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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季:誰知千里夜,各度一燈紅 ACT3:奪鮰【下】

    江,古渡。
    正值二月天。
    江堤附近碧油油的草坪上,一位相貌俊雅標致的青蔥少年,正天女散花一樣將大把大把新鮮可口的面包屑灑落在地;數十只羽翎美麗、儀態大方的中國觀賞鴿徘徊在她的身邊,雄視闊步,旁若無人地啄食著地上的食物。它們有的腦門上頂著三條虎皮花紋,有的通體雪白如玉,有的翅膀布滿黑點,無論是頭型、嘴型還是眼珠、趾甲,甚至是羽毛的閃光,都各有各的奇特漂亮之處。
    鐵牛、黑點子、紫點子、老虎帽……
    灰玉翅、黑玉翅、紫玉翅、鐵翅鳥……
    銅翅鳥、斑點灰、勾眼灰、拃灰……
    如果有一個懂行的資深鴿友站在這里,一定會懷疑自個的眼睛是不看錯了——這些不同種類、活潑可愛的鴿子,全是中國觀賞鴿的傳統名種!早在文革時代,這些名種觀賞鴿就被當作“封建糟粕”消滅掉了,時至今日,是誰,又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才讓這些驚為天人般的藍天精靈重現人間?
    王榮榮對中國觀賞鴿沒有什么了解,但他一樣可以看出這群鴿子非同尋常——任何家養的寵物,如果要用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專門拉載,都會是不得了的玩意。
    “我最煩現在電視上那些白傻子一樣的和平鴿,明明是西方人培養出來的肉食鴿,楞拿過來當觀賞鴿使……”俊秀少年說的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嗲嗲的嗓音中摻雜著一絲與生俱來的玩世不恭:“現在玩信鴿的更是一幫外行,咱們中國人玩鴿子,什么時候是比誰地鴿子飛的高飛的遠飛的快?傻不傻啊,乘飛機不是更快!要說高飛耐翔,中國藍鴿就是頂頂一流的品種啊。可是在二百年前,藍鴿在鴿行把勢的眼里算什么?宮女和小戶人家的婦女養著解悶的不入流玩意兒!”
    王榮榮沒搭腔,用一塊絨布細細擦拭著金眼鏡,將鏡片對準太陽晃了晃,反手架上了鼻梁。
    “首富,您給評個理,我說的對不對?”漂亮少年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乜斜著王榮榮,似乎對他地沉默有點不太滿意。
    “你說的對,太對了。”王榮榮很虛偽地豎起大拇指。一個勁點頭稱是。
    俊秀少年似乎看出了王榮榮的口不對心,皺著鼻子很促狹地笑了一笑,看得出來,她是想學五陵浪蕩兒的豪俠做派,只可惜,不是作男人打扮學男人說話就能變成男人,瞎子都看得出來。她明明就是一個大姑娘!
    “玩鴿子可不是錢多就能砸出來的,這可是底蘊,任何一只名種鴿子,都得好幾代人的精心培養才能造就。”講起鴿子,這個業余花木蘭就像打開了話匣子,整個就是一滔滔不絕:“要不然怎么說我們中國人聰明呢。英國人花那么大心思不過建立了一個純血馬的譜系,想當年在北京紫禁城。我們地老祖宗起碼建立了上百個極品名鴿的血統譜系!”
