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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著日子好容易過了十天,軍營中來了馬特使,報說公主和西戎王子一行已經到了距離此地不過五六天路程云岡。
來得比預想要提早了這么多天,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按照規制,下臣自然要過去迎接。這個使命,全軍上下也就只有步效遠是適合了,自然不會有人跟他爭搶。于是步效遠心想事成,率了幾百人隊伍,連同早早就聚集了此處西戎舊臣們一道出發,東進去迎接公主一行。
步效遠一心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她,第一天還帶了隊伍正常行進。到了第二天,嫌進程太慢,叮囑了幾聲,叫余者照常趕路上來,自己單騎狂奔,連夜行路,中途只分駐外兵營里略微休息了下,換了匹馬,到了第三天傍晚,遠遠看到對面大路之上,巨大纛旗飄揚,有大隊人馬朝自己方向緩緩行來,等再近些,纛旗上中昭皇家標志已經清晰可辨,猛地催馬迎了上去。
“站住!什么人竟敢沖撞公主殿下!”
他雖然身穿軍中服色,只是連日趕路,滿面風塵,當先那個儀仗官從前也不過是遠遠看過他幾眼,還沒認出來,見憑空沖過來一騎馬,吃了一驚,立刻厲聲呵斥,兩邊護衛手也已經搭到了腰間刀柄之上。
步效遠勒住了自己馬,眼睛已經看向了隊伍中間那駕金碧車輿,知道她就里面,心中一陣激蕩,大聲說道:“步效遠,我是步效遠。我奉了魯大將軍令,前來迎接公主殿下和西戎王子!”
儀仗官一怔,定睛看去,這才認了出來,急忙下馬見過了禮,自己匆忙往公主車輿方向過去。
步效遠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里,緊緊攥著馬韁手心已經出了層濕汗。見那儀仗官到了車輿前,隔著厚厚氈簾說了句什么,不住點頭,很就又回來了,說道:“駙馬爺,公主問為何只有你一人前來相迎?”
來路之上,步效遠想象過了無數種和她見面后會問自己話,甚至一一想好了該怎么回答才會讓她高興。萬沒想到她第一句會問這個,自己卻是全無準備。見面前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總不好說自己是恨不得立刻就想見到她,這才撇下了別人先趕過來,偏偏一時又想不出別什么借口,愣了那里。
儀仗官還等著去回復公主詢問,見駙馬卻是立馬上一聲不吭,有些不解,正要再催問,突然聽見身后響起了個聲音:“大家趕路辛苦,天色不早,找個合適地,早些扎營歇了吧?!?br/>
越靠近兩國邊境,越是地廣人稀。若非人口聚集城池,一路過來就都是一眼望不到邊荒郊野地。一路這樣緊趕著過來,夜間外扎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能早點停腳烤個火,總比頂著寒風趕路要好。聽公主今天竟然這么早就下令停駐,隨行人都是一喜。那儀仗官心知是沾了這步駙馬光了,看著他笑呵呵道:“駙馬爺,這里路途你想必熟悉,那就煩請前面帶路了?!?br/>
步效遠聽見了這清亮聲音,正是自己日思夜想那個妙人所發。雖仍看不見她容顏,心里卻像是被無數只手撓癢,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真恨不得立刻沖到她車輿面前掀開氈簾看她一眼以解相思。被儀仗官話提醒,急忙說道:“前面不遠就有個分駐兵營,跟我過來!”說完調轉了馬頭,引路過去。
冬日白晝極短,步效遠引了浩浩蕩蕩一行人,到就近一個分駐兵營里安頓下來后,天色很就暗了下來。
天下誰人都知道他是尚公主駙馬,雖然沒公主開口,那兵營主管副將不敢擅自做主將兩人安排住同一營帳,只也相去不遠,中間不過隔了兩個侍女住小營帳。因了平日兩人相處不錯,走時候還沖他呲牙咧嘴,露出一臉艷羨之色。
步效遠知道她愛干凈。自己行軍外,難免邋遢了些,怕她等下會嫌棄自己臟不讓靠近親熱,特意到了河邊,洗去了從頭到腳塵土。又怕營地外護衛不周,自己親自出去繞了一圈,見守衛嚴實,夜間輪換崗哨,這才放下了心,回了自己營帳,側耳聽著,等著隨她出行侍女來傳喚自己。偏偏左等右等就是沒見外面有動靜,忍不住到了門簾后掀開了條縫望出去,見正好有士兵抬了大桶熱水進去她那頂大帳里。想象著她褪衣沐浴,水珠沾濕她肌膚情景,禁不住一陣耳熱心跳,恨不得立刻就過去。又等了良久,還是沒聽見傳喚。忍不住又到了門簾后看了出去,見她大帳前已經靜悄了下來,空無一人,連侍女看起來也像是各自進了帳子歇了。
怎么辦?她難道已經忘記了我?從前公主府時候,她就說過沒她傳喚,不準我擅自進她南苑?,F我要是就這樣進去她帳子里,她會不會生氣?
