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這不算單純降溫,更像是冰霜巨人的怨念和污染!”丙一和b1兩個披著導(dǎo)游斗篷的導(dǎo)游都被凍得夠嗆,更別說前面的旅客們了。巔峰大佬們還能撐,但弱旅客們是真被凍得受不了了。雖然經(jīng)過這幾天的磨礪他們一個個實力大漲,絕對稱不上弱,但仍扛不住這能與北歐神對決的巨人溢散出的力量。斯露德化作的冰川沒有回信,丹林也暫時無法和雷神取得溝通,現(xiàn)在還不算絕境,冰霜巨人沒有真正蘇醒就不會驚動神明,尤其是北歐神忌憚外神系入侵,正全力戒備提防,更不會輕舉妄動。“太冷了,真是太冷了。”米蘭達(dá)呼出一口寒氣,牙齒打顫,她看了眼在最前面帶路的兩個教練,又回頭看了眼被凍得速度越來越慢,甚至因為身體凍僵無法高抬起腿重重落下讓冰爪踩實,以至于走路踉蹌差點在冰面上滑倒的查理等人,終于下了決心,拿出一張雪白厚實的北極熊皮披在了身上。霎時間這張厚實的皮就和她融為了一體,米蘭達(dá)猶如穿上了一件雪白的熊皮大衣,刺骨的寒冷瞬間被隔絕在外,就連她走在冰川上的步伐都更加穩(wěn)健。這是北極熊王的皮,是她在昨日成為熊王后,獲得的獎勵之一!【名稱:北極熊王的熊皮】【品質(zhì):場景(只能在本次旅程中使用,無法帶出旅程)】【作用:披上它,您將成為一頭真正的熊王,獲得北極熊王擁有的全部特性,并且能免疫冰島本地人的槍擊!】【備注1:無論是攀爬冰川還是下海捕獵,北極熊王堪稱冰雪世界的霸主之一,但要小心,披上這張皮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外界溫度,也不要做中央空調(diào),畢竟——你太暖啦,北極熊都死了!】【備注2:你就是北極熊王,北極熊王就是你,這是你的皮,但它有自己的心思,不要披它太久,畢竟——人披熊皮,熊到家啦!】這賤兮兮的備注米蘭達(dá)都已經(jīng)能做到熟視無睹了,畢竟北極熊王的皮真的非常nice。披上它以后能不懼嚴(yán)寒,下海游泳防水,力氣變大,嗅覺變敏銳等等,過于饑餓時還可以舔自己熊掌補充能量,最重要的是米蘭達(dá)身為熊王,披上熊皮后力量能增幅到整個‘熊群’,其他西區(qū)旅客/導(dǎo)游都能受到被她庇護!但米蘭達(dá)現(xiàn)在非常緊張,尤其蜥蜴公爵回頭望來一眼,那審視的目光嚇得她脊背發(fā)寒,強作鎮(zhèn)定。好在蜥蜴公爵沒有深究,像是放過了她,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帶路,米蘭達(dá)這才像從地獄回到人間,覺出自己出了滿身冷汗。漫天風(fēng)雪中旅客們注意到了這一幕,西區(qū)旅客們驚喜感到四肢不再被凍得那么僵硬了,體溫在回升,他們更能抗住外界酷寒了!也被凍到哆嗦的東區(qū)旅客們眼前一亮。西區(qū)人有熊王,但他們也有馬王啊,而且一支旅隊一匹馬王,他們足足有丙導(dǎo)和喻向陽兩匹馬王!(衛(wèi)洵在賽中是騎手身份,無法評選馬王)冰島馬雖然沒有北極熊那么善戰(zhàn),但也是耐嚴(yán)寒擅奔跑的,它們雖然體格較小卻強壯且富有耐力,正適合在這冰天雪地中徒步。北極熊王能帶領(lǐng)北極熊,冰島馬王自然也能帶領(lǐng)冰島馬群。