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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二階段

    “恐怖分子”甫一出手,就使出最強撒手锏,這除了設計這場演習的人不按常理出牌之外,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恐怖分子”的軍力還不能和政府軍正面死磕才會這樣兵行險招。
    聯合指揮中心重新恢復運轉,通過無線電通信將各個國家的部隊有序調動起來,一群演習剛剛開始就差一點被淘汰,以最不光彩方式回家的指揮官徹底被“恐怖分子”激怒了,在這么一個卑鄙無恥而又絕對強大的敵人面前,什么彼此之間較較勁兒,看看誰更牛的小念頭全消失了。來自各個國家的高級指揮官們迅速親密團結起來,再加上有足夠龐大的參謀團在一旁拾遺補闕,在哈薩克斯坦境內和邊境線周邊地區,到處都是軍隊的身影,到處都可以看到裝甲車、坦克組成的鋼鐵洪流,戰斗機、轟炸機和武裝直升機在藍天上來回穿梭。在上萬米的高空,甚至還有一架俄羅斯空軍當中可以稱之為空中巨無霸的a-50“中堅”型預警機,在兩架戰斗機一左一右拱護下,不斷盤旋,無論對手再使出什么奇襲伎倆,都休想再逃過這架空中預警機的監控網。
    演習打到這種程度,在哈薩克斯坦的反恐戰爭已經再無懸念。好不容易聯合起來的恐怖分子,在哈薩克斯坦境內和邊境線附近遭到致命打擊,他們被迫再次分散開來,各自為戰,從戰略角度來看,演習第一階段已經基本完成,只剩下了掃尾工作。筆趣閣
    兩天后,所有參演國指揮官和部隊再次集結,這一次他們沒有進入軍用機場。如果這是一場真實的反恐戰爭,這座軍用機場已經因為指揮官的錯誤決定,而被恐怖分子用核彈攻擊,在機場里超過百分之四十的地勤人員和飛行員當場陣亡,剩下的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核輻射,再也無法回到正常生活。
    雖然死傷慘重,雖然傷痕累累,雖然險象環生,但是不管怎么說,多國聯合部隊他們贏了。
    五名在這場戰斗中,表現最出色的軍人,當眾走上了領獎臺。
    在真實的戰爭中,為了鼓舞士氣,會在火線對立功人員進行獎勵,這對參戰人員士氣提升有極大作用,更可以用英雄事跡形成榜樣作用。只有不疼不癢,結果提前就知道的演習,才會在所有“戰斗”都打完后總結表彰。
    第一個被點名,還沒有走上領獎臺,掌聲就如潮水般響起的明星式英雄,當然就是來自中國參演部隊,在演習甫一開始,就如此精彩的“始皇特戰小隊”副隊長燕破岳!
    燕破岳走上領獎臺,一名哈薩克斯坦軍官在他的衣領別了一枚哈薩克斯坦軍功章,當他猛然立正,對著站在領獎臺下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友們,猛然敬了一個認真的軍禮時,掌聲更加熱烈地響起。
    抬頭看著站在領獎臺上昂然而立,當真是頭頂藍天腳踏大地的燕破岳,引以為傲的大大笑容從“始皇特戰小隊”每一名成員的臉上揚起,就算有些人起名“踏燕”,試問,只要燕破岳沒有主動收起雙拳屈起雙膝,又有誰能踏得動、踏得了?
    在頒獎儀式之后,俄羅斯大校找到了秦鋒:“秦,能不能告訴我,那支部隊是怎么訓練出來的?我在他們身上嗅到了血的味道,濃得幾乎無法化開的血的味道。在我們俄羅斯,也只有打過車臣戰爭的特種部隊,身上才會有類似的氣息。”
    俄羅斯大校說話依然帶著一貫的夸張:“中國的恐怖分子,還遠遠沒有達到車臣的程度,難道你直接把他們丟進了地獄?”
    地獄?
