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州點了支煙,起身走到窗邊,抽到第二支的時候,顧軍敲門進(jìn)來了。
“徐先生,之前車禍的事兒,警方定案之后,我們私下又調(diào)查了很長一段時間,算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就直接說,幕后指使的人是誰,徐燕淮還是徐燕城?!?br/>
其實徐燕州早就知道,左不過也就是這幾個人,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徐燕淮兩兄弟,首先,徐燕淮是徐家的長子,大少爺,原本板上釘釘?shù)男旒依^承人,只可惜,他能力不如徐燕州,一直被他壓一頭。
但比起其他人,徐燕淮是最有希望的,所以,也是最不滿,最想看著他徐燕州橫死的。
其次,徐燕淮和徐燕城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兩人自然在一條船上。
“是徐燕城。”
徐燕州聞言就挑了挑眉,徐燕城還沒這個本事,把事情做的這樣天衣無縫,連徐老太太都沒懷疑過他,畢竟警方那邊是定案了的,車禍確實是意外。
“既然是他,那該怎么做,你們想必也很清楚?!?br/>
徐燕州撣了撣煙灰,徐燕淮把親弟弟推出來做替死鬼,那么以后,這兄弟倆之間,想必也就有了齷齪。
這是好事兒,就算現(xiàn)在抓不到徐燕淮的錯處,無法扳倒他,但折了徐燕城,也是費(fèi)了徐燕淮的左膀右臂,他也得安分兩年。
“是,您放心吧,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br/>
徐燕州擺擺手,讓顧軍退了出去。
這些事,彭林自然是一無所知的,他是老太太的人,雖然徐燕州也算是信任他,但兄弟之間內(nèi)訌,徐家內(nèi)部的爭斗,彭林是要被排除在外的。
三日后,徐燕城的車子在近郊山路上出了意外,跌落山崖,徐燕城僥幸撿回一條命,但卻折了一條腿,臉上傷的也重,算是破了相,至此,徐燕城算是徹底沒了任何和徐燕州爭斗的資格,被徐竟山送到了國外養(yǎng)傷。
徐燕淮身為一母同胞的親大哥,也在徐燕州的刻意安排下,不得不逗留國外陪著徐燕城養(yǎng)傷直到他脫離危險,才得以回國。
而他回國,已經(jīng)是大半年后的事,徐燕州在京都的關(guān)系網(wǎng),更是經(jīng)營的密不透風(fēng),他原本之前還稍稍能和徐燕州抗衡,但回國后,兩人的差距卻已經(jīng)無形拉大了。
但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季含貞在山里住到第二十天的時候,徐燕州方才動身去山中看她。
兩人之前大鬧一場,此時見了面,就稍稍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季含貞態(tài)度倒還平和,讓人上了茶,又帶鳶鳶出去玩,他們兩人坐在客廳里,一時卻又相對無言了。
過了好一會兒,季含貞才開口:“茶都要涼了,快喝吧?!?br/>
徐燕州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季含貞還沒來得及制止,一杯好茶就下了肚。
她忍了幾忍,還是沒忍住,輕聲道:“喝茶要慢慢細(xì)品的……”
“口渴了?!?br/>
徐燕州回了一句,季含貞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又給他續(xù)了茶。
但這一次,徐燕州倒是耐著性子一口一口的喝了。
季含貞望著他,眉眼間漸漸舒展開,她也端起茶盞,小口小口的品著茶。
山里清靜,雖是夏日,但卻也涼爽,等到日影西斜,就覺得涼氣深重。
徐燕州見她似有些冷,就放下茶盞握住她手,“去添件衣服?!?br/>
季含貞起身去了房間,徐燕州卻也跟著過去,房門關(guān)上,他自后擁住她,低了頭細(xì)細(xì)親吻她雪白長頸。
季含貞掙了一下,就柔順的沒有再動。
徐燕州雙臂箍住她纖細(xì)腰肢,吻的越來越重,季含貞幾乎無法呼吸,軟軟推著他輕哼著抗議。
徐燕州將她在懷中轉(zhuǎn)過來,低頭抵住她額頭,在她唇角親了親,輕笑一聲:“貞兒。”
“嗯?!?br/>
“想我沒有?”
他也許只是那么一問,也許并不期待著她回答什么。
所以他問完之后,直接又開口說道:“我一直都在想你,每天都想,但卻又,不知道如何來面對你……”
她額上的傷疤還很明顯,徐燕州繾綣親吻著那片粉色的疤痕:“還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
“以后永遠(yuǎn)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你知道的,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決定做什么,只要你和我說,我就算再不愿意,但到最后都會答應(yīng)你,別用傷害你自己來逼我,你知道……我會有多心疼?!?br/>
季含貞的眼倏然就紅了,她強(qiáng)忍著,但眼底卻還是蘊(yùn)出了淚,她沒有抬眸看他,好似也沒有勇氣去看他。
說句實話,她真沒想到,徐燕州會做到這一步,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也許她之前,真的有點過分了,也許他對她,是有些真心的。
“好。”
季含貞點點頭,輕輕伏在了他胸前:“我知道我有時候真的很過分,徐燕州,謝謝你包容我?!?br/>
徐燕州沒再說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發(fā)頂:“貞兒,我一直以來,都只是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過的開心一點,只要你笑一笑,只要看到你笑一笑,我就覺得人生全部的意義,好像就在你的笑臉上?!?br/>
季含貞眼中含淚,在他懷中仰起臉,她淚落下那一瞬,卻對他彎起唇角:“是這樣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