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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安靜的氣氛,劉元進等人不知道為什么而對大隋沒有歸屬感,陳宗澤這方,包括他在內的薛旺、朱延壽,呂家兩堂兄弟也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陳宗澤不是不想說,是沒那個必要。他比誰都清楚有時候話多了會惹禍,這不是明哲保身什么的,而是沒那個資格去說。
王伏寶多次想再問問陳宗澤對大隋與高句麗戰爭的看法,可他明顯看出陳宗澤不想多說,這位外表粗獷心思細膩的漢子大概明白陳宗澤的顧忌,他怪怪地想:“此人真是農夫?”
朱延壽沒有王伏寶等人的歷練,他更加沒有長年累月累積起來的成熟和做人經驗,這時把什么都表現在臉上。他一直盯著陳宗澤看,似乎只差揪著陳宗澤的領子問“你到底是誰!”,明顯是感覺陳宗澤自從病后就變了個人,變得根本不像以前的那個陳宗澤了。
最近一段時間江南的天氣都十分晴朗,與之遼東的烏云密布連連降雨相比,揚州的天空已經持續一個多月沒有降雨,這對當地的老百姓來說,長期的萬里無云并不好,因為莊稼在不急不緩的雨季下長得比較好,長期不下雨要是造成干旱,那一個季度的莊稼可就值得揪心了。
說實話,陳宗澤上輩子家境雖然不好,可他還真沒有種過莊稼,甚至是種莊稼的田地也是偶爾出了城鎮才能在鄉野邊瞧上幾眼,等待柔娘來說“宗澤哥,官府差人來,說是需要將在牛家村的黃牛和驢子牽回來”,他樂得逃開,免得劉元進和王伏寶再問東問西,這也就站了起來。
只是一天的時間,柔娘變得與以前很不相同,不是相貌的變化,而是精神面貌的那種改變,她身上的憂郁氣質消失,換上的是一種生機勃勃的面貌,就好像對未來的生活有了盼頭,一切向美好未來看。
陳宗澤抱歉地向眾人說:“我和柔娘到牛家村去牽牲口,各位哥哥稍候,回來我們再一醉方休。小弟招待不周,還請不要見怪。”
劉元進“嘿嘿”一笑:“賢弟,哥哥們也沒什么事,就和你一塊到牛家村去。”
薛旺好熱鬧,性子也直,幾乎是吼著說:“陳哥,牛金三倒了,可那些打手還在,多幾個人多一份安全。”
眾人連連應“是”,都說要和陳宗澤兩口子一起走一趟。
“要是不碰見那群敗類還好說,遇見了肯定揍他們!”
猜出上面那句話是誰說的了吧?不是薛旺還有誰!這下又惹得眾人一陣“嘿嘿嘿”怪笑,就好像去牛家村不是要干正事,而是要專門去惹事的。
柔娘心里的想法很奇怪,她不明白這都是怎么了,覺得自己的宗澤哥和以前很不一樣,可要說奇怪在哪里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她倒是喜歡現在的宗澤哥多一點,因為現在的陳宗澤不但有擔當還很有男子漢氣概,讓人依靠著有一種很有安全感的感覺。
陳宗澤沒有拒絕,他要是一個人去沒什么,可這是和柔娘一塊去牛家村。他細想過后也猜到牛金三養的那些打手失去飯碗后會進行報復,多一個人保護柔娘也是好事,當下就同意了。
準備妥當后,一群人就要出村,結果呢,村里人知道陳宗澤一行人是要去牛家村牽牛拉驢子也有人露出喜色陸續跟上,這樣一來還沒出村口隊伍越變越大,一直到出了村口至少有二十來人。隊伍浩浩蕩蕩向牛家村進發,這一看還真有點要去惹事的架勢。
呂家村和牛家村相隔不遠,也就五里路,這一路七彎八拐,就是看見牛家村了都還需要再走一刻鐘才能到村口。
牛家村以前是怎么樣的陳宗澤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的牛家村村民對自己一行人十分不友善,絲毫沒有因為陳宗澤弄倒素有欺壓鄉民惡名的牛金三而有好感。
“村口人好多!”薛旺已經在卷袖子,“這架看來還非打不可!”
