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yī)郡王妃 !
燕祁飛快的拉了云染的手直奔石室的門外,逐日和破月二人緊隨其后的閃身出來,身后石室的門轟隆的合閉,而先前被云染扎傷躺在地上的男人忽地睜開眼睛望著那奔出去的身影,他完全可以爬起來沖出去,但他忽然不動了,眼角中滾落出一滴淚來,他想起了先前云染所說過的話,蕭北野,知道為什么我會舍棄了你嗎?因為你這個人充滿了算計,你的每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充滿了算計,這樣的你別說是我,換成任何人也不會喜歡上你的,這輩子,你注定了只是一個人,一個人孤獨終老。
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是誰讓他走上這條不歸路的,蕭北野忽地笑了起來,罷罷罷,就讓他葬身在這座寶藏之中,到死還能有一座寶藏相伴,他也不枉此生了。
他閉上眼睛,安寧詳和的等待著最后的死亡時刻,腦海中,他想起的卻是與她初相見時的場景,你好,我是蕭北野,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可不可以沒有一點算計,就讓我單純的遇到你。
甬道上,燕祁伸手抱著云染,一刻也不放開,心里深深的后怕,同時深切的感受到,原來即便他在她的面前,她也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他要加倍的當(dāng)心,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大意。
云染窩在燕祁的懷里,一顆心總算安寧了,之前她真是嚇?biāo)懒耍液渺`機一動,用頭上的金簪抹了一些她所帶的藥,扎到了蕭北野的身上,所以才躲過一劫的。
“染兒,對不起。”
燕祁沙啞著嗓間說道,逐日和破月二人異口同聲的叫道:“皇后娘娘,屬下等該死,都是屬下等疏忽,所以才會讓蕭北野給混了進來。”
云染放開了燕祁的身子,回首望向逐日和破月兩個人,笑著安撫他們:“算了,蕭北野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人,事實上他早在我們誰也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jīng)混到了我們的身邊,至于那些西雪的死士,反而是后出現(xiàn)的,當(dāng)那些死士出現(xiàn)時,我們才知道他逃出了西雪,我們只顧盯著暗處的人,卻不知道他其實已經(jīng)到了我們身邊,讓我們防不勝防。”
逐日和破月二人恭敬的道謝:“謝皇后娘娘。”
燕祁冷沉著臉開口:“以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就自裁吧。”
“是,皇上。”
二人恭敬的應(yīng)聲,這一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皇后娘娘饒了他們,已是極限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他們直接的不要活了,自己找個地方死了算了。
云染望了一眼甬道,發(fā)現(xiàn)甬道上空蕩蕩的,先前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的五十個手下,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由得臉色微暗:“難道他們?nèi)妓懒恕!?br/>
燕祁望了一眼身后,緩緩說道:“先前蕭北野啟動了不能碰觸的機關(guān),所以使得整個寶藏內(nèi)的機關(guān)亂了,他們便掉進了各種機關(guān)中,不過現(xiàn)在就看他們能不能破了自己所掉進的險地機關(guān),如若能破了機關(guān),便可以順利的出來了。”
他話剛落,有人從地下冒了出來,有四個人。
看來這四個人是破了機關(guān)出來,他們一走出來,人人臉上鼻青臉腫的,很顯然的受了不少的苦頭,不過好在出來了,四個人一出來,便看到了燕祁和云染等人,四人恭敬的飛奔過來,沉聲開口:“屬下等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云染點了一下頭,燕祁則望向身后的逐日和破月:“今日所有能順利從機關(guān)中脫身而出的人,以后逐步取代各個職位。”
