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哥哥上車?”聶朝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飯團(tuán),聽到這話,下意識就來了一句,“七少,你怎么能當(dāng)著人大佬的面說葷話呢?太不正經(jīng)了。”
    “……”
    傅昀深側(cè)頭,桃花眼微微瞇了起來。
    一秒后,他抬起了腿,一腳朝著聶朝的屁股踹了上去。
    “咳咳咳!”聶朝成功地被噎住了,差點(diǎn)摔個狗啃泥,忙求饒,“我錯了,兄弟,饒命饒命。”
    怪他想歪。
    傅昀深瞥了他一眼,伸手從車?yán)锬贸隽艘粋€紙袋,遞給女孩,聲音溫和:“夭夭,剛出爐的小籠包,還有酸奶,去法院的路途有點(diǎn)長,吃點(diǎn)東西墊墊胃。”
    “謝謝。”嬴子衿接過,咬開了酸奶袋子。
    一只手拉開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帶。
    聶朝滾到了后面,嘖嘖出奇。
    這要是被滬城其他名媛知道了,這位二十二歲生日才過了幾個月的紈绔公子已經(jīng)有了一顆老父親的心,不知道得有多受傷,心都得碎成八塊。
    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中途等紅燈的時候,傅昀深看著前方,開口:“身體怎么樣了?”
    聶朝大大咧咧:“棒著呢,我自愈能力強(qiáng),疤痕都沒了。”
    心想,七少都會關(guān)心他了,這可是以前不會有的事情。
    還沒等他感動一秒,下一瞬——
    “沒問你。”
    “……”
    聶朝覺得他心很痛。
    “好多了。”嬴子衿頓了頓,“我沒事的。”
    她的身體她了解。
    她醒來的時候,確實(shí)是千瘡百孔,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修復(fù)了。
    傅昀深依舊直視著前方,空出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女孩的頭,輕笑:“那就好。”
    他知道有醫(yī)者不自醫(yī)的說法。
    另外,他也覺得他們家小朋友挺不省心的。
    明明身體弱還要打架,估計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體。
    所以他就專門聯(lián)系了一下專家,做了一些吃食,來幫助她恢復(fù)氣血。
    嗯,他們家小朋友確實(shí)是個吃貨的,還偏愛甜食。
    不過這樣挺好養(yǎng)活。
    紅燈變了綠燈,瑪莎拉蒂在一眾汽車中極為顯眼。
    聶朝百無聊賴地數(shù)著自己帶來的雞蛋,突然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拍大腿:“七少,可是把我氣死了,你知道是誰想殺我不?”
    傅昀深眼睫動了動,漫不經(jīng)心:“嗯?”
    “居然是我前女友!”聶朝憤憤不平,“我明明和她是和平分手,還給了她一百萬分手費(fèi),結(jié)果她轉(zhuǎn)頭就雇兇殺我,什么人啊。”
    傅昀深沒說話,眸色深了深。
    聶朝不知道NOK論壇,所以也不清楚有懸賞榜這么個東西,更不會知道,只有擁有NOK賬號的人,才能夠?qū)δ繕?biāo)進(jìn)行懸賞。
    他對聶朝的前女友沒什么印象,倒是依稀記得都是帝都一些想要攀附聶家的千金,或者娛樂圈的明星。
    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不可能接觸到NOK論壇,就更不可能對聶朝進(jìn)行懸賞,還請來神槍榜上的獵人。
    但凡是這些在榜上的獵人,哪怕是榜一百,懸賞金額低于一百萬美金都不會出手。
    所謂的前女友,只是被推出來擋刀罷了。
    畢竟,帝都聶家的嫡孫在滬城遇見了這種事兒,總要給一個交代。
    傅昀深也沒多說,順著問下去:“哪個前女友?”
    “這……”聶朝撓了撓頭,“太多了,我忘了。”
    車內(nèi)有一瞬的寂靜。
    “嗯,我明白。”嬴子衿將小籠包吃完,不緊不慢地開口,“微博上說,這叫渣男,要被打的。”
    聶朝:“……”
    胡扯淡,他童子身還在呢。
    那么多人饞他身子,他都拼死保護(hù)了。
    誰讓他家老爺子說,沒結(jié)婚之前不能隨隨便便整出什么孩子來。
    傅昀深突然笑了一下,眉梢挑起來:“夭夭,你放心,哥哥絕對不是渣男,不和有些人同流合污。”
    嬴子衿手一頓,也挑眉。
    “臥槽,七少,你再無恥點(diǎn)?”聶朝震驚,“你是不是忘了你被稱為滬城第一風(fēng)流紈绔?”
