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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人魚陷落 !
    審訊室外停著數(shù)架國際警署的直升機(jī),一些警員在外面核對名單,到處都是真槍實彈站崗的武警和狙擊手。
    白楚年從押運車上被拖下來,推進(jìn)了大樓里。
    大廳里除他以外還有幾位其他實驗體,但不是全部,路上他看見了厄里斯和那位蜜蜂甜點師,分別被押送進(jìn)了不同的審訊室或是等候室中。
    白楚年先被安置在了一間隔有防彈玻璃的四方房間中,里面只有一個帶桌板的椅子,他坐在上面,雙手被拷在桌上,活動范圍十分有限,兩盞明亮灼熱的燈照射著他,很長一段時間沒人理他。
    他輕輕用鼻子往外出氣,手指抹了一下,畢攬星傳遞進(jìn)來的芯片落在食指指腹上,自動吸附住指尖的皮膚。
    這東西不能在鼻腔里待太久,萬一不慎順著氣管被吸進(jìn)肺里,可就不好拿出來了。
    他看了看四周,墻壁都被涂成了肅穆的黑色,黏貼著一些不同國家語言的警示標(biāo)語,大致含義相似,都表達(dá)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意思。
    整個海島都位于熱帶,一年四季平均氣溫維持在35攝氏度左右,監(jiān)獄里除了獄警們的休息室和宿舍之外,犯人活動的區(qū)域都沒有空調(diào),只在人群常聚集的地方安裝一些風(fēng)扇幫助空氣流通。
    白楚年坐在審訊椅上,本來高溫就令人煩躁,還有兩張熾熱的燈照著他的眼睛,這幫警員的確很會磨人。
    不過比起他審訊別人時的手段還差點火候,他時常動用私刑拷問,更多時候就靠這些不留痕跡折磨人的招數(shù)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他被晾在審訊室的這一個小時,負(fù)責(zé)審訊的張警官和渡墨在門外交談。
    渡墨沒接旁邊警員遞來的煙,抱臂抬了抬下巴,輕聲提醒:“那位可是個刺頭。”
    旁邊警員拍著胸脯打包票:“我們張警官可是審訊專家,經(jīng)他手的犯人誰敢狡辯。”
    張警官身型巍峨,頂著一張冰山似的臉,看上去就很有壓迫感,對這次審訊志在必得。
    國際警署早就盯上了爬蟲建立的實驗體組織“sow防火墻”,將這個組織劃為災(zāi)難級恐怖組織,必須盡快將所有主要成員控制,從調(diào)查得來的蛛絲馬跡中發(fā)現(xiàn)白楚年與他們有往來,希望在他身上能夠得到一些可靠的消息。
    渡墨不以為然,拿出自己的煙點燃吸了一口:“9100,十萬分之三的幾率爆出來的使者型實驗體,哪那么好對付。”
    張警官對自己的審訊技術(shù)還算自信,并沒把渡墨的提醒放在心上,和另一位輔助審訊的警員一起穿過鎖有柵欄的走廊,走進(jìn)了審訊室中,兩人與白楚年相隔一道防彈玻璃墻,中間以傳聲的孔洞和小揚聲器連接。
    張警官剛坐下,白楚年就和他打了聲招呼。
    “嗨,長官,戒指不錯。”白楚年翹著嘴角顯得一副乖樣。
    張警官小指上戴了一枚款式簡單的戒指,可以從外形上看出來它有對應(yīng)的另一半,應(yīng)該是枚婚戒,而且是婚戒中給omega準(zhǔn)備的小款,上衣口袋里露出了一丁點白色絹帕的邊緣。
    從張警官進(jìn)門到坐下的短短幾秒,隔著數(shù)米距離,白楚年的目光已經(jīng)將他上下檢視了一遍,并且一開口打招呼就直接戳在了他痛處上——新近喪偶。
    張警官本就冷肅的臉上更是褪去了僅有的溫度。
