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賢額頭上有汗，他直接給蘇楠楠的腦袋按下去：“你姐流血了，你怕啥怕？”
    蘇明賢哪有功夫哄蘇楠楠啊。
    真的是，有夠添亂的。
    沒理他，直接往二房走。
    蘇楠楠：“……”
    他怕姐姐出事啊！不可以嗎？！不給怕嗎？！
    *
    二房的屋子里，蘇綿換上了二舅媽的褲子，躺在陸崽崽的小床上，蓋著陸崽崽的小被子。
    還差點被塞了陸崽崽的小奶嘴兒。
    蘇綿：“……”
    夏蓮拿暖壺拎了一暖壺的熱水，給陸崽崽專用的暖水袋灌滿，塞到了蘇綿的懷里：“綿綿捂在肚子上，暖一暖就不難受了。”
    她摸了摸蘇綿發白的小臉，心疼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問邊上的夏荷：“姐，紅糖水泡好了嗎？”
    “好了好了。”夏荷跟夏蓮是對雙胞胎，當年是陸家兄弟一起上門提的親，定了一個日子辦的酒席，她把紅糖水泡好，還打了個雞蛋進去，拿開水一燙，攪開，笑的溫和：“綿綿不要怕啊，女孩子都要經歷這個時候的，我們綿綿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是啊，咱們綿綿可真是，平靜的像啥都知道似的！哪像我以前剛來月事的時候，還在學校上學，染了一褲子血，當時嚇得啊，以為自己會死呢，你大舅媽陪著我回家那段路，哭的比我都大聲。”
    夏蓮說完，就把紅糖水接過去，剛泡開的，碗都是燙的，她拿在手上，用勺往蘇綿嘴里喂。
    夏荷給把陸崽崽的小枕頭抽出來，立到了床上讓蘇綿靠著，“也是綿綿運氣好，咱那時候哪比得上綿綿。”順著坐到床邊，給被子往上掖了掖，“你小舅媽剛來月事那會兒還是在學校，一群人圍在那玩跳皮筋，跳著跳著才發現不對，當時條件不行，老師也不在，有個孩子說流血會死人，我和你小舅媽往回跑的時候臉都嚇白了，好在是路上過大隊的時候看見家里的長輩。”
    紅糖溫了溫，蘇綿捧著小口地抿。
    嗯，她上輩子來月事的時候，也是以為自己要死了，肚子很疼。
    蘇蕙發燒，周雪薇帶著蘇蕙去縣城看病，老太太去鄰村串門，家里只有一個趙明玉，她問趙明玉怎么辦，趙明玉說又死不了，讓她站遠點，身上臟。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流了這么多血，就在院里哭，還是過來給她送作業本的蘇杭瞧見了，給她背到了大隊上找的夏春花。
    夏春花借的雞蛋跟別人家換了那種干凈的衛生巾，她才想起來，她看見周雪薇用過這種東西。
    有人在來月事的時候，爸媽貼心哄著，紅糖水泡著，就想象不到，還有人躲在角落哭著，以為自己會死。
    衛生巾很貴，大多數人都用的草木灰，春花嬸說那種不干凈，周雪薇也這么說，所以在用的方面，只要不觸及蘇蕙的利益，仔細想想，該給的，周雪薇也算是勒緊了褲腰帶沒怎么虧待過她。
    蘇明賢進屋看了蘇綿一趟，妹妹臉色不太好，嘴唇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