逐日和破月二人立刻領(lǐng)命:“是,屬下知道了。”
四人大喜,沒想到死里逃生后,卻得了這么一個天大的喜事,被皇上給重用了,四人高興的垂首謝恩:“屬下謝皇上。”
燕祁點了點頭,望了望身后的甬道,沉聲說道:“再等一刻鐘,看看還有沒有能順利的出來,如果沒有,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一刻鐘后,如果那些人還沒有出來,那么必死無疑,他們也用不著等了。
燕祁的話落,身后的石壁之內(nèi)竟然再次的啟動,接二連三有動蕩之聲響起,竟然出來了有二十四五個人,等到這些人全出來,后面的人再沒有動靜,燕祁面容沉重的望向逐日和破月:“現(xiàn)在清點人數(shù),查一下,這其中還有沒有奸細(xì)。”
既然蕭北野能混進來,別的人未必不能,所以他們要細(xì)查一下。
逐日和破月二人領(lǐng)命,飛快地走過去,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此次從機關(guān)之中脫身出來的,一共有二十六個,他們一一清點之后,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是他們的手下,再沒有別的人隱藏在其中。
燕祁點頭吩咐:“走吧。”
本來來的時候是五十個人,眨眼損失掉二十多個,眾人的心情有些沉重,不過誰也沒有說話,一眾人直奔前方而去,燕祁冰冷的叮嚀身后的一干人:“記著,一定不要再誤觸機關(guān),這石壁之上,有些機關(guān)能碰,有些卻是不能碰的,而且啟動機關(guān)的方法不對,也會導(dǎo)致我們被吸入各種各樣的怪像中,很容易丟失一條命。”
身后的人不敢大意,先前他們看沒事,雖然謹(jǐn)慎,但多少有些不以為意,現(xiàn)在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跟著燕祁和云染的身后一路直奔寶藏的中間。
一行人奔了一段路程,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巨大的石壁,壁上刻著金銀藏寶殿,這里便是寶藏最深的一座寶殿,按照藏寶圖的畫像顯示,這里是真正存放黃金的地方,但同樣的這石壁外有不少的機關(guān),一共設(shè)九道機關(guān),一環(huán)連一環(huán),若是有一道解的不好,所有人便要葬身于此地,所以燕祁不敢大意,盯著石壁之上的機關(guān),發(fā)現(xiàn)這機關(guān)竟然是按照蓮花寶座設(shè)計的,九道機關(guān)形成一座蓮花底,當(dāng)然這是因為他事先看過圖紙的原因,如若他沒有看過圖紙,饒是他再聰明,也解不開這么多的機關(guān)。
燕祁手指一動飛快俐落的去解九道機關(guān),他的手法極快,而且有一團霧氣圍繞著,所以就算身后的人全都看著,誰也看不清皇上是如何解這道機關(guān)的,燕祁每解一道機關(guān),便聽到四周的石壁晃動起來,地下似乎有鏈條在轉(zhuǎn)動,發(fā)出沙沙的響聲,令人不安,似乎這里隨時要蹋毀一般,不過等到他九道機關(guān)全都解完,便聽到門前的石門轟隆隆的拉開了。
道道金光耀了出來,只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睛,待到他們睜開眼睛,只見面前的大殿上無數(shù)的黃金閃爍著,整個大殿內(nèi)數(shù)不勝數(shù)的金銀珠寶,珍珠瑪瑙,大殿內(nèi)擺得滿滿的,二十幾個人走了進去,身后的石門關(guān)閉了起來。
高大的可容納千人的大殿內(nèi),此時擺滿了黃金和各種各樣的珠寶,成堆成擺的擺放著,看到這么多的金銀珠寶,所以人都停止了呼吸,人人愛錢,個個愛財,誰也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黃金和珠寶,此刻一下子看到這么多,大家都看呆了眼睛。
別說別人,就是燕祁和云染也看呆了眼睛,燕祁拉著云染走到了大雄寶殿內(nèi),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站定。
“果然不愧為寶藏,竟然真的有這么多的黃金和珠寶。”
云染點了點頭笑起來,這下大宣的難題可迎刃而解了,他們再也不用愁黃金的事情了,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就行了。
