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川卻單手扼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
眼前的男人,一如從前那般尊貴,精致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只是深邃眼眸下方,多了一層黑眼圈,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容貌長相。
他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襯得他極其高貴禁欲……
西裝下的白襯衫,被她解開了兩??圩印?br/>
此時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分明的鎖骨……
再往下就是堅挺硬朗的胸膛,和修長的大腿。
這是舒向晚回來后,第一次仔細(xì)打量他,覺得他變了,又似乎沒變。
季景川看到她眼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時,微微勾起嘴角,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她眼里才有他。
他用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摸了摸她的短發(fā):“我記得你以前喜歡留長發(fā)?!?br/>
舒向晚眼睫微微顫了顫,她以前喜歡留長發(fā),是因為他喜歡長發(fā),也就從沒剪過。
現(xiàn)在被池硯舟逼迫留短發(fā),也就預(yù)示著斬斷過去,以后不可能再為他留長發(fā)了。
季景川順著她的頭發(fā),一路往下,摸了摸她的心臟。
觸碰到那顆心臟時,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被愧疚占據(jù)。
他顫抖著嗓音問她:“這里,還疼嗎?”
舒向晚輕輕搖了搖頭:“換了心臟后,就不疼了?!?br/>
她感覺到那只放在心口位置的手,在微微發(fā)顫。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上,有四條深深的疤痕,似乎是被刀割的。
還有手掌心,也有四條疤痕,縱使愈合了,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仿佛深到見骨。
她怔怔看了眼季景川,不敢相信像他這種身份的人,竟然也會受傷,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滿心充斥著罪惡的季景川,不敢再碰她的心臟,松開手后,單手將她摟進懷里,緊緊抱著。
他沉默了很久后,再次緩緩開口:“這三年,你過得怎么樣?”
舒向晚靠在他的肩頭,沒什么情緒的回:“還好?!?br/>
兩個簡簡單單的字,就讓季景川明白,她不想告訴自己,有關(guān)于她的事情。
他也就不再問,而是撫著她的背,輕聲道:“想不想喝水?”
舒向晚搖了下頭,眼睛則是看著車窗外,似乎在想怎么還沒到。
季景川神色暗了一下,抓住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答應(yīng)了我,就做到,眼里只有我。”
舒向晚愣了一下,隨即乖巧回了一句:“好?!?br/>
她環(huán)著他的脖頸,低下頭,直視他的眼睛。
她做到她的眼里,只有他,季景川心里的痛苦,卻仍舊無限放大。
他深深吸了口氣后,無奈喚了她一聲:“晚晚……”
聽到他這么喚自己,舒向晚忽然想到了寧婉。
她頓時有些不舒服,擰著秀眉,冷聲問道:“你應(yīng)該結(jié)婚了吧?”
她記得他們分開之后,就在新聞上看到兩人宣布三個月后訂婚的。
現(xiàn)在距離那三個月,已經(jīng)將近三年,必然是結(jié)了婚的。
一個結(jié)了婚的人,還一直纏著她不放,將她置于何地?
此前她只想避開季景川,都沒想過寧婉,現(xiàn)在想起來,忽然覺得惡心。
季景川見她眼底流露厭惡之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連忙解釋:“沒有,我沒娶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