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們領(lǐng)導(dǎo)。”那人說著,眼中閃過一抹讓穆婉清不是很懂的笑。
可她根本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多想,就被她帶進(jìn)了包廂。
偌大的包廂坐了十幾個人,她當(dāng)時就傻住了,心跳不由加快。
而她的出現(xiàn)像是闖入霧林的麋鹿,所有人的視線幾乎是一瞬間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哎呦,這么漂亮的姑娘,是誰帶來的?”
“長的真不錯,孫策話,該不會是你們電臺的主播吧?”
被點(diǎn)名的男人收回視線,看向小林,眼神詢問著。
“孫策話,這是港大播音系的學(xué)生,非要見你……”
孫策話這才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眼底閃過驚艷之色,“哦,你找我什么事?”
穆婉清被這么多人盯著,手心都被攥出了汗,她深吸了一口氣,勇敢的抬頭對上那個叫孫策話的男人。
“您好,我叫穆婉清,是港大的畢業(yè)生,我只是想問明白,我的保送名額為什么會被別人頂替下去?”
此話一落,席間安靜了足足三秒鐘。
一瞬間的靜謐讓穆婉清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下一秒鐘就有人哄笑出聲。
“哈哈哈,孫策話,快點(diǎn)告訴人家姑娘,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黑幕啊?”
“這年頭的小姑娘勇氣可嘉啊,哈哈……”
孫策話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有些事不比擺在明面上,這種事早已見慣不怪了,都是看透不說透。
“你想知道?”
穆婉清茫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來,你把這瓶酒都喝了,我就告訴你為什么。”
話落,席間便響起了口哨的聲音,打趣的笑聲,像潮水般將穆婉清侵襲。
她看著那瓶白酒,臉色蒼白無力,一臉無措,“我,我不會喝酒……”
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她不問就是了。
“誒,走什么啊,你不是想進(jìn)電臺嗎?喝了這瓶酒,我就讓你進(jìn)來怎么樣?”
聞言穆婉清遲疑的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盯著那個男人,眼眸清涼透徹,帶著一縷疑惑。
“真的嗎?只要我喝了這瓶酒,你就讓我進(jìn)電臺嗎?”
男人們被她用這種清澈見底的目光一盯,難免情動,孫策話盯著她漂亮的臉蛋咽了咽口水。
“當(dāng)然,我說話算數(shù)。”
在場的人一臉看熱鬧的神情,這一看就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涉世未深,不知社會險惡,這一瓶酒下肚,人怕是都醉死過去了。
會發(fā)生什么事,在場的人不言而喻,一個個表情曖昧的看著她。
穆婉清想到口袋里的額數(shù),她用力攥緊了拳頭,“我喝!”
說完便拿起那瓶酒,鼓起勇氣,深吸了一口氣,就要灌下去。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響起。
“行了。”
這聲音猶如驚雷一樣,穆婉清猛地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兩個人。
聲音的主人她見過,名字也讓她印象深刻,脫口而出。
“裴司臣?”
就是這一聲,裴司臣將目光悠然落在她的臉上,就連他身后的韓盛也是一臉錯愕,可惜那個時候穆婉清整個人都是驚的,怕的,亂的。
穆婉清反應(yīng)過來后才倉促的低下頭,這才想起他的身份,小聲道:“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冒犯……”
而她不知道的事,對面的那道視線一直盯著她的頭頂,目光幽深晦暗,眼底閃過莫名的情緒。
就是那一次,他一句話將她撈出水火,避免發(fā)生那些不敢想象的事。
再后來,他破天荒的對那些人說了一句‘這么多人欺負(fù)一個小姑娘,出息’的話,席間的人個個面露驚恐,有人道歉,有人說好話,說的穆婉清整個人都暈頭轉(zhuǎn)向了起來。
可她也明白,是這個男人幫了她,因?yàn)樗囊痪湓挘拿~被換了回來。
只是在那之后兩人便沒又再見面,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即便是心存感激,想要表達(dá)謝意都沒有機(jī)會。
她更不知道的事,她在電臺實(shí)習(xí)的那一個月,有輛車足足跟了她一個月。
韓盛更是將她的家世背景調(diào)查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只不過這些學(xué)長是不感興趣的,他感興趣的不過是那張臉和那副聲音,都中了他的意。
只是他不懂,既然感興趣,為什么不出手,后來陰差陽錯,穆婉清無意間救了老太太。
兩人便再一次被命運(yùn)拴到了一起,更清楚的記得,他看著穆婉清窈窕的身影說了句。
“這次可是你自己撞我槍口上的,怪不了我。”
后來呢?因?yàn)槔咸峦袂孱l繁出入老宅,也終于知道老太太的身份,學(xué)長更是有意無意的去一趟老宅,這樣一個男人,想讓一個單純的女孩動心,根本無需過多的手段。
或許是一個眼神,一抹笑,都會將人的魂給勾了。
在那以后,穆婉清的喜歡不用言表大家都能看出來,學(xué)長從未拒絕過,但也從來沒有接受過,不冷不熱的吊著她。
清醒的看著她沉迷,淪陷,逼她開口求老太太開口定下兩人的婚事。
學(xué)長至始至終都是被動的那一個,也只不過是看上去而已,誰又知道不過是他下的一個圈套,她毫無防備的鉆了進(jìn)去。
老太太提到讓兩人結(jié)婚時,學(xué)長應(yīng)該是詫異的,他也許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結(jié)果,沒想到那個跟小綿羊一樣的女人竟然有膽子想和他結(jié)婚。
婚后一年,他是親眼看著穆婉清的愛情從炙熱變濃烈,更是親眼看著學(xué)長清醒自知,他對穆婉清其實(shí)也還不錯,從不吝嗇,畢竟是他的女人,他名義上的太太,從未虧待。
如果真的有所虧欠,那就是兩人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平等,是一場算計。
再后來,就是兩人的決裂,穆婉清就像變了一個人。
韓盛眨了眨眼,斂起思緒,低聲道:“太太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裴司臣聽到這四個字嗤笑一聲,將身體向后靠去,“溫柔善良會扼殺自己的骨肉?”
韓盛動了動唇,沒再繼續(xù)往下接話,可當(dāng)初明明是你不懷好意。
“晚上的會議全都推了。”
韓盛抬起頭看向他,“是有其他安排嗎?”
“回家造小孩算不算?”
韓盛:“……”還真是一件大事,那可是下一代裴氏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