    王榮榮揉了揉眉心,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痛苦的要命。
    今年過年的時候,市政府在迎賓館大禮堂召開“明星企業家茶話會”,楊陸順市長帶著市委班子十分隆重地將這位小妞介紹給廣陵十大著名富豪認識,當時她也像現在這樣,一身的男裝打扮,沒帶鴿子,隨身帶著一個民國趙子玉手制地蛐蛐罐。茶話會一開始,就聽她一個人在那大談特談蟋蟀經,從南盆北罐談到煮罐要用什么蟲茶,墊底三合土要用多少年的石灰,什么“正三色”、“柏葉青麻頭”,什么“白砂青”、“麻頭紫”、“黑白牙”……光那些蟋蟀地名字和產地,就能把人聽成一臉股市大盤——黑線縱橫。
    換個小妞在那種場合這么胡鬧,楊市長早該拂袖而去了,可這個小妞不一樣,她是回國投資的海外華僑。代表的是一部分定居海外的滿清遺族——早在1912年宣統遜位之前,有.:>.“庚子拳亂”跑到國外去了。這個小妞的祖上也是其中之一,滿清正藍旗的官佳氏,正兒八經的老姓勛貴。
    絕大多數跑出去的八旗貴族都迅速沒落了,比如香港影星關之琳、惠英紅地祖上,那還是瓜爾佳氏、惠何氏這樣的名門大姓。不過按倒葫蘆起來瓢,也有極個別混的好的,比如這個小妞的家族——官佳氏早有子弟在美國求學,18世紀末,他們整個家族南遷,去美國紐“滿漢樓”,招牌是醇親王載灃的親筆,廚師用的是同治帝第二次修圓明園時準備的御廚,打著皇家仿膳的旗號一炮而紅。
    過去輝煌,現在也不賴,扛著海外華僑的招牌回國經商,政府上上下下誰也不敢怠慢,一摞子一摞子地優惠條款更是把人羨慕死。王榮榮當時還有點納悶,根據楊市長的介紹,官佳氏在國內地第一家“滿漢樓旗艦店”四月份就要在廣陵剪彩開業了,外面怎么一點風聲都沒傳開?當然王榮榮更多是欽佩對方的商業保密手段,沒料到也沒準備今后和這些個八旗子弟再打什么交道——這一次,也算是一時興起搞出來的合作。
    “首富同志,您是不是不太習慣聽我說這個?”這位滿族格格(滿語里格格是姑娘、美眉的意思,不是指公主)大談了一通鴿子經,發現王榮榮蔫頭巴腦像根霜打的茄子,始終不搭茬,柳眉倒豎,有點不樂意了。
    “靜格格,我就是一俗人,您跟我說話那是給我臉呢……”王榮榮忍不住揶揄了一句:“擱前清那會兒,我了不起也就是一個胡雪巖,在您跟前也就是一個奴才。”
    “您圣明,要說玩,哪朝哪代誰能有我們八旗子弟玩出的名堂多。”男扮女裝的漂亮小妞樂了,不知道是裝傻還是沒聽出來話刺兒:“得嘞,難得碰上一個像您這樣虛心的主,就沖這,咱
    一手給您開開眼。”
    說是風就是雨,這位靜格格立馬從停在附近的勞斯萊斯轎車里捧出了一個樣式古樸的鑲金楠木箱子,洋洋灑灑取出一大堆式樣迥異,色澤滄桑的鴿哨,挨著個佩系在一只只觀賞鴿的尾翎位置——那里有用鮮艷絲線事先縫好的扣環。
    弄了有十來只的樣子,這個漂亮小妞撅起小嘴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只看見一群掛了鴿哨的觀賞鴿齊齊振翅騰上了天空,兩三個盤旋之后,一陣陣空靈悅耳至極的哨聲在九霄之上茫茫響起,聲聞數里。
    王榮榮以前也聽過鴿哨的聲音,不過那都是一陣陣類似于抖空竹一樣、很單調很乏味的破空哨聲,不像現在這群鴿子盤旋飛舞時拉出的鴿哨間隔有致、節奏分明。
    廣陵首富發現自己之前有點小覷對方了,八旗子弟不假,可這個八旗子弟著實有點水平,現在正在天空中盤旋飛舞的鴿子,哪是一群鴿子?分明就是一支空中交響樂團!這些美麗的小鳥通過不同的組隊和飛翔方式,讓氣流穿過鴿哨時有一個錯落分明的時間差,從而混合出了瑰麗大氣、真正原生態的天籟之音!
