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攥著手機,沉默了一瞬,到底還是輕輕開了口:“趙平津……我愛你。”
“一直說,禾兒,一直對我說……”
許禾攥了攥手機,心底一片酸軟彌漫,有不舍的憐惜,卻也洇出小小的委屈,只是最終,還是如他所愿,一遍一遍說著那一句。
“趙平津,我愛你……”
“禾兒,你說禾兒愛趙平津,禾兒永遠永遠只愛趙平津。”
還不夠,哪怕她在自己耳邊不停的重復著這一句,卻仍是覺得不夠。
許禾握著手機,緩緩坐下來,眼眶里酸脹的厲害,抬手一摸,卻已經(jīng)摸到了一臉的眼淚。
“禾兒愛趙平津……”
她的聲音隱隱有些發(fā)顫:“禾兒永遠永遠只愛趙平津。”
她一直都溫柔而又耐心,可趙平津卻覺得怎樣都無法滿足。
他需要更多,需要更多的東西來證明,許禾愛他,不會再離開他。
回到麓楓公館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他上樓,推開臥室套房的門,一眼看到許禾坐在床邊,烏黑的長發(fā)垂落胸前,她手里還握著手機放在耳邊,那道身影溫柔而又嫻靜。
趙平津只感覺那一顆沒有著落的心,忽然就落在了實處。
而在看到他那一瞬,許禾眼底瞬間流瀉出溫柔的笑意:“你回來了。”
他將手機扔到一邊,走到床邊,直接抱住了她。
他身上還是濕的,許禾想要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抬起手,也抱緊了他。
他剝下身上濕衣,猶帶著水汽的臉貼在許禾的頸側輕蹭,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帶著一點沙啞:“禾兒……”
許禾輕摸著他的濕發(fā),眼底是一片溫柔入骨的疼惜和包容:“我知道,乖,我愛你……禾兒永遠永遠都愛趙平津。”
大雨漸漸變成了屋檐處落下的點點滴滴。
階前淅淅瀝瀝滴落到天明。
許禾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伏在他胸口,撩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趙平津吻著她,仍不知饜足。
許禾輕輕扭過頭去看窗外。
熹微的光芒映照在玻璃上,她的手指和他的十指交扣,一瞬都不曾分開過。
“我今天不出門。”
趙平津翻身,低頭親了親她微腫的唇:“禾兒,我們一整天都在一起。”
許禾被折騰的也沒了睡意,等到雨住風停,她就枕在他手臂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昨晚是出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事,就是回來路上忽然特別想你。”
許禾在他懷里仰起臉:“好像我們分開了十年八年一樣,明明白天才剛一起吃了飯。”
“那也沒辦法,想你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很會說甜言蜜語哄我啊。”
許禾說著,翩躚的長睫卻又落下來,遮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你和那個女人……還在來往嗎?”
“從來沒有過,只不過是,利用了她一下。”
他不吝于在她面前展露出了自己陰暗的一面。
許禾訝然抬眉:“利用嗎?”
“對。”他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的遲疑。
“當然,我對你說過,人不犯我,我自然也不會犯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異想天開太貪心。”
“她喜歡你?”
“可我只喜歡許禾。”
趙平津?qū)⑺龜堅趹阎校终品鬟^她的眼睫:“別胡思亂想,睡覺。”
許禾還想問什么,趙平津卻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再說一句話,就再來一次。”
許禾只能乖乖閉了眼。
疲累至極的身軀漸漸松弛下來,困意就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來。
許禾很快睡著了。
這一夜先是雨中奔波,回來又和她胡鬧到天明,趙平津也扛不住,兩個人睡到中午才起床。
許禾還賴床不想起,趙平津哄著她起來,下樓吃了點東西,又拉著她消了食,才放她上樓繼續(xù)午睡。
趁著她午睡的時間,趙平津又去書房忙了一會兒。
中途接到鄭凡的電話,說是陳露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基本擺平。
周行望最近被新歡哄的暈頭轉(zhuǎn)向,又得知陳露在宋理事長那邊徹底失寵,宋太太也知道了所有事情,將陳露收拾的落魄不堪后,就沒有再見陳露。
甚至在陳露找上門時,都心狠的沒有露面,只讓人給陳露拿了十萬塊,這還是看在他們之前好過幾年的情分上。
陳露最開始不肯收錢,執(zhí)意要見周行望,但也不知道后面誰出面說了什么,陳露忽然就不敢再鬧,老老實實拿了錢離開了。
京都這邊,陳露是沒可能繼續(xù)待下去了,憑她的相貌頭腦和能力,換一座城市,想必還能找到新的大冤種和墊腳石,但這些,都和他們再無任何關系了。
趙平津在掛電話那一瞬,卻又忽然叫了鄭凡。
他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說了一句:“陳露這樣的女人,將來會過什么樣的生活,你應該明白。”
他沒有直接說明,但鄭凡跟著他多年,卻已經(jīng)揣摩到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