步效遠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好幾次都想摸過去,只是一只腳已經跨了出去,后卻還是縮了回來。就這樣天人交戰,一直挨到了半夜。
步效遠后一次起身,掀開自己帳簾望了出去,見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耳邊只剩北風刮過遠處樹頂之時發出陣陣嗚嗚之聲。
但他卻毫無睡意。日夜思念人終于過來,他女人,現就離他不過兩個帳篷,他卻無法像個正常丈夫那樣過去找自己妻子。沒有她傳召,他到現,甚至還只是護送她和西戎王子進入營地時候看過她側臉和背影……,她卻連正眼也沒看過他一下。
他有些郁躁地抓了下頭,干脆也不睡了,隨意裹了外衣,朝著崗哨過去。
這里還不太平,叛軍余黨未徹底剿清,一天沒進入戎陽,她和西戎王子安全就沒有徹底保障。與其一個人這里胡思亂想,不如出去再檢查下崗哨。
衛兵很職,并沒有躲懶打瞌睡。只是看到他出現時候,還是滿臉驚詫之色。
步效遠巡視了一圈,并沒什么異狀,終于朝自己營房走去。
今夜有云,月亮云間時隱時現,將他身影地上拉出一道黑影。他慢慢往自己營帳方向走去時候,眼睛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十幾步之外那個靜靜矗立大帳。
仿佛有一種無形力量牽引著他,他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站立黑暗中,面朝著她方向,一動不動。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陣風帶了陣刺骨寒氣,朝他卷了過來,卷得他腳底枯葉打著旋,發出清冷沙沙之聲。他卻絲毫沒覺得冷,心中那種燥熱漸漸反而加升騰了起來。
不行,就算被她再打耳光子,我也要過去!她可是我媳婦!
她是他媳婦。他只是想抱下自己媳婦。
這個念頭給了他無窮膽色和力量。他張大了嘴,長長地吸了口冰冷空氣,壓下狂跳不安心,終于慢慢地朝著她大帳走了過去。
她就里面了……只要再走一步,掀開這層厚厚氈毯,他就能見到她了。
他手搭上了門簾,猶豫了下,一咬牙,彎腰就鉆了進去。
一股和外面干冷空氣截然不同暖香迎面撲了過來,熏得他一個失神。他還沒站穩腳,眼前一花,一個人就已經跳著掛了他胸膛之上。
“步效遠,你這個笨蛋!再不過來,我就不理你了!”
昌平一雙臂膀緊緊吊了他脖頸之上,把自己柔軟又溫暖身子與他緊緊貼靠一起,湊到了他耳邊,吹氣如蘭,嬌聲斥罵。
大帳角落里,放置了一盞安神燈,靜靜地放出昏暗而寧靜光,照得她眼睛又黑又亮,臉龐閃耀著柔和光澤。她正看著他,芙蓉面上,似嗔似喜。
步效遠胸中一陣激蕩,歡喜得恨不得要大叫一聲了。
原來她并沒有忘記他!她等他!現就撲他懷里,用她一雙臂膀緊緊勾住他脖子,撅起小嘴埋怨他不來找她。他還需要等什么?
他一只手托起了她臀,一只手箍住她腰,疾走了幾步就到了那張床前,將她撲倒了自己身下緊緊壓住,雨點般親吻落了她眉眼兩頰,后停留了她一張小嘴上。
她小嘴又香又軟,他貪婪地含住了她整只唇瓣,恨不得把她吞進腹中,直到她透不出氣了,用力推開了他臉。
“昌平……瓔珞……”
他低聲叫喚她聲音崩得緊緊,就好像他現身體上某處,極度地渴望著她用她柔軟身子來迎合她。
“瓔珞……”
他繼續把自己臉深深埋她衣襟已經松散開來胸口,蹭著她雪膩柔滑,含含糊糊地叫著她名字,一只手已經伸下去,撩起她裙擺扯她小褲。
“等等……”
她用力收緊了腿,伸手揪住了他發,強迫他抬起頭來。
“你有沒有想我?”