    沒有嚴格的訓練,鴿子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毫無疑問。
    “自打我爺爺的爺爺那輩開始,我們官佳氏就開始養鴿子攢鴿哨了,咱們皇城根下的旗人貴族,玩鴿子就得這樣的玩法才算地道!這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標標準準的中國鴿文化!”靜格格很享受王榮榮表現出來的驚愕,含著一只長管竹哨用力一吹,天空中的鴿群又變了玩法,四散而開,爬升到高空。分成一批批的波次,如同一架架發動進攻地斯圖卡轟炸機,低空俯掠,犁出了一串串清晰動聽的完整音樂。
    竟然是希臘著名演奏家雅尼(Yanni).u鶯》!
    王榮榮聽得雞皮疙瘩狂冒,太他媽恐怖了?這首雅尼特意為中國創作的名曲完美地運用了中國的笛子,小提琴和大提琴的對奏也是一大亮點。要說鴿哨能吹出笛音還說得過去,畢竟這玩意多是用葫蘆、蘆管和繡管制作的,可是鴿哨怎么能吹出類似大提琴和小提琴對奏的聲音來?定了定神,王榮榮覺得自己沒聽錯,空中傳來的鴿哨音樂。確實組合成了雅尼的《夜鶯》!雖然整體上聽起來不算協調完美,有點磕磕巴巴,但只要一想到這是群鴿子用鴿哨演奏出來地聲音,是個人都會覺得頭皮發炸!
    一個西服墨鏡的壯漢快步從碼頭處飛跑了過來,湊到王榮榮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靜格格……”廣陵首富臉色一斂,撇眼看了看空中的鴿子,連聲催促男扮女裝的小妞:“漁王的船已經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趕緊過去?”
    “哦?那條鮰魚打回來了?”靜格格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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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他弄回來沒有……”王榮榮翻了翻白眼:“咱可事先說好,您和我根本不認識,反正您就咬準了一句話,也是漁業局地曹局長介紹您來買魚的!”
    “行啦行啦,不就是一個苗子的閨女,值當您這么上心嗎?往前擱二百年。我們旗人坐天下那會兒,苗子連戶籍都沒資格掛檔——什么玩意兒!”靜格格拍了拍手。不耐煩地說道:“要說我是得感謝你,難為你提供了這么及時的一個情報給我們官家,可我真不愛看你這幅怕事的摸樣,您好歹也是廣陵首富兼地頭蛇,怎么膽子比我們這些外來戶還小?”
    王榮榮呵呵一笑,心想我哪好跟你們這些海外華僑比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你有海外華僑的身份,老子才懶得搭理你!
    自打昨晚在廊橋遺夢酒與張倩椒發生沖突之后,王榮榮便決定了。這次一定要把“滿漢樓”拖進來當槍使——換作廣陵其它任何一家餐飲會所都趟不了這次地渾水,惟獨只有還未開業的“滿漢樓”夠格。
    在一般人眼中,一條體型超大地長江野生鮰魚,頂多也就是一個比較稀罕的玩意。但是在搞飲食行業的老板看來,這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寶貝,是可以拿來鎮店的定海神針!官佳氏在廣陵籌備開業的“滿漢樓旗艦店”,走的是高端餐飲路線,沒收到消息倒也罷了,一旦知道有這樣一條野生鮰魚,不肯砸錢才怪!事實也完全符合王榮榮的料想。自打接到他的電話之后,官佳氏果然表現迫切。
    王榮榮和靜格格是實話實說地。他承認,論及做餐飲,他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對名貴食材并沒有太深的關注和感情。所以,與其讓這條罕見的鮰魚給仇人得到,還不如給“滿漢樓”——這么抬舉“滿漢樓”絕不是為了巴結官佳氏,主要還是出于拆爛污、搗糨糊的目的。
    張倩椒不是有個黑幫頭子的老爸么?要是有個海外華僑當面搶先買走鮰魚,你敢不敢動人家?不敢動就干吃癟,敢動……嘿嘿,敢動就捅大婁子了,政府對海外影響可是很注重的!