不過她想起了自己對師傅的承諾,那就是定要讓天下五湖四海太平,這寶藏可是前朝那位皇子的心愿,不希望百姓再受到峰火戰(zhàn)煙之苦。
身后有人伸手欲去拿那金元寶,云染忽地叫了起來:“別動。”
那伸出手的一名手下臉色古怪的收回手,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摸摸。
云染掉首望向身后的人:“你們誰都不要碰這黃金,我覺得有些古怪。”
她說完掉首飛快的望向大殿上首,看到大殿上首的一座大雄寶座上,竟然擺放一副白色的骸骨,這副骸骨應(yīng)該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了,但竟然保持得很完好,云染看到駭骨的手掌中抱著一個碧綠仿似翡翠的東西,云染認(rèn)真的細(xì)看了幾遍,覺得這駭骨應(yīng)該就是那位小皇子的,想到此人對于百姓的仁慈,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敬意,掉首望向燕祁,緩緩開口:“這副駭骨,不出意外就是當(dāng)初藏寶藏的人,既然我們來到這里,自然要敬他一敬,拜他一拜,感謝他留下了這批寶藏給我們。”
燕祁覺得有理,領(lǐng)著身后的數(shù)人,以及云染一起越過黃金和珠寶走到了駭骨面前,一眾人恭敬的跪下,對著上首的人拜了三拜。
云染則沉聲說道:“祖師爺,我是流花堂的弟子,我奉師傅之命前來取寶藏,你放心,我會謹(jǐn)記祖師爺?shù)闹抑迹〞屘煜潞雍j陶垼来迤健!?br/>
她說完,上首的駭骨忽地呼啦啦的碎了,以人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化為了塵末,同時大雄寶殿上的寶座飛快的移動了開來,地下的鏈條再次的啟動。
眾人看得一頭汗,才明白,原來這大殿之內(nèi)還有一座機關(guān),而這機關(guān)卻是無人知道的,連藏寶圖上都沒有,那就是必然謹(jǐn)記流花堂的忠旨,必須讓天下河海晏清,世代清白,要完成這人承諾,寶藏才可以真正的取到。
燕祁看得一頭汗,若不是染兒及時的反應(yīng)過來,只怕他們所有人都要與這批寶藏葬身于這里了。
看來寶藏不是好取的,等到燕祁內(nèi)斂了氣息,掉首望向身后的二十多名手下:“好了,現(xiàn)在機關(guān)真正的解除了,大家立刻動手,把這些黃金全部裝箱,除了黃金別的不要動,然后把這些東西從另外一條道運出去,送上這后面的大船。”
“是,皇上。”
眾人齊齊的應(yīng)聲,大家動起手來。
黃金本來就是裝在雕刻精細(xì)的箱子里的,只要把箱子蓋起來就好。
不但是黃金和珠寶,就是這些收藏黃金的箱子,都是上等的金絲楠木做成的,價值連城。
雖然一開始對于眼面前的這些東西心動,但過了一會兒,大家逐步冷靜了下來,尤其是燕祁的這些手下,誰也不敢亂動心思,若是讓皇上發(fā)現(xiàn)他們亂動什么不該動的心思,那么他們一個也別想活,若是沒有活命的機會,要這些黃金和珠寶有什么用,何況,經(jīng)過先前的事情,皇上已發(fā)了話,打算重用他們,他們?nèi)羰窃儆惺裁创跣乃迹皇亲跃驂災(zāi)箚幔?br/>
這里所有人忙碌著箱子的事情,那邊燕祁拉著云染從另一道出口往外走,按照藏寶圖的圖紙,往另一邊應(yīng)該有一條水道,可直接的把這些東西裝上大船,走水路運回京城。
兩個人摸索了一會兒,果然被他們找到了出路,走出去不遠(yuǎn)看到密林之后的青番河上,停靠著不少的大船,為首的大船上此時站著的正是云紫嘯和燕康二人,二個人正不安的張望,不知道燕祁和云染怎么樣了。
云染率先看他們,溫聲喚道:“父王。”
燕康和云紫嘯看到他們兩個完好無事,兩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命令大船駛近一些,靠近石崖邊,燕康親自放下了船板,兩個人走了過來:“怎么樣?里面真有東西。”
燕康和云紫嘯二人有些驚訝,先前聽皇上說找到一批寶藏,他們猶不相信,不過雖然不相信,也奉命趕了過來,現(xiàn)在看到燕祁和云染兩個人,燕康和云紫嘯忍不住追問。
云染點了一下頭:“是有一批寶藏,是我?guī)煾档臇|西,師傅臨死的時候把藏寶圖交給了我,希望我把這批寶藏交到有為明君手里,不要讓天下亂了,這是我祖師爺?shù)倪z愿,他希望寶藏能幫到天下的百姓。”
云紫嘯和燕康二人一聽,才知道原來這些東西竟是云染師門的東西,再聽到云染的話,不上得對云染的祖師爺,恭然起敬,此人值得他們敬重。
“那現(xiàn)在確實是有東西嗎?”
