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陷落 !
槍械煥然一新,小丑魚立刻重新裝彈,槍口對準蜂擁至面前的感染病人,螢的閃光彈時機正好,在感染病人滲血的指甲即將觸碰到小丑魚手腕時在側后方炸開,感染病人被爆炸的沖擊撞出五六米,后背狠狠撞在墻壁上,再慢慢滑落,即使這些感染病人生命力頑強,想要重新爬起來并沖過來撕咬也是需要時間的。
當有了突擊位的隊員同時作戰,螢的輔助能力才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在他的閃光彈精準的投擲和爆破下,沒有任何一個感染病人可以近小丑魚的身,這也就使擅長中距離戰斗的小丑魚得到了施展的空間。
趁這個機會,感染病人一個個被霰彈炸成碎塊,忽然,兩人腰間一緊,被alpha的手臂圈住,白楚年一左一右把兩個殺紅了眼的小o拖了回來,關上了門,手指撥動破碎的液壓鎖,將合金揉捏在一起,重新封住安全門。
在安全門重新關閉后,海葵化作漂浮的泡沫蒸發消失,兩個小o背靠背癱坐在地上喘氣。
小丑魚抱著槍把頭埋進臂彎里休息,即使滾燙的槍口將他脖頸皮膚燙出一個紅印也不放開。
白楚年伸手去撥開他燙到皮膚的槍口,但小丑魚猛地哆嗦了一下,把槍更緊地抱住,驚惶抬眼盯著白楚年。他幾乎出現了應激反應,手里沒槍就滿心發慌。
聯盟醫學會的醫生們劫后余生,利索地打開藥箱給螢和小丑魚檢查身體。
氣氛有些沉默,空氣中漂浮著兩位高階alpha的安撫信息素。
白楚年蹲在地上將身上掛的彈帶拆散,數出夠數的子彈推給兩個小o,露出虎牙尖:“省著點用,子彈不要錢啊。”
韓行謙緩緩坐下來,曲起一條腿靠在墻邊休息,他使用恢復能力也是要消耗自己腺體的。
螢悄悄從韓醫生身邊挪走,面對墻角抱膝坐著,腦門抵在墻上。沒有什么比自己的保護對象是高階alpha更丟人的了,如果有,那就是自己還在他面前裝作很厲害的樣子。
“居然變成新的了。但是子彈沒增加……”小丑魚終于緩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槍,自言自語嘀咕,“好厲害的J1能力,不過也可惜只是J1能力……”
每個人的腺體在一次分化后是有機會再次分化的,即從J1分化后進行M2分化,甚至A3分化,每一次腺體分化都必定帶來一個分化能力,并且隨著級別增加,威力呈幾何倍數增長。
天馬腺體的J1能力“耐力重置”雖然可以將范圍內目標的體力、能量、裝備完整度還原成全盛狀態,但因為它僅僅是J1能力,局限性很大,每次還原后耐久上限將變為原來的一半,也就是說,如果一把霰彈槍的使用壽命是1000發霰彈(即打1000發霰彈后此槍報廢),在經過天馬腺體的還原后,雖然槍械的性能完全恢復了嶄新狀態,但此時它的使用壽命會變為500發(即打500發霰彈后槍械報廢),再次還原成嶄新狀態后,槍械壽命變為250發,以此類推,盡管耐力重置可以無限使用,但對于一把使用壽命為1000發的霰彈槍而言,只需要連續還原九次就會使槍械徹底失去使用價值。
并且還原時不限制槍械當時的狀態,一把嶄新的霰彈槍,即使只打過一發霰彈,經過天馬的重置還原后,這把槍的使用壽命仍會變為原來的一半。
對生物的恢復也一樣,如果一個人跑步三十分鐘會感覺累到不行,通過一次還原,他將立刻精力充沛,但接下來同樣強度的跑步僅做十五分鐘就會精疲力竭,這種狀態將會持續到此人得到充分休息之后解除。