    聽到這個詞,秦鋒先是點頭,又輕輕搖頭。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遠征軍大潰敗,十萬軍魂在短短幾個月時間里葬身野人山。對普通人而言,得不到補給,沒有醫療的原始叢林,真的和地獄差不多了,所以秦鋒在點頭。
    但“始皇特戰小隊”并不是他這位大隊長下令,一直待在原始叢林中伏擊毒販,就算是再鐵血的軍官,下達這樣的瘋狂命令也會被反抗,是“始皇特戰小隊”目睹了毒販在運送毒品時,對遭遇人群格殺勿論的兇殘,主動輪流潛伏,硬生生在那片人跡罕至,不知道吞下了多少生命的原始叢林中,支撐起一條疏而不漏的生死防線!
    他們在原始叢林中生存的每一天,都是在作戰。在那里,風是他們的敵人,雨是他們的敵人,霧是他們的敵人,碩大的旱螞蟥是他們的敵人,毒蛇是他們的敵人,饑餓是他們的敵人,干渴是他們的敵人,疾病是他們的敵人,那些隨時可能出現,一旦遭遇就會爆發生死之戰的毒販護衛隊,更是他們的敵人!
    他們在磨礪中成長,他們在痛苦中變強,堅韌、自律,用刀鋒和冷酷對待敵人,用春風般的溫柔對待同胞,在他們的身上,有著中國陸軍縱然經歷半個世紀的風風雨雨,依然薪火相傳的最偉大信仰與傳統。
    頒獎儀式一結束,秦鋒就將幾名指揮官全部集中到一起,他已經拿到了第二階段演習情報。
    作戰參謀將打印好的文件分發到在場的每一名指揮官手里,一時間帳篷里只剩下翻動紙張時發出的沙沙聲響。在場的這些指揮官,無論是來自夜鷹突擊隊,還是來自城市反恐部隊,或者是武警部隊,他們既然能代表自己的部隊來參加這場演習,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看著那薄薄幾頁紙上的內容,他們都忍不住聳然動容。
    第二架被劫持的客機,墜落到中國北部地區叢林當中,被劫持的客機里面裝載的并不是普通乘客,而是整整八名中國生化研究領域的專家。
    早在十年前,世界恐怖分子對全世界展開了生化武器襲擊,一開始他們還只是使用最簡單的炭疽熱病毒,利用郵件的方式進行擴散,但是隨著恐怖組織資金、軍事實力和專業人才團隊的不斷增強,恐怖組織建立了自己的生化研究室,并研發出多種擴散性呼吸道傳染病毒,并將它們有計劃地向全世界投放。
    在世界衛生組織的帶頭牽動下,世界各國生化領域最優秀的專家都參與到這場生化武器攻擊與疫苗研發的戰爭當中。而第二架被劫持的客機當中那八名中國生化專家,已經掌握了某一種生化病毒的原體和機理,并針對性制造出疫苗,他們這次帶著疫苗樣本匆匆回國,就是要在中國大規模生產疫苗,讓恐怖組織的病毒再無用武之地。
    八名生化研究員臨時被帶到叢林深處的一所小型軍營,在軍營中有兩個連的武裝恐怖分子軍隊駐守。根據可靠線報,如果不能在四十八小時內實施營救行動,這八名研究員就會被轉移,失去最后的機會。
    在這些文字介紹后面,就是恐怖分子在叢林中開辟出的軍營相片,以及那兩個連的人員武器配備數據和軍營周邊地區可能存在的恐怖分子武裝力量。
    看著這些內容,燕破岳的眼角在不停跳動,心中更是在狂叫“厲害”!
    對方手中握有重要人質,又躲在叢林中,先不說派出大規模部隊在叢林中展開作戰困難重重,一旦戰事吃緊,恐怖分子就會狗急跳墻,將八名研究員全部槍決,來個一拍兩散。但是如果派出小股精銳特種部隊實施營救,怎么看燕破岳心里都有一種被人陰著主動往坑里跳的感覺。
    按照演習設定,那片區域已經是恐怖分子的地盤,在那里有超過五萬名全副武裝,能夠在正規地面防御戰中和中國政府軍死磕的武裝恐怖分子!
