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幫助下,白素貞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很快外面的雨停了下來,這一艘小船也在這個時候停止了搖晃。</br> 原本守在船艙門口的青衣丫頭這個時候轉過頭來,剛好看到我和白素貞抱在一起,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的怒意,對著我罵道:“好你個表里不一的家伙,果然是一個好色之人。”</br> 我嚇得連忙將白素貞放開,那白素貞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的尷尬,隨后看向那邊青衣丫頭說道:“青兒,不得無禮。”</br> 呵斥完這青衣丫頭之后,白素貞轉頭對著我笑了笑,說道:“許公子不要見怪,我這丫頭叫小青,一直被我慣壞了,一會我好好的教訓她。”</br> 我急搖頭說沒事,那小青卻是一臉壞笑的看著我,對著我吐了吐舌頭。</br>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白素貞他們在船艙上面時不時會聊上幾句,而那小青則是對我各種刁難,最終到達西湖對面,我們三人一起下船。</br> 下船之后就意味著要和白素貞他們分開,我心中難免有些依依不舍。</br> 不過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老天爺既然賜給了我這樣一場完美的邂逅,我也不會過的的奢望太多,與白素貞道別之后,我就這樣癡癡的站在原地,看著她們二人離去的背影,遲遲不愿意將目光移開。</br> 卻在這個時候,天空又是一聲炸雷響起,傾盆大雨說下就下,這個時候我才見到那二位姑娘居然沒有帶傘,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拿著傘朝著她們倆追了上去。</br> 我叫住了白素貞二人,然后有些唯唯諾諾的將傘遞向了那邊的白素貞,白素貞見我只有一把傘,還想拒絕,卻是被小青一把將傘給抓了過去,然后笑嘻嘻的說道:“還算你小子有些良心,我們姐姐就住在這十里外的白府,明天一早你自己過來取啊。”</br> 我接連說好,然后便目送白素貞和小青打著油紙傘離開。</br> 于是,我就這樣一個人淋著雨回到了家里,回去之后直接被淋成了落湯雞。</br> 我剛進門,就聽見家里傳來姐夫李公甫的陣陣慘叫,我帶著好奇走進堂屋,就看到姐夫赤裸著上半身,鼻青臉腫的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而我姐姐則是不停的在他身上擦拭著藥酒。</br> 見姐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第一時間朝著他那邊走了過去,問他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傷成這樣。</br> 姐夫一邊痛苦的嚎著,一邊說道:“也不知道這錢塘縣是不是今年風水不順,居然引來了一只蜈蚣精,已經害死了好幾人了,縣太爺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求我在七天內除掉那只蜈蚣精,如若不能完成任務,就讓我人頭落地。”</br> 聽姐夫這樣一說,我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怎么突然就出現妖怪了呢,姐夫雖然有些功夫,抓一般的犯人還有那么一手,但是說到抓妖怪,那哪里是姐夫能夠對付的。</br> 不過我僅僅一手無縛雞之力的藥童,也無法給姐夫分擔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擔心。</br> 這個時候,姐夫和姐姐都注意到了我這一身落湯雞的模樣,我姐姐當時就問我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淋成這樣回來。</br> 我并沒有把和白素貞她們相遇的事情告訴姐姐,只是說把傘借給了自己的一個朋友,于是自己便淋著回來了。</br> 姐姐聽后有些生氣,說我才發了高燒,這好不容易燒才退了,怎么就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呢。</br> 之后姐姐便讓我趕快去洗個澡,然后上床睡一覺,她去給我熬藥。</br> 當天晚上,我在喝了藥之后裹在被子里面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那白素貞的影子,揮之不去。</br> 我就這樣在這一種單相思中折騰了一整晚,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便第一時間起床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我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門。</br> 昨天小青告訴了我她們的住址,讓我今天去她們那里取傘,想到又能夠和白姑娘見面,我的心里便激動地砰砰直跳。</br> 一路上我都是走得快馬加鞭,十里路程換做平時少說也要走一兩個小時,而今天我卻是僅僅花了一個小時不到便來到了錢塘縣郊外。</br> 在這里,我見到了一處十分氣派的府邸,一看便是有錢人的居所,府邸的正大門前放著兩只一人高的石獅子,中央則是寫著白府二字。</br> 此時這白府的大門緊閉,我朝著那邊走了過去,然后扣響了大門。</br> 不過我一直在這里敲了很久也不見府里有人回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白姑娘他們又出去游玩了。</br> 敲了一陣之后,見里面始終沒人出來開門,我心里難免一陣失落,不過我并不想就此離去,將那一把傘討回來是小,主要還是想再見那白素貞一面。</br> 于是我從大門前退了出去,就這樣站在門外等著那白姑娘他們回來。</br> 我這一等便等到了中午,腹中早已經是饑腸轆轆,不過依舊沒見有人回來這里,我依然不想放棄,依舊在這門外等著。</br> 天公不作美,卻在這個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再次烏云密布,不消片刻便有傾盆大雨從天空落下,我就這樣站在大雨之中又等了好長一段時間。</br> 雨水從我的頭頂沖下,將我全身上下都打濕,我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邊的白府大門,期待著它能夠在這個時候打開。</br> 不過白府的門一直沒有開,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執著,就算被這大雨淋濕全身,卻依舊沒有放棄的念頭。</br>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那大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我就這樣站在大雨之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那邊白府大門。</br> 因為之前我已經發了高燒,如今連續兩天被大雨淋濕,我身上的傷寒再次嚴重起來,我逐漸感覺到有些頭暈眼花,不經意間,我好像是出現了幻覺。</br> 那邊白府的大門好像緩緩的打開了,只見白姑娘拿著我送給她的那一把雨傘,一臉著急的從里面走了出來。</br> 我以為是我看花了眼,當我用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那白府依舊是大門緊閉,卻在這個時候,我發現那空中飄下的大雨居然無法淋在我的身上,而我旁邊,則是傳來了陣陣讓人陶醉的處子香氣。</br> 我轉頭一看,就發現白姑娘居然站在我的旁邊,而她的手中,則是撐著我昨天借給她的那一把油紙傘。</br> “白姑娘。”</br> 看到白素貞的瞬間,我的心臟便不由自主的噗噗狂跳起來,原本我是想了好些話要對她說,但是此時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br> 我顯得緊張極了,或許是風寒的緣故,更是讓我全身忍不住發起抖來。</br> 見狀,白素貞也是急了,急忙讓我先進府里面避雨,然后她便攙扶著我的胳膊,和我一起撐著傘進入府內。</br> 再次與白素貞有了肢體接觸,我顯得更加的緊張起來,白素貞卻是顯得落落大方,絲毫不在意這凡塵俗世中的男女授受不清。</br> 看著白素貞那著急的模樣,她好像是非常的在意我一般,這讓我感覺心中暖意躥騰,更是幻想白素貞會不會像我思念她一樣,也在思念我?</br> 不過我想我還是想多了,白姑娘性格溫柔善良,可能她待任何人都猶如待我一樣吧,更何況我一介窮酸藥童,人家白姑娘這等千金小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br> 推開白府大門,我和白素貞一起走進了府內,說來也怪,就在我倆走到府內的時候,外面那傾盆大雨居然一下子就停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