這正是可惜之處,如果耐力重置在M2級分化時出現,想必可以無副作用地還原裝備和體力吧。
“你懂什么呀。”白楚年對小丑魚投去嘲笑的目光。
薩麥爾的圓圈套環從走廊追了過來,白楚年拽下小丑魚身后背的Nova霰彈槍,迎著飛來的圓環爆出一槍,圓環被霰彈打滿細孔,轉瞬間四分五裂。
這里不能久留,白楚年站了起來,手拿Nova走在最前方開路,畢竟身邊跟著不少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當務之急是送醫生們撤離恩希醫院,找林燈的事暫時先放放。
一陣螺旋槳的轟鳴由遠及近,借著大樓內封閉的玻璃窗可以看見遠方駛來兩架武裝直升機,外殼涂裝醒目的橙色PBBw風暴部隊編號,直升機逐漸靠近恩希醫院,并扔下兩道懸梯。
兩架救援飛機在目標位置懸停,何所謂身穿風暴部隊防爆武裝服,戴著墨鏡單手攀抓直升機內沿,手拿對講機:“所有人注意,恩希醫院十九層大樓內感染者數量逾千,并可能設伏,銀狼占領制高點鎖定目標實驗體408準確方位,雪狼加強建筑內信號,聯絡omega聯盟特工,收到回復,完畢。”
賀文瀟:“銀狼收到,已占領研發區高樓天臺制高點,完畢。”
賀文意:“雪狼收到,正在加強通訊信號,完畢。”
他們用軍方機載精密儀器破除了屏蔽裝置,白楚年的通訊器有了反應。
通訊接通后,白楚年邊帶領其他人上天臺,邊問何所謂:“好帥噢,你是什么狼啊何隊長?”
何所謂嚴肅道:“報告位置、人質數量。”
白楚年:“我身邊十個聯盟醫學會成員,樓里還有我另外兩個學員保護的是恩希醫院的醫護人員,現在聯絡不上,你站得高,快幫我找找。”
通訊器中聲音有些嘈雜,何所謂發布搜尋命令,并帶一組風暴部隊特種隊員以滑索迅速降落,一支全副武裝戴防毒面具的小隊迅速降落在天臺。
白楚年抬起槍口一槍崩飛一個圓形套環,警告何所謂:“薩麥爾的M2能力是套圈,被套中就感染,再套中就發瘋無差別亂咬,小心點。”
何所謂了解情況后以手勢警示后方隊員。
他們所在的第十九層與天臺相距很近,白楚年讓韓行謙帶醫生們走安全門上天臺與PBB會合撤離,自己則帶著螢和小丑魚走樓梯下樓,按通訊器中收到的位置尋找另外兩位特訓生所保護的恩希醫院的醫護們。
白楚年提著Nova霰彈槍走在前方,螢和小丑魚一左一右跟在后方,組成一個三角隊形,隨時注意各方動向。
他們逐層排查,大樓第七層發現了新鮮的血跡,血液滴了一路。
轉過走廊轉角,便一眼看見了道路盡頭的醫生們,他們古怪地捂著自己的嘴,全部緊張地坐在角落里,有的在無聲地流淚,用力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獴alpha擋在醫生們前面,手中抱著一把幾乎報廢的AK47,由于連續使用,膛線都被磨沒了。
他臉色凝重,即使見到了白楚年,眼神中也僅僅露出了一瞬間的安慰。
他不敢動。
所有人都不敢動。
在他們面前,尼羅鱷alpha手臂上綁著從衣服上撕的布條用于傷口止血,傷口的血跡浸透了他的上衣。他正若無其事地斜靠在墻邊給AK裝填子彈,一發、兩發、三發……
他的眼睛嚴重充血,紅得很不正常,瞳仁也變得很小。
螢和小丑魚頓時明白,尼羅鱷被咬傷,已經感染了循環病毒,并且潛伏期結束,出現了感染早期的癥狀。
