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番話單純只是從小香香嘴里說出來,沈清辭還會覺得是小香香為了安慰自己,故意夸大其詞。
但疏風(fēng)可就不同了,這丫頭話少,但絕不會虛張聲勢。
沈清辭不由眉目微顰,看著疏風(fēng)輕聲問道:“風(fēng)兒真這么說過?”
疏風(fēng)重重一點頭:“自從少爺官拜侯爵以后,整日煩事纏身,與大小姐相處的時間較少,即便是在一起,也只顧著寒暄問暖,恐怕來不及與大小姐說這些。”
“奴婢們與少爺在一起,情況正好相反。”
“畢竟奴婢們無需為那些大事要事操心,少爺有的時候與奴婢們聊天。”
“少爺曾說,北溪縣雖然富庶,而且上下一心,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鐵桶一塊,若不悉心經(jīng)營的話,縱使是北溪縣,也早晚會有背叛我們的一天。”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沒錯,少爺就是這么說的。”
“雖然北溪縣現(xiàn)在蒸蒸日上,可少爺若是偏安一隅,只局限于北溪縣,早晚會觸及瓶頸,等各方勢力逐漸適應(yīng)了與少爺?shù)南嗵幠J剑敲幢舜酥g的敬畏就會逐漸削弱,然后便是試探,挑釁,威脅,宣戰(zhàn)......”
“只要開始動用北溪縣的力量應(yīng)對敵人,隨著力量被消耗,大家的日子開始走下坡,那么少爺在北溪縣的地位也就會開始動搖。”
“因此,在少爺放眼于更廣闊的天空時,必須有一個人能夠坐鎮(zhèn)北溪縣。”
“少爺說了,二小姐之于京都,就如同大小姐之于北溪縣。”
疏風(fēng)這丫頭,平日里話少,惜字如金,結(jié)果真開口了,反倒是滔滔不絕。
不過聽了她這番話,沈清辭心里還是頗感意外,沒想到自己在秦風(fēng)心里的分量居然這么重。
但硬要說什么“定海神針”,沈清辭就算是再狂妄,也不會覺得自己能夠勝任。
況且和還有母親大人在北溪縣,怎么也輪不到自己。
小香香自然也知道秦風(fēng)對沈清辭的評價,連忙補充:“沒錯,少爺真的說了,自從大小姐入駐北溪縣以來,北溪縣一直安居樂業(yè),路不拾遺,生活始終朝著正確的方向發(fā)展。”
“畢竟秦家的四個小姐里面,只有大小姐,整日在第一線活動,能夠與百姓直接打交道,北溪縣上到財政大事,下到內(nèi)政民生,可以說大小姐都是一把抓,雖然都是查缺補漏的職位,看似無足輕重,但實際上卻能夠了解全局。”
“就算北溪縣的人才都跑光了,只需要大小姐在,北溪縣就依舊能夠正常運行。”
“至于說夫人,夫人雖然威信極高,但鮮少出門,整日深居于縣衙后宅,因此對于北溪縣的人們而言,未免有點高不可攀了。”
在小香香和疏風(fēng)的合力疏導(dǎo)下,沈清辭沉悶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在北溪縣看似無足輕重的工作,居然有這么大的作用。
更沒有想到,風(fēng)兒居然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對于自己的種種行徑,可謂是了如指掌。
沈清辭逐漸恢復(fù)了自信心,落寞的眼神也再次綻放出光芒,她心里暗暗感嘆:“這么說,我對風(fēng)兒也是很有用的。”
一想到這,沈清辭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看向小香香和疏風(fēng),沒好氣道:“你們這倆丫頭,平日里話又少,嘴又笨,今天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