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穆明遠正在打游戲，聽到聲音連忙抬頭看了過去。
    “水，我要喝水。”
    “姐？”穆明遠將手機扔到一變，大步走到床邊看著已經漸漸轉醒的人，“姐，你醒了！”
    聽到他的聲音，穆婉清才緩緩睜開眼，目光有些迷茫。
    “你怎么在這，這是哪里？”
    穆明遠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這里是醫院，姐，你還記你和我姐夫發生什么事了嗎？”
    穆婉清接過水杯的手都是一僵，目光顫動不已，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她人是在醫院。
    “我怎么會在醫院？”
    “你是被姐夫抱過來的，你身下流了好多血，嚇死個人了……”
    血？她只記得她被他……
    小腹疼痛難忍，痛到最后都沒了知覺。
    穆婉清垂眸看了眼，小手伸向腹部，感覺身下一陣暖流，她是來月事了，怎么會提前？
    穆明遠打量著她的神情，糾結再三后還是問了出口，“姐，醫生說你之前流產過，是不是真的？”
    聞言，穆婉清整個人都是一僵，猛地抬起頭看向他，略顯蒼白的紅唇蠕了片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雙手悠然緊握成拳，呼吸都有些急促。
    穆明遠見她這個表情頓時瞪圓了眼睛，“姐，你，你真的流產過？你知不知道姐夫當時多憤怒啊，你怎么這么狠心啊？”
    穆婉清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她攥緊了拳頭，目光呆泄的盯著一處，聲音嘶啞，“他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
    穆明遠似乎還想說些什么，穆婉清卻將眼睛緩緩閉上，一副倦容，“我想一個人待會。”
    穆明遠只好閉上了嘴巴，看著她將頭扭到一邊，“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買點晚飯，電視臺那邊韓大哥也已經替你請過假了。”
    聽著關門的聲音，穆婉清將身體微微蜷縮起來，左手成拳抵著唇間，肩膀似乎在輕輕抽搐，眼淚無聲的滾落沒入枕巾。
    另一邊，包廂的氣氛壓抑，陸修睿和葉政對視一眼，而后看向一旁事不關己的人。
    “你什么情況？”
    程燁聞言看了陸修睿一眼，“我怎么？”
    “別裝傻，我是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們兩個怎么一起過來的？還有你們臉上的傷怎么回事？別告訴我你們打了一架？還有他那手什么情況？”陸修睿簡直是滿腦子的問號。
    程燁喝了一口蘇打水，看了一眼沙發正中央不斷灌酒的男人，溫聲開口。
    “確實打了一架。”
    “你們還真動手了？不是，程燁你怎么回事？這么多年了，你還放不下啊？”
    這時葉政忽然開口道：“阿臣，別喝了。”
    于是兩人的視線再次落在裴司臣的身上，包裹紗布的手再次滲出鮮紅的血，見他一杯又一杯灌著酒，眼看著兩瓶烈酒見了底。
    陸修睿臉色不由一變，連忙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一臉嚴肅道：“我靠，你現在是什么情況？這么喝酒，你不要命了？”
    裴司臣雙眸陰暗如黑夜，蕭瑟寒冽，溫度全無，聲音沙啞瘆人。
    “拿來。”嗓音嘶啞的就像是喉嚨深處在拉大鋸。
    陸修睿皺眉，將酒瓶也推到一邊，“不是，你倒是說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至于讓你這么喝嗎？”
    葉政安靜的看著，緩緩開口道：“穆婉清今日請假，你們發生什么事？”
    “又和穆婉清有關？”
    裴司臣聽到這個名字，眸底深處閃過一抹暗芒，大拳緊握，薄唇輕扯，笑容殘冷，“穆婉清是誰？”
    陸修睿一臉詫異，“不是，你真喝醉了？穆婉清你不知道？”
    裴司臣抬眸冷冷撇他一眼，陸修睿卻被他眼底的猩紅震到，一時間忘了反應。
    葉政看了他一眼緩緩搖頭，最后看向程燁，“他手怎么回事？”
    程燁把玩著手中的篩子，聞言悠悠開口道：“算是一種自殘。”
    陸修睿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不是，我說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說知不知道？”
    程燁放下手中的篩子，“大概就是他把那個叫穆婉清的女人做到下身大出血，檢查后發現那個女人一個半月流過產，還是自己吃藥，總結來說就是……”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一聲巨響從他后方響起。
    程燁抿緊薄唇，扭頭看了過去，水晶煙灰缸從他腦側擦肩而過，頓時四分五裂，這要是砸到他的頭上，他怕是要血濺當場。
    陸修睿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裴司臣，見他臉色陰霾郁沉，仿佛閻王般的黑臉。
    一時間竟是誰都沒有再說話，大家不是聾子，程燁說的清楚，他們自然也聽的清楚。
    程燁卻驟然低笑出聲，“實事求是，不用這么激動。”
    裴司臣一雙眸如草叢毒蛇一樣，泛著幽冷的綠光，只見他唇角一扯，弧度殘忍。
    “我記得李妍當時也是懷了你的種，真可惜，一尸兩命。”
    這話一落，包廂的勤奮頓時冰至到了極點。
    陸修睿不由倒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程燁，見他向來溫和的表情似乎有所破裂，眼看著他起身連忙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
    “你冷靜點，又不是仇人，用得著這樣嗎？”
    葉政看著兩人似乎要繃不住，拳頭緊握，再繼續這樣下去難免會在動手，兩敗俱傷。
    “程燁你送阿睿回去。”說完便走向了裴司臣，將人拽了起來，“你喝的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就在雙方僵持不動，裴司臣口袋的手機忽然響起。
    葉政摸出他的手機當著他的面接通，穆明遠的聲音傳遞過來。
    “喂，姐夫，我姐她醒了。”
    一句話成功將裴司臣的注意拉了回來，他緊盯著手機，下顎緊繃著。
    葉政掛了手機，將人拽出了包廂，臨走時看了另外兩人一眼。
    直到包廂的門被關上，陸修睿才松開程燁的肩膀，皺眉道：“你說你這是何必，當年阿臣也是沒辦法，你總不能叫他對你母親食言，也不能讓他至其他人不顧，如果不是他及時做決定，你們都死在那了，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你想背負一機的人命去見李妍？她會同意你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