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沙政變成功的當夜,在西南部的西里西亞與南面的小波蘭方向,效忠德賽的西里西亞軍團與維斯瓦軍團,便在軍情局特工與貴族帶路黨的指引下,兵分8路,“進駐”波蘭的中部與北部,順利接管了包括華沙、羅茲、波茨南、彼得哥什、盧布林等重要城市、附近兵營,以及交通要塞的防務。<-》除了一兩個地區偶有零星交火外,整個軍事行動顯得非常順利。
7月15日晚,雅克上校給遠在3百公里之外的君主發電報,稱:“陛下,大局已定!”
翌日上午,德賽在但澤總督府給波羅的海軍團下達最終的出征令:向東,越過涅曼河!數小時后,等到華沙議會正式交還行政權與司法權之際,這位波蘭國王簽署了一道早已起草完畢的法令:責令以科希丘什科伯爵為首,組成一個臨時內閣政-府,其主要成員包括:
首相兼國務大臣,由德高望重且與世無爭的科希丘什科伯爵擔當,這一項任命屬于眾望所歸極品老婆最新章節。不僅僅在波蘭,在立陶宛與白俄羅斯等地,科希丘什科同樣被視為偉大的民族英雄;
而副首相兼財政稅務大臣的人選,則屬于科萬塔伊。兩天前,科萬塔伊還被波蘭大主教解除了天主教神父的神職身份,繼而能夠出任起波蘭的世俗公職;靈域
警務大臣:馬魯舍夫斯基。由于馬魯舍夫斯基本人目前仍然駐守西里西亞地區,所以警務部大權暫時落到第二警務大臣,法國人,約瑟夫?雅克上校(已晉升)的手中;
陸軍大臣繼續由保守派的軍事領袖,波尼亞托夫斯基出任。這位波蘭親王不幸的跟隨拿破侖出征在外,無暇顧及國內事務,所以他的職務由其主要副手,東布羅夫斯基將軍代管;
軍械與軍需大臣,則是西科爾?瓦萊斯基,他是老瓦萊斯基伯爵的孫子;
海軍大臣,是由前法國海軍指揮官,貝爾松將軍擔當;
……
在兩級議會方面,老當力壯的瓦萊斯基伯爵被成功“選舉”成為波蘭上院議長;瑟奇亞克伯爵也正式成為議會下院的議長。
出于對國內各派政治勢力平衡的需要,德賽并沒有完全剝脫波蘭議會的全部權力,將其視為政治花瓶,而是將部分立法權,以及對內閣的監督權交給了議會的上下兩院。
至于已經卸任的上院議長的科林公爵,已經被德賽任命為王國高等法院的第一法官。然而,無論兩級議會,還是內閣政-府,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司法審判權卻實則掌握在瑞典人吉科寧伯爵的手中,后者還受國王之命組建了波蘭第一巡回上訴法庭,籌辦司法制度改革。
除此之外,履行中央行政職能的各個機構中,還存在一個比較獨特的臨時部門:“研究農民問題委員會”,俄國的叛逃者,米哈伊爾?斯彼蘭斯基擔該委員會的主-席。
期初,眾人以為組建這個“農民委員會”的目的,只是為了研究與討論波蘭境內的數百萬農奴事務而存在的。然而,德賽卻賦予其極大權力,斯彼蘭斯基隨時能得到情報部門的全面配合,甚至還可以請求當地軍隊,殘酷鎮壓蓄意反抗或拒絕合作的農奴主。
等到1812年9月之后,斯彼蘭斯基差不多分擔了內閣政-府中由國務大臣履行的一切職權,包括:工業、農業、畜牧業、貿易、航運、科技、教育、醫療、交通、郵政、保險等有關國計民生的諸多方面實施改革,而不僅僅局限于農民與土地的問題。
從某種意思上說,米哈伊爾?斯彼蘭斯基才是德賽國王欽定的真正內閣首相或總理。
“農民委員會”是在1811年7月,以斯彼蘭斯基的建議而成立,當時的俄國“神甫之子”剛剛放棄沙皇亞歷山大,投效德賽麾下;1811年10月,時任小波蘭文職總督的斯彼蘭斯基在德賽的支持下,于克拉科夫主導了農奴制改革的試點工作,打開這個潘多拉的盒子,并獲得成功;1812年7月開始,這項近代社會的文明制度開始惠及全波蘭的數百萬農奴。
此時,在波蘭的中部與北部地區,90%的人口都屬于農奴。這些人被完全束縛在土地上,生產效率十分低下;當農奴遭遇地主(農奴主)的肆意鞭打,甚至被處死時,地主不需要在法律上付出任何代價;另外,未經地主的書面允許,麾下農奴們不得私自入城雇工。即便獲得允許,農奴們收入的大部分也必須上繳給地主,以便沖抵沒完沒了的勞役和稅賦……波蘭的農奴制度,嚴重妨礙了以自由雇傭勞動為基礎的資本經濟的發展。
