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山上,一種黃巾軍殘余,正在拼死抵抗,他們正在面臨敵人前所未有的攻擊。</br> 攻擊者不是別人,正是皇甫嵩、盧植率領的官軍,整整三千人。</br> 單兵作戰(zhàn),黃巾賊哪里是官軍的對手,現(xiàn)在據(jù)山而守,勉強居高臨下,立于不敗之地。</br> 山寨都是木頭的圍欄,哪里能夠扛得住官軍長槍兵的攻擊,這么一來,遲早木墻被攻破,剩下的就是里面人的死期了。</br> 此時的情況顯得非常的嚴峻,而在山腰的盧植隨時都可以呼叫援兵,倒是山城內的陳倉,此時已經(jīng)要發(fā)飆了:“廖化!我就說你這個老小子不可靠,非要等那什么李雨果,李他爺奶的李雨果,丫的都半個月了,還沒有現(xiàn)身,而我們的消息走漏,引來了官軍,現(xiàn)在大難臨頭了!”</br> “唉,你看盧植他們也不全力進攻,他們根本就是打算玩溫水燉青蛙的戲碼,要把我們活活的耗死,或者等待援軍,當然最可怕就是等待援軍了,到時候整五千人,我們這里兩千個黃巾軍哪里是他們的兄弟啊!”管亥也是無奈的搖頭。</br> 廖化表情凝固,臉色沉著,他握著大刀,緩緩說道:“某不會看錯人的,現(xiàn)在盧植的確是率部攻擊過來,但那又如何?就算某看走眼了,當時倆位兄弟也都同意某的決定,現(xiàn)如今我們的命運已經(jīng)連帶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亡俱亡!”</br> 廖化的話語,如同定心劑一樣,一下子將周圍人的心緒給轉了過來,然而話說了沒多久,忽然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暰揄懀娙顺鋈ヒ豢矗瑓s發(fā)現(xiàn)盧植和皇甫嵩已經(jīng)在門口了。</br> 盧植和皇甫嵩都是老者了,但身穿甲胄,看起來是相當?shù)耐L。</br> 盧植大喝道:“大膽黃巾蟊賊,竟然聚眾在這里,爾等黃巾軍大勢已去,卻還在洛陽附近屯兵,你們是想直接攻擊洛陽么?!”</br> 此話一出,周倉哈哈大笑,他扛著一把樸刀,朝著盧植就開罵了:“對,怎地!老子就是要拿下洛陽,然后抓那劉辮小皇帝,我真是要看看,他劉辮是不是真如名字一樣,有一條辮子!”</br> “哥,劉辯的辯是爭辯的辯。”旁邊的管亥好心提醒道。</br> “管他丫的,都是一個意思!”周倉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用腳狠狠碾了一下。</br> 盧植氣得虎子發(fā)抖,怒指周倉說道:“大膽狂徒,竟然膽敢直呼圣上名字,今次就將你誅殺在這里,爾等黃巾賊一個都別想跑,來人!”</br> “在!”左右前后的官軍密密麻麻的已經(jīng)過來了。</br> 看到了眼前的軍隊已經(jīng)過來,本來鎮(zhèn)定的廖化也不由得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老周,老管,這次是我錯了,我應該聽你們的,早點帶著人馬離開空明山……”</br> “哈哈哈,算了!”周倉咧嘴笑道,“有死而榮,無生而辱!”</br> 說著,周倉首當其沖的沖了上去,哇呀呀的一聲爆叫,立刻殺入了官兵之中,此時的他如同戰(zhàn)神附體,一路砍瓜切菜,奈何這里的士兵太多了,遠處大量的弓箭手已經(jīng)準備了鋒利的箭頭指著這三個人。</br> 周圍的黃巾賊哪里有戰(zhàn)意,一個個被嚇得屁滾尿流想要逃跑,但是他們不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所有的退路和生路都已經(jīng)被盧植封殺了。</br> 盧植雖然武藝平常,但論頭腦和戰(zhàn)略,在這個年代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br> 廖化一邊砍殺一邊說道:“不愧是盧大人,剛才不急著進攻,原來是將整座山都給封上了,是確保萬無一失的將我們全部殲滅在這里么?”</br> “閣下抬愛了,本官不過是不想讓你們這些黃巾賊下山禍害一方百姓罷了。”盧植氣定神閑的說道,表情十分平淡,不藏任何情緒,而盧植的大名,廖化早有耳聞,但聞名不如一見,如今的確是見識到了盧植的厲害之處。</br> 當時在南陽,黃巾首領還是張角,廖化跟著張角打仗,后來洛陽朝廷派出平叛的主要是三個中郎將,派遣他們統(tǒng)領軍隊到冀州、豫州討伐黃巾軍,分別是派“北中郎將”盧植去冀州征討張角,“左中郎將”皇甫嵩和“右中郎將”朱儁前往豫州征討在潁川地區(qū)活動的黃巾軍。</br> 于是,面對全國上下風起云涌的黃巾起義,這三位東漢末年的名將就此拉開平定黃巾軍之亂的歷史帷幕,而曹孟德、劉備、董卓、孫堅等人則將在此平定叛亂的戰(zhàn)斗中紛紛出場展露頭角。</br> 其中這盧植便是最強大的將軍之一,身長八尺二寸,聲如洪鐘,性格剛毅,品德高尚,常有匡扶社稷,救濟世人的志向,不過不喜歡做辭賦,從這點也可以看出,此人性格爽朗,不磨嘰。</br> 盧植統(tǒng)領這哨人馬,面對黃巾軍的本部由張角親自統(tǒng)領的基礎武力,竟然以少勝多,而且是接連戰(zhàn)勝張角,斬首萬余人,從而把張角部眾圍困在了廣宗之中。</br> 盧值率軍將廣宗城包圍,修筑長墻,挖掘壕溝,制造攻城用的云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城池,而張角等人也開始逃難之路。</br> 在逃難途中,張角病死,而周倉三人也就和大部隊失散了,其中也有李雨果來到這個世界的背景,這一切都是拜盧植所賜。</br> 此時盧植的出現(xiàn),這么一個大漢最強悍的將軍之一,雖然漢朝沒落,但他的聲勢卻一點都不弱,所以看到盧植,幾乎所有的黃巾賊不占自潰,失去了所有的戰(zhàn)意。</br> 混亂的戰(zhàn)場上,說明白點,就只有廖化三人在戰(zhàn)斗,但是官軍眾多,廖化也已經(jīng)落入下風了。</br> “看來這次真的交代在這里了。”廖化苦笑了一下,用大刀將一個敵人的脖子坳下來,但自己也被另外一個人踹了一腳,差點摔倒。</br> “哈哈,痛快,就算死在這里,咱們去陰曹地府也得一起喝酒吃肉!”周倉哈哈大笑。</br> 管亥拿著一條鐵頭長棍大喝道:“丫的,兄弟們殺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殺三賺倆!”</br> “這三賊首負隅頑抗,來人,準備放箭!”盧植大喝一聲,他已經(jīng)沒耐心了。</br> 忽然,遠處哇呀呀的慘叫起來,只見一個騎馬的青年,臉上蒙著一塊黑布,手執(zhí)日月刀,已然沖入了弓兵的軍陣之中,他哇呀呀的大吼起來:“休傷吾兄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