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和劉掌柜帶去府上，這事兒我們去找柳姨娘算算賬。”

吃了多少總是要給她吐出來的，免得真把她當軟柿子捏呢，明目張膽到這個份上。

“奴才錯了，奴才錯了呀，郡主你放過奴才吧。”

“奴才上有老下有小，是被豬油蒙了心。還請郡主網開一面，饒了奴才吧！”

天香閣的掌柜涕泗橫流，這天香閣的油水，比他的月俸還高，等到月末還可以拿些脂粉胭脂回去，哄哄家里的女人。

就是去樓子里，拿兩盒脂粉也能逗里頭女人個開心。

要是就這么丟了這個差事，家里的母老虎還不得打死他啊。

“呵，鐘掌柜您就消停些吧，你看郡主就像是要網開一面的樣子嗎？”

“郡主呀，就等著你主動招上去給她提供一些證據呢！”劉掌柜半警告半嘲諷的看著鐘掌柜。

“劉掌柜若是不會閉嘴，我不介意教教您。”春風長年與旁人打交道，顯然是見慣了這些。眼神一橫，倒是有幾分凌冽。

“不過也是郡主身邊的一條狗罷了，得瑟什么。”

“等什么時候你沒用了，還不得落個一樣的下場。”

劉掌柜有空挑撥本郡主和喜珠之間的關系，不如想想等會兒在老太妃面前怎么說吧。”

“看看她這個時候還敢不敢保你！”她可不相信這些掌柜單憑柳姨娘一個人就能唆使。背后定然少不了老太妃的撐腰，不然也不至于猖狂到如此地步。

……

“南清暖你這是什么意思，還有沒有拿我當你的祖母！”

“孫女兒自然是拿祖母當祖母的，倒是祖母心里似乎沒有我這個孫女兒。”

“還請祖母將柳姨娘叫來。”

南清暖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緩緩說道，“免得事后怪我冤枉了她。”

花廳里太妃娘娘、王爺、王妃、姜姨娘皆在場，就連南旭也來了。

太妃被南清暖此舉氣得不輕，身邊的嬤嬤正在替她撫背。

“三妹，你未免也太過分了點，怎么能這般氣祖母！”

“二小姐可別張口就來，把太妃氣成這樣的，可不是咱們暖暖，是你的姨娘。”南親王妃最是聽不慣誰欺負她家暖暖，當即就駁了回去。

“母親，就算三妹是你的親女兒，你也不能這樣顛倒黑白吧。”

“顛倒黑白，你倒是問問，你的祖母到底是誰在顛倒黑白。”南親王妃快被氣笑了，以前一心撲在暖暖的身子上，倒是不知道原來府上這些人如此的囂張。

難怪暖暖每次來了這常青閣回去都不開心，這要是能開心的起來才怪了！

南親王猶疑了半刻說道，“阿敏，柳姨娘剛小產現，現在出來不妥當吧，不如緩緩再說。”

“王爺多慮了，柳姨娘昨日摔了三套茶盞，想來精力好的很。”

“再說這常青閣用的是最好的炭，冷不著她的。”

“阿敏，你這性子也太急燥了，該改改了。”

“我這性子若再改改，我和暖暖恐怕都被欺負的沒了影兒了。”

“難道改成你這般凡事都要拖拖再說？”

南親王被懟了幾句拂袖離開了，南清暖皺眉，看來南親王和南親王妃的關系比想象中更惱火。

“三妹。”

“嗯，大哥？”

南旭將手中的禮物遞給她，“中午想必你也聽到了，這風鈴的來歷，算是我補償給你的，你還想要什么，和大哥說。”

“大哥有心了，謝謝大哥。”南清暖從南旭的身上感受到了當年太子哥哥的溫暖，不由眼眶泛起了微紅。

南旭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暖暖今日，怎這般客氣了。”

不遠處的南芙見了，面上的嫉妒更深了，大哥雖然也會給她帶禮物。但從來都是直接送到她的院里。怎么會像南清暖這樣，親手遞給她。

“大哥倒是和三妹兄妹情深，不知道大哥這次游學有沒有給我這個做弟弟的帶禮物呀。”

南崢從門口進來，一身紅衣格外顯眼。

不等南旭回答又開口問南清暖，“聽說今兒有大事發生，莫不是與三妹有關。”

太妃見底下的孫子們，一個二個的圍著南清暖轉，心底的那口氣，更疏不上來了。她這是造了什么孽，養了這么一群不肖子孫，還是大姐兒知她心意，可惜早早就嫁了人。

等進了門，南崢才不明顯的行了一個禮，“孫兒見過祖母，祖母安好。”

“安好安好，你們這些臭小子少氣哀家就好了。”太妃嘆了口氣，這南崢可是當王府世子來培養的，沒想到這般不爭氣，成日頂著這樣一幅面孔流連花叢。

給南親王府惹了不少的麻煩，可多看一眼這張臉，怒氣仿佛就消散了一點。要怪就怪他娘將他生得這般俊美，給了他出去亂來的資本。

“祖母教訓的是！”

“三妹今日這般陣仗是為何？”

“家里的老鼠吃了我的糧食呀。捉老鼠呢。”

這話剛落，柳姨娘就來了。她是被兩個婆子抬著過來的，椅子上墊著厚厚的棉絮，身上也蓋了許多加絨的毯子。

“妾身見過太妃，太妃萬安，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妾身身子有礙，無法行禮了，還請見諒。”

“哎呀，柳姨娘快些坐過來，哀家本是不想讓你來的，奈何有人就是不放過。”說完太妃還瞪了南清暖一眼。

南清暖則表示，柳姨娘搶太醫的時候，可沒有絲毫的心軟，憑什么到了她這兒覺得原諒別人呢。

要是南親王妃真和她搶了王太醫，這一胎恐怕就要算著王妃頭上了，那王妃找誰說理去呢？

“妾身謝太妃娘娘憐惜，只可惜妾身的孩子看不到了。”柳姨娘面色的確是蒼白的，她早些日子就得知了郡主去查賬簿的消息，已經在盡力的彌補了，太妃也知道，不知道太妃心底，是怎么想的……

沒想到郡主竟然這么眼睛這般毒辣，一眼就看出來這些漏洞。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掌柜竟然都瞞著她，吃里扒外的藏了不少銀子，如今一出事兒便全推在了她的頭上。

真是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這幾日接二連三地出現意外。隱隱約約已經有很多東西不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事。

她雖然不過是南親王府的一個姨娘。可這些年的日子過著，實在是比許多的正室還要瀟灑。原因無非就是三個，王妃無心這后院的事情。二是太妃娘娘又站在了她的身后，希望她可勁的在這后院鬧騰。至于最重要的嘛，自然就是手里拿了不少的銀錢。

至于南親王的想法并不重要，他一天，沒多長時間待在府上，這是南親王府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們不過就是需要有這么個人在罷了。至于能起什么作用，倒真沒有這么希望過。

可今日這么一查，她恐怕要賠進去不少。