燕康和云紫嘯二人都有些激動,大宣眼下最缺的就是銀錢,如若真的有這么一批東西,幫助大宣度過了眼下的難關(guān),后面大宣就好了。
這一次是燕祁點頭了:“嗯,是有一大批黃金珠寶,這些黃金足夠我們大宣度過眼面前的難關(guān)了。”
燕祁雖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是燕康和云紫嘯二人卻知道這批寶藏的數(shù)量絕對不輕,要知道眼下大宣需要的銀錢說多不多,可說少也不少啊,沒想到現(xiàn)在拿到的寶藏竟然可輕易幫助大宣脫困,可見有多少的黃金。
云紫嘯和燕康二人激動的相擁:“走是太好了,天佑我大宣啊。”
云紫嘯話落,燕康補一句:“不是天佑大宣,而是天佑皇上和皇后娘娘,他們是大宣的福星啊,難怪廣元子大師說祁兒和云染是帝王星和鳳星,只有他們才會為大宣帶來這樣的福運。”
燕祁和云染忍不住笑了起來,燕祁吩咐燕康和云紫嘯:“你們立刻安排人手過來接箱子,然后把這批東西運回京城去,記著,路上一定要小心,除了你們外,我暗中還調(diào)撥了五城兵馬司的三萬兵將沿途護送你們,這些人可確保這些你們路上不受任何的襲擊。”
“好,那皇上和皇后娘娘呢?”
“我和染兒會帶著一批假的東西從官道走,相信暗處肯定有人想攔截這批東西,我想知道是什么人盯著這批東西的。”
燕社說完,燕康和云紫嘯二人卻擔(dān)心了,同時的開口:“皇后娘娘有身孕,不如讓她隨我們大船一起離開吧。”
云染卻直接的拒絕,她說過陪著燕祁一起的,讓他一個人面對暗處的黑手,她不放心。
“我和皇上一起,你們別操心我們,你們的責(zé)任是保護這批黃金,記著,這些東西可是我們大宣的根本。”
燕康和云紫嘯二人立刻嚴(yán)肅的說道:“臣謹(jǐn)記皇后娘娘的叮嚀。”
燕祁和云染二人不再說什么,示意云紫嘯和燕康二人去安排人手,他們又回首順著道路走進了寶藏深處,看到大家打包好了不少的箱子,燕祁吩咐下去,有人把箱子往外抬,有人繼續(xù)打包,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燕祁和云染負(fù)責(zé)領(lǐng)路,同時負(fù)責(zé)開啟機關(guān),這些機關(guān),他們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雖然他們從寶藏中取了不少的黃金離開,但是這座寶藏里除了黃金外,還有不少別的珍稀物品,燕祁和云染不打算把這些寶貝全部運走,他們只打算運一批黃金出去,至于其他的東西依舊留在這寶藏里,等到日后再有需要的人可以來取。
這一忙碌,眾人足足忙了一天一夜,連東西都沒有吃一口,待到二十艘大船全部都裝滿了黃金,眾人才得以松了一口氣,燕祁和云染二人命令云紫嘯和燕康二人一路指揮二十艘大船離開。
待到他們一走,燕祁又下令逐日,立刻帶五名手下,暗中負(fù)責(zé)盯著大船,以及三萬五城兵馬司的人,務(wù)必要保證這批黃金完好無損的運進梁城國庫。
逐日領(lǐng)命而去,這里燕祁吩咐破月,帶領(lǐng)下剩的人把大殿內(nèi),所有沒運走的金絲楠木箱子盡數(shù)取出去,眾人一路抬著幾十只的箱子出了地下寶藏,走到了鳳凰山的山道口,此時已經(jīng)是兩天一夜了,所有人抬頭看著微黑的天幕,只覺得恍若一夢,雖然地下的金銀珠寶多,可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啊,里面只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和窒息的滋味兒。
破月吩咐守候山道邊的手下,立刻開始動手往箱子里裝石子,最后所有的箱子都裝滿了石頭,眾人抬著這些裝石頭的箱子,一路出了鳳凰山,繞著連綿起伏的青山走了出來。
連綿起伏的大山外已經(jīng)備下了數(shù)十匹的馬車,車前車后的守候著不少的黑衣手下,這些手下皆是監(jiān)察司的太監(jiān),按照皇上的吩咐把箱子一一搬運上馬,做完了這些天色已完全黑了,燕祁吩咐馬車駛動,眾人一路離開淮南郡,回京城。
云染此時累得睜不開眼睛,她一個孕婦,在山洞里忙碌了這么長的時間,哪里吃得消,此刻連東西都顧不得吃,便呼呼大睡,燕祁則心疼的抱著她吻了吻,柔聲說道:“染兒,這一次回京后,我們再不出京了,朕陪你在宮中待產(chǎn)。”
云染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燕祁抱著她歪靠在箱壁之上睡覺,他也實在是累了,兩天一夜都沒合上眼,什么人受得了。
馬車外面,破月率領(lǐng)著監(jiān)察司的手下一路護送著燕祁和云染,以及裝滿石頭的無數(shù)車馬,一路回京城。