丙導(dǎo)……丙導(dǎo)就算了吧,畢竟他是洛基馬,變身說不定會引來北歐眾神凝視,要是讓夢境那邊的家人們也被神盯上可就糟了,但喻團肯定沒問題。大家伙希冀的目光落到喻向陽身上,大雪中他背對眾人,高大的身影看起來是那么穩(wěn)健,喻向陽似是覺察到眾人的期待,沉穩(wěn)點了點頭,拿出一塊焦黑干枯的馬頭皮,上面墜著如枯草般沒有光澤的長長干枯馬鬃毛。冰島馬在冰島語中被稱為‘法西’,意思是‘搶眼的鬃毛’,長而茂密的馬鬃毛是冰島馬的特色,而馬王的鬃毛格外長,被喻向陽拿在手中就像長到腳踝的濃黑假發(fā),只不過它過于干枯,被寒風(fēng)吹起時一片片的,就像枯樹板似的。等等,為什么米蘭達(dá)的北極熊皮如此柔軟,喻向陽的馬鬃毛就那么干枯?距離近的幾人感覺有點不對,喻向陽身旁不遠(yuǎn)處的衛(wèi)洵欲言又止,最終沒說什么,看著喻向陽把馬頭皮連帶著鬃毛按在了安全帽上。橘紅色的安全帽上掛著連接著如黑發(fā)般長長黑色馬鬃毛的頭皮,看起來著實有點奇怪。但很快這頭皮和鬃毛就和喻向陽融為一體,乍一看他腦后像多了條能長到腳踝的黑色長發(fā),被頭皮化作的皮繩梳了起來,有種別樣的英俊瀟灑。“果然有用!”紹元驚喜道,他感覺外面不是那么冷了,甚至透骨寒風(fēng)襲來時都沒有太大感覺,就連被凍到僵硬的四肢——好吧,四肢還是有點僵硬,但不是那種使不出來力氣、身體不受掌控的僵硬感,相反,他甚至感覺自己力氣變大了,身體哪怕有點僵硬都走的更穩(wěn)了!還得是有熊王馬王帶隊啊,旅客們高興想到,整支隊伍一下子加快了速度,決定在半小時內(nèi)到達(dá)第一個休息點。唯有正在琢磨冷血者超凡力量進(jìn)階的丙一不想被牽連,他還要繼續(xù)感受寒冷才行。于是他又落在了最后面。馬王力量籠罩的范圍有限,隊伍最后基本不會受到影響。丙一被凍得夠嗆,身體實在僵得厲害他就喝口昨晚獲得的黑死酒,緩一緩酷寒。然而走著走著,丙一感覺不對勁起來。是他眼花了嗎?為什么剛才經(jīng)過的那一片雪堆……好像在動?他沒看錯。借著喝酒的動作,丙一狀若不經(jīng)意回頭掃了眼,心跳倏然加速。這片白茫茫冰天雪地中,只有他們兩支徒步的旅隊,天氣太惡劣甚至沒有任何動物出沒,就連留下的冰爪痕跡也會很快被大雪覆蓋。他們身后本該是空無一物的,然而剛才經(jīng)過,已經(jīng)被他們拋在身后的雪丘竟然悄無聲息的,又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又往前走了百米,丙一猛然回頭,正看到這座雪丘猶如翻滾的巨大雪丘,又追在了他們身后。沒錯,這座雪丘就是在動!這難道就是雪僵尸?已經(jīng)盯上了他們?!‘我去把它殺了’郁和慧低聲道,煞氣騰騰,卻被丙一制止。‘不,不要動手’丙一語氣仍舊冷靜,但說出的話卻讓郁和慧一下從頭涼到了腳。‘……不止一頭’‘不過它們好像暫時沒什么攻擊性,玉米筍就快回來了。’密聊間他們爬上一有些高的小冰坡,右邊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極高冰墻,上面有猶如被凍結(jié)的海浪般向外的凸起,尖銳猙獰,閃爍著微弱的藍(lán)光。冰藍(lán)色堅冰上掛滿了雪,就像一座座橫倒的微縮雪峰匯聚在一起,奇景渾然天成,當(dāng)然得拍攝照片留念!