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小九身體似觸電僵硬在原地,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內心開始悸動不安。
“師……師尊,你壓……壓到弟子了。”她那似墨暈染開的眸子,輕輕眨了一下,屏住呼吸說道。
“為師故意的。”北慕痕一手扶額,淡雅的深眸中似乎夾雜著一絲笑意,那似櫻花色的嘴唇微揚著,玩味地看著她。
卿小九僵著身子,不敢扭動,一向以厚顏無恥著稱的她,凝脂般的肌膚竟然暈染上了一抹紅暈。
這是害羞的象征。
北慕痕深眸中的笑意漸漸散開,頗有興致地問道:“你還會害羞?”
當然,卿小九是不會承認的。
“切,誰說弟子害羞了?”她忍著激蕩不安,心中猶如千軍萬崩騰呼嘯的內心,竟鬼使神差地滾進了他的懷中。
“既然師尊這么喜歡粘著弟子,那弟子恭敬不如從命了。”她抬眸,用那雙明澈柔美,純潔干凈,動人心魄的眸子看著他,嘴角含笑含俏含妖,勾魂攝魄,媚意天成。
北慕痕沒想到她會有這樣大膽的舉動,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
他墨眸微斂,掩去眼底的燥熱。
“誰喜歡……喜歡粘著你了。”他耳根漸漸變成了粉紅色,僵著身子,不敢移動半分。
卿小九眨巴著眼睛說道:“若是師尊不喜歡粘著弟子,那為何會千里迢迢跟著弟子來這孤山云城,還和弟子擠在一張床上?”
“明明是你要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的!”北慕痕耳根紅的似要滴血。
“這屋里就這一張床,弟子總不能睡到地上吧。”卿小九轉眸笑道。
“那你也沒必要鉆進為師的懷里吧!”北慕痕面上風輕云淡,實則內心兵荒馬亂。
“是師尊先抱著弟子的。”卿小九理直氣壯道。
“為師只是想阻攔你,誰……誰抱你了,不知羞!”北慕痕嘴角微動,臉憋得通紅。
“哦,那是弟子誤會了,不過,您……你是弟子最尊敬,最敬愛的師尊,抱一下弟子,或者弟子抱一下師尊也無可厚非吧,就像……就像弟子抱著爹爹一樣。”卿小九不敢再以“您”尊稱他,及時改口道。
北慕痕眼底的狂熱漸漸熄滅,他推開她起身,整體了一下衣衫,緊繃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女有別,以后不許靠近為師!”半晌,他淡聲道,神色又恢復了以前的淡漠冰冷。
卿小九偷偷打量了他一眼:“生氣了?”
“以后最好離為師遠點,為師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北慕痕吐了口濁氣,淡聲道。
“翻臉比翻書還快,你這個人真是太難相處了。”卿小九抿嘴道。
北慕痕靜默不語,也沒有看她,而是將那雙孤寂落寞的墨眸望向了窗外。
卿小九清眸微斂,心中隱有失落劃過。
她朱唇勾起一抹苦笑:“師尊,弟子要去龍須洞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北慕痕眸光微動:“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因為掩月龍珠極有可能就在龍須洞。”她道,掩月龍珠是能夠醫治好木之林丹的仙草之一,無論如何,她也要去碰碰運氣。
“好,那為師陪你去。”北慕痕說完,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卿小九明眸笑意微閃,快速跟了上去。
龍須洞位于孤云山巔,距離孤山云城還有一千多里路程,兩人出了客棧,便使用御劍術,向孤云山巔飛行而去。
孤云山巔寒風凜冽,雪花飄飛。
山巔之上,一片白茫。
卿小九感覺血液都要被冷空氣凍結了,呼出的氤氳白氣在她眼前縈繞,手都僵的不聽使喚了。
這個地方很奇怪,即便是她用靈力護體,也依舊無法抵御山巔之上的寒氣。
眨眼間,她的發絲上已經落滿雪花,很是唯美。
“這個地方被稱為蠻荒大陸第二兇險之地,不僅常有妖獸出沒,且氣溫常年嚴寒,一旦踏入山巔之地,靈力就會消失,前來此地尋寶的武者,通常只有兩個下場,要么被妖獸果腹,要么凍死。”北慕痕從納袋中取出一件白色披風,動作輕柔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披上披風后,卿小九才感覺到了一絲溫度,她凍的發紫的嘴唇也漸漸變回了原來的顏色。
“這我聽說過了,不過,我們的靈力不是沒有消失嗎?會不會是世人將這個地方想象的過于兇險了啊?”她搓著手,看著腳下銀裝素裹的山川問道。
“這里才是孤云山巔的邊界之地,我們還未達到孤云山巔,那里才是真正兇險之地。”北慕痕似乎絲毫不受寒風冰雪的影響,氣定神閑地御劍前行。
聞言,卿小九差點從碧靈劍上摔下,現在還未到達孤云山巔就這樣寒冷,要是到了,那豈不是凍成冰雕了?
“怎么?現在知道怕了?”北慕痕玩味問道。
“我才不怕嘞,我卿小九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這個鬼天氣嗎?”卿小九強顏歡笑,挑眉說道。
北慕痕見她逞能的模樣,淡眸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真的,我不怕,你不相信?”寒風襲過,她嘴都在哆嗦。
“信,這天底下就沒有你卿小九不敢做的事,也沒有你不敢忤逆的人,為師縱橫天地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沒心沒肺之人。”雪花打著旋兒飄在他的肩上,讓他身上的氣息更加清冷了幾分。
卿小九看著孑然屹立在天地之間的修長身影,神色有些恍惚。
雖身穿一襲粗衣麻布,但卻依舊遮不住他傾世風采。
很難想象,他要是恢復容顏,將會是怎樣一副唯美的景象。
“其實弟子也有怕的,比如師尊,弟子就很怕你。”她拉回思緒,莞爾一笑。
“為何?”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師尊像風,又似云,很難捉摸,而且,還經常兇巴巴的,冷冰冰的,很難靠近。”卿小九神色認真道。
“很難靠近嗎?”他反問道,眼底藏著異樣的情緒。
“有時候感覺很近,有時候又感覺很遠,有時候很親近,有時候很疏遠。”她小心翼翼地將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