只不過一行人行了一百多里地,眼看著天要明了的時候,外面忽地出現(xiàn)了大批的黑衣人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因為睡了大半夜,燕祁和云染精神恢復(fù)了一些,聽到外面有人攔截了去路,不由得掀簾往外看。
只見外面黑壓壓的人,果然有不少的黑衣人,一看到這些人,燕祁和云染不但不害怕,相反的還有些興奮,看來背后的人終于忍不住了,還是出手了,不過看他們所帶的人手,確實不少。
燕祁喚了破月過來,輕聲的叮嚀他兩句,云染的眉微微的蹙了起來,有些不滿的瞪了燕祁一眼。
因為燕祁吩咐破月的的話是,待會兒乘著人多手雜,把先前進鳳凰山的所有人都除掉,也就是說,先前跟著他們進鳳凰山的所有人不但沒有得到封賞,反而個個要因為進鳳凰山而被處死,云染覺得這有點殘忍。
“燕祁,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燕祁伸手抱著云染:“現(xiàn)在他們只是懾于我的威壓,所以打消了動寶藏的主意,但是你要知道,人沒有不貪心的,也許現(xiàn)在他們不貪,以后不代表不貪,而且若是他們把這些消息泄露出去,以后這鳳凰山就不得安寧了,所以這些人還是不要活著的好,染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云染想起了之前師傅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們的祖師爺,當(dāng)初建了這批寶藏后,摻與建寶藏的所有人都被他殺了,因為若是不殺,這批寶藏就會泄露出去。
所以福禍兩相依,前一刻看起來是福事,下一刻禍?zhǔn)聛砼R了,同樣的前一刻看似禍?zhǔn)拢苍S下一刻福事來臨了。
這些人恐怕個個都在高興自己即將受到重用的事情,卻不想下一刻便有人要送他們?nèi)牍黹T關(guān),但云染知道燕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也不希望有人破壞鳳凰山的這批寶藏,糟踏了祖師爺?shù)男难?br/>
“燕祁,我只愿你不要變成殘忍麻木的君皇,你還是我的夫君,還是我孩子的父皇。”
若是真正的變成殘忍麻木,到時候連她連她的孩子也許都能利用了,這樣的皇帝,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燕祁伸手拉著她保證:“染兒,你放心,我不會變成那樣的人,永遠(yuǎn)也不會,因為我有你和孩子們的愛,那些殘忍麻木不仁的君皇,是因為他們沒有人愛。”
云染笑了,不再說話,外面打斗聲已經(jīng)響起來,鋪天蓋地的黑衣人殺了過來。
破月領(lǐng)著人迎戰(zhàn)了上去,燕祁則抱著云染掀了車簾打量外面出現(xiàn)的黑衣人,仔細(xì)觀察他們打斗的動作,猜估著這些人的身份。
這些出現(xiàn)的人武功都很厲害,而且從他們打斗的動作來看,這些人心狠手辣,手段殘酷,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是江湖人。
江湖人,沒想到這背后隱藏著的人竟然和江湖人摻合在一起,這又是怎么回事?
燕祁放下車簾望向云染:“沒想到這背后的人竟然和江湖人摻合到一起了。”
“待會兒讓破月查一下,這些人是江湖上什么幫派,我可以派人送信給云湘,讓她給我打探一下,這些江湖人是什么出處。”
“我可以讓七殺的人給我去查,一定要看看這些人是什么來頭。”
燕祁說完,云染臉色凝重的接口:“不管他們是什么人,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這個幫派組織人手很多,你看一出手便是這么多人,而且個個手段狠辣,身手厲害。”
云染話落,陡的心急起來:“只怕我們的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燕祁笑起來:“這一點染兒你別擔(dān)心,我自有安排。”
云染疑惑起來,忽地他們身后有人吼叫起來:“這里根本沒有寶貝,都是石頭,我們上當(dāng)了。”
看來有人打開了他們身后馬車上的箱子,發(fā)現(xiàn)箱子里的是石頭,所以大叫了起來。
這喊叫的人剛喊完話便被人當(dāng)頭一劍給刺死了,其他人迅速的后退,為首的人則是長劍怒指著燕祁和云染的馬車,大喝出聲:“你們竟然膽敢用石頭騙我們,說,把寶藏里的東西藏到哪里去了,若是沒有寶貝,立刻把藏寶圖交出來。”
燕祁掀簾望向外邊,漆黑的夜幕之下,他的星瞳如子夜的寒星一般的幽亮,明珠般的瀲滟,他清悅幽冷的聲音響起來:“藏寶圖沒有,命倒是有,你們要嗎?”
