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津理清思緒,立刻吩咐了鄭凡幾件事。
買走房子的周女士,姚森的女朋友周明薇,趙致庸賬戶上一筆五千萬的匯款,還有姚森,是不是車禍肇事案的罪魁禍?zhǔn)祝@一切,他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如果真相與他所想的相差無幾的話,他不但可以幫許禾買回舊房子,幫她找出殺父真兇,甚至還能以此拿捏徐家和徐燕州。
聽說徐燕州在競選這一屆的京都商會會長一職,徐家更是暗中放出口風(fēng),他們對這一個職位是勢在必得的。
因?yàn)樾煅嘀輳那暗拿曁睿F(xiàn)在他既然已經(jīng)逐漸接手整個徐家,將來更會是徐家的掌權(quán)者,那么就必然要想盡辦法去洗白。
在這種時候,徐家就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
趙平津覺得身體里的血似乎開始沸騰叫囂,男人仿佛天生就喜歡征服和掌控。
而如今的趙平津,對于權(quán)利的欲望,更是已經(jīng)到了不可遏制的頂峰。
只有高高在上,掌握一切話語權(quán),才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護(hù)自己想護(hù)的人,這也是他從趙致庸的身上學(xué)來的。
……
周一那天,許禾的狀態(tài)有了稍稍的恢復(fù),趙平津就放下工作,帶了許禾進(jìn)山。
山中幽靜清涼,是避暑的好地方。
換一個環(huán)境,也許她的心情能稍微的好一點(diǎn)。
畢竟麓楓公館就算再大,房間再多,也只是一個住處,時間久了,人就像是被困在了籠子中一樣。
“我已經(jīng)讓人先提前過去準(zhǔn)備了,咱們到時候單獨(dú)住一個院子,沒有人會打擾,院子里引了山上的山泉水,終日不斷,想泡澡的話,還有溫泉湯池,總之怎樣都很方便?!?br/>
趙平津見她還是懨懨的,就又道:“對了,我讓人在院子里專門建了一個小花圃,一個小菜園,我們這次過來,可以自己種點(diǎn)花種點(diǎn)菜,然后下一次過來時,就有新鮮蔬菜可以吃了。”
“我不喜歡?!?br/>
“不喜歡什么?”
“種菜,很臟?!?br/>
趙平津聞言就笑了,他摸摸她的頭發(fā):“那你負(fù)責(zé)澆水,我來種?!?br/>
“你會嗎?”
“我會學(xué)。”
趙平津并未把事情想的有多難,不過就是種菜養(yǎng)花而已,總不至于比做生意還難。
進(jìn)了山,又在曲曲彎彎的山道上行了很久,才到了那個避暑山莊,他們住的小院子是單獨(dú)辟出來的,普通的游客無法靠近,十分的隱蔽而又安全。
“穿件外套。”下車時,趙平津給許禾披了外套:“山里很涼,你身子弱。”
許禾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但也沒有拒絕。
那天對他說了那么多的話后,他沒有問過她什么,但對她,卻一如既往的好。
好到有時候許禾會有恍惚的錯覺,好似自己真的是他很喜歡很在意的人。
但,這些好又有什么用?
從回來京都到現(xiàn)在,他從不曾明確的告訴過她,他是以什么身份來對待她的,他又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人。
許禾攏著衣襟,緩步向前走。
院子用竹竿編的籬笆圍了起來,很有農(nóng)家的野趣。
院子里的花也是山里常見的野花,沒有刻意的雕琢,這里的老板該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東北角那里,用籬笆圈出了兩塊地,有準(zhǔn)備好的花園和菜籽,地也是翻過的,他們可以直接播種。
“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吃完中午飯,我先帶你去附近逛一逛?!?br/>
趙平津牽著她手進(jìn)了房間。
雖然只住兩天,但仍帶了很多行李,走的時候,許禾還非要抱上那個觀音像,趙平津在這種事上從來不管束她,她可以算是十分隨心所欲。
中午的飯菜十分可口,食材都是山里最新鮮的山珍和野味,許禾尤其喜歡一種叫珍珠花的野菜,用豬油清炒一下,特別的清香可口,她難得的吃完了一小碗米飯。
吃完飯,趙平津就看出來許禾有點(diǎn)坐不住了。
他讓她去換了一條花色很鮮艷的長裙子,來的時候趙平津給她帶了足足十幾條各色各樣漂亮的長裙子。
怕她冷,又讓她搭了個外套,就帶著她往院子后面的竹林去了。
竹林過去就是清潭,一半陽光灑落,一半被竹林的陰影覆蓋,潭邊有很多平整的大石,趙平津拉著她過去,讓她在潭邊的大石上坐下來。
“禾兒,你可以脫了鞋子,玩一會兒水?!?br/>
趙平津站在一邊看著她,她的裙子很好看,頭發(fā)上那個草綠色的寬邊發(fā)箍也很好看,如果她能再開心一點(diǎn)就好了。
許禾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的脫了鞋子,她先試探著一只腳放入清潭中,潭水很涼,但很舒服,她適應(yīng)了之后,就把雙足都放了進(jìn)去。
趙平津稍稍向后退了一步,舉起手機(jī),溫聲喊她:“禾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