她盯著他,神情顯得有些認真。
“想……”
步效遠喘著氣,脫口而出。
“想我什么?”
她竟然又這樣追問。
步效遠有些難受地哼了一聲。
溫香軟玉般身子就他身下,和他隔著層衣物緊緊相貼,她卻偏偏這時候要他回答他想念她什么。
他想念她笑,她惱,她罵他“笨蛋”時神態和樣貌,所有和她有關一切,他都想。但是現,他腦子已經停止運轉了,他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狠狠地恣意憐愛她,男人對女人原始那種憐愛。
他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呆呆地望著她?;蛟S是大帳里太熱了,他她逼視下,后背又開出沁出了汗意。
“你是不是就想和我做那種事情?你走之前做那種?”
她咬著唇,問道。
他松了口氣,忽然有些感動。她真太體貼了,竟然替他把難以啟齒話都說出來了。
他紅著臉,看著她點了下頭。但是很,他就發現有些不對了,她看起來仿佛有些不高興了,狠狠地瞪著他。
滿腹綺念和欲火她這樣怒視之下漸漸消減了些,他微微撐起了自己上半身,看著她有些苦惱地問道:“你……不高興嗎?”
“你這個壞蛋!人家為了早點見你,特意向陛下要了這個差事,千里迢迢一路過來,每天就只能車上,你知道我有多辛苦?顛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你倒好,見了我就只想著做那種事情!你出去出去,回你自己帳里去!不想看見你了!”
昌平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推他。
步效遠這才如夢初醒,急忙抓住了她兩只手各自親了一下,低聲哀求起來:“都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我不想做那個了。你開始不是叫那個儀仗官問怎么只有我一人來迎接嗎?其實后面還有一大堆人,只是我想早點見你,這才撇下他們先趕過來……,你身上酸痛,我給你揉揉……”
昌平盯他一會,哼了一聲:“我不信。你看起來老實,其實壞了。前次就仗著力氣大那樣地方欺負我,害我丟了臉!”
步效遠聽她又提前次,心中發虛,就算有再大欲火,被她這么一折騰,現也不敢再想了,小聲說道:“你躺好,我給你揉揉身上酸痛,一定不會再仗著力氣大欺負你了。”
昌平臉色這才漸漸好看了些,嗯了一聲,說道:“那你就留下來,給我捶下腿。”說著便趴了下來。
步效遠坐她身側,輕輕抬起她兩只腳,見果然微微有些腫脹,想來是連日馬車上顛簸所致,心疼不已,自己那后一丁點欲念也沒了,急忙捧住揉捏起來,不斷問她輕重。漸漸揉至大腿,聽她發出依依呀呀斷斷續續呻吟之聲,觸手又一片柔膩,漸漸又有些口干舌燥起來。正心猿意馬之間,她突地并攏了腿,正有些失望,見她已是回頭朝自己招手:“你也累了吧,過來躺下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br/>
步效遠心一跳,應了一聲,躺到了她外面。這回卻是兩手放得筆直,再不敢多想了。正閉著眼睛,突然覺得一只柔滑小手摸到了自己胸膛之上,探進了衣襟里,慢慢地撫蹭了起來,睜開了眼,就見她另只手撐著頭側臥著正看著自己,眉眼里仿佛帶了絲笑。
“瓔珞……”
步效遠咽了下有些干燥喉嚨,聲音有些發顫。
“嗯……”,她低低地應了聲,那只插他衣襟里手還慢慢游移,“我不讓你和我親熱,你是不是心里惱我?”
步效遠搖頭。
“說實話!”
“真沒有惱!”
他急忙應得大聲了些。
她看他片刻,仿佛掂量他話里真假,終于輕嘆了一聲,湊到了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曉得你難過……但是人家真怕痛呢……,你就再忍下,等我覺得什么時候不再怕痛了,再和你……”
她話輕輕軟軟,像埋怨,又像撒嬌,步效遠被撩撥得火氣又上來了,腦海里忽然閃過那本小冊子上種種,漲紅了臉,脫口說道:“我保證不會再讓你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