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覺得,唐釗肯定是跟著許禾一起走了。
想到許禾,姜昵有點懨懨,又有點委屈,這小妮子心也忒狠了,她怨了趙平津,怎么無辜牽累到她身上呢?姜昵對許禾印象一直不錯,還挺喜歡她的。
還有她妹妹許苗,姜昵覺得許苗軟乎乎的像個小包子,很喜歡逗她。
結(jié)果許禾把她給刪除拉黑了,姜昵心里還有點小受傷。
而且,她還沒來得及問許禾那天在醫(yī)院遇到那個男醫(yī)生是誰呢。
姜昵還想著哪天再見那個男醫(yī)生,一定要問問他是重度近視還是喜歡男人,為什么對她的美色視而不見。
但如今看來,怕是沒機會了。
“一個人杵這兒干什么呢?”
趙平津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后響起,姜昵回頭看去,趙平津穿了一套黑色的手工高定西裝,他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變化,一貫的眉眼疏離,神色間總是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痕跡。
人好像稍稍瘦了一點,但氣質(zhì)看起來更超然出塵了。
姜昵托著腮,懶洋洋的回了一句:“沒什么意思,還不如站在這里看看風(fēng)景。”
他也走過去,站在她身邊往遠處看。
“哥。”
“嗯。”
“你想過她嗎?”
“誰?”
“別裝了好嗎,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裝的。”
趙平津就笑了笑,語調(diào)懶散:“昵昵,你要是和一個人同床共枕了這么些天,然后分開了,若說一點不想也不可能,總需要點時間來忘掉習(xí)慣的是不是?”
“你喜歡她嗎?”
“喜歡啊。”
不然他是閑的發(fā)慌嗎,這么多時間用在一個女人身上。
“也僅僅只是這一點喜歡而已,是不是?”
姜昵其實真的很聰明,也許是因為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對這些事,都是很心知肚明的。
就像她,任性的說自己非要和顧北辰在一起,越反對她越堅持,但現(xiàn)在還不是自己分了。
趙平津眸光落在極遠處:“不然呢,我又不可能娶她。”
許禾根本無法融入并適應(yīng)他們這樣的家庭,也根本應(yīng)對不了趙致庸這樣老辣狠毒的長輩。
其實,這些不過都是借口,本質(zhì)還是,他對她的喜歡,也只是那么一點微末的膚淺的喜歡。
若是當真喜歡到無法自拔,是寧愿折了她的翅膀,也要留在身邊的。
“她為什么這么倒霉遇到你呢,如果沒有遇到你……”
姜昵說著,忽然又失笑搖頭:“不,如果沒有遇見你,也許她的命運會更慘,真算起來,你們之間,也就不虧不欠了。”
趙平津還未說什么,樓下忽然起了喧嘩,兩人都低頭看去。
泳池邊那一群人鬧成一團,陳序是其中跳的最歡的那一個,嚷嚷著讓傭人把鄭南煦抬起來扔進泳池去。
趙平津之前沒發(fā)覺陳序這個人這樣不順眼,眉毛就皺了皺,他轉(zhuǎn)身叫了人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來人就忍著笑應(yīng)聲下去了。
不消片刻,陳序忽然被幾人抬起來拋入了泳池里,待他好不容易掙扎著爬上來,還沒站穩(wěn),又再次被扔了進去,幾次三番后,還是有長輩出來笑著勸,陳序才被人拖上來,猶如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岸邊,肚子脹鼓鼓的,大約是喝了一肚子的水,嗆得咳嗽不停。
姜昵笑的花枝亂顫,笑過后,又盯著趙平津:“哥,你這是在變相報復(fù)人吧。”
趙平津撣了撣煙灰,漫不經(jīng)心道:“這段時間看他有點不順眼。”
姜昵忽然撞了一下他胳膊:“哥,你說,許禾那天為什么就抱了陳序,親了陳序?那么多人呢,怎么偏偏是陳序?”
“我哪知道,她有病。”
趙平津似有點不高興,掐了煙轉(zhuǎn)身離開:“你下去不?”
姜昵懶散的靠在圍欄上,搖搖頭,追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哥,你說是陳序私底下勾搭過許禾,還是許禾對他感覺不一樣呢?”
趙平津的步子頓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沒說,直接下了樓。
陳序躺在一樓的沙發(fā)上,傭人拿著大浴巾給他擦著,見他下來,陳序就有點怵,盡量縮了縮身子,想要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趙平津一直走到門口,才忽然停了腳步,他轉(zhuǎn)過身,看了陳序一眼。
其實看的不是陳序,是他身下那個意國真皮沙發(fā)。
趙平津指了一下沙發(fā),淡聲對陳序道:“你躺那個沙發(fā),全世界獨一份兒的,我買回來800萬,待會兒你把錢轉(zhuǎn)給鄭凡。”
陳序驚呆了,幾秒種后,他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