    “前IOA特工組搜查科boss,果然和傳聞里差不多,犀利冷情。”
    “誰啊,抹黑我形象,那肯定不是IOA傳出去的謠言。”白楚年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地十指交叉搭在桌上,舒展雙腿,交疊在一起,
    張警官讓他陳述犯罪事實,白楚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rèn)不諱,比如把明珠塔靠上那顆球炸掉的事。
    張警官:“既然你已經(jīng)投靠了IOA聯(lián)盟,又為什么要叛逃?據(jù)我所知言逸會長對你信任有加。”
    張警官擁有和蚜蟲島特訓(xùn)基地薩摩耶醫(yī)生差不多的測謊能力,這也是其被譽為審訊專家的原因,當(dāng)對方回答真話時,張警官可以靠白楚年頭頂出現(xiàn)的顏色判斷真?zhèn)巍?br/>     “你這話就難聽了,我怎么叛逃了?”白楚年拍拍桌面,“我沒叛逃,只是任務(wù)失誤,那天我去抓捕厄里斯,但他是個A3級成熟期實驗體,我所做的一切不是自愿的。”
    在張警官眼中,白楚年頭頂升起一團(tuán)別人看不見的白色光圈,意味著他說的是真話。
    另一位警員低頭記錄,冷聲問:“城市監(jiān)控顯示你有縱容實驗體咒使殺人的傾向,你怎么解釋?”
    白楚年:“我主觀沒有傷人傾向,也沒有殺人動機(jī),我中途制止了厄里斯往人群聚集的鬧市區(qū)前進(jìn),把他引到了封閉的地鐵站里,將傷亡最小化。”
    張警官注視著他,白楚年頭頂?shù)墓馊σ廊皇前咨H绻馊ψ兗t,就意味著他說了假話,紅色越深,代表可信度越低。
    “聽說這次是IOA的公開特工蘭波逮捕了你,你們之間存在戀人關(guān)系,為什么他沒有阻攔你?”
    白楚年:“什么,那條魚嗎,你當(dāng)我有多喜歡他?我們就只是pao友關(guān)系而已,我們這行壓力這么大,總得有個排解的方式對吧。”
    在張警官眼里,白楚年頭頂?shù)墓馊陌咨兂闪思t色。
    白楚年繼續(xù)道:“而且他控制欲旺盛得一比,我最討厭被命令操控了,也不喜歡性格太A的omega。”
    光圈越來越紅。
    “怎么說呢,蘭波抓我應(yīng)該也是因為我們積怨已久吧,他恨死我了,畢竟我礙了他升遷的道。”
    光圈徹底紅爆了,白楚年在張警官看來就像一個火紅的大天使。
    張警官明知他在胡說八道,卻又不能出言制止他,因為如果揭穿他說謊,他就會立刻明白審訊者有測謊能力,肯定會以此在證詞上下套,后續(xù)的審問難度就會加大。
    所以審訊持續(xù)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其中一半時間張警官和同事都在被迫面不改色地聽他反向表白。
    白楚年走出審訊室的時候還輕輕嘆了口氣:“唉,我真是一點都不想他。”
    張警官最后一點腺體能量全被白楚年頭上火紅的光圈給榨沒了,腳步虛浮地被同事扶了出去。
    渡墨重新接手了白楚年,目送臉色差到極點的張警官離開,不無嘲諷地笑了一聲。
    “國際監(jiān)獄和國際警署關(guān)系好像不太好?”白楚年若無其事地戳在墻邊和他閑聊。
    渡墨輕哼:“都想要業(yè)績,因為你們這些個實驗體,一個月折騰我們七八回,誰樂意伺候。實驗體在監(jiān)獄里占著位子吃著飯,沒人探視沒人保就沒有油水撈得到,時不時還鬧事,要不是職責(zé)所在,我想把你們?nèi)稼s出去。”
    白楚年失笑。
    “我什么時候能被探視啊。”
    “你?”渡墨瞥他一眼,“直系親屬申請?zhí)揭曌C,帶證件來,三個月后就可以。你有直系親屬嗎?”