    官佳氏既然敢回國投資,對國內的政策當然研究的很透,自然也是有恃無恐。
    用靜格格自己地話來說,這種當槍使能使出名貴食材的機會,再來一百個她也照單全收!什么黑社會白社會,我和省委記都吃過飯合過影!
    旗人地做派是有點拿架子,這邊靜格格還在磨磨蹭蹭,那邊碼頭方向過來了一個兩鬢秋霜、體型雄壯的彪形大漢,一張被江風磨成棗色的粗糙大臉上,寫滿了類似于友見面似的探詢表情。沒等他走到更近處,兩個戴著耳麥,雕塑般冷酷的黑人保鏢上前一步,像交警一樣伸手,冷冷攔住了這個蒼鬢大漢,一前一后來了個三文治包夾,用一根金屬拍上上下下探查了一遍。
    這兩個黑人保鏢都是靜格格的馬仔,王榮榮沒有
    衛。
    猛不丁遭受這種安檢待遇,蒼鬢大漢愣住了,說不上反感也說不上新奇,就覺得挺震驚的——他這一輩子還沒碰上過這種場面。
    “閣下一定就是長江上人稱[漁王]的劉嘉俊劉師傅?”王榮榮爆出了一團炮仗般的笑,主動迎了上去。
    “您是——”蒼鬢大漢將上半身沾著魚鱗的黑皮水*褪下了半邊,露出了強壯的接近畸形的肩臂肌肉:“您是楚氏、春秋集團的王榮榮……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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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王不必這么生分,叫我小王就行。”
    “王總太客氣了。”漁王點點頭,目光轉向了靜格格,他看的出來,這位雌雄莫辨的角兒也不是等閑之輩:“還未請教——”
    “我是[滿漢樓]的老板,官靜。”靜格格莞爾一笑,如今的滿人都是漢姓,官佳氏的漢姓恰好是“官”。按照王榮榮事先的吩咐,這位官靜照本宣科念叨了一下自己來的目的:“我也是漁業局的曹毅局長介紹來的,劉先生,您的那條鮰魚不光王總想要,我也一樣。”
    “滿漢樓?”漁王劉嘉俊“嗒嗒”翻著白眼:“美國唐人街第一飲食名店?”
    “沒想到漁王對小號也有耳聞……”靜格格遞過了一張考究的鍍金香水名片:“四月十六號,第一家國內旗艦店將在廣陵墨香路開業,屆時還請漁王不吝移玉,前來喝杯水酒。”
    王榮榮一陣側目,這個八旗子弟待人接物哪里還有剛剛的輕狂摸樣,不得了,剛剛看走眼了,這種會裝傻充嫩的人。在商場上絕對不是)+
    來而不往非禮也,劉嘉俊也從口袋里摸出了名片,一一遞給兩位富豪。
    瞧不出來,這位土土的打漁漢子還有個英文名字:ABOLUT,音就是“愛把馬路掃”,一個很有創意的名字。他的職業頭銜也挺唬人:中日合資瓜洲漁業公司總經理,日本最強美食道館“櫻落”友好合作單位——這倒是真事,如果不是廣陵漁業局的曹局長幫忙牽線,漁王劉嘉俊說什么也不會愿意把鮰魚出售給王榮榮。廣陵地魚販都知道,漁王劉嘉俊從不在國內鋪貨。他捕捉的江鮮水產都是空運發往日本銷售,典型的“墻內開花墻外香”!
    用曹局長對王榮榮的話來說,漁王劉嘉俊可了不得!這個族漁夫是***里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祖傳的百越捕魚經,水性精熟,對長江中下游的漁汛了若指掌。80年代中期,國家水產研究所也是*他的幫助。才將“白豚”、“揚子鱷”、“中華”這些中國特有的長江瀕危水產成功捕捉到了活體,可見其水平之高!換個人試試,他都懶得搭理你,人家可是掙外匯的主兒!不過“縣官不如現管”,哥哥我雖然官不大,卻剛好統管這一帶地漁夫……
    “劉大哥。鮰魚呢?”王榮榮抖開西服口袋里的愛馬仕絲巾擦了擦鼻子,不愧是捕魚漢。身上的魚腥味重的能沖人一個跟斗:“捕撈上來沒有?”