他一言落,朝外面打了一個響指,破月立刻朝天放了一個信號,信號飛上半空,對面的人臉色難看了,連連的后退。
“不好,他們還埋伏了人,我們快走。”
可惜這人話終是慢了一些,不遠(yuǎn)處,人影晃動,很快有人奔涌了過來,一路喊殺著包圍了這些黑衣人。
云染看了奇怪,他們當(dāng)初從京里帶來的人差不多全出現(xiàn)了,這些人又是什么人?
“他們是什么人?”
燕祁笑道:“我從淮南郡調(diào)派的手下,這些都是守護淮南郡的兵將。”
原來是這樣,云染嘆了一口氣,心里同情了一下暗處的人,碰上燕祁這樣的怪胎,心思永遠(yuǎn)比別人敏捷,比別人想得快,在西雪的死士暴露的時候,他已經(jīng)想到了,如若暗處的人再動手,必然會派出一大批的手下,所以他早就命令了淮南郡的知府,立刻調(diào)派手下兵將沿途保護他們,所以這些黑衣人出現(xiàn),燕祁才會不慌不忙,因為早就知道暗處有人保護他們呢。
外面的打斗聲越發(fā)的激烈,雖然江湖人士很厲害,但是淮南郡這次派了一萬多人,而這些江湖人士,充其量只有幾百人,淮南郡的兵將一下子層層的包圍住了他們,他們就算厲害,也打不過這些人,這些人一看逃不過去,立馬掉轉(zhuǎn)了風(fēng)向,拼命的殺向了燕祁和云染的馬車,一時間竟然有數(shù)把寶劍同時的攻向了燕祁和云染的馬車。
燕祁長袖一抬勁氣蕩了出去,那些靠近馬車的黑衣人,盡數(shù)被勁氣擊飛了出去,很快有長劍刺了過來,這些人眨眼被刺成了肉餅,死的死傷的傷,暗夜之下一片濃重的血腥之氣。
馬車上,云染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伸手捂住肚子,感覺到肚子有些痛意,忍不住輕哼出聲。
“燕祁,我肚子疼。”
一聽到云染說肚子疼,燕祁的整張臉都變了,飛快的伸手抱起云染,心驚膽顫的叫起來:“染兒,哪里疼,怎么會疼。”
云染也很害怕,她飛快的望著燕祁:“燕祁,你施力助我保一下胎,我似乎動了胎氣。”
“好,”燕祁二話不說立刻運力幫助云染保胎,外面打斗很快結(jié)束了,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灰蒙蒙的天空之下,遍地的死尸,斷肢殘臂的死了一地。
破月領(lǐng)著人走了過來,沉穩(wěn)的開口:“皇上,抓了五個活口,別人全都?xì)⒘恕!?br/>
馬車?yán)铮嗥钜呀?jīng)替云染施過了力,正緊張的望著云染,心急的問道:“怎么樣,有沒有事?”
云染滿臉的汗水,完全是嚇的,此時聽了燕祁的話,點了點頭:“肚子疼好受一些了,不過還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動了胎氣的原因,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能再有任何一點的動靜,我必須要安胎,因為兩個胎兒的原因,若是再有任何的動作,只怕兩個孩子會?”
云染沒有說下去,燕祁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了,連聲說:“好,好,現(xiàn)在你不要動,一點也不要動。”
他說完望吩咐外面的破月:“帶下去審,看看他們說什么?”
