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上大人,兒子最近得到了一批從西域進貢來的美酒,這酒乃是用一種叫做葡萄的果子壓榨而成的,味道鮮美無比,還請父親品嘗一二!”劉琮說道。</br> 劉表微微點頭:“那好,給諸位賓客,每人斟酒一杯,讓大家一同品嘗吧。”</br> “是,父親大人!”劉琮讓人給周圍的賓客紛紛倒上了美酒,到了李雨果這邊,李雨果發現這時候他們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是用最里面的一個杯子,這個杯子上面被點了一個白點,李雨果眉頭一緊,立刻就知道了問題所在。</br> 侍者說道:“李將軍。”</br>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李雨果說道。</br> 侍者諂笑:“在下區區一個小人,怎勞李將軍待見呢?”</br> 李雨果一邊說話,一邊將眼疾手快的將杯子上的白點換到了另外一個杯盞上,但是侍者卻未曾察覺:“那可能是我認錯了。”</br> 侍者客氣的朝著李雨果笑了笑,與此同時,將那杯子遞給了李雨果,李雨果啜飲了一口,點頭說道:“味道真是甘醇,已經好久沒有喝道這個味道了。”</br> 旁邊的呂綺玲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她想起了當初自己想要讓李雨果喝那酒,頓時感覺到自己是那么的幼稚,李雨果如此小心警惕,又怎會發現不了杯子里面的異樣呢?</br> 然而下一個賓客就不好受了,此人正是蔡氏宗族的蔡云,這蔡云說起來也是蔡瑁的堂兄,算是荊襄之地的一代名士,他可沒有那么多心眼,將杯中酒拿起來一飲而盡,一邊和一邊說道:“好酒,好酒哇!如此美酒,唔噗噗……”</br> 他一邊說話,一邊開始吐白沫了,立刻就倒在了地上。</br> 蔡瑁傻眼了,他看了看蔡云,又看了看李雨果,當即一拍額頭:“怕是下人搞錯人了!”</br> “這是怎回事?”周圍不少的賓客也看了過去。</br> 蔡瑁一咬牙,來到了蔡云身邊,蔡云已經命在旦夕,因為這杯酒里面,那可是有劇毒。</br> 這時候蔡夫人站起來說道:“這是我的堂兄,他自小就有癲癇,今天是太高興了,來人……將蔡云大人帶回去休息!”</br> “是!”</br> 幾個老家人將蔡云扶著,朝著外面走去,然而蔡云卻已經一命嗚呼了。</br> 李雨果瞇起了眼睛,心說這不單單是一場鴻門宴,而且還是一條閻王路啊,稍不留神,這些人就會設計謀害自己。</br> 蔡瑁眼睛里面有了淚花,他來到了蔡夫人身邊說道:“姐姐,第二條計策失敗了,沒想到下人搞錯了杯子,怕是堂兄這次兇多吉少了,這可是長安買來的神仙水,無色無味,入口斃命。”</br> “鎮定,現在我們的辦法十分隱晦,兩計不成,我們還有第三條計策。”蔡夫人說道。</br> 蔡瑁更恨李雨果了,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寢其皮,要知道蔡瑁和蔡云關系很好,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而自己的失手,卻害死了蔡云,當然蔡瑁也是將蔡云的死,歸咎在了李雨果的身上,此時的李雨果并未發覺,但若是發覺,恐怕他會覺得很冤枉。</br> “一計接著一計,簡直是連環計啊,這讓老朽想起了當初王司徒利用青蟬離間董卓父子。”水鏡先生撫須說道。</br> 旁邊的龐統搖頭道:“王司徒何許人也?那可是三朝老臣,他的連環計直接命中要害,因為董卓父子都是喜色之人,一個美人青蟬,直接就離間了二人,讓父子翻臉,如此的妙計,他蔡瑁又怎能想得到,我看啊,蔡瑁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罷了,未得精髓,只得其表罷了。”</br> “不過這李將軍倒是讓人意外啊,他竟然能夠連破兩計,正所謂事不過三,恐怕蔡瑁還有一陣,不知道李將軍如何應付。”水鏡先生說道。</br> “那就讓我等觀瞧吧。”龐統說道。</br> 就在此時,蔡瑁上前一步說道:“今天除了跟主公賀壽之外,其實本將軍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宣布!”</br> 蔡瑁一說話,眾人也就看了過去,畢竟對于堂上的賓客們來說,剛才蔡云發癲癇的事情太過驚悚,眾人看得也是相當不適應。</br> 然而蔡瑁卻是看向了李雨果,他怒指李雨果:“李伯龍,你可知罪?!”</br> 此話一出,李雨果立刻成為全場的焦點。</br> 李雨果不怒反笑:“喲?不知道我有何罪,我還不知道呢!”</br> 蔡瑁朝著身后揮了揮手:“來人,帶上來!”</br> 不多時,人們就帶上來一個人,來人正是蘇飛,蘇飛鼻青臉腫,哀求道:“大人,大人我無罪啊!”</br> “這人是蘇飛,乃是李雨果手下的一個水軍部將,此人乃是奉了李雨果之命,竟然假借回鄉為名,送了一封獻降書給曹孟德!”蔡瑁說道,他拿出了一封書信,開始念叨了起來。</br> 大致意思就是說,李雨果打算在新野吞并,聯合劉琦,然后幫助劉琦弒父,之后聯合曹孟德,將整個荊襄九郡的水師全部消滅,因為劉琦懼怕自己不被立為世子,所以出此下策。</br> 而李雨果更是狼子野心,信上是說,假意幫助劉琦解決水師,實際上是等功成之日,和曹孟德瓜分荊州。</br> 這番言論說出來,立刻讓四周圍嘩然一片。</br> 李雨果笑了、水鏡先生笑了、龐統笑了,劉表也笑了。</br> 李雨果說道:“你確定這是我寫的?”</br> “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么話說?!”蔡瑁大喝道。</br> 旁邊的蔡夫人看到時機一到,立刻起來大發雌威,她大喝道:“來人,將李雨果拿下!來人!”</br> 可是說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到來人,蔡夫人懵了,而李雨果說道:“蘇飛,他們說的可是實話?”</br> 蘇飛心中竊喜,就在一天前,他被委以重任,這封信的確是李雨果寫的,但是故意讓蔡瑁截獲,從而讓蔡瑁針對自己,實際上李雨果早就已經準備后手。</br>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去冒險又怎能得到豐厚的回報?</br> 蘇飛哭道:“將軍,是他們抓住了我,將我嚴刑拷打,我才不得不從了他們,你看我身上的傷,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甚至于他們為了讓我毀謗將軍,蔡夫人還想跟我……”</br> 說著,蘇飛臉紅了。</br> 蔡夫人氣得幾乎吐血:“你把話說清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