    “還沒有。”劉嘉俊掀了掀原始人一樣的濃眉:“放心!既然之前我和曹局長說過大話,就一定能捕得上來!下游的潤州港有我的徒弟在監守江面,那條鮰魚10:37分剛剛過了金山寺水域,:話,估計1:00右它就能到達我們瓜洲水面,跑不了……”
    “沒說的……”王榮榮滿意地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
    “如今高規格的餐飲會所如雨后蘑菇一般越開越多,正值賞味期限的頂級野外食材卻是越來越少,這一次是個良好的開始。我希望日后能和劉先生繼續合作。”靜格格打蛇隨棍上:“今天咱們是頭一次見面,我也不敢說什么大話,不過劉先生有一點可以放心,日本那邊能給的起地價錢,我們滿漢樓一樣能給!”
    “對了漁王,待會還有一個曹局長的朋友要過來買魚。”廣陵首富笑道:“漁王:“我們三方競價,這一次絕對不會虧了你。”
    “這么多人要來買魚?”劉嘉俊面色一凝,皺著眉毛沉吟了半晌,很嚴肅地看住了兩位有錢人:“二位,你們也知道。我地漁業公司是中日合資,這一次瞞著日方出售罕見的長江野生鮰魚王。已經是壞了規矩,雖然你們都是曹局長介紹來的,但我還是要事先交代一個原則,今天這事,你們誰也不能傳出去!你們嘴巴穩當,今后我們也許還可以合作,要是你們嘴不穩……”
    王榮榮和靜格格連忙指天劃地說一定保密。
    漁王的為人頗有豪俠之風,該講的交代清楚之后,便熱情無比地邀請王榮榮和靜格格去他的船上吃頓隨茶便飯——現在的時間是11:30,正值飯點。
    坦白說,王榮榮和靜格格都不大想去,在廣陵方言中,“漁船上的”是句罵人話,意即某人的儀表邋遢,骯臟齷齪。劉嘉俊身上地魚腥味已經夠大了,可想而知他的漁船是什么德性,這兩位富豪都是成日生活在衣香鬢影的***里,讓他們去漁船上聞腥味吃飯喝酒,簡直等于是要他們老命。
    但是盛情難卻啊……靜格格是真心想與漁王結交,而王榮榮呢,還得在這等張倩椒,把這套戲做足做到位,順便看看笑話。
    時值春訊,正是篙滿地蘆芽短,滿江魚鮮欲上時,瓜洲古渡口空空蕩蕩,平常熙熙攘攘的漁船都已經趁著這個黃金季節溯游捕魚去了,只有小貓兩三只的漁船蜷縮在渾濁翻滾的江水中上下顛動。
    漁王的漁船在空曠的港口里醒目而顯著。
    讓王榮榮和靜格格略微有點意外的是,劉嘉俊的漁船不但不臟,反倒相當漂亮。
    這是一艘鋁合金鋼外表地32M.金槍漁船,一看就知道屬于海洋漁船而不是淡水漁船——它有冰庫嗡嗡
    吵鬧聲。最出乎王榮榮和靜格格意料的是,這膄漁I工改造過的木質甲板,鋪設的還不是一般的木頭,而是金黃色的木——這種木料一直就是早期西洋戰列艦以及泰坦尼克號這種豪華郵輪的甲板木料首選,價格極其昂貴!
