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婆子竟然召喚來了五萬年妖獸,這……這可如何是好?”北離歌看著懸在他的頭頂上方的龐然大物,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三師兄,你不是喜歡耍帥裝逼嗎?機會來了,上啊!”獨孤瑾斜視了眼秒慫的北離歌,嘴角微揚道。
北離歌退到白云天梯上,緊握手中的紅纓槍,強行鎮(zhèn)定道:“我覺得做人還是要低調(diào),二師兄,你不是一直想證明自己嗎?我覺得這個機會應(yīng)該給你……”
這可是五萬年的妖獸啊,上個毛啊,上去找死嗎?
獨孤瑾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老三,我要是逼退此妖獸,又該當(dāng)如何?”
聽到此話,北離歌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蒙面女子和蘇家上百名修士卻已經(jīng)發(fā)出了譏笑聲。
笑聲震耳欲聾,極為刺耳。
獨孤瑾卻神色如舊,不為這刺耳的嘲笑聲所動。
卿小九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眼,二師兄看似魯莽,卻是粗中有細(xì),尤其是在這種危機關(guān)頭,他應(yīng)該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有什么法子?
想到他的身份,她清眸中劃過一抹深思。
何醉歡也將探究的目光掃向了他。
言縉云和諸葛無望眼眸微瞇,神色一片擔(dān)憂。
但聽到敵人尖銳譏笑聲,他們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二師兄,這個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但若你能真的逼退此妖獸,我給你洗洗一個月的襪子和內(nèi)褲!”北離歌受敵人的譏笑聲刺激,單拳緊握,咬牙說道。
獨孤瑾用他那雙全臉唯一好看的紫眸睨了北離歌一眼,神秘一笑道:“誰要你洗襪子洗內(nèi)褲了?這些私密物件是你能碰的嗎?”
北離歌撇嘴道:“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你別擔(dān)心,我不會讓你做什么,你將那塊破紫晶石給我就好。”獨孤瑾奸笑道,那不慌不忙穩(wěn)如老狗的模樣,好似真的能以一己之力逼退萬年妖獸。
見他氣定神閑,自信淡定,北離歌神色微動,再無之前的戲謔,心道:難道二師兄真的有逼退這獅身人面獸的法子?
可他的實力明明還在他之下啊!
他到底是真有那把刷子,還是在故弄玄虛?
不僅北離歌疑惑不已,就連何醉歡,諸葛無望,言縉云三人也是疑云滿腹。
“二師兄,我們六人合力,未必沒有勝算,你……”何醉歡握緊利劍,就在他準(zhǔn)備沖出去與獅身人面妖獸血戰(zhàn)時,獨孤瑾卻攔住了他。
“小六,且慢,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站在師兄身后,讓師兄保護(hù)你。”獨孤瑾擋在他的面前,義正言辭地說道。
何醉歡:“……”
以前遇到危險,也沒見他說這樣的煽情的話!
“二師兄,你當(dāng)真能擊退這獅身人面獸?”何醉歡劍眉微皺,忍不住好奇問道。
“可以一試。”獨孤瑾眼底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
“這可是五萬年妖獸!”何醉歡提醒道。
“不,你錯了,這是六萬年零三個月的妖獸。”獨孤瑾面不改色糾正道。
何醉歡:“……”
見他如此精準(zhǔn)地說出妖獸的年齡,他欲言又止。
言縉云和諸葛無望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若你能擊敗這頭妖獸,那塊紫晶石便歸你。”北離歌橫下心說道,但轉(zhuǎn)念一想二師兄對付的是六萬年妖獸,他心情莫名又放松了下來。
但一想到要是二師兄沒有應(yīng)對這獅身人面獸的法子,那他失去的可能就不是一塊紫晶石,而是生命了。
不止是他的小命,大家恐怕都難以逃生。
所以,此刻他一方面又期盼二師兄能夠降服此妖獸,一方面又不想讓自己睹輸,不過瞬息時間,心情已經(jīng)千變?nèi)f化。
不過,看到蒙面女子和蘇家修士臉上的陰狠表情時,他的那一點點扭曲的私心,終于被憤怒所吞噬。
“只要二師兄能戰(zhàn)勝這個怪物,不要說一塊紫晶石,就是黃級武技我也照給不誤!”北離歌看著滿臉譏笑的蘇家眾人,咬牙切齒道。
獨孤瑾眼神一亮:“此話當(dāng)真?”
黃階武技!
這可是這個大陸上的頂尖武技啊!
是可遇不可求,千金難買,令無數(shù)修士瘋狂掙破腦袋搶的東西啊!
“比真金還真!”北離歌說道:“大師兄他們可以作證。”
獨孤瑾心里美滋滋的,這可是額外的收獲啊。
“大師兄,你呢?”獨孤瑾乘機還想敲詐一筆。
“若你真的能擊敗獅身人面妖獸,我將我全部的家當(dāng)都給你。”言縉云面無表情說道。
“全部的家當(dāng)啊?啊~這~”獨孤瑾搓著手,感覺眼前都在冒錢泡泡。
“嗯,全部家當(dāng),小六,小七,老三,老四都可以作證。”言縉云一臉嚴(yán)肅,不像是開玩笑。
“老四,小六,小七,你們呢?”獨孤瑾感覺財富在向他招手,找到了發(fā)家致富的密碼。
“一品法器一件。”諸葛無望沉思道。
“就一件嗎?”獨孤瑾語氣中夾雜著失望。
一品法器雖然也價值不菲,但好東西嘛,哪有嫌多的道理。
諸葛無望看著嘴角掛著賤笑的二師兄,神色微動道:“嗯,就一件。”
“好吧,一件就一件。”獨孤瑾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好像這些東西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小六,小七,你們兩呢?”