徒步只是今天最基礎(chǔ)的景點考驗,拍攝‘奇觀’能獲得額外的加分。旅客們?nèi)寄贸鱿鄼C拍攝,有人試圖用一小塊車皮刮下冰墻上厚實的積雪,畢竟這個景點行程單上的介紹語是‘冰川徒步時為什么冰川會長滿眼睛’,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冰上的眼睛,那會不會是在雪的覆蓋下?雖然接下來四天沒有晚間對抗了,但每天最高景點完成度旅客們?nèi)詣菰诒氐谩!斑@雪好難刮,像是黏在了冰上一樣。”尹光遠(yuǎn)抱怨道:“我們身上的雪也越來越難抖掉了,不會要黏在身上了吧。”“但我們體表溫度并不高,甚至還降低了。”狄飛羽道,他先是用車窗布小心擦掉了鯤蛋上的雪,這很簡單。但他此刻也像一枚白色的巨蛋,身上都裹滿了雪,甚至擋住了鏡片。他小心想鏟下鏡片上的雪,然而這些雪就像過了一晚徹底凍硬在他身上似的,想要抹掉極其困難。“嘶——”當(dāng)?shù)绎w羽強行用力鏟掉鏡片上一小團雪時,劇烈的疼痛突然從眼前傳來,驚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這銳痛簡直就像他用刀鏟到了自己眼球一樣!“不對勁!”“這雪有問題!”東區(qū)旅客們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剛才在路上時他們每人身上都是積雪,還看不出什么問題。但到這里稍作休整時,西區(qū)旅客隨手一拍就能拍掉身上的雪,但他們東區(qū)旅客身上的雪就像被強力膠黏住了似的,必須要用最大力氣才能把雪鏟下來。而且明明雪和他們身體之間隔著無數(shù)層衣物,但鏟下來每塊雪就像在用刀割皮膚般劇痛無比。“是雪有問題?”“還是說——”短暫的驚慌緊張后大家腦子里靈光一閃,全都看向了喻向陽。大家都是聰明人,從冰川徒步開始到現(xiàn)在,總共只有兩件事讓他們東區(qū)旅客特殊,其一是丙導(dǎo)弄出的冰霜巨人,其二就是喻向陽成為馬王帶隊。如果是因為丙導(dǎo)那出事的大概率該是他的旅隊,而不是兩支旅隊中所有的東區(qū)人,再者說落到最后的丙導(dǎo)能輕易把雪抖干凈。那能輻射到所有東區(qū)人(除了落到最后的丙導(dǎo))的,就是喻向陽馬王了!眾人目光落到喻向陽身上,就見他身上也堆滿了雪,同他們相比身上的雪甚至更厚,這讓喻向陽看起來簡直像個雪人,尤其是像——僵尸!雪僵尸!喻團最著名的稱號力量讓所有旅客瞬間都想到了僵尸,再想到自己剛才的種種感受,不會畏懼嚴(yán)寒但四肢卻仍舊僵硬,四肢仍舊僵硬卻變得極為有力,這都能和僵尸對得上號,即便和夢中龐大如巨人的雪僵尸不同,但就像雪球要一層層裹大,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變成雪僵尸那樣!“喻大哥,您的馬王鬃毛是有什么效果??”您這是正經(jīng)馬王嗎?苗芳菲差點就忍不住要脫口而出了,她忽然想到他們冰島馬可是和北極熊不一樣,每匹冰島馬的顏色不同,代表的力量不同,喻向陽拿出的馬鬃也是漆黑干枯的,不是昨晚賽馬的統(tǒng)一白色,難道說——“我當(dāng)然是僵尸馬王了。”喻向陽擺了擺手,他已經(jīng)拍過了冰墻,此刻正站在冰坡邊緣,居高臨下望向他們來時的路。