    32米長度的漁船,所有甲板竟然全部更換成了木,這有錢人對這個漁船漢子有點刮目相看——大學生在星巴克喝咖啡玩筆記本電腦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叫花子也這么干。
    “坐坐坐!”劉嘉俊指使幾個漁工學徒幫著搬過了桌椅板凳,豪爽地招呼王榮榮一行入座。
    “這是……”王榮榮和靜格格以及他們的貼身保鏢,全都傻呵呵地愣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注視著漁船駕駛艙外的一坨漁。通過眼,可以清楚地看到糾成一團的漁中央有一只縮頭夾腦的巨型烏龜,滿布綠的殼甲足有磨盤大小,幾可載人而行。
    “哦——這是我今天上午的收獲,剛剛讓你們久等了,呵呵,就是為了捉它給耽誤的。”劉嘉俊用手筆畫了一下,自己也是啞然失笑:“不怪你們稀奇,就連我也是第一次在長江里碰上這么大的烏龜,這么大的黿魚倒是多的。”
    “我前陣子吃過一只云夢燕裙鱉,吃完飯人家把鱉殼送給我做紀念,把我嚇了一跳。”王榮榮嘖嘖稱奇:“沒想到才短短幾天功夫,又能碰上一只差不多大小的烏龜。”
    “洞庭湖的燕裙鱉?”靜格格乜斜著王榮榮,撅嘴吹了個口哨:“好口福!”
    “是賀麻子捕的?”漁王的眼睛一亮:“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人在八百里洞庭還能捉到三足甲魚!”
    “不太清楚。”王榮榮呵呵一笑,心說我哪曉得這是云夢鱉是誰捉的:“不過我吃的那只燕裙鱉據說可兇悍,把兩個廚師都給咬傷了……”說到這兒時,靜格格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大搖大擺地走到漁旁,俯下身去想用手指觸碰這只巨龜,惹得王榮榮立時一聲大叫:“停停停!別讓它咬著你!”
    “一聽您這話就是外行,烏龜咬人?”靜格格蹲在地上,笑得花枝亂顫。
    “龜性純良,不像鱉性那么野勁……”劉嘉俊也是哈哈大笑:“官小姐說地對,王總別擔心,我把它在這兒,是怕它到處亂爬擋道礙事,這樣。我把它放出來給大家瞧個仔細。”
    漁王做事就是雷厲風行,話音未落,他已經抖開了蒙在巨龜身上的大,說來也怪,看上去千頭萬緒亂七八糟的漁,在他手中卻跟王子的披風一樣,三把兩把說掀就掀開了。一點沒費手腳。
    王榮榮膽戰心驚地等待了一會兒,看到靜格格都跳到了背甲上,這只巨龜仍舊把腦袋縮在殼內,臥在那一動也不動,膽氣立刻壯了三圈,摸到近前仔仔細細看了個夠。
    靜格格不甘心地跺了兩腳。這只如同時間一般蒼老的巨龜總算探出了腦袋和四肢,怯生生地向旁邊挪了兩步。意圖避開漸漸逼近的人類。它的背上全是綠絮一般的長長藻毛,斑斕猶若古銅。因為磕碰摩擦,某些部位的綠毛已被磨干凈了,露出了里頭象牙色的暖色殼甲,璀璨生光。在它地裙甲邊緣部位,隱約可以看到一行行模模糊糊的刻字。
    “是為……法……也……惜……命?”王榮榮吃力地辨認著上面的字體,正文倒還湊合,最下面的落款*近磨毛了邊的裙甲,只能勉強認出“天……元……午……”三個字。
    “看不懂。”王榮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眼鏡。
    “這應該是[放生龜]。能長這么大,估計不會低于上千年的壽命,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地人做的善事,弄得我現在放又不是,不放又不是。”劉嘉俊苦笑不已,廣陵這地方自古到今都很崇佛,即使是窮苦人家也會時常買斗螺螄放生。按說今天逮到這只“放生龜”,應該繼續放生才對,可是漁王也聽老輩人說過,珍珠有龍蛇龜蚌四種。越是巨大的烏龜越有可能腹藏明珠……
    “可惜龜肉的味道不咋樣,要是這不是烏龜而是只甲魚。我肯定得把它買回去鎮店。”靜格格站在龜背上手舞足蹈地保持著平衡,烏龜每走一步都讓她的臉色興奮一分。
    “烏龜買回去鎮店也可以啊,這么大的塊頭也很罕見。”王榮榮壞笑道:“用你們老北京地話來說就是,土地爺吃螞蚱,大小是個葷腥。”
    “放生龜我買回去干嘛!”靜格格搖搖頭:“萬一有客人看中了,點名說要吃,怎么辦?就是開壇拜祖師爺,對這種放生的水族也不好請刀啊!”