“一百靈石。”何醉歡道,但凡二師兄低調(diào)點,他都有可能再押幾個靈石。
可惜,他坑人坑的太明顯了,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會將賭注再往大押了。
“一百靈石?小六,你不覺得你押的有點少嗎?”獨孤瑾皺眉道。
何醉歡思索了一下道:“不,我還可以更少,就五十靈石吧。”
獨孤瑾:“……”
“二師兄,五十靈石已經(jīng)不少了,能買好多雙襪子了。”卿小九接話道。
獨孤瑾轉(zhuǎn)念一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笑著問道:“小七,你呢?你還沒有押呢。”
“二師兄,我相信你,根本不需要押。”卿小九抿嘴笑道,原著中雖然沒有二師兄大戰(zhàn)六萬年妖獸的劇情,但他出身妖族,而且還是高貴的妖皇血脈,應(yīng)該有讓妖獸臣服的法子。
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自信高調(diào)了。
獨孤瑾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不,小七,我需要你的刺激和鼓勵,你怎么著也得意思一下吧。”
“二師兄,我知道你是最棒的,奧利給!”卿小九單手握拳給他加油打氣道。
獨孤瑾:“奧利給?這是何意?”
“就是加油的意思。”卿小九笑著解釋。
“獸大人,還等什么,快撕碎這些雜碎!”藍(lán)衣女子滿臉不耐煩地說道,聽自己無比憎恨的人說這么多廢話,換誰都會不耐煩的。
獅身人面獸發(fā)出一聲低吼:“本座做事,哪有你這螻蟻說話的資格?”
說著,他張開傾盆大口,將藍(lán)衣女子直接吞進(jìn)了嘴里。
它剛在睡覺就被莫名其妙召喚于此,到現(xiàn)在才從懵逼中清醒過來。
不然也不會給獨孤瑾等人說這么多廢話的機會。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頓時讓蘇家修士驚恐萬狀。
被吞進(jìn)嘴里的藍(lán)衣女子還未來得及發(fā)出一絲慘叫聲,就被獅身人面獸一點一點地嚼碎,咽下了腹中。
“污濁不堪的魂魄,垃圾!”沒過幾瞬,獅身人面獸竟然又將咽下去的碎肉全部吐了出來。
血肉模糊的肉片噴了一地,散發(fā)著難聞的腥味,場面極其駭人。
很想相信剛才還猖狂大笑的藍(lán)衣女子,此刻已經(jīng)成為了一堆令人作嘔的爛肉。
蘇家修士紛紛爆退,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fā)抖,有的甚至捂著嘴嘔吐不停。
“這妖獸不是那瘋婆子招來的嗎?怎么會……”北離歌還未說完,就被那散發(fā)著異味的爛肉惡心到反胃。
“這就叫自食其果。”何醉歡不為所動,面無表情說道。
身為男主,自然有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淡定。
“招靈符雖然能招來方圓百里的妖獸,但招來的妖獸卻不受捏符之人的控制,所以才會發(fā)生剛才的一幕。”諸葛無望解釋道,他學(xué)識淵博,了解的東西自然很多。
“那這么說這招靈符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啊,還未傷敵身先卒,也不知道這招靈符是何人發(fā)明的,發(fā)明這東西又有什么鳥用。”北離歌吐糟道。
在這個時候還能有心情吐糟這些,也是沒誰了。
“那是世人不知道招靈符的真正用法。”說這句話的人是獨孤瑾。
聞言,卿小九等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他。
卿小九身為穿越者,自然知道招靈符的真正用法。
但既然二師兄開口了,那她也不便多言。
獨孤瑾知道大家都在等著他解釋,頓時感覺自己成了人群之中最靚的崽:“召喚之人只要血祭自己的靈魂,就會逃過所召妖獸的傷害。”
“血祭靈魂?這代價未免也大了吧?”北離歌睜大眼眸說道。
人一旦沒有靈魂就是行尸走肉,雖然活著,但卻跟死了的一樣。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而且,這血祭出去的靈魂,也不是沒有機會重歸肉體。”獨孤瑾說道。
只要被獻(xiàn)祭的妖獸一死,血祭出去的靈魂就會歸體。
然,就在北離歌發(fā)出感嘆之際,獅身人面獸低吼了一聲:“了解的倒是不少,就讓本座吃了你們幾個嫩崽子洗洗胃吧。”
說著,它再一次張開那張傾盆大嘴,目標(biāo)正是離它最近的北離歌。
“二師兄,我再加一本玄階靈器,快動手啊!”北離歌想到藍(lán)衣女子的下場,頓時汗毛直立,頭皮發(fā)麻,雙腿發(fā)軟。
頭一次他知道了什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