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急了起來,隨之在船上的李雨果也開始搖搖晃晃,下盤不穩(wěn),這就給了荊軻機會。</br> 荊軻一劍刺出,嘩啦啦的一下,竟然直接在李雨果的腿上撕拉下了一道口子。</br> 李雨果當即踢腿反擊,保持了一段較為安全的距離。</br> “看來你已經體力不支了。”荊軻劍指李雨果說道,“別以為你們贏了,只要主公在,我們東山再起不需要多少時間,西涼還有大量的兵馬,到時候我們卷土從來,死的就是你們!”</br> “你認為我會任由你們逃向西涼么?”李雨果冷聲說道。</br> 毋子邦盯著李雨果說道:“你別逼人太甚!”</br> “是你逼我還是我逼你?你的所作所為早已經激怒了天下人!”李雨果說道,他盡量用言語拖延對方的節(jié)奏,如此一來,就能夠給自己提供足夠的恢復時間。</br> 毋子邦道:“哈哈哈,你我都是一路人,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個事情我不知道,唐姬的兒子……是你的兒子吧,根本不是弘農的兒子!”</br> “你……”李雨果瞇起了眼睛。</br> 毋子邦又說道:“知道我為什么沒有對他下手么?因為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傀儡,本打算將你的兒子劉復作為要挾,但沒想到唐姬那賤人竟然從我的手下逃出來了,不得不說你們這些小動作做的不錯!”</br> “可惜你太自負了,本來你可以致我死地?!崩钣旯f道。</br> 毋子邦搖了搖頭:“我在現(xiàn)世中,是一個苦逼的程序員,一把年紀,四十歲的時候,依然沒有對象,然而肥胖和掉發(fā)卻開始與我相伴,后來三天三夜的加班,讓我來到了這里,這是我的第二次的生命,豈能被你給阻攔了,現(xiàn)如今你沒發(fā)現(xiàn)情況么?只要這艘船離開許昌城,許昌城外還有我五萬士兵接應,到時候你只有死路一條?!?lt;/br> “那我就會在出城之前,將你解決了!”李雨果怒喝一聲,朝著毋子邦就進攻了過去。</br> 然而周圍兩邊卻有大量的刺客,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墻,將李雨果給擋住了,任憑李雨果如何的進攻,對方刺客哪怕是用身體作為盾牌,都不讓李雨果接近毋子邦。</br> 毋子邦倒是在船尾悠閑的開始喝茶,用茶蓋子撇了撇茶沫,吹了吹之后,美美的喝上一口:“李伯龍啊,其實我蠻羨慕你的,真的……你智勇雙全,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只可惜……可惜要交代在這里……”</br> 李雨果跳到了船頭的桅桿上,他冷笑道:“你認為只有你在等待機會么?”</br> “什么意思?”毋子邦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眼下船上就是一個死局,這么打下去,李雨果必然會被磨死,但是李雨果卻沒有退卻的意思,實際上兩邊河岸寬闊,李雨果隨時都可以撤退,但是他沒有,看起來就仿佛是送死一樣。</br> 本來毋子邦以為李雨果是為了妻子的死而和自己不死不休,但現(xiàn)如今他覺得這個結論不成立,成大事者,又幾個是感情用事的?而且李雨果以一人之力,平定了整個南方,如此的鐵腕手段,豈會因為兒女私情而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利?</br> 就在這時候,李雨果看到了已經接近城墻的水門,忽然就拿出了一根竹笛吹響!</br> 嗶嗶!</br> 聲音刺耳,然而就在聲音消失的時候,兩邊的水都開始沸騰了,無數(shù)的鐵爪從河水之中迸射了出來,那些抓鉤抓住了船只的各個部分,船只竟然被生生的給停住了!</br> 毋子邦驚得站了起來,他驚呼道:“快點開船,快點開船??!”</br> 船夫哭喪著臉:“丞相,船動不了了!”</br> “助紂為虐!”李雨果怒喝了一聲,只見從船尾出現(xiàn)了一個赤膊上身的大漢,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甘寧,甘寧手執(zhí)魚叉,一身肌肉尤為發(fā)達,他冷眼瞥著毋子邦。</br> 甘寧手中的魚叉朝著前面一刺,忽然那船夫就被洞穿了胸膛,甘寧大喝道:“錦帆水鬼!”</br> 剎那間,水面上紛紛浮現(xiàn)了幾十個大漢,手中拿著魚叉,朝著船上就開始投擲,而李雨果提前準備好,朝著水面就是一個扎猛子。</br> 然而船上的其他人就不好受了,那些個刺客被刺死無數(shù),荊軻身上也布滿了魚叉,活生生的成了一個移動的箭靶。</br> 毋子邦看到大事不妙,也連忙下水,然而李雨果早已經準備好,他一只手抓住了毋子邦的領子,另外一只手手執(zhí)郎情刀就朝著毋子邦的腹部扎了進去。</br> 毋子邦驚恐的往下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被釘在了船尾,血泡不斷的從嘴巴里面冒出來,毋子邦咬牙說道:“你什么時候……”</br> “我啊,準備好了四道防線,第一道是北城門,北城門是我的姐姐鄒夫人率領八千女子軍正在等候你,而南城門則是黃忠?guī)е迩Ч?,西城門已經被我占據(jù),但是在東城門,卻有魏延帶著一萬精騎提前準備,最后一道就是水路,水路上是我最精銳的水師,錦帆水鬼坐鎮(zhèn)的地方,之所以我單槍匹馬在這里跟你們糾結,那是因為老子要拖延時間!”李雨果說道。</br>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蔽阕影罱^望的說道,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從大學畢業(yè)之后,沒日沒夜在公司加班的場景,當時是在做一款游戲,正是這三國題材的。</br> 造物弄人,沒想到他竟然落到如此下場,他有些后悔,若是自己當初沒有那么大的野心,若是專心的扮演好司馬懿這個角色,到時候整個天下還是他的,雖然時間花的長了些,但終究能夠保住性命。</br> 而現(xiàn)在一切晚矣。</br> ……</br> 在許昌皇宮門口,唐姬端坐在大殿之上,身邊正是小皇帝。</br> 塔塔塔……</br>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皇宮大殿的寂靜,人們紛紛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李雨果和甘寧已經走上殿堂,李雨果的手中提著一顆腦袋,這腦袋的主人,正是毋子邦。</br> 看到了李雨果沒事,唐姬眼中淚花閃爍,但此時的命運,注定唐姬和李雨果之間永遠得保持君臣的這十丈距離。</br> “臣,拜見皇上,拜見太后!”李雨果來到了殿前,雙手抱拳,單膝下地,“賊首,司馬懿已經伏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