“是,”破月應(yīng)聲走到一邊去帶人自去審,不過剛審,還沒有等到他們用刑,那些被抓的人竟然咬破嘴里的一顆毒牙自盡而亡了,是后一個活口也不剩。
破月臉色難看的走過來稟報:“爺,他們?nèi)家谱炖锏亩狙雷员M了。”
燕祁的臉一下子黑了,沒想到他們費了這么大的力氣,竟然抓住一批死人,連一個活口都沒有保住,實在是太可恨了。
云染曾經(jīng)在江湖中走過,所以知道江湖中有些殘酷的門派,門下的人都是被喂了毒藥的,若是這些人被抓住,必須自盡,以保全門派,若是他們不自盡,那么等待他們的將是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所以一般這些人落到對方的手里,只有自盡一條出路。
云染吩咐外面的破月:“你們?nèi)ゲ橐幌滤麄兊纳砩希从袥]有什么腰牌之類的東西,如若沒有,再檢查一看他們的身上,看看有沒有刺青之類的東西。”
往往這些幫派都有其幫派特定的東西,不會什么都沒有的。
很快破月查清楚這些人身上沒有腰牌,身上什么都沒有,不過卻在他們的左上臂上發(fā)現(xiàn)一處被燒毀的皮膚,似乎這里原來有一塊刺青之類的東西,但因為怕這東西暴露他們的行蹤,所以這些人把手臂上的刺青全都?xì)У袅恕?br/>
消息稟報到燕祁和云染的面前,兩個人冷笑連連,不會以為這樣他們就查不到他們的下落吧。
燕祁吩咐破月:“你立刻帶人去從這些人中挑選出二十名的死者,分別畫出他們的畫像,然后把這些畫像送到七殺的組織去,告訴他們查一下,這左手臂上繪圖案的組織,另外讓他們仔細(xì)的確認(rèn)一下這些死去的人,看看能不能認(rèn)出他們是屬于江湖上哪個幫派。”
燕祁吩咐完,云染又吩咐道:“待會兒畫像留一份給我。”
她打算寄一份給云湘,請她幫忙,必竟云湘現(xiàn)在接觸的是江湖人,江湖人對于江湖人的汛息肯定比他們這些朝廷中的人要多得多。
“是。”破月在外面應(yīng)聲,自去辦這些事。
這里燕祁伸手抱了云染過來,讓她休息,看她臉色不太好,心里很是擔(dān)心,等到這一次回京,他陪著染兒在宮中待產(chǎn),再不出皇宮一步,現(xiàn)在動了胎氣,若是再有什么,只怕這胎兒要有危險。
曉月輕輝,夜風(fēng)徐徐,夏夜的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的吹拂著空曠的山野,空氣中滿是濃郁的血腥味,燕祁吩咐外面駕馬車的手下把馬車駛遠(yuǎn)一點,離得這殺人的現(xiàn)場遠(yuǎn)一些。
等到破月忙碌完了該做的事情,留下一部分淮南兵將下來,處理這些死尸,挖一個坑把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的埋掉。
下剩的淮南軍,一路保護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車駕回京,這一次燕祁因著云染動了胎氣的原因,所以沒有再設(shè)任何的局,抓那背后躲著的人,或者該說那背后隱藏著的人,因著這淮南軍的出現(xiàn),也不敢再動什么鬼心思,以免不必要的傷亡。
這樣一來,行途順利,一眾人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幕亓司┏恰?br/>
至于云紫嘯和燕康押運的二十艘裝黃金的大船,也相當(dāng)?shù)捻樌宦否傔M了京城內(nèi)圍,進了京一切已成定局,那背后隱著的人有再多的心思,短時間內(nèi)也動不了這些黃金的主意。
燕祁下令讓燕康和云紫嘯二人負(fù)責(zé)把這些黃金運進大宣的國庫,他則帶著云染一路回宮。
一回到宮中,大長公主以及安樂等人便過來探望云染,燕祁安頓好云染,則去上書房和錦親王世子楚文軒做了交接。
楚文軒心頭的一塊巨石放松了下來,這些日子,他頭頂上好像頂著一塊巨石,真是日夜難安,吃住全在上書房里了,就怕有人發(fā)現(xiàn)他這個假冒的皇帝,那他就百口莫辯了。
楚文軒激動的望著燕祁,真是比看見了親娘老子還歡喜,眼含著熱淚:“皇上,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可就見不到臣了,臣是日夜難安啊。”
燕祁看楚文軒,見他確實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顯得難安,若是真是楚文軒動了什么不該動的心思,那他不至于如此難安,所以說背后動手腳的不應(yīng)該是錦親王會的人,如果說不是錦親王府的人,那么又是誰呢?
