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臣換了身舒適的居家裝下來后沒看到人影,眉心一擰,只能看向其他幾人,無聲詢問。
林薇收到他的眼神后立刻移開了視線,和裴均在小聲交談溝通著什么事。
裴司臣雙眸微瞇,又看向了另一個人。
裴芷芊這剛才父母吃受了氣,還被強塞了一把陳年狗糧,心里正郁悶著。
被他這么一盯,火氣頓時竄了上來,挺直了背脊,勇敢與他對視爭辯。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人氣走的?”
裴司臣聽到了答案也沒說什么,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湛兒眨了眨眼忽然對他說道:“小姑說媽媽是因為害羞,所以才走了。”
裴司臣挑了挑眉,“害羞?”
應該是憤怒吧?
“你對我媽媽做什么了?”
裴司臣一頓,而后掃了一眼其他人。
這次林薇也搖了搖頭,“看我干什么?我們什么都沒說。”
湛兒眨了眨眼又繼續(xù)問道:“媽媽剛才走的時候都沒有跟我打招呼,看都沒看我一眼,急匆匆的,你對我媽媽做了了什么?”
對于湛兒的分析和觀察,幾人都顯然感到了意外。
最后,幾人的視線只能落在了當事人的臉上。
裴司臣抿了抿唇,低聲道:“我送了她一樣東西,大概是太感動了。”
幾人:“……”好大的臉。
幾人:“???”黑人問號臉。
小孩這么好騙的嗎?
“什么東西呀?”
裴司臣眸光含笑的看著小家伙一臉好奇,“等你見到媽媽,可以自己親口問她。”
湛兒見他這么說就信以為真了,點了點頭,“那好吧,我看到媽媽在問她好了。”
裴司臣薄唇一勾,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塊牛肉放進碗里。
“嗯,吃飯。”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真的假的?
送什么禮物了?
他們怎么沒看到?
婉清好像是一個人走的,也沒見她手上拿著什么東西離開啊。
——
回去的路上,穆婉清的視線不只是一次被無名指上的鉆戒吸引目光。
她盯著手上的戒指看了許久才摘了下來,仔細的觀察一圈。
果然在戒圈內(nèi)看到了她的字母,這是以前沒有的,或者以前就有,但她沒有仔細觀察過。
所以她的字母具體是什么時候刻上去的,她還真的不知道。
看著看著就出了神,腦海里回閃那天在機場,她是親自將戒指扔進了垃圾桶。
機場人來人往,怎么可能還會被他找到?
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穆婉清有一瞬間的懷疑是他定制了一枚一模一樣的來騙她。
越想越覺得真相就是這樣,想的正入神,后方一聲鳴笛將她游走的思緒給拉回了。
她動作反射的將戒指重新套上了手中,連忙掛擋踩油門,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瞬間就青了。
咬牙切齒的盯著自己的無名指,剛剛都已經(jīng)摘了下來,怎么就戴了回去?
一路上的心情都不佳,一直回到了別墅。
齊景安見她面部表情緊繃,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溫聲詢問。
“吃的這么快?”
穆婉清換了鞋子走到沙發(fā)坐下,而后沉默不言,盯著一處有些愣神。
齊景安見狀不由多打量了她幾眼,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身上不一樣的地方。
眉尾輕挑,目光掃過她的無名指,溫聲道。
“心情不好,是因為這個戒指?”
穆婉清這才抬頭看了過去,似乎想要將戒指藏起來,可隨后便又作了罷,看都看見了,還藏什么藏?
“是他威脅我戴的。”
說完盯著那枚鉆戒,抿唇想要再次摘下來。
齊景安卻忽然平聲開口,“這鉆戒是你當初丟掉的那一枚?”
“不知道……”
不知道?這答案有意思啊。
齊景安將腿上的報紙隨手放在一旁,雙腿交疊,雙手交叉擺放在腰腹前,緩緩開口道。
“我接你離開港城那天,他一直都跟在我們身后。”
穆婉清的動作瞬時頓住了,抬眸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看到了。”齊景安溫聲道。
穆婉清一伙的偏了偏頭,“你看到了?”
齊景安的視線落在她手上的那枚鉆戒上,下顎輕抬,示意道。
“你扔掉這枚戒指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自然是沒看到他翻垃圾箱那一幕。”
穆婉清腦袋一懵,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哥,你在說什么?”
齊景安眉梢輕挑,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弧。
“挺稀奇的是不是?裴氏總裁竟然會人來人往的機場翻一個垃圾桶。”
穆婉清眼簾輕顫,眸光晃動,她垂眸盯著手上的鉆戒。
所以這枚戒指真的就是她當初扔掉的那枚。
是他從垃圾桶翻回來的?
一時間,穆婉清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分不清究竟是個什么滋味了。
只能沉默不言的盯著鉆戒看,可要將戒指摘下來的動作卻再也繼續(xù)不下去了。
齊景安靜靜的觀望,直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來自某人的關(guān)心提示。
他看了一眼收起手機,抬眸看著她低聲詢問道。
“在裴家沒吃晚飯?”
穆婉清眨了眨眼,而后才緩緩點了點頭,“沒吃。”
“我讓廚房給你熱飯,吃一點。”
穆婉清這才將手放下,“我先上樓換個衣服。”
“好。”
齊景安一直目視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才收回視線。
回到房間的穆婉清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楞神的臉,慢慢的將手抬起來,燈光下,戒指璀璨的光芒更甚。
很是耀眼……
她哥的話猶言在耳。
但她真的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會去翻垃圾桶……
她不由攥緊了手心,輕輕摩擦著那枚鉆戒,最后閉了閉眼,打開花灑洗了個澡,她需要清醒清醒。
醫(yī)院……
杜蕊一直都在吵鬧,原本還一直守在她身邊的趙雅芝忽然就找不到了人。
醫(yī)護人員沒有辦法,也不能總是給她打鎮(zhèn)定劑,無奈之下只能將電話打到了裴司臣這里。
這畢竟是跟他有關(guān)的女人。
“知道了。”
裴司臣掛斷手機,將水杯放下。
“哥,醫(yī)院的電話嗎?我剛才聽到杜蕊的名字了。”
裴司臣側(cè)目她一眼,準備上樓換衣服,可是想到什么便轉(zhuǎn)過身看著她。
裴芷芊被他盯的一愣,“怎么了?”
“杜蕊被強暴的事她不知情,管好你的嘴。”
裴芷芊有些驚訝,但點了點頭,“好,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