柔娘見到牛家村的村口聚了不少人不由有些遲疑,她腳步一頓,拉著陳宗澤的衣角:“宗澤哥,我們……明天再來吧?”
劉元進一聽笑了,拍著腰間刀具的刀鞘,“弟妹甭怕,有哥哥們在,要是他們動手,保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賢弟和賢弟妹盡管進去拉牛和驢子!”說得那個叫豪氣干云,好像不殺幾個人不舒服。
可憐的姑娘,她原先的臉色只是有些遲疑,被劉元進這么一說,她的臉色不由變得蒼白,斷斷續續:“這、這……”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陳宗澤。
陳宗澤見柔娘對劉元進的稱呼沒意見心里感到高興,他在前幾天已經知道柔娘是陳家養女,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妻子。他剛知道的時候很失落,委實絞盡腦汁想了幾天“古代能不能娶母親養女做妻子”的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是能,因為古代就有童養媳這個習慣,不違反道德觀念。
現在嘛,陳宗澤聽別人喊柔娘“弟妹”而柔娘不反對時,他心里就一陣陣開心,畢竟柔娘可是自己的未婚妻來的!
“薛弟,站你……(嫂子)這邊來,誰擠上來你就揍誰,碰著你柔姐姐就往死里揍!”
“好咧!陳哥盡管放心,俺以性命作保,絕對不會讓人碰嫂子一根毫毛!”
誰說薛旺是傻子?他現在看上去就挺聰明,一馬屁拍的陳宗澤心里大爽,柔娘盡管緊張卻羞紅了臉。
二十幾人直直走向牛家村村口,到了地頭停下來,沉默看著擋在村口的牛家村一眾村民。
一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來,他自稱是牛家村的村正,臉色不善地盯著陳宗澤一行人看,口氣含憤:“你們牽牛來了?”
陳宗澤越眾而出,他不明白牛家村村正干么非得一幅‘怨深愁苦’的模樣,保持著禮貌:“牛村正,官府讓我們過來領賠償物,請您老行個方便。”
牛村正聽到‘官府’和‘賠償物’時,這老者明顯露出了痛惜的表情,用渾濁的雙眸又是一陣好盯,沒好氣:“官府官府!還讓不讓牛家村的人活了!?”
牛家村的村口也都啷啷起來,大意是說牛家村的耕牛一直都不多,以前是靠找三爺家租牛,雖然租金貴了,可總算也有耕牛可以用,這下官府抄沒了三爺的家,那些牛都被官府拉走了,現在陳家又過來牽牛,還讓牛家村活不活了。
“帶走錢財家具沒啥,可要帶走牛,這就是你們呂家村不對!”
“就是!驢子也可以拉走,牛不行!”
陳宗澤一陣迷糊啊!官府判決的補償清單里面是有十貫錢沒錯,可那不是已經付了嗎?而賠償里面明明白白寫著有一頭壯牛和一匹驢子,這也是官府判給陳家的東西,這會怎么扯到呂家村的高度上面去了呢?這都什么和什么!
劉元進和王伏寶對視一眼,他們選擇站出來,手扶著刀柄:“嘖嘖!好生無禮無法的一群人!陳家哥兒是依照官府判決來領牛和驢子,你們膽敢無視官府判決不打緊,難道你們不怕劉某(王某)手里的刀么!”
牛村正脖子一梗:“咱們不是說官府判決不對,不過你們要牽走牛就是不行!”
這樣一來,牛家村村民炸了鍋,幾乎都表現出不怕死的一面,硬擋著路爭先搶要挨刀子。
話說回來,這里還是陳宗澤不明白古代耕牛對農夫的重要性。在這個時代,牛它還真的不止是牛,它是寶貴的勞動力,更是一家子拼了命要照顧好的寶貝,一個村里子有多少牛就意味著那個村里有多富,同時村子里農夫們對牛的渴望也是難以想象的。
這么說吧,別人要是殺了村里子的幾個村民,這村子頂多是氣憤,會站出多少人還不一定。反過來說,要是殺了一頭牛,那一村子里的所有人肯定就不是氣憤那么簡單,而是滔天的憤怒,保管有多少人就站多少人出來拼命!
群情洶涌,劉元進和王伏寶把在刀柄的手一緊一松,是抽刀子不對不抽也不對,臉色說不出來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