實際上,農奴獲得解放很容易,德賽的一張詔書就能完成,就如同1807年的那樣。可問題關鍵是如何解決土地的分配,那些沒有耕種地的農民,為了生計,又不得不重新依附于他們原來的農奴主,再度委身為農奴嫂子別這樣全文閱讀。因為農奴的經營權是同他們的農奴義務結合在一起的。
對于存在波蘭近千年的毒瘤,曾有雅各賓派的激進分子反復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即效仿法國式的大革-命,實施血腥殘暴的土地革-命,可以方便快捷徹底解決這一社會難題。
然而,斯彼蘭斯基對此卻竭力反對,堅持認為這種看似合理的野蠻措施,不符合波蘭當前的內憂外患的艱難國情。如果將所有罪責統統歸于大貴族與農奴主的貪婪,顯然是極為不公平,且有失公允的,必須依照契約的精神,以公平、合理的方式來解決社會問題。
斯彼蘭斯基曾在克拉科夫大學授課時,還做了另一番專題抗辯,他指出:“這些激進的愛國者的確找到了國家落后的正確問題,卻給出了一個極為錯誤的答案。如果這樣去做,勢必讓波蘭重蹈法國大革-命的混亂覆轍,陷入無政-府主義與官僚主義相互替換的深淵。
這些所謂的革-命,無非是一群不得志的中下階層的暴戾分子,以血腥殘暴等手段,取代城市貴族與土地所有者,將他們自己打扮為新式貴族與統治者的一個財富掠奪過程。”靈域
等到革-命成功之后,新興的官僚主義者勢必會導致以低成本獲取社會資源,或者壟斷資源,進而獲得暴利,而這種暴利既不是通過競爭來獲取得的,也不是因為官僚資本創造了足夠多的社會財富,本質上是對其他社會團體創造財富的掠奪。所以,這種官僚資本主義的暴利,絕大部分是對社會財富的再分配實現的,而不是自己創造的。
因為官僚資本占有了超過自己創造財富的其他團體的財富,而這種財富并非通過技術進步獲得的有效財富,所以官僚資本主義必然導致社會整體資源配置的低效率,削弱其他資本的發展能力;必然降低經濟運行的效率;必然會損害社會公平,危害國家穩定,并將遲滯、阻礙社會的政治改革。可以說,它是最糟糕的國家資本形態,屬于社會經濟發展的巨大障礙。
由于拥有德赛与军队的支持,斯彼兰斯基在与革-命激进派的辩论中赢得了全面胜利。
7月16日,斯彼兰斯基奉德赛国王颁布的诏令,宣布在波兰中北部地区施行农奴改革。斯彼兰斯基提交了自己的做法,一个做最大限度地,使上层的封建贵族和下层的农奴都感觉满意的方案:既在施行巨变的同时,也能维持国内的局势安定,让农奴以赎买的方式获得土地或许当前的最佳选择。总体来说,波兰的农奴改革的主要核心为两点:
一是,彻底宣布废除波兰境内的农奴制,农奴改为自由耕种民(农民),享受全部公民权,获得法律与人格上的自由,包括自由迁徙、自主婚姻、改变职业、拥有财产、订立契约等;农奴主(地主)不能出卖、典押、交换、赠送农民,也不能督促农民缴税、服兵役的义务,更不能私设地下审判庭,动用私刑来惩处“犯错”的农民,否则将遭遇国家公诉;
二是,规定全部土地为地主所有,农民按照规定赎买一小块土地,依据土地的实际状况,每个劳动力可以得到8到12公顷不等的可耕种土地。至于赎金的数额,为了防止恶意抬价,被圈定为该土地在1812年3月这一时期,地产平均交易价格的两到三倍。按照法令规定,被解放的农民可以选择支付全部,或是支付其中一部分;其余数额可向“农委会”申请,后者以内阁政-府的名义,做有偿债券的方式代付,而农民必须在30年内还清所有本息。得益于经济的繁荣,绝大部分农民在10年之内,就已经偿还或是被减免上述国家借款。
作为对国家暴力机构-军队(含治安部队)的安抚与拉拢,得到德赛授意的“农委会”做出一项特别规定:所有农奴出身的波兰籍士兵,其个人与直系家属获得的土地,对于他们支付原地主所有者的补偿金,将有仁慈而慷慨的德赛陛下做统一偿还。
倘若服役期超过5年(含5年),其间或是立功授勋,或是晋升军官,或是不幸阵亡,或是重伤致残……上述之人无须偿还本息,土地归其个人与家族所有。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