    只要行蹤暴露,他們面對的就是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的武裝恐怖分子,就算他們再驍勇善戰,最終也會被恐怖分子的人海淹沒,更不要說在那個軍營里,必然還駐扎著那批“國際恐怖組織精英部隊”中的游擊隊老兵,以及世界各國特種部隊退役老兵組成的雇傭兵!
    想要贏得演習第二階段的勝利,他們就必須像一名刺客一樣,悄無聲息地滲透,再悄無聲息地實施營救。在駐守部隊發現之前,帶領八名目標順利撤退,找到安全點后發送信號,等待直升機接應。就算是成功登上直升機,他們也絕不能放松,對方既然已經有了和中國政府軍打陣地戰的資格,裝備上幾十門高炮射,幾百架單兵地對空導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第二個階段的演習,赫然就是檢驗特種部隊是否已經擁有了進入敵占區轉戰千里執行國家戰略級任務的能力!
    燕破岳放下手中已經反復讀過兩遍的資料,他慢慢呼吸著。他猛地抬頭,也許是心有靈犀,坐在他對面的裴踏燕也霍然抬頭,兩個人的目光狠狠對撞在一起,彼此刺痛了對方的眼睛。
    既然第二階段的戰場在中國,執行營救任務的特種部隊,自然也是身為東道主的中國特種部隊。
    再細分下來,“天狼”特種部隊,他們作為五年后將會肩負起奧運會安保工作的反恐特種部隊,接受最多、最擅長的就是城市反恐,把他們投入山地叢林作戰,無異于趕鴨子上架;至于武警部隊推出的“箭虎”特種部隊,他們倒是屬于多面手,無論遇到什么狀況,都能拉出去應付幾下,但就是因為他們是多面手,在執行任務時,就缺了陸軍特種部隊一擊必殺的果斷與狠辣。
    算來算去,最適合執行這場營救任務的,就是燕破岳帶領的“始皇”和裴踏燕帶領的“踏燕”!
    看著兩名副隊長針尖對麥芒、王八對綠豆互不相讓的樣子,秦鋒在心里都發出一聲輕嘆。他曾經說過,讓“始皇”和“踏燕”在這次跨國軍事演習當中用成績來決出勝負,這才讓兩名副隊長一個個猶如好斗的公雞。就連他這位大隊長都沒有想到,第二階段的演習會變成這個樣子。
    “燕破岳。”
    聽到大隊長秦鋒提及自己名字,燕破岳霍然站起:“到!”
    “裴踏燕。”
    裴踏燕同樣動作干脆利落:“到!”
    “這場人質營救行動,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要面對的敵人有多強。把你們兩支小隊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三十二人。”
    秦鋒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從一開始,就把對方當成對手甚至是敵人,但是在這個時候,如果你們還不能捐棄前嫌聯手合作,最終的結果,只會是任務失敗全軍覆沒!如果是這樣,我寧可放棄這次行動,由聯合指揮部調配更適合執行任務的部隊。”
    在中國境內發生的“戰爭”,請其他國家的部隊唱主角執行行動……如果最終事件真的演變成這樣,在座參加聯合軍事演習的所有人都會變成一個笑話。他們的名字,說不定會直接載入中國特種部隊史冊,成為“喪權辱國”型反面教材。
    燕破岳突然笑了,在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猶如看到了從小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卻出于某種原因,已經十幾年沒見的發小,那個歡欣、那個燦爛、那個開懷,當真是春風拂面、萬物復蘇。
    裴踏燕也笑了,他笑得溫柔而灑脫,就像一位英俊而強大的騎士,終于在宴會中等到了和心儀的公主共舞,那種發自內心的開懷,讓他的眉角輕輕挑起,甚至就連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為之歡呼起來。