    幾個小伙子流水介也似將成箱地白酒從船艙里搬了出來,還有一大盤一大盤的菜肴,盡是些塊狀的肉、雞、鴨、鵝,蔬菜也用超大的海碗盛著,南瓜、黃瓜、蘿卜、刀豆,刀工粗獷,隔老遠都能聞見一股刺鼻的酸味。
    劉嘉俊將靜格格攙扶下了龜背,用漁重新蒙住巨龜,再次招呼兩位老板入座。
    兩位闊佬都有點傻眼,別說吃,他們倆光是看一看這些大盆菜都覺得飽。倒是靜格格的兩位黑人保鏢有點喜出望外的神色,似乎這種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的筵席很合他們的審美觀。
    “家人果然無菜不酸!”靜格格苦笑著咽下了一口酸水,還在上菜,而且每一道菜都帶著撲鼻地酸味,天哪……要不是為了那條鮰魚,她現在就想擦腳。
    “來,嘗一嘗我們族的油茶。”劉嘉俊咕嘟咕嘟先給每人滿上一大茶缸白酒,拿起大勺,在一個土陶燜缽舀出了一碗又一碗的湯飯,遞給臉色刷青的王榮榮和靜格格。
    兩位有錢人吃力地捧著可以當頭盔的大海碗,目光呆滯地注視著里面的油茶,碗里是大雜燴一般的湯
    上去有點像“上海咸飯”,不過比咸飯顯然更加,光是眼睛看到的就有茶葉、菜花、黃豆、糯米,豬大腸、篙等等配料,賣相一塌糊涂。
    面對主人的殷勤勸請,兩位闊佬被逼不過,硬著頭皮吃了一口,沒想到看上去粗劣不堪的大雜燴油茶,味道卻著實不錯,咸淡適口,蔬肉茶花各種香味混織在一起,自有一份獨到的美味。又試著嘗了幾筷子酸肉酸雞酸南瓜,王榮榮和靜格格面面相覷,都有點喜出往外,沒想到這些相十足的菜肴,味道都挺棒的。
    “劉大哥,你有個好廚師!”廣陵首富豎起大拇指,言辭間又和對方拉近了一點關系。
    “都是我女兒做的,瞎做,嘿嘿。”漁王笑得滿臉放光,咣咣撞杯,一邊勸酒一邊嚷嚷:“好吃就多吃點!到我的地頭不用客氣!小三,關照,難得有朋友來,再加點好菜!”
    “不用不用!夠了夠了!”靜格格在桌子下面,狠踹了自己的兩個黑人保鏢一腳,一桌子人就屬這兩個鬼佬的吃相難看。
    “看不起我咋的?”漁王把茶缸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原始人一樣的眉毛昂揚豎立,頓時將所有反對的聲音就地殲滅。
    “劉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和漁王碰杯抽了一小口白酒,靜格格被辣得直咳嗽:“您剛剛也說了,那條鮰魚從下江口往瓜洲過來,估計1:00右就差不多到了,現在已經11:50了,我們再喝下去……不會誤事?”