    “……”
    “那還廢什么話。”渡墨抓著他小臂,押送他回監(jiān)區(qū)。
    趁他回頭的工夫,白楚年手很快,從他褲兜里把食堂飯卡摸出來,悄悄貼著墻滑到地上。
    其他幾位實驗體的審訊也結(jié)束了,大廳里,那位蜜蜂實驗體“甜點師”正抓著一位警官哀求,拖著哭腔:“先生,我全部坦白了,我愿意永遠(yuǎn)戴著抑制器,請給我減刑吧,我不會再傷人,我能控制住,我想在小城市開一家店好好生活。”
    來審訊的警官們顯然不能輕易答應(yīng)他這樣的要求,礙于風(fēng)度沒把甜點師踢開,用官方言辭回答他:“我們會酌情考慮。”
    甜點師崩潰地癱坐在地上哭起來,小孩子似的不住地抹眼睛,不敢哭出聲,只看得見他肩膀一聳一聳。
    厄里斯站在旁邊笑個不停,把地上的碎紙片垃圾踢到甜點師身上,對不遠(yuǎn)處的白楚年無奈道:“我的天吶,這是我見過最無藥可救的同類了。快點死吧,他污染了我的空氣。”
    渡墨甩下教鞭抽在厄里斯的小腿上,嚴(yán)聲教訓(xùn):“回你的監(jiān)區(qū)去。”
    厄里斯吃痛縮回腳,陰郁又充滿好奇的眼神被渡墨吸引過來:“長官,omega可不能這么兇。”
    白楚年束手看熱鬧,提醒渡墨:“咒使很記仇的。”
    被兩個alpha夾在中間說沒有壓迫感是假的,渡墨把他們推給武警:“把他帶回去。”
    然后走到甜點師身邊,彎腰把他拉起來。甜點師看著他手里的教鞭發(fā)怵,渡墨把伸縮教鞭收短,拍了拍甜點師的后背:“就你次次哭著回去,快起來,走了走了。”
    武警押著實驗體出去后,渡墨一摸褲兜,發(fā)現(xiàn)飯卡沒了,便回到走廊去找,統(tǒng)共沒幾步路,也花不了兩分鐘。
    白楚年被押送出去,另一輛押送車邊站著無象潛行者,他蒙著雙眼,雙手銬在身前,面對白楚年站著,手指小幅度緩慢地比劃手勢,看起來像表達(dá)了什么,但白楚年并不了解含義,只不過憑借著超人的記憶力把幾個手勢記在了腦海里。
    回到監(jiān)區(qū)之后,白楚年再次過上了平淡的監(jiān)獄生活,監(jiān)區(qū)內(nèi)的犯人工作不是固定的,而是輪流安排進(jìn)不同的地方,白楚年在制衣工廠待了一個月,接下來就輪到他們監(jiān)區(qū)去打掃工作大樓。
    辦公區(qū)域他們是進(jìn)不去的,分配給他們的工作包括打掃廁所,擦走廊地板和大樓外的窗戶等等,聽起來要比制衣工廠輕松,實際上工作繁瑣,檢查嚴(yán)格,需要打掃干凈的地方不能有一丁點灰塵,檢查不合格不僅要扣分,還要重新做一遍。
    剛打掃三天,管教說要一個人去整理舊書庫。
    犯人們都不喜歡整理書庫,說是書庫,是因為他是一個存書的庫房,上一位典獄長很喜歡看書,收藏了不少舊的書籍,卸任之后留下了這些書都堆積在倉庫里,足有三千多本,新上任的典獄長尊敬老典獄長,時常會讓人打掃書庫,不過因為放置時間太久,書上都落了一層灰塵,角落里還有不少老鼠,遇到被老鼠嚙過的書籍,就需要記錄在案,然后補充一本新的進(jìn)來。
    這里面的犯人很多都沒有文化,讓他們寫字比殺了他們還難,不如掃掃地,擦擦玻璃這種活輕松。
    書庫這種地方一年打掃一次也就夠了,上個月B監(jiān)區(qū)的犯人才打掃過,照理說沒必要再打掃。
    白楚年想了想,舉手示意:“我去吧。”
    管教一直覺得這小伙子不錯,手腳利索,理所應(yīng)當(dāng)就帶了他去。
    白楚年跟著上了電梯,每個電梯都是需要刷指紋的,外人用不了,這里面很多鎖都是指紋鎖或者虹膜鎖,因此杜絕了偷鑰匙的可能,白楚年也從來沒想過用這種效率低下還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方式。