他語氣有些凝重,倒還算平靜,說出的話卻讓旅客們一個兩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幸好我成了馬王,能變成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僵尸。”他語氣竟然還有點慶幸:“不然可變不成雪僵尸。”馬王的力量能影響到整個馬群,喻向陽在像雪僵尸轉(zhuǎn)變,帶的所有東區(qū)旅客們都有快成了僵尸馬!真是見了鬼了,所有人被圍巾雪鏡遮住的臉都像活吞了僵尸那么難看,原來喻團早就知道會有這事?那為什么——“看身后。”衛(wèi)洵開口,他也被團團積雪遮蓋,變成了個雪人。此刻正站在喻向陽的身邊,和他一起向后看。畢竟喻向陽應(yīng)該是心里有譜的人,旅客們雖然緊張但還不算太急,將信將疑的走到他們身邊往下面看。就見他們曾走過的路旁,一座座巍峨高大的雪丘猶如波濤起伏的海上泡沫,又像是一片片云田,一眼看去雪丘足有成百上千座,根本看不到邊際。大自然雄偉壯觀的景象猶如深造,完全不遜于旁邊的冰墻,旅客們第一反應(yīng)是拿相機拍照記錄著宏偉壯闊的景觀,拍完照后有人突然覺出不對勁來。“之前我們來時……路邊有這么多雪丘嗎?”米蘭達(dá)問道,聲音有些發(fā)顫。“沒有,我沒記得有。”“那它們,它們是——它們動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遠(yuǎn)處一望無際的雪丘群像是被狂風(fēng)吹動雪沫,竟如沙漠中的風(fēng)滾草開始向他們這邊逼近!成百上千的龐大雪丘齊齊向這邊滾來,這場面恐怖到難以想象,極寒再次襲來,這次就連北極熊的厚皮都無法徹底抵擋住凜冽的寒風(fēng)。“天階……最弱的都是天階的怪物!”隱身去后方刺探敵情的郁和慧在丙一身旁顯形,臉色尤為難看,說出的話更讓人刻骨生寒:“巔峰級的也有二三十頭,我才只探了不到一半!”是夢中出現(xiàn)的恐怖雪僵尸,竟有成百上千天階乃至巔峰級的雪僵尸向他們襲來!毫不猶豫大家轉(zhuǎn)身立刻就開始逃跑,哪怕隊里有巔峰旅客,在數(shù)量如此眾多的雪僵尸面前也得退避鋒芒。牙獵人大罵著在最前方帶路,在冰上奔跑本來就難以掌握平衡,更無法跑的比雪僵尸更快。“分開跑吧!”狂風(fēng)中有人低吼,羅杰被凍得呼出大口大口的白氣,他緊緊抓著貝蒂,金發(fā)美女剛才差點摔倒,前面人跑的太快后面人又速度不統(tǒng)一,安全繩扯得他們難以保持平衡,貝蒂安全帽都差點摔掉了,驚魂未定,羅杰急紅了眼頭腦一熱吼道,他不想被連累死!“你以為他們在追我們嗎,天真!”在他身后的紹元冷嗤道,他渾身都是積雪,但在冰川上奔跑起來卻更快更穩(wěn)。或許像那群雪僵尸們一樣滾起來速度會更快,但這會徹底帶亂隊里的節(jié)奏。“我們現(xiàn)在在向雪僵尸轉(zhuǎn)變,難道它們還會來抓同族?”紹元想明白了!喻團肯定是早就隱隱覺察到雪僵尸的存在,這是股他們根本無法對抗的強大恐怖力量,這才想把全隊都向雪僵尸轉(zhuǎn)變來避開災(zāi)禍。但他們兩支隊伍里還有西區(qū)人,這些人是北極熊而非冰島馬,無法被馬王影響!什么?那群雪僵尸們竟然是在追他們??羅杰不敢置信,但貝蒂卻呼吸一滯。紹元說的有道理,原來他們才是雪僵尸的目標(biāo)!