白楚年悄無聲息地向尼羅鱷靠近。
循環病毒的感染早期會重復自己生前在做的某件事,當他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與剛才不一樣的一瞬間就會進入感染晚期,感染晚期必死無疑。
但如果不讓他意識到呢。
白楚年悄聲從他的視野死角靠近,從他背后緩慢地抬起手,只要能打暈他,他就永遠意識不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與之前不一樣,那么就有機會想辦法搶救。
他的動作極其輕緩,不會帶起一丁點氣流。
就在他即將切在尼羅鱷alpha后頸時,一個彩色套環從空中飛來,直襲白楚年后心,白楚年本能側身躲避,但那圓環突然改變了目標,拐出一個直角,徑直套在了尼羅鱷身上。
尼羅鱷眼中最后一絲瞳仁消失,被血紅布滿,嘴角撕裂上揚,露出一副小丑的微笑。
“砰”一聲決絕的槍響,尼羅鱷眉心多了一枚燒焦的孔洞,子彈從他頭顱中穿過,在墻壁濺落大片血跡。
白楚年左手握手槍,槍口點在他的眉心,沒有絲毫晃動和猶豫,眼中的笑意消失了,渾身散發著冷意。
螢捂住了嘴,緩緩癱坐在地上。
“你們帶醫生們撤走。”白楚年收起手槍。
螢和獴想把同學的尸體帶走,白楚年低聲制止:“他感染了,帶不出去的。”
三位特訓生拖著沉重的腳步帶著恩希醫院的醫護們向天臺撤離,地上只留下一具孤單腐爛的尸體,身上穿著IOA特訓基地的防彈衣。
醫院變得空蕩又安靜,腳步落在地板上也會響起悠長的回聲,白楚年坐在快速腐爛直到看不清面貌的尸體身邊,點了支煙休息。
一支煙罷,白楚年將手按在了尼羅鱷腐爛的笑臉上,忽然,尸體消失了。
連著他身上淌出的膿液和血斑一起,無聲無息地蒸發了,地面光潔只剩下一些塵土和腳印,尼羅鱷的尸體就像從未存在過。
白楚年躬身從尸體消失的地方撿起一枚玻璃球,放進衣兜里。
恩希醫院大樓內充斥了一股濃郁辛辣的高階信息素,但活人都撤走了,沒有人受到這股猛烈的壓迫。
白楚年從口袋里抽出手機,按照約定的聯系方式向爬蟲omega問:“薩麥爾在哪。”
爬蟲:“我的監控顯示他帶著林燈醫生進入了地下車庫,很可能打算挾持人質開車離開。”
爬蟲:“我為你準備了一輛跑車,就在地下車庫。”
爬蟲:“我遠程解碼了這棟大樓所有的密碼門,按我說的路線可以在一分鐘內到達地下車庫。”
白楚年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里,慢騰騰走到窗邊,抬腳輕輕一踹。
墻體頓時裂紋倒塌,發出轟然巨響,厚實的砌塊和扭曲斷裂的鋼筋裸.露在外。
大樓外壁塌出一個巨大的缺口,白楚年緩步跳下來,腳尖輕輕在幾個防雨棚和小陽臺卸力,花了十秒就落在了車庫門口。
醫院中的大批感染病人從突破的缺口中涌出,如同追逐食物的蜂群,密集地向城市中狂奔,直升機承載的四架重機槍向感染病人掃射,腐臭和血腥沖天而起。
爬蟲準備的一輛嶄新的裝甲轎車旋開車門等待著他。
方向盤邊的屏幕上顯示爬蟲傳過來的路線導航,導航中顯示兩個紅點,一個代表薩麥爾的車,另一個則代表白楚年這輛車,兩車已經拉開一段不小的差距。
白楚年上車關門,打火加油,轎車拖起低沉長鳴的聲浪沖出車庫,他拿起通訊器:“何隊長,408已經進入城市車道,幫我開道,我在追。”
何所謂在直升機附近聲音顯得十分嘈雜刺耳:“你自己?你有武器嗎?”