    七拐八拐進(jìn)了書庫,的確就是一個存放書籍的倉庫,書架密集地擺放著,里面已經(jīng)被打掃過了,沒什么灰塵,書也整整齊齊的摞在一起,不過只是按大小分類擺放在一起,正常整理書籍是需要按內(nèi)容分門別類的。
    這種擺放方式印證了白楚年的猜想。
    上一個整理書庫的犯人應(yīng)該是無象潛行者,他眼睛被膠帶蒙住了看不見,就只能按大小去排列書籍,如果按照查衛(wèi)生的標(biāo)準(zhǔn),這種擺放方式非常整齊,所以才會驗收合格,但如果下一個查衛(wèi)生的較真兒,書就得重新收拾。
    管教把門反鎖,讓白楚年一個人留在了書庫里,到時間再來接他。
    白楚年從角落開始收拾,按照書的內(nèi)容把每一本精心排開,翻翻里面是否有缺頁折頁,把相同類別的書放在同一個書架上。
    收拾了三個小時,有一本壓在最底下的皮面舊書被他拽出來,封面上沒有寫書名,只有一些凸起的小圓疙瘩。
    白楚年伸手撫摸這些小圓疙瘩,一時沒看出來是什么意思,還以為是一種獨特的封面設(shè)計,不過他看到最底下書號的位置那些小圓疙瘩的排列方式很眼熟,正常電梯按鍵上也有這種形狀排列的凸起的小點,方便盲人用手指識別。
    這是一本盲文書,翻開以后,左側(cè)是英文講解,右側(cè)都是可以觸摸到的小圓點,最后附上描線的手語圖案。
    雖然白楚年沒有讀過盲文,讀英文講解還是足夠的,這是一本教手語的書,右側(cè)的盲文應(yīng)該就是把英文講解翻譯了一遍。
    無象潛行者在審訊室外對他比劃的幾個手勢,大概率就是從這里學(xué)的。
    白楚年按照印象里的幾個手勢對照著書上的圖尋找相似的,居然真的拼湊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請讓我看見他們的手指和眼睛】
    無象潛行者的模仿能力白楚年在三棱錐小屋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如果他讀過這本書,即使只是用指尖摸著盲文去讀,也決然可以一字不差地記下來,無象潛行者隨便就能復(fù)制出一座圖書館一間檔案室,大量的書籍曾經(jīng)印在他腦海中,他懂盲文就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了。
    “他們的手指和眼睛。”白楚年琢磨了一會兒,明白了無象潛行者的意思。
    其實他也沒有想到無象潛行者會這么配合,他不過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沒有根據(jù)沒有保證的話罷了,看來這小東西是真的很想見到那位少校。
    整理書庫的時間,白楚年一只手往書架上放書,另一只手端著這本厚厚的手語書,默默背下書上所有的手勢。
    整理書庫大概花了三天時間,整理完了之后,白楚年也只能繼續(xù)回去掃地擦玻璃。
    在這期間重刑監(jiān)獄發(fā)生了一起暴亂事件,一位原紅喉鳥成員用不知道哪兒弄來的瓷磚片捅傷了金縷蟲,但及時被控制住了,他立刻用瓷片自殺,也被制止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拖到審訊大樓。
    金縷蟲腿部大動脈受了傷,但是沒死,醫(yī)生及時給他止血縫合,金縷蟲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時間。
    白楚年對這種花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關(guān)在里面的紅喉鳥成員被組織用家人要挾,要他去殺了金縷蟲滅口,事成得死,事不成也得死,亡命之徒以自己命換家人命罷了。