但現(xiàn)在他們命運猶如一體,苗芳菲等人感到身體越來越僵硬,向僵尸轉(zhuǎn)變的速度明顯加快,如果真被雪僵尸大軍追上他們恐怕也會變成僵尸,必須要逃跑。但雪僵尸們追到那么快,怎么能跑得過它們?隊內(nèi)旅客們狂奔中開始施展手段,殷巧巧海德里希控制亡靈阻撓僵尸們的步伐,白蓮居士姚靜荷瑪利亞和丹林誦經(jīng)禱告超度僵尸,其他人也各顯手段。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牙獵人揭下一片蜥鱗竟化作了一桶巖漿,熾熱的巖漿猶如屏障滾燙而下,將雪僵尸們都攔在了后面。但哪怕很快它們又追了上來,就像追逐獵人的獵犬,死追著他們不放!這群雪僵尸之前只是在悄無聲息跟著他們而已,為什么突然開始狂追?此刻跑在最前面的安雪鋒也在激烈思索,想要擺脫這群發(fā)瘋似的雪僵尸必須要找到最根本的原因才行,按安雪鋒推斷雪僵尸和冰霜巨人該是上下級被操控的關(guān)系,是衛(wèi)洵召出冰霜巨人后,雪僵尸們才開始慢慢跟在他們身后,但在喻向陽披上馬鬃影響東區(qū)旅客們成為僵尸后,就沒有了那種時刻都會突然發(fā)起攻擊的危險感。它們大概率將這群北極熊視為了他們的食物,而他們是剛開始成長的雪僵尸,這群成年的強大的雪僵尸,應(yīng)該不會來搶他們的口糧才對。按計劃他們能安全到達(dá)下個地點,是什么讓僵尸們突然發(fā)狂?“不好!”“小心!”背后轟隆雪聲如雪崩般逼近,每人心弦緊繃到了極限再加上隊內(nèi)奔跑的速度不統(tǒng)一和并不平整的冰面,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摔倒的,但這次卻不像羅杰一把扯住了貝蒂。摔倒的人狠狠砸向地面,濕滑的冰面讓后面的人根本剎不住車,一串人如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安全繩現(xiàn)在成了催命繩,扯得前面的人也開始跌倒。安雪鋒一冰鎬鑿進(jìn)旁邊冰墻穩(wěn)住身體,單手飛快解開腰間安全繩,他回身望去而后瞳孔驟縮,如一頭雪豹般沖向隊伍末尾。就見如雪崩般飛速向他們逼近的雪僵尸大軍已經(jīng)近在咫尺,猶如一座座雪山將要傾瀉而下。丙一正站在最后,他手中拿著那瓶牛奶,竟是準(zhǔn)備自己喝下。顯然他也明白冰霜巨人大概率能克制雪僵尸,是打算自己激發(fā)冰霜巨人的超凡力量反控制住雪僵尸大軍,但下一刻他的手卻被安雪鋒攥住。“讓玉米筍停下來,掉頭往相反方向跑!”安雪鋒短促有力道,就在剛才的電光火石間在茫茫雪僵尸中,安雪鋒看到一嫩黃色的身影穿梭于雪僵尸們中間,焦急努力想向丙一靠攏。而它觸須中卷滿了一兩米長的冰錐,正是被丙一留在后面啃冰霜巨人頭發(fā),帶著冰霜巨人頭發(fā)滿載而歸的玉米筍!一瞬間安雪鋒簡直是啼笑皆非,怪不得雪僵尸們突然開始奔跑,它們就像被冰霜巨人頭發(fā)鞭子抽打的羊群,玉米筍追著丙一,而它們也如雪崩洪流般向他們涌來!丙一立刻命令玉米筍,果然在它轉(zhuǎn)向后無數(shù)雪僵尸追隨它而去,衛(wèi)洵預(yù)料的沒錯,但卻仍有數(shù)十頭雪僵尸繼續(xù)向他們追來!()</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