    這個小妞酒量不行,酒品卻不錯,肯喝也敢喝。不像王榮榮那樣躲躲閃閃,縮頭夾腦,這讓漁王對她一下子有了好感。
    “官小姐,您只管放一百個心,時間我是掐好的,江上現在也有我的船巡視照應著,我們喝我們的,絕對誤不了正事!”劉嘉俊吱溜了一口白酒,吩咐幾個徒弟趕緊加柴油開船:“今兒個說什么也不能讓您二位失望,待會鮰子一過來。我露一手絕活給你們倆瞧瞧。”
    “那沒說的,我一定陪您喝到位、喝盡興。”
    一盤白水煮江刀被擱到了桌子的中央。
    靜格格端著酒杯愣住了,雖然自己是女人,可是看到放下盤子的那只玉手時她一樣有種過電地錯覺!好美的芊芊玉手,歷史上的燕國太子丹宴請荊軻時,千古第一刺客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美人柔荑也不外如是?
    王榮榮也楞在了那里,那只柔若無骨的玉手上。五根渾圓修長的春蔥玉指竟有著美人玉腿般誘人的美妙曲線——不是活見鬼了?
    兩個有錢人幾乎同一時間扭頭看向身后,他們都想知道,擁有這只美麗的手的主人是什么摸樣。
    沒讓他們倆失望,一個花容月貌的家臘面(語中美眉地意思)裊裊婷婷立在漁王的身邊。一襲藍自染的百褶裙,紅色腰帶,胸前是刺竹著鮮艷花紋的剪刀口狀““兜領”。樸素到極致卻難掩天姿國色。她的臉是標準的鵝蛋臉,也就是我們中國傳統文化中最最經典的美人臉型。一雙蒙著水汽、透射出淡淡愁怨地眸子,仿佛是在感嘆春光的易老,情郎的離別。
    她的發型是正宗的唐款“墮馬鬢”,楊貴妃的最愛,上簪一大簇紫色鮮花,掩映著粉頸間地銀項環,美艷不可方物——無需奇怪,族臘面的傳統服飾,確實帶有濃郁地唐朝風格。
    王榮榮呆住了。
    他一向自命風流。包養的兩個小蜜都是從藝術學校里千挑萬選出來的美女,可是和這位家臘面一比,任她們有G春季新款時裝、精心昂貴的化妝品和華麗貴氣的珠寶裝金扮俏,也幾如糞土一般。
    滿族格格也呆住了。
    如果她是個男人,沒準在一瞬間會被漂亮臘面的美麗完全震懾,可她到底是個女人,免疫力要比王榮榮好上許多,她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這位左手噴薄著性感和美艷的漂亮臘面,右手卻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殘疾,那種怪異地手部蜷握姿勢。像極了被折成骨關節彎曲的雞爪。
    “這是我女兒劉。”漁王用力咳嗽了一聲:“,這是二十四橋明月的老板王榮榮王總和滿漢樓的官靜官總。”
    “。很高興能認識你。”廣陵首富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眼鏡,露出了一臉經過專業訓練的紳士笑容。
    “妹妹生的真叫人心疼。”靜格格從雪白粉嫩的手腕上抹下了一支湖水綠的鐲子,不由分說地塞給了:“這是姐姐給你地見面禮,不要推辭,這只鐲子也只有你的手才配地上它!”
    黎看了看父親的臉色,害羞地點點頭,拿過一支竹筷,低頭將盤子里的六寸大刀魚一一排去脊刺。現在的江刀正是當季,沿著脊梁上下一劃,就能取出一條完整的魚刺標本。倘若過了清明節就不行了,屆時魚刺會變硬,再想不拖泥不帶水干凈利落地取出根本辦不到。
    這個族婄更(語美麗女子的意思)顯然經常料冶刀魚,雖然殘廢的右手不能幫忙,但她僅用一只手,照樣做的很好,而且姿勢楚楚憐韻,自有一種風流態度,讓人心醉神馳。
    漁王一口干掉了滿滿一茶缸的酒,心下暗覺凄楚難言。女兒長得再漂亮也還是殘疾人,而且這種胎里帶出來的毛病,連治療都沒法治療。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將失魂落魄的王榮榮從飽餐秀色中驚醒,對天發誓,他從沒想到過,一個殘疾女人能用自身的缺陷,殘廢出自然美的!
    接通手機,王榮榮嘿嘿笑了,另外一個大美人總算也來了。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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