    紅喉鳥的boss果然有點能耐,手居然能伸到國際監(jiān)獄里來,這倒是白楚年沒想到的。
    這也更意味著金縷蟲掌握著有價值的線索。想接觸到金縷蟲,目前還只能從無象潛行者這里得到幫助。
    白楚年躺在自己監(jiān)室的床板上,枕著一只手看著滲水的銹跡斑斑的房頂發(fā)呆。
    另一只手伸進(jìn)了褲腰里,alpha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玩玩自己的寶貝,玩著玩著就走了火。
    房間很小,監(jiān)室里其他犯人能清楚聽到角落里壓抑的喘息,紛紛閉了嘴。
    白楚年仰起頭,呼吸越發(fā)粗重,腦海里懺悔著自己在浴室里對蘭波說的話。
    在浴室里那天,他居然說出“給我生一條小魚”這種話,他覺得自己被研究所的繁殖思維荼毒了,在蘭波面前說出這種侮辱的言語,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有點擔(dān)心,不知道蘭波怎么想,會不會心里不舒服但是因為縱容自己所以不說出來。
    可他又真的很想要一條小魚,誰都不能控制自己心中隱秘的愿望,他一直都很羨慕會長有家庭,或者說羨慕每個有家庭的人。
    白楚年翻了個身,扯了點紙把手擦干凈,腿夾著枕頭,想象著把蘭波和小小波都抱在懷里,依偎著他們?nèi)胨?br/>     都相處這么久了,蘭波應(yīng)該一定不會離開他了吧,就算偶爾說了讓他不舒服的話,或者不小心失控做了什么事,也會縱容自己的吧。
    度過了漫長的三個月,白楚年差不多已經(jīng)習(xí)慣了日復(fù)一日機(jī)械的日子,也完全摸清了這里面所有的運行規(guī)律,監(jiān)控位置,巡邏路線和狙擊點位。
    接下來需要等一個與無象潛行者產(chǎn)生交集的機(jī)會。
    但沒想到,今天一早管教就推開門叫他:“S-9100,有人探視。”
    白楚年精神一振,不過仔細(xì)想想他計劃里好像沒安排這一項來著。
    莫名其妙地被押進(jìn)了探視室,面前有塊防彈玻璃和一個電話,臺面前有個圓凳,白楚年坐到圓凳上,撥弄撥弄電話,敲打敲打玻璃,也不知道是不是會長派人過來,IOA應(yīng)該可以弄到探視資格。
    墻上的電子表響了一聲,玻璃外的門打開,白楚年朝門口張望,有個什么東西快速爬了進(jìn)來。
    蘭波叼著一個檔案袋,從門口爬到墻面上,再順著天花板爬到防彈玻璃上,到處嗅嗅,想找個縫隙鉆進(jìn)來。
    “那位家屬!不能過度貼近玻璃!”外邊的警員趕緊把他拉了下來,按到圓凳上,“只有半小時探視時間,不要超時。”
    蘭波撣了撣手臂纏繞的繃帶,眼皮微抬,:“知道了,退下吧。”
    警員:“……”
    白楚年呆住:“你怎么進(jìn)來的?”
    “正大光明游過來,然后爬進(jìn)來的。”蘭波慢條斯理地從檔案袋里拿出一張?zhí)揭曌C。
    隔著玻璃摸不到,白楚年一頭霧水,IOA聯(lián)盟應(yīng)該有資格探視,但使用的肯定是工作證不是探視證。
    “言逸說,人類法律規(guī)定,直系親屬才能探視你。”蘭波又翻了翻檔案袋,“我問他什么是直系親屬,他告訴我要有這個。”
    他從檔案袋里拿出一套結(jié)婚證來。
    白楚年的眼睛,從看見那紅色的本面之后就直了,嘴越張越大:“……不是,這,我不到場人能給辦嗎?”
    蘭波一手托著腮,另一只手把玩著結(jié)婚證:“辦證的那個局也是這么說的,我拿出一把槍,他說好的好的當(dāng)然可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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