    傅昀深輕輕抬眼:“我都沒和女人拉過手,另外,提醒你一下——”
    “風(fēng)流有個意思是杰出不凡,聽沒聽過‘?dāng)?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
    聶朝閉嘴了。
    得,他說不過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公子哥。
    不過……
    聶朝又撓了撓頭,他好像還真沒看見七少和哪個女人離得近過。
    他懂了。
    這位少爺原來喜歡養(yǎng)女兒。
    **
    庭審是下午兩點(diǎn)開始。
    一點(diǎn)鐘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等了。
    有些還是從別的城市趕來的,想要看看西風(fēng)律師事務(wù)所有多么的強(qiáng),竟然連至少要走幾個月流程的庭審都能夠提前到短短幾天之內(nèi)。
    但是,也不是誰都能進(jìn)到庭審現(xiàn)場里的,大多數(shù)人是舉這個手機(jī)在外面看。
    同時,網(wǎng)上的直播也在進(jìn)行中。
    隨著觀看人數(shù)的增多,彈幕也越來越多。
    【聽說這次庭審審的是幾個最惡劣的粉絲和造謠者,不是吧,都這么年輕?】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青致的學(xué)生,其中一個被告就是我們學(xué)校的,被警察帶走的那天,還哭著求原告呢。】
    【看見那個女生沒?是嬴露薇官方后援會的皮下,還是一大學(xué)生呢,真不知道嬴露薇有什么好,為了一個花瓶鋼琴家,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網(wǎng)暴一個小姑娘,也是活該,我早就看不慣網(wǎng)上的一些鍵盤俠了。】
    【誒,你們看見嬴露薇沒,我沒看見,看來她果然是沒臉來。】
    嬴露薇其實(shí)來了,只是為了防止被認(rèn)出來,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再加上她臉上的紅疹還沒好,口罩都不能摘。
    但是,與網(wǎng)友的猜測不同,嬴露薇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慌張,反而極為的鎮(zhèn)定。
    因?yàn)樗溃裉爝@場庭審不可能進(jìn)行下去。
    西風(fēng)律師事務(wù)所,也絕對不會派律師來。
    陸芷已經(jīng)解除禁閉了,她聲音壓低:“露薇,你放心,我求老師讓帝都的一個家族出面了,雖然不是穆家聶家那種頂級大豪門,但對付一個律師事務(wù)所,綽綽有余了。”
    她的導(dǎo)師救過那個家族的老夫人,這點(diǎn)事還是有求必應(yīng)的。
    “多虧你了。”嬴露薇拍了拍她的手,微笑,“回頭我?guī)湍惆褠垴R仕那個鱷魚包買下來。”
    陸芷受寵若驚:“露薇,太客氣了。”
    “小事。”嬴露薇挽了挽耳邊的發(fā)絲,笑得溫婉,“你坐在這里等我一下。”
    她站起來,從門口出去。
    法院外。
    陽光熱烈地翻涌著,透過樹葉層層而落。
    傅昀深把車子停下,小臂搭在車窗上:“我去停車,一會兒進(jìn)去。”
    聶朝忙不迭點(diǎn)頭:“七少,你放心,我一定把妹妹照顧好了。”
    說完,他才意識到嬴子衿打他不用一根指頭。
    “……”
    這太讓人傷心了。
    嬴子衿頷首:“嗯,我等你。”
    她從背包里掏出了個棒球帽,戴在頭上遮太陽。
    嬴露薇是這個時候走過來的。
    聶朝立馬就警惕了起來,提起了放在凳子上的一簍子雞蛋。
    嬴露薇自然看見了聶朝,但是根本就沒在意。
    提著雞蛋,穿的也花里胡哨,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暴發(fā)戶。
    不值得她去結(jié)交。
    嬴露薇徑直走向女孩,矜持地笑:“小衿,你是不是在等律師?”
    “可惜啊,你的律師可能不會來了,我請了帝都的家族出手,專門給西風(fēng)律師事務(wù)所施壓了呢。”
    聶朝奇怪地看了過來。
    這女人不會是個傻子吧?
    就她能請動帝都什么大家族?
    進(jìn)得去門嗎?
    “沒了律師,你的訴訟百分百會敗訴。”嬴露薇嘆了一口氣,挺惋惜的,“你看看,何必鬧到這個地步?你和小姑認(rèn)個錯,小姑也不會和你計較什么。”
    “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她溫柔地笑著,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在說教犯錯的小孩子。
    因?yàn)楣庥坝辛俗兓玉撇虐l(fā)現(xiàn)了嬴露薇這個人。
    她卸下耳機(jī):“你說話了?”
    完完全全地?zé)o視。
    嬴露薇面色鐵青,一拳打到空處感覺讓她憋氣的不行。
    她收起了表面的溫柔,冷笑:“一會兒庭審開始的時候,我看你怎么囂張。”
    索性都撕破臉皮了,她也沒必要在偽裝下去。
    嬴露薇扭頭就走。
    聶朝正在尋思著怎么把雞蛋扔到嬴露薇身上,他抬起頭,準(zhǔn)備挑個合適的角度。
    就見前方,一輛布加迪威龍停在了法院的正門口。
    車牌號是“京”開頭。
    這是帝都的車牌號,還是十分少見的那一種。
    能坐在這輛車?yán)锩娴模矸莶灰话恪?br/>
    聶朝也沒多留意,直到他看見從布加迪威龍上下來了一個他無比熟悉的人:“……”
    艸,他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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