“別啰嗦。”白楚年翹起唇角,“我不搶功,抓到408是死是活都算你們的。”
黑色轎車沖出車庫,猛地撞開密集狂亂撕咬的感染病人,車窗外的血色一閃而逝,因車速極快而變為斑駁的污濁色塊,時速表接近極限,黑色轎車如同一道疾馳在公路上的閃電。
恩希市市民已經疏散完畢,公路上停著不少市民的車輛,白楚年直線撞出一條路,跟隨導航上的定位,前方飛馳的紅車影子進入視線。
PBB軍方的裝甲車接到命令開始在各個路口清除障礙,在確定前方飛馳的紅車里坐的是薩麥爾后,白楚年在急速行駛的車內探出半個身子,左手開槍,朝紅車后輪點射,兩發子彈爆了他的胎,然后立即將身體縮回駕駛位讓車體保持速度和平衡。
那輛紅車后胎爆炸,險些被掀翻,在道路中央急甩了兩個彎,繼續向跨江大橋沖過去。
大橋對面距離臨市的分界線很近了,軍方的支援沒有得到跨市批準是不能隨意進入臨市范圍的,此時再向上級申請根本來不及,務必要將薩麥爾扣押在恩希市內。
薩麥爾也從車窗內探出半個身子,他和投影上的穿著相同,夸張的金紅相間塑料小丑服,戴著一張嘴角夸張咧開的微笑面具,鼻尖的紅色圓球滑稽又古怪。
他挑釁地朝白楚年招了招手,從他所在的紅車頭頂上逐漸出現了一枚紅白相間的套環,套環由一變二,由二變四,數量越來越多,全部向白楚年的轎車飛來。
白楚年冷靜地打滿方向盤,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噪音,S形漂移躲過向自己套來的圓環,按下打開天窗按鈕,撿起車內的步槍從天窗內站起來向前方的紅車掃射。
PBB率先得到收起跨江大橋的權限,不惜一切代價將薩麥爾困在恩希市內,跨江大橋從中央截斷,分頭吊起,兩車所在的橋面坡度越來越大。
但即使橋面中間斷開,薩麥爾也沒有絲毫打算減速的意思,甚至將速度踩至最高,在分開的大橋邊緣飛了出去,想靠速度慣性沖到橋對面。
白楚年把著方向盤皺了皺眉:“老天,賜我一個能把這狗畜生打下來的東西,老子回去吃三天素。”
江水涌動,天空迅速積起濁云,昏黑云層中雷電蜿蜒攢動,一股電流從遠驟然游至近處,一條魚形生物從江水中若隱若現,海中巨獸妖冶的鳴音悠長空靈。
突然,江水被一條魚尾蓄滿電光的人魚頂破,縱身一躍沖出江面,在高空中停頓,與飛躍大橋的紅車高度持平。
江水在蘭波雙手中聚集,水凝固成無比堅硬的水化鋼,形成一管口徑闊大的透明火箭筒扛在肩頭,狂風席卷江面,滔天涌起的巨浪在蘭波肩頭的火箭筒中壓縮為兩枚圓形水彈,水彈相繼發射,鎖定命中薩麥爾所在的紅車。
兩發圓形水彈相繼擊中車體,蓄在水彈中強制壓縮過的水重新爆破開來,相當于將整個江面被風暴旋起的巨浪中的能量全部爆在了一輛轎車上。
轎車如同被海中惡魔的巨手攥在掌心,并不可抗拒地拽進了江底,深深.插在泥沙中,陷入地底數米,江面再次激起巨浪,江邊碼頭房屋直接被沖掉了一大圈。
魔鬼魚M2分化能力“高爆水彈”,不造成任何直接傷害,但無視等級全部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