燕祁眸光溫和的望著楚文軒,拍拍他的肩:“干得不錯,朕回頭重重有賞。”
楚文軒摸下頭上的汗:“皇上,賞就不必了,下次莫要讓臣再做這些掉腦袋的事就行了。”
“呵呵,好了,朕放你幾天假,讓你好好的養(yǎng)養(yǎng)驚。”
“謝皇上了。”楚文軒道謝,和燕祁道了一聲安走了出去。
云華宮里,此時坐滿了人,不時的說著話,大長公主盯著云染,只覺得云染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由得心疼:“染兒,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怎么回事?”
云染沒有提到自己動胎氣的原因,以免大長公主受驚,但是她不說,不代表大長公主不知道,大長公主緊張開口:“染兒,你不會動了胎氣吧?”
大長公主一說,安樂也受驚了,盯著云染。
本來開心說話的昭陽公主和延慶郡主同時的停住了說話,一起盯著床上的云染。
云染望了一殿盯著自己的人,扯著唇角笑了笑:“現(xiàn)在沒事了,先前確實有些動胎氣了。”
大長公主立刻沉聲開口:“這可非同兒戲,立刻宣御醫(yī)過來替你開些安胎的藥,另外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要再下床了,一直給我乖乖的待在床上,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要輪流的看住你,不準(zhǔn)你隨便的下床,直到生下孩子為止。”
大長公主下命令,其她人則紛紛的同意,連枇杷和柚子都同意了,云染忍不住笑起來,也就由著她們分配人手,誰和誰一班負(fù)責(zé)守著她,誰和誰一班負(fù)責(zé)陪她說話。
大長公主吩咐許安立刻宣了御醫(yī)過來,替云染檢查過后,又開了安胎的藥,眾人才算放心。
云染則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大長公主忙碌,自己身為大長公主的女兒,從小便不在大長公主身邊,大長公主身為人母,心中是愧疚的,同時又是不甘心的,這一次自己生孩子讓她全程摻與進來,也許她會高興一些。
因為云染動了胎氣的原因,所以她很自覺,一直待在床上,吃飯睡覺都在床上,不過每天都有人陪她,日子并不難過。
朝堂上,燕祁如魚得水,很多手腳都施展開來了,先前云染策劃的田地制,商業(yè)制,都紛紛的展開了,整個大宣顯得忙碌而欣欣相榮,至于那隱在幕后的黑手,卻一直沒有動靜,但先前半道刺殺燕祁和云染的那一批刺客身份卻已經(jīng)查出來了。
燕祁手下的七殺情報機構(gòu),以及云湘同時送來了消息。
原來那些刺殺燕祁和云染的人,竟然是江湖上最頂尖的殺手組織,禿鷹盟的殺手,禿鷹盟內(nèi)的殺手人人在右臂上刺一條禿鷹的刺青,意指兇狠殘忍,這些家伙確實也和手臂上的禿鷹一般的兇殘,每一次接任務(wù)都務(wù)必達成任務(wù),若是達不成任務(wù),那么出使任務(wù)的殺手就要自殺,要不然他們將會受到無窮無盡的折磨。
正因為這苛刻的一條,所以禿鷹盟的殺手,每一個都很兇狠,一出手便是殺招,定要殺人于死地,否則死的就是他們自己,而且這些家伙都是被禿鷹盟的盟主,一個神秘人給從小收養(yǎng)在盟中的,聽說這些殺手從小服用毒藥,控制住了他們,使得他們變成一個無血無肉的殺手,為那人所用。
至于禿鷹盟的盟主,十分的神秘,誰也不知道此人的來歷。
云華宮寢宮里,因著燕祁回來,別人便都離開了,把空間讓給人家兩夫妻,燕祁把這些消息告訴了云染。
云染微微的凝眉,望著燕祁說道:“沒想到竟然是禿鷹盟的人,而且我相信不僅僅是買兇殺人這么簡單,如若是買兇殺人的話,那么這禿鷹盟的人有多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和朝廷對上,我不相信他不知道這一次殺的是皇帝和皇后,所以說禿鷹盟就是這人背后的依倚。”
云染話落,抬眸望向燕祁:“看來這背后的人真的很厲害,竟然擁有這么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燕祁,我們大意不得。”
燕祁自然也知道,用力的點頭,伸出手輕順著云染的柔發(fā):“染兒,放心吧,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的,不管那人多么的厲害,我都會擒住他的,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我不相信他會一直藏得這么深,我已經(jīng)命令七殺的人去查禿鷹盟的下落了,另外讓他們查清楚這禿鷹盟的盟主,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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