    燕破岳微笑著道:“作為新兵,‘踏燕小隊’雖然還欠缺戰火的洗禮,在戰斗經驗上稍微差了一點點,但是他們學歷高、素質高,從進軍營第一天起,就接受高精端時代的特種訓練,這種針對性讓他們少走了很多彎路,而且他們比‘始皇’更擅長使用那些高精端儀器,尤其是擅長電子戰對抗,能和這樣的部隊并肩作戰,雙方取長補短、互通有無,我相信一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承認,一開始的確小看了各位前輩,小看了對一支部隊來說,‘經驗’兩個字的意義。”裴踏燕也在微笑,“但是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我就發現自己錯了。燕破岳用最精彩的表現,讓我知道了什么叫作老兵,如果沒有足夠的經驗支撐,一個指揮官根本沒有辦法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第一時間對戰況做出準確判斷,自然也沒有辦法帶領部隊以最小的代價獲取勝利。現在我已經明白,能跟在‘始皇’身邊作戰學習,是我們‘踏燕’每一個人的幸運。”
    兩名隊長一臉的認真,都在說著掏心窩子的話,也許是不打不相識,在這一刻他們竟然越看對方越順眼。
    燕破岳主動對著裴踏燕伸出了右手:“十八個月時間,有一半人完成了從平民到特種兵的轉變,這種淘汰率遠低于正常水準,僅憑這一點,我就得承認‘踏燕’不愧是一支高學歷、高素質的部隊。”
    裴踏燕也伸出了右手,兩名副隊長同樣有力的右手隔著一張桌子緊緊握在了一起,還上下晃動了三次,親密得無懈可擊:“你們更厲害,十六個月就學完從初中到大學的核心課程,聽說在‘始皇’還有一位擅長煉丹的高手,專門煉制了一款能夠增加記憶力的‘狀元丹’,這樣的好東西,身為前輩你們可不能私藏哦。”
    “好說,好說。”燕破岳笑容可掬,“等回去了,我就讓徐福做它一二百瓶,給你們一起送過去。”
    裴踏燕笑容溫和:“打虎親兄弟,那我就不客氣嘍。”
    看著這兩位副隊長“哥兒倆好”當真是親密無間的模樣,再看看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秦鋒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大踏步走出帳篷,劉招弟和許陽兩個人不約而同一起追了出去。
    秦鋒抿緊嘴唇,走到軍營角落負手而立,望著即將開拔的臨時軍營里那人來人往的忙碌景象,再過三個小時,他們就要開拔進入中國境內,執行第二作戰計劃。而夜鷹突擊隊的兩名特戰小隊副隊長,就算是他這位大隊長親自出面調解,仍在皮笑肉不笑聯手演著笑里藏刀的好戲。
    秦鋒突然開口:“煙。”
    許陽走前幾步,從煙盒中拿出一支紅塔山,又“嗒”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
    秦鋒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肺活量驚人,一口就將香煙吸掉了將近三分之一,煙霧在肺葉中繞了一圈后,秦鋒又將它們長長呼出:“我昨天還在為他們彼此敵對不斷變強而高興,今天就因為他們無法親密合作而惱怒,這和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差不多是一個道理。你們怎么看?”
    劉招弟和許陽都知道,秦鋒這是在問他們,怎么解決即將到來的第二階段演習任務。把這兩名隊長強行捏在一起,別說是發揮“1+1>2”的作用,九成九會演變成“1+1<1”的笑柄。
    劉招弟先開口:“據資料上顯示,那八名人質原本就屬于兩支科研小組,我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我們能將八個人一起全部營救出來,自然是滿分過關,能救出其中一支科研小組,也依然是任務成功?”
