不好?”
“吱呀!”疾停的庫里南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下車!”
被慣性閃到的聶桑桑身形猛晃。
“聶桑桑,我以為你應(yīng)該清楚你的身份,如果你腦子里只有結(jié)婚這件事,那就下去一個人看個夠。”向來冰冷的傅錦州臉上翻騰著怒氣,聶桑桑看著倒映在他瞳孔中的自己。
仿佛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蛋,被他眼中尖銳的冰冷刺到臉色慘白。
那一瞬間,明明傅錦州就在眼前,可她卻覺得他其實離她很遠,遠到冰冷的距離足以一巴掌將她的所有幻夢扇醒。
“好!”她慌亂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的手不可自控的顫抖著。
車門關(guān)閉,裹挾著怒氣的庫里南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聶桑桑癱坐在路邊的花壇邊著,望著不遠處婚紗店里潔白又圣潔的長紗,一點點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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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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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