    秦鋒吸煙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思索著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強行命令兩支特戰小隊一起行動。”許陽的眼睛也亮了,“等成功營救出人質,讓‘始皇’和‘踏燕’特戰小隊各自保護一支科研小組分頭行動,這樣既能分散敵軍注意力,增加任務成功率,也可以回避他們之間的沖突,不至于出現內耗。”
    ……
    在大隊長秦鋒走出帳篷的同時,燕破岳和裴踏燕兩個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那種變臉的速度,竟然讓旁觀者心中不約而同浮現出了“迅雷不及掩耳”這個成語。
    燕破岳和裴踏燕一起用力,狠狠甩開對方剛才還和自己親密緊握在一起的右手。
    裴踏燕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手背虎口部位那個隱隱發紅的指印,剛才兩個人當著大隊長秦鋒的面親切握手的同時,他們之間已經進行了一次不動聲色的角力,這場角力的結果是,燕破岳略略占優。
    裴踏燕從口袋里取出一塊白色手帕,仔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隨手將這塊白色的手帕丟進了垃圾桶里,將他對燕破岳的不屑和排斥展現得淋漓盡致。
    燕破岳卻滿不在乎,只是像走進手術室,剛剛進行了無菌消毒的外科手術醫生一樣,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作為“始皇”一成立就進入的老兵外加班長,蕭云杰也獲得大隊長秦鋒的特許,參加了這場作戰會議,他突然站起來沖出了帳篷,看得在場所有人莫名其妙。
    很快蕭云杰就去而復返,他的手中端了一個臉盆,臉盆里熱氣騰騰,在臉盆邊沿還搭著一條軍綠色的毛巾。
    蕭云杰把臉盆往地上一放,又取出了一塊香皂:“隊長,多洗幾遍,一定要把手上的細菌和病毒全部洗干凈。”
    擺足了大爺譜的燕破岳,從鼻孔里發出一聲輕“嗯”,接過香皂,竟然真的在臨時會議室洗起了右手,而且是用香皂洗了一遍又一遍,一連洗了三遍,燕破岳把右手放到鼻端聞了聞,又第四次開始用香皂清潔他的右手。
    燕破岳洗得認真而嚴肅,蕭云杰卻在一邊碎碎念地嘀咕著:“隊長你說,某些人明明是一個大男人,隨身帶塊手絹本來就已經夠奇怪了,那手絹怎么還像姑娘家家似的,選了塊粉紅色的,上面還繡著,呃……鴛鴦戲水?”
    縱然知道蕭云杰純屬胡扯,在場的一群軍官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地向會議室中那個垃圾桶上瞄了一眼。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讓裴踏燕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隊長,你要是覺得光用香皂還是洗不干凈,心里膩歪得慌,要不,咱用刷子試試?”
    蕭云杰一伸手,在他的手中,竟然真的亮出了一支……牙刷?
    燕破岳隨手將那塊剛剛用了幾次的香皂,外加擦手的毛巾一起丟進垃圾桶,沒好氣地瞟了蕭云杰一眼:“省省吧,別告訴我你出來就連牙刷都帶了兩把,香皂可以借你用,這牙刷你想都別想。”
    蕭云杰嘿嘿笑:“這把牙刷,本來就是隊長你自己的,放心,我肯定不會向你借用這把刷過手的牙刷的。”
    如果說裴踏燕用手帕擦手,再將手帕丟掉的行為,是用來表達對燕破岳的不屑,燕破岳和蕭云杰以洗手為開端的嬉笑怒罵、冷嘲熱諷,則是直接揮起了巴掌,對著裴踏燕的臉反反正正連抽了十七八個大耳刮子。
    最讓人無語的是,在蕭云杰端著臉盆離開時,燕破岳不陰不陽不輕不重地又加了一句:“臉盆也丟了吧,你可以用我的。”
    “好嘞!”
    ……
    在蕭云杰離開后,中國參演部隊臨時指揮室里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天狼”和“箭虎”特戰隊的兩名隊長,外加他們的副手,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夜鷹突擊隊這兩名隊長有點不對付,可是他們打破腦袋也沒有想到,燕破岳和裴踏燕之間的關系竟然惡劣到了這種水火不相容,就算是大